看著眼前空****的木桶,張百仁頓時驚呆了。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時間倒流回溯,張百仁本來想著在水桶中拿出地圖研究一番,可誰知道居然出現了變故,隻見獸皮遇見水桶裏的清水後,仿佛變成一塊大海綿,幾個呼吸間所有的水都被吸得一幹二淨。

手中的獸皮開始沉重起來,但卻沒有任何變化。

“狗血!這也太狗血了吧!”張百仁猛然站起身穿好衣服,將地圖平鋪在地麵上,瞧著不遠處的池塘,猛然運轉真水玉章,隻見一道水柱自池塘中飛出,落在了地圖上,被地圖源源不斷吸收,隨著吸納著池塘之水,再張百仁怪異的目光中,地圖居然開始自動膨脹。一幅生動的三維立體地圖出現在張百仁的眼前,以前各種線條消失,全都化為了立體圖形,地圖足足膨脹了十幾倍,覆蓋了整個屋子。

張百仁終於見到地圖的全貌了,眼睛看著地圖,一條條複雜的線路俱都被張百仁烙入腦海。

許久過後,張百仁手掌一伸,地圖中的水汽被吸出來,再次回複原來大小,被張百仁卷起拿在手中:“太狗血了!本以為水火刺激乃是小說中的橋段,已經爛大街了,不曾想居然是真的。”

“樓蘭古國所在我大概已知百分之八九十,剩下的還需當地向導帶路。”張百仁收起獸皮,走入了院子。

“小先生,涿郡侯與大將軍有請!”張麗華道。

“他們有什麽事情?”張百仁抓了抓耳朵,起身走出去:“在家等我!”

張百仁坐著馬車,搖搖晃晃向著涿郡城中趕去,一路上張百仁能感覺到身後傳來的道道窺視目光,卻不加以理會,隻是繼續搖搖晃晃的趕路。

大將軍莊園

張百仁下了馬車走進去,此時魚俱羅與涿郡侯愁眉苦臉的坐在大廳中。

“二位大人這是怎麽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張百仁走入大廳,臉上滿是好奇,能叫二人這幅樣子的時候可不多見。

“你小子不知道,這回麻煩大了,那群門閥與方仙道已經開始動手了!”魚俱羅道。

“什麽意思?”張百仁麵色豁然一變。

“今日找你來,是給你提個醒,大隋已經開始風波湧動,隨著運河的開工,好多人都坐不住了。”魚俱羅慢慢端起茶盞:“陛下前些日子自江都啟程,臨行前江都居然鬧出了造反之事。”

“造反?”張百仁一愣,如今大隋國力正是鼎盛之時,比之秦皇漢武都未必會遜色,那個二貨敢在這個時候造反?

“造反是假,暗中算計是真!”涿郡侯低垂著眼眉:“你小子不懂,哪裏有人造反,當地地方官員必然倒黴,給人背了黑鍋。涿郡郡丞被陛下免職下了詔獄,誰知道陛下才剛剛走,那新上任的官員就開始將屠刀對準了神祇。”

“什麽意思。”張百仁摸著下巴,瞬間心中升起了陰謀論。

“江都太守王弘,血統出自於琅琊王氏。”涿郡侯道:“琅琊王氏這是在向朝廷表達自己不滿呢。”

張百仁越聽越迷糊,這都那和那啊!

魚俱羅道:“簡單來說,江都靠近琅琊王家,一直被琅琊王家把持,太守便是那王弘。”

(說一下,不知道隋朝時候江都是洲還是郡,資料沒找到,我就隨便寫寫了,大家不要較真。)

“王弘這廝也不知道如何行事,居然將髒水直接潑在了郡丞的身上,不給人反應已經將郡丞罪名定下,鐵證如山,根本就不給郡丞開口的機會。於是陛下雷霆大怒,責罰郡丞入了牢獄,又另立新的郡丞。”魚俱羅道:“郡丞乃是朝廷製衡王家,安插在江都的釘子,陛下雖然憋屈,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辦了郡丞。”

“陛下走後,新任郡丞如何是地頭蛇王家的對手,很快就被王家壓得喘不過氣,然後王家便動手清繳本地神祇!”涿郡侯在一邊插了一句:“這些神祇也是,整日裏胡作非為,惹出了民怨。王家打著朝廷旗號清剿神祇,惹得當地無數百姓歡呼,此事朝廷也無法發作,陛下在龍舟上摔了不知多少的盤子,但卻拿不住把柄!這些神祇心黑的很,王家將神祇罪名公告天下,陛下想要發難都做不到。”

聽聞此言,張百仁眉頭皺起,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王家這次是想要玩大的,徹底清洗了江都的神祇,改天換地!我若所料不錯,如今江都早就是邪神遍地開花,各家道觀紛紛傳道,五鬥米教的影響力無處不在。”魚俱羅深吸一口氣。

張百仁一隻手掌敲打著桌子:“陛下素來英明神武,自詡為功蓋秦皇漢武,必然不會咽下這口氣!”

楊廣確實是一個驕傲的人,想要功蓋秦皇漢武。

秦始皇修建了一條長城,他便開鑿了水渠。

漢武帝驅趕了匈奴,他便要三征高麗。

大隋當時國力確實是鼎盛至極,不弱於漢朝與大秦。

正是因為大隋太過於強盛,才使得楊廣窮兵黔武,若不是三征高麗,大隋未必會滅亡,不是未必,是沒有人能叫其滅亡。

可惜了,若無三征縱使有門閥威脅,大隋依舊穩如泰山,可惜一盤好棋被楊廣這個臭棋簍子給下壞了。

神道乃朝廷的權柄象征,是朝廷鎮壓人間修士的力量所在,彈壓天下修士的底氣。如今江都的王家居然敢對神祇動手,可見暗流到了什麽程度。

蠶食!

這是世家門閥的一貫手段,慢慢蠶食!

張百仁撫摸著手中茶盞:“好手段!活該那些神祇作惡多端,糟了報應!自詡為成神便可高人一等,將百姓當成是螻蟻,這回被王家拿住把柄,遭了報應。”

“此事按理說與我關係不大,不知二位大人找我前來,與我說這些作甚!”張百仁好奇道。

“非我二人召喚你,而是娘娘召喚你。”魚俱羅對著偏殿道:“蕭家兄弟,你們都出來吧!”

話語落下,卻見一陣腳步聲響起,一雙熟悉的麵容出現在眼前。

“小先生,咱們可又見麵了!”驍龍笑眯眯的抱拳一禮。

“是啊,又見麵了。”張百仁點點頭,露出一絲笑容。

“小先生居然又長高了一些。”驍虎在一邊打趣道。

張百仁聞言麵色一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你們兄弟怎麽在這裏?”張百仁奇怪道。

蕭家兄弟落座,驍龍道:“之前我們兄弟來過一次,不過小先生不在,我等這是第二次來。”

“娘娘請小先生去江都走一遭,畢竟江都的情況先生想必也有所了解。”驍虎道。

張百仁搖搖頭:“我如今事情多得很,忙的前腳貼後腳,哪裏有時間去江都,這不我最近正要去敦煌尋寶。”

瞧著蕭家兄弟二人麵色閃爍,似乎有話要說,魚俱羅道:“行了,你們三個回去說吧,今日請小先生過來,無非是想和小先生提醒一下,你既然踏入玉液還丹門檻,還是早早步入陽神境界的好,如今天下波流湧動,意外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

張百仁點點頭:“有勞將軍掛礙,小子不過是覺得底蘊不足,還需積累一番。”

張百仁心裏叫苦,陽神對於他來說輕車路熟,但因為四道劍胎攔路,遲遲邁不過那道門檻。

那裏是他不想突破,而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突破。

玉液還丹陽神大道,他太想突破了,隻可惜四道劍胎的修煉任重而道遠。

“天下能麵對陽神大道而止步的,唯小先生一人而已。”涿郡侯誇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