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翼而飛的墳堆
我看到一個年過半百、‘精’神矍鑠的男人走進雜貨鋪來，這男人不是李老師又還是誰？
我驚喜的大叫，“李老師？”
李老師一臉的意外，“葉小九，怎麽會是你？”
“李老師，是我！”我有一種見到親人的感覺，險些就哭了出來，“李老師，虎子，虎子他死了……”
“你說什麽？虎子死了？”李老師的臉霎時間變得慘白，“怎麽回事你快些告訴我！”
我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將在黑山村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最後對李老師說道，“事情就是這樣的，李老師，求求你，救救我爹，為虎子報仇！”
李老師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一屁股跌坐在一張椅子上，喃喃說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本想阻止你們進入黑山村的，但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說著李老師的眼光忽然變得凶狠無比，狠狠的盯著我，“你確定看清楚了嗎？”
“嗯。”，我驚恐的點了點頭，“虎子的屍體是我親手埋葬的。”
一直沒有吭聲的阿炳忽然走到李老師身邊輕聲的說道，“老板，我覺得這件事情非常的蹊蹺，要不我帶幾個人去看看吧？”
這個阿炳我從走進雜貨鋪就沒給我留下好印象，他此刻說出這句話明顯是不相信我，我急了，叫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要相信我！”
李老師看了我一眼，眼神特別的複雜，然後對阿炳說道，“也好，你就帶幾個人去看看……慢！”李老師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情，喊住了正準備轉身離開的阿炳，從藤椅上站了起來，瞬間恢複了常態，來到我的麵前，兩眼淩厲的望著我，“說！虎子他臨死之前都跟你說了些什麽？”，眉眼之間非常緊張，似乎比剛才從我口中聽到虎子死去的消息還更為緊張。
虎子跟他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何他會有這種反常的‘摸’樣？我剛才那種如見到親人一般的感覺‘蕩’然無存。
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這李老師我了解的並不是很多，我長了一個心眼，回答道，“我看到虎子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並沒有對我說什麽，隻是囑咐我來黑水鎮雜貨鋪找你。”。
李老師似乎根本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不可能吧？”，兩隻眼睛狐疑的望著我，如利劍一般，好像想看透我的內心，看我有沒有說謊。
這李老師究竟是怎麽了？他為何會出現在黑水鎮上，又為何會偽裝成老乞丐阻止我和虎子進入黑山村？他難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虎子在臨死前還有很多話沒有對我說？
我不敢直視他‘逼’過來的目光，低下了頭。
阿炳忽然一聲冷哼，凶狠的說道，“你在說謊！黑山村裏哪有這麽多怪事，哪個相信？”。
他們怎麽會是這個態度，我的心涼了半截，呆了一會說道，“我沒有說謊，你們要是不相信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吧。”，說完起身想離開雜貨鋪。
李老師揮手叫住了我，衝阿炳罵道，“阿炳，你這是幹什麽？小九來找我們求助，你不要嚇壞了他！”。
阿炳趕緊應道，“是，老板！”，退到了一旁。
李老師換上了那副和藹的麵容，對我說道，“小九，你能前來雜貨鋪求助，說明是相信我，我很感動。但是如果你就這麽走了，我會過意不去。知道的人不會說什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不肯幫忙的人。”說著衝裏麵喊道，“來人，讓小九進去洗個熱水澡。”。
李老師的態度瞬間萬變，讓我有些適應不了，他心裏究竟打的是什麽主意？而且，有一種感覺非常強烈，他一定有什麽事在瞞著我。
要不然，他怎麽放棄大學老師不當，來這個鳥不生蛋的黑水鎮當一個雜貨鋪掌櫃？他不會與黑山村裏發生的一切有什麽關係吧？
我被心裏頭忽然起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但轉念一想，洗澡就洗澡，不就是洗個澡嗎？大不了洗了澡換上衣服之後立即走人，看他能把我怎麽樣？總不可能青天白日的把我殺了吧？
從雜貨鋪的後院走出來兩個‘精’壯漢子，肌‘肉’很發達的那種，帶著我進了後院的澡堂。
他娘的，洗過澡之後還真的是爽，渾身那種酸麻的感覺特別的來勁！
回到雜貨鋪的時候，那個賊眉鼠眼的阿炳已經不見了，隻有李老師坐在那把藤椅上閉目養神，茶幾上泡著一壺茶，沁人心脾。
他似乎是在等我，見我走了出來，張開了眼睛，“小九，洗好了？”。
我又撲捉到了他眼神中那稍瞬即逝的複雜眼神，答道，“洗好了，謝謝你，我想我也該告辭了。”。
李老師笑道，“不急不急，阿炳已經帶著人去找虎子的屍體去了，我們好好的聊聊。”。
李老師輕描淡寫的說來，在我聽來卻如石破天驚。虎子已經給我埋葬在那柏樹林裏，，他為何還會派阿炳去找他的屍體？莫非虎子身上有什麽重要的東西？
不過，他既然不打算讓我離開，我沒有辦法，重又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看他究竟想跟我說些什麽。
李老師待我坐好，微微一笑，“小九，我知道你會一些‘陰’陽鬼事方麵的法術，你的法術是家傳還是另有師父？”。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呆了一呆，不敢說實話，答道，“李老師，其實我會的那皮‘毛’法術根本就是從一些書本上學來的，哪裏是家傳。”。
李老師饒有興趣的望著我，“啊？不可能吧？我看你雖然會的隻是一些皮‘毛’，但絕對是正宗。如果不是家傳，我還真的不相信。”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李老師明顯是在套我的話，我強自按住蹦蹦直跳的心，答道，“真的是這樣，我沒有騙你。”
李老師還準備問我些什麽，那個阿炳忽然走了進來，滿頭的大汗，“老板，虎子的屍體不見了！”。
“不見了？怎麽會？”，李老師失聲叫道。
阿炳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老板，真的不見了。”
兩人狐疑的向我望來。
這怎麽可能？難道屍體會走路？不會是詐屍了吧？我驚出一身的冷汗，肯定的說，“不可能，在那柏樹林裏，虎子的屍體是我親手埋葬的。阿炳大哥，你們有沒有找錯地方啊？”。
阿炳肯定的點了頭，“不會，肯定沒有找錯地方，那雜草叢的確有一灘血跡。老板，你說……現在怎麽辦？”。
李老師的眼神忽然‘精’光四‘射’，沉聲說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就不信查不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
說著望向了我，目光瞬間轉為柔和，“小九，在這件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暫時就留在我們雜貨鋪。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
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居然想將我留在雜貨鋪？我不會是剛出鬼窟，又入了虎‘穴’吧？爹在‘女’鬼小媚那裏究竟怎麽樣不知道，現在連我也被限製人身自由了？
我心中一急，脫口說道，“李老師，我……”。
“我什麽我？你反正無處可去，將你留在雜貨鋪是我們老板看得起你，你可別想著擅自離開！”，阿炳凶狠的打斷我的話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一驚不敢再說下去，看來虎子在臨終前還是騙了我，這個李老師和阿炳或許真的不是什麽善類，‘弄’不好我真的就陷在了這裏。
我膽戰心驚，左右為難，但看到阿炳那凶狠的樣子，我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隻要他們沒有用繩索把我捆住，腳在我自己的身上，我還不會找機會逃跑嗎？
我打定主意，反而冷靜下來。
李老師吩咐我帶著阿炳還有其餘的幾個人再去事發的地點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線索。
等我帶著阿炳等人找到那片柏樹林虎子死亡的地方，果然，我親手捧起的那堆新墳不見了，隻有雜草叢裏那一灘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這怎麽可能？難道一個墳堆會走路？
我雖然見過很多超乎自然想象、不可思議的事情，但還從來沒有見過會不翼而飛的墳堆！
莫非是有人前來盜走了虎子的屍體？但是不可能連墳堆都不見了啊？除非是我看到的是幻覺！
我想不明白。
雜草叢附近墳場到處散落的森森白骨在下午的陽光照‘射’下，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阿炳再次問我，“你確定虎子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你的麵前？”。
這還有假？一個大活人和一個死人我總還分辨得出吧？我心中惱怒，冷冷的答道，“阿炳大哥，我再說一遍，虎子的確是死了……”。
阿炳臉‘色’‘陰’沉，一揮手對其餘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再仔細的搜一遍山，不要放過任何的一處角落、一個地方……”。
幾個漢子答應著分散開來搜山去了，阿炳或許是怕我逃走，緊緊地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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