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子往易天體內輸了一道武元能量,替他將紊亂的武元梳理好,再點了他幾個穴道,易天便從昏迷中悠悠醒轉。至於他經脈受到的傷,天璣子也無能為力,隻能吃些丹藥,再花點時間好好調養才能康複

“唔……”易天迷迷糊糊睜開眼,神智仍有些不清楚,絲毫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身體剛想動彈,卻隻覺一陣痛楚從四肢傳到大腦神經,讓他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下。

“醒了?”天璣子問道。

“宗主?”易天的視線總算變得清晰,卻一眼看到一個老頭的臉,不由嚇了一跳,連忙轉頭四顧,發現大堂上聚集著一批似曾相識的人,正是天德子那幾個老怪物和候門六傑。

“咦,好漂亮的女子。”易天目光倏然一凝,直勾勾盯著身著白綠色長裙,亭亭玉立,身姿曼妙,身上流露著宛如江南女子般優雅婉約氣質卻又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冷漠感覺的女子,神情不由呆了呆,心裏忍不住暗讚一聲,好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美貌仙子,這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白仙兒了吧,姿色果然不同一般。

“哼!”紫晴雪見易天恍然出神看得入迷,臉色登時很是不喜的哼了一聲,心裏暗罵了一句無恥的好色之徒。

當初遇到自己的時候,他可沒用這種色迷迷的癡迷眼神瞧過自己,反而還擺出一副‘我很趕時間,沒空搭理你’的模樣,與如今易天仿佛被勾走了魂魄的模樣一對比,她與白仙兒孰優孰劣,一看便知,紫晴雪心裏頓時氣的要死。

這並不是說她就喜歡易天而心生嫉妒,而是女人本身就是一種充滿矛盾的生物,一邊很討厭男人用充滿欲望的色迷迷目光緊盯著她,一邊卻又很惱怒男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紫晴雪眼下就是這情況。

不過紫晴雪的一聲冷哼倒是把易天突然驚醒了,貪婪的多看了一眼表情波瀾不驚的白仙兒一眼,才回過神轉頭望著場上眾人,心裏暗自苦笑,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又跑到這裏來了,自己跟這執法堂還真是緣分不淺啊。

“易師弟,現在宗主和幾位師叔正在處理關於澡堂裏你殺死張成良的事情,對於此事,你有什麽話想說?”藍思明適時開口問道。

“澡堂裏?殺死張成良?”易天聞言,不由怔了怔,臉上一副滿頭霧水的表情看著藍思明,震驚的問道,“你……你再說一遍,張師兄怎麽了?”

易天的表情很真,真的看不出半點虛假,這讓一直緊盯著他的在場眾人微微愣了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心裏暗暗納悶,難不成這家夥壓根不知道張成良已經死了?

“這樣吧,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據實回答便是。”藍思明瞧了一眼天璣子,得到他的肯定眼色,斟酌了一下語言對易天道。

“好,師兄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易天信誓旦旦道。

“你與張成良在東苑澡堂裏發生了衝突,此事是否屬實?”藍思明道。

“嗯,有這事。”易天毫不遲疑的點點頭,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臉憤怒的厲聲道,“可是這並不是我無緣無故衝撞張師兄,實在是他欺人太甚。羞辱我也就罷了,大不了忍一忍就過去了,誰叫我技不如人呢。可是一個叫王征的師兄因為僅隻是幫我說了一句好話,張師兄就毫不顧忌同門之誼,對他大打出手,差點把王征師兄打的斷了氣,我一怒之下才與張師兄動了手。如果宗主因此要懲罰我,那弟子心裏萬分不服。”

易天昂首挺胸,擺出一副決不輕易妥協的架勢,臉上表情更露出幾分冤屈之色。

“呃……那後來呢?”藍思明暈了一下,繼續追問道。

“後來?哪有什麽後來,雖然心中憤恨不平,一時衝動和張師兄動了手,但我資質差,修為低,拜入宗門時間短,哪裏是張師兄的對手。他就把我也拳打腳踢的狠狠揍了一頓,差點讓我一命嗚呼,你瞧瞧我這臉上和手臂上的傷,再看看我這身上的,全都青腫淤血了。”

易天咬牙把上身的衣服哧溜一下給脫了,露出他日漸強壯的上半身,然後指著他臉上、手臂和胸口上的傷痕,一把鼻涕一把淚,神情極為委屈的大聲控訴道。

“技不如人,我也沒辦法,可張師兄作為同門師兄,本應關愛我們這些師弟才對,怎麽能以強淩弱欺負我一個新晉弟子,還把我揍的這麽慘,當時就差一點點我就以為要被他揍死了。”易天說著,特意輕撫了一下青腫的臉頰,露出一副痛的齜牙咧嘴,冷汗直流,撕心裂肺的樣子,仿佛他真的受了很嚴重的傷似得。

眾人瞧著他身上的傷痕,無法確定他不是真的那麽痛,但他臉上的表情絲毫不像作假,便暗暗相信了幾分。

“對於你的遭遇,師兄我深表同情。那後來呢,還發生了什麽事?”藍思明也艱難的擺出同情之色問道。

“沒有了啊,我就記得張師兄好像瘋了一樣的狂揍我,恨不得吃了我似得,雙眼通紅通紅的跟餓了好幾天的狼一樣。我這小身板哪能承受的住張師兄的狂揍,沒一會我就支撐不下去,迷迷糊糊的昏過去了,醒來就在這裏了。”易天心有餘悸的說道。

“那你一點都不知道張成良是什麽時候被人殺的?”藍思明緊追不舍的問道。

“張師兄被人殺了?”易天聞言,猛地失聲驚呼,瞬即又連連搖頭道,“怎麽可能,張師兄修為那麽高,我連給他塞牙縫都不夠,他怎麽可能會被人殺死,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張成良確實已經被人殺了,隻是目前凶手還沒找到。而且他死的時候距離你最近,所以宗門內的人都認為是你殺了他。”藍思明道。

“開什麽玩笑!”易天嚇了一跳,神情誇張的說,“我有幾斤幾兩修為,你們又不是不清楚,就憑我這點能耐,怎麽可能殺的了他。再說,我要是真能殺的了他,哪裏還會被他揍的這麽淒慘,早一拳把他幹趴下了,看他還敢不敢跟我囂張。”

易天作勢用力揮舞了下拳頭,咬牙切齒的恨聲道,一副恨不得將張成良生吞活剝的模樣:“死的好,這種人渣就該死,要不然以後不知有多少人要被他欺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