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看了我老爹一眼,道:“還懂這個?不過這次你可看走眼了,古玩這邊兒。的確是有黃金有價玉無價之說,不過這塊玉,不管是從成色還是雕刻來說都太差勁兒,更差的是它就隻有半拉,半拉東西算啥?”

“我就是感覺他有點意思。”我老爹說道。

“那三兩就幫你爸拍下來吧,別的東西我不敢說,這個價格不會超過三十萬,而且買回去就是燒手的玩意兒。不過你爸喜歡就拍下來,古玩就是用來玩的,隻看價值那是古董商,就說剛賣出去四百多萬的瓶子,它值四百萬嗎?在老農眼裏,就是個夜壺。”二叔說道。

我也認為這個玉佩不怎麽值錢,但是我肯定明白我老爹想要拍下這個東西的原因,在我爺爺筆記裏,其實我最好奇的東西就是這兩塊玉佩,這幾乎屬於我家的秘密。

那個玉佩是我二叔的生父李國忠的饋贈,爺爺在寫那個筆記的時候,說了幾次李國忠叮囑這個玉佩不能告訴何真人,寫筆記不可能是寫給自己看的,我一直有種感覺,在爺爺的那個筆記中,爺爺雖然是通過後來的掃盲才會的寫字,但是他把很多想要表達的話都通過一種別樣的手法給表達了出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在爺爺的筆記裏,何真人曾經兩次囑托過我爺爺,不讓他跟黃老有過多的往來。

但是爺爺在事情的經過中並沒有說黃老的不是,甚至把黃老寫成了一個世外高人的形象。——他不評判一個人的好壞,他隻是隱晦的提醒看筆記的我們,小心提防黃老。

而爺爺的筆記裏多次說的這個玉佩,要瞞著何真人的玉佩這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有些話他借著李國忠的口說了出來,我剛開始知道我家有這個玉佩的時候就很興奮,不是因為別的,隻是感覺玉佩,還是李國忠的饋贈,肯定會非常值錢才對不是?我家當時就是普通的鄉下小康,我還想著問問我奶奶這個玉佩還在不在,在的話拿到華豫之門去鑒寶一下,萬一賣個幾百萬,哥們兒也不是瞬間躋身高富帥了?

所以我老爹說拍下這個玉佩,我知道原因,雖然我沒有看過家裏的玉佩本身,可是就看爺爺筆記裏的形容,就跟這個玉佩非常相似。老爹不會無緣無故想要一個東西,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原因。

現在拍下一個東西算是給我老爹私人的禮物,用的卻是趙八爺的錢,這讓我感覺很是不好意思,不過在聽了趙八爺說這個東西最多不過二十萬的時候,我也就釋然了,哥們兒現在還有一百萬呢,大不了給我二叔,這當是我這個做兒子的送給老爹的禮物得了。

二叔是個中老手,這讓我懷疑他消失的這麽多年是不是也去做了倒鬥兒的行當,他猜的果真不錯,這個玉佩就沒幾個人競價,最後我拍到十五萬就差不多拿下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掛起了五十萬。

我看了下二叔,這等於是**裸的打臉了,他臉上也有點掛不住,道:“這小臉兒打的,碰到老白脖了?”

“要不算了吧。”我老爹說道,他這句話說的也是讓我忍不住想笑,算了就算了,啥叫要不算了?這不明顯的還是想要嘛?我二叔聽了這話本來想著算的也不能算了不是,他笑著對我說道:“六十萬。”

我看了下他,也沒說啥,六十萬也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隻要不超過一百萬就行!那一百萬我可不就跟撿來的一樣麽?!

我狠心點了一下六十,我們這個包間按照我二叔的說法本身就是個甲子房一樣的村子,可以俯瞰全局,就我出六十萬我都看到有人對我們這裏指指點點,估計在罵這人傻逼吧?

可是接下來,那邊瞬間把價格給掛到了兩百萬,這一下就把我秒殺了,我幾乎是顫抖地對二叔道:“算了算了,不要了。”

——本來這玩意兒無人問津,由我們兩個特別是那個犢子瘋狂的競價,下麵的人都**了,要我們也會這麽想,不就是這麽一個玉佩嗎?這麽小一個玩意兒,還是半拉的,這麽值錢?難道是我看走眼了?接下來就熱鬧了,來這裏的本身就不缺有錢人,馬上就有人加價,兩百一十萬。

老子不差錢,但是我就是要看看,這東西咋值這麽多錢了?

“嘿!難道我也看走了眼?”二叔也有點好奇。

——接下來,這一個小玉佩,還是半拉的,竟然掀起了整個拍賣的**,但是我看今天這個**完全就是有錢人的遊戲,現在那些人拍的很凶的人,我估計十有八九完全就不知道這玉佩是什麽,隻是別人拍的凶自己就跟,完全的中國典型跟風心態,反正不差錢,萬一是寶貝呢?

不過有錢人也不是傻子,我們在五百萬的時候收手了,最後他們把這個本來幾乎無人問津的玉佩炒到了七百萬,拍到這個玉佩的人,還是第一次跟我們競價的人,就是那個一次抬到五百萬的那個。

“還真有意思。”二叔說道,說的時候他還看了一眼我老爹,現在的事實很明顯,如果這個玉佩沒有那個人來橫加一腳的話,十五萬我就拿到了,按照後來能賣七百萬來說,我們應該是能撿漏撿到一個寶貝。

“爸,你看出了這個玉佩很值錢?還是說?”我問道。

“對,哥,說實話我沒佩服過誰,但是您這眼光,絕了,來跟我說說,你是怎麽看出來這玩意兒值錢的?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這個玉不管是成色還是什麽,都非常一般,但是古董這東西,不能看成色,難道你知道什麽?比如這個玉上有一個地圖什麽的?”二叔問道。

“我隻是感覺好玩而已,真沒想那麽多,誰知道就這麽值錢。”我老爹苦笑了一下道。——他這句話騙不了任何人,說這句話的是我還可以,是他,不會,他不會為了好玩就跟我二叔張口。

“不行,去,查一查那個傻缺的底細,我還真不信了,那玩意兒到底哪裏值錢了!”二叔顯然也是不相信,但是當著我老爹的麵不知道怎麽說。

**之後就有低穀,倒不是說這個玉佩是今天拍賣價最高的,主要是一個大家都普遍不看好的東西最後拍出了這個價格,大家的心態都一樣,都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玉。

接下來的幾個東西,我們都沒有插手的心情了,之後這個拍賣會結束,我們離開了這個廠房回到了洛陽找了個地方吃宵夜,吃到一半兒的時候我二叔接了一個電話,結完之後他就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罵道:“他娘的!那東西絕對是個寶貝,你們知道不,那個犢子一晚上就拍這麽一件東西,顯然就是衝著這個東西來的!”

說完他還是用眼的餘光看我老爹,顯然他還是想要從我老爹那邊得到什麽。

“那個人也真是的,想要這個東西,至於拍的這麽狠?那樣加價,別人不搶才怪。”我趕緊打圓場道。

這時候我老爹放下了筷子道:“這個拍賣場是誰的?”

“黃老的。”我說道。我看著我老爹,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問這個。

“也不能算黃老的,倒鬥兒的同行也都有聯係,聽說黃老隻是有幹股而已,怎麽了?”我二叔也說道。

“那個東西,我想看一下,看一下我就明白是不是當年的那一個,二蛋,假如那一個真的是當年的那一個的話,希望你有所準備,秀娥嬸兒有可能在黃老的手上。”我老爹看著我二叔道。

我看著我二叔的臉,在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