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乃是陛下親信人物,豈能輕易動得。”楊素背著手,眼中帶著沉思之色:“之前屠龍說,那逆黨進入了裴仁基的府中,這件事可麻煩了,若是處置不當,必然會惹得陛下反感。”

楊廣雖然好色,但絕對不傻!

傻子也不可能得到朝中那麽多大臣的支持登臨皇位。

“大人,此事倒也簡單!”封德彝腦袋一轉,便有了主意:“大人何不前往江都請罪,洛陽的事情全部都交給屠龍,等到屠龍將事情鬧大,大人可以在江都趁機和陛下進言,在從中調旋。”

楊素人老成精,如今自己與陛下之間關係微妙,豈會在這個時候去動陛下的心腹大臣?

“也好,此事便交給屠龍了,本官這就前往江都。”說完後楊素苦著臉,向著江都而去。

說實話,巡天司的大都督絕對不是什麽人都能幹的,壓力太大!

仔細讀完楊素書信,張百仁將書信折疊好,不緊不慢站起身:“大都督說此事交由我全權處理。”

“大人,當真要動裴仁基?裴大人在軍中的影響力可不一般,就算是魚俱羅大將軍也要給幾分麵子……”驍龍道。

張百仁雙手插在袖子裏,不緊不慢的閉上眼睛:“楊素這老狐狸,他的心思我懂。”

“給裴仁基遞上軍機秘府拜帖,就說本官明日前去拜會。”張百仁輕輕一笑:“這老東西叫我站出來頂缸,若是出什麽問題他在從中調和,這是官場常見的伎倆。”

驍龍驍虎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可不是嘛,官場上一直都是小弟跑出去幹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若是出現問題,大佬再出手調和,調和不了就推出去當替罪羊。

裴府

裴仁基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有仆役走上前來:“大人,軍機秘府拜帖。”

“軍機秘府拜帖?”裴仁基一愣,然後道:“拿過來我瞧瞧。”

侍從遞上拜帖,裴仁基瞧著手中的拜帖,緩緩打開。

過了一會才見裴仁基隨手將拜帖扔在一邊:“區區一個小小督尉居然也敢來查我?總督都不夠格,什麽時候大都督出馬再說吧,這群見不得光的老鼠,整日在暗地裏瞎搞一通,不必理會。”

“大人,明日要是軍機秘府的人來了呢?”侍從看著裴仁基。

“還用本官教你嗎?府裏的都是老人,怎麽會有逆黨?說不得是軍機秘府的人閑著沒事幹,故意給我添堵,找人殺雞儆猴立威呢,將老夫當成了那隻雞!沒事刷存在感呢。”裴仁基與軍機秘府之間的關係絕對是不得不說的故事,當年漢王楊諒造反失敗,裴仁基被關入了軍機秘府,沒少受招待,要是見到軍機秘府的人有好臉色,那才怪呢。

“咱們在裴府沒有密探嗎?”張百仁道。

“大人莫要開玩笑,裴仁基這廝老奸巨猾,用的多數都是府裏的老人,咱們哪裏有機會安插進去。”驍龍苦笑。

張百仁翻看著手中的密卷,這是從詔獄調來的,裴仁基在詔獄中的事情都記述的一清二楚。

“大人,要我說這件事就算了吧,裴仁基這老狐狸可不好惹!早就看咱們軍機秘府不順眼,打算給咱們找麻煩,卻遲遲沒有機會呢。如今大人主動撞上去,怕是給了裴仁基發作的借口。”

“說的簡單,本官感應逆黨就在裴仁基府中,此事牽扯到半卷運河圖紙,豈能隨便放棄?裴仁基若是做的太過,可別怪咱們心狠手辣將其牽扯進來。”張百仁站起身:“準備吧,明日本官要親自去裴府拜會。”

江都

無數美女在大殿中衣衫隻著片縷的嘻戲,楊廣躺在美人中間飲著酒水。

就在此時,有侍衛稟告:“陛下,尚書令楊素大人求見。”

“楊素?莫非運河圖紙找到了?”楊廣坐起身,擺擺手示意眾位佳麗退下:“叫他進來。”

“臣楊素參見陛下。”楊素走入大殿,對著楊廣恭敬一禮。

“尚書大人免禮吧。”楊廣站起身,緩緩穿上了龍袍:“可是運河圖紙找到了?”

“這……”楊素聞言一陣吱唔。

“怎麽這般樣子,到底找到還是沒找到!”楊廣動作一頓,眉頭皺起。

“隻找到一半。”楊素額頭見汗。

“一半?”楊廣轉過身瞧著楊素:“什麽意思?”

“回稟陛下,運河圖紙撕裂了,臣隻奪回來一半。”楊素低著頭道。

“一半!”楊廣整頓好衣衫:“誰出手了,居然叫你也無可奈何?”

“陛下,說來也是窩囊,對方本來隻是一個邪神,不足為懼,隻要叫臣尋到其跟腳,拔除廟宇管叫其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但是……”楊素說到這裏遲疑起來。

“但是什麽,咱們可都是老相識,你說起話來怎麽吞吞吐吐的。”楊廣略帶不耐煩道。

“可是此時天庭的唐仁公李昞出手,居然幫了倒忙,本來臣就要將那邪神的身體震散,將其附身的道人一拳打成肉泥,解決了戰鬥,誰知道唐仁公出手,居然拖了下官後退,給了邪神機會,雖然成最後將道人打成肉泥,邪神逃竄,但那逆黨卻裹著半卷陣圖跑了。”楊素苦笑,碰到這種事情他能說什麽。

“李昞?”楊廣走到座椅前,端起了酒杯:“唐仁公上次誤了你大事,莫不是這次想要將功贖罪?”

楊素沒有回答,他又不是李昞,怎麽知道李昞怎麽想的。

“逆黨可有蹤跡?”楊廣轉過身看著楊素。

楊素點點:“倒是有了線索,下官正在命人追查。”

“有線索就好。”楊廣輕輕一歎:“如今大隋雖然強盛,但各地門閥世家力量日也增強,要不是朕手下有你們這幾位見神不壞的大將軍,怕是覺都睡不安穩。”

“陛下,門閥世家由來已久,想要平定不太現實,好在咱們高手比他們多,他們就要聽咱們的。”楊素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雖然門閥世家根深蒂固,但還是拳頭大了一籌。”

“你派人去探尋魚俱羅的消息,若是魚俱羅能突破,朕的壓力反而小一些。”楊廣不緊不慢道:“朕已經令人搬下詔書,大肆封賞魚俱羅的家人。”

“陛下聖明。”楊素恭敬道。

“唉,說起來我楊家才是這世上最大的門閥,可惜了……”楊廣輕輕一歎:“運河圖紙就拜托愛卿了,這群逆黨未必不是各大門閥搞得小動作。”

聽著楊廣的話,楊素不語。

君臣二人說了一會話,轉身告辭離去。

走出行宮,楊素頓時深吸一口氣:“陛下不愧是此方世界第一高手,匯聚了萬民意誌,居然將我神魂壓製的死死的,當真是厲害至極。”

“不過我現在越來越看不懂陛下的心思了。”楊素無奈一歎。

某一處密地,李昞瞧著身前的黑山老妖:“你中了這麽多劍意,必死無疑!”

“大人,下屬不甘心!不甘心啊!”黑山怒吼了一聲,麵帶咆哮:“我已經長生在望,卻被這小子壞了法體,下官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能如何?”李昞感受著自家體內的劍意:“好在這劍意尚且稚嫩,找一個老家夥去瞧瞧,雖說不能拔除,但未必沒有壓製的辦法。”

說完後李昞卷起黑山,消失在天地間。

皇宮中

張百仁與蕭皇後相對而坐,二人之間擺放著案幾、茶盤。

“民間流言,說陛下要選拔天下英才,開武科打開寒門之路,欲要做武才人之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張百仁瞧著蕭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