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6書 賠償

成年人的酒會助興遊戲從來就不怎麽正經,周書和陳有容都清楚。∈♀,當他們兩個被人們推在一起,進入櫃子裏的時候,差不多算是趁著氣氛半推半就,對這種親密接觸並不抵觸。

第一次被男人摸屁股的陳有容覺得,但凡是個女人都應該有上這麽一次經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對於貼在自己屁股上那雙手的主人,她也沒有惡感,畢竟人家是買了花並且穿了漂亮衣服過來的。她這會很想知道周書對於自己屁股觸感方麵的看法,是‘好’還是‘平平無奇’,並對產生這樣想法的自己感到無奈。

周書倒是真的一邊揉捏一邊在心中打著分數,算是高分。他是一個堅實的臀部黨,認為女性臀部的魅力大過胸部,其誘人的曲線要比胸部有深度得多。

櫃子裏的兩個人在呼吸相聞的狀態下相處了三十秒,櫃子外的兩對情侶豎著耳朵光明正大的偷聽。由於沒有聽到什麽有趣的聲音,他們起哄式的不耐煩催促,希望兩人能夠搞出點動靜出來。

陳有容的臉已經在黑漆漆的櫃子中紅得見不了人了,能夠坦然接受目前的狀態不代表她不會因此害羞。周書倒是非常冷靜理智的抱著把身子貼在自己身前的這個小城管,沒有往歪處想。他隻不過是跟著聚會氣氛行動而已,超出氣氛範疇的東西他是不會做的。他本可以用下半身頂著陳有容的小腹來回磨蹭,可以低頭去舔她的耳垂,沒有這麽做是因為這種事情太下流了。

兩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將兩分鍾的獨處時間消耗掉,然後一齊從櫃子中出來。

周書一臉的正人君子模樣,在這個不該微笑的時候保持著一貫的笑容,多少有一些狀況外。陳有容則是追打自己的兩個女同事。埋怨她們想出來的懲罰遊戲下流無聊,不過還是乖乖參加了第二輪的拚酒。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中,周書都認為自己的運氣不錯。雖然麻煩纏身,不過畢竟平安生活到了現在,並且擁有自由度遠遠超出常人的人生,他完全沒有產生過‘運氣差’這種念頭。

第二輪拚酒。周書的骰子又弄出了一個‘六’,最大的數字。身旁的兩個投出小點數的男朋友非常自來熟的數落著他,認為他想要和陳有容一起玩懲罰遊戲,所以故意弄出大點數的擲骰子高手。

麵對第二輪的六瓶啤酒,之前已經輸過一次的兩人沒有像剛才喝的那樣拚命,他們知道自己贏不了。兩人各自解決了兩瓶,然後又被推到櫃子裏。剛剛回到這遊戲熟悉的地方,陳有容就一腦袋紮在周書胸口上。

“讓我靠一下,有些頭疼。”

周書沒有說話。也不再對她動手動腳,隻是在狹小環境下被迫摟著她的背部,給她當一個可以暫時依靠一下的靠墊。

這是一個非常安靜的兩分鍾,雖說櫃子外麵的兩對情侶依舊在吵鬧的起哄,不過對於櫃子裏的兩人來說,他們聽聽到的隻有自己和對方的呼吸聲。或許陳有容可以貼著周書的胸口聽到他的心跳聲,沉穩平緩的跳動。

又兩分鍾結束,櫃子們被打開的時候兩人還抱在一起。周書必須得承認。這個懲罰遊戲還真是容易拉近陌生男女之間的距離。不過他沒啥興趣跟這個好像已經有點變得奇怪的小城管增進關係,而且接下來擲出的骰子也比較正常。兩人沒再被關進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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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盡興的六人離開ktv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鍾,答應請客的兩個女孩子帶著男友去結賬,周書則是在一樓大廳在自己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摸錢包,準備把今天來這邊的主要目的給辦了。結果摸了半天也沒摸到。

“我錢包好像掉了……”

陳有容這會喝得有點多,不過還算清醒。聽到這話她立刻拉著周書去找前台,負責清潔的店員還真就在房間的沙發縫裏撿到了一個錢包。證件都在不過錢沒了。

能找回身份證周書就已經很高興了,他可沒有時間補辦這東西。隻是還錢這檔子事估計又得等下次了,而且還得需要陳有容幫著出車費回家。

“你這次丟了多少錢?”陳有容自責道:“都怪我叫你過來,害你掉了錢包。”

周書擺手表示裏麵沒多少錢,幾百塊。這讓小城管鬆了一口氣。

“要不然我就不用你還錢了,本來就是我害你弄丟的。”

陳有容一直覺得周書家裏很窮,住在一個特別老舊狹小的公寓裏,家中沒有家電也沒怎麽裝修,到處堆滿亂糟糟的紙箱,沒什麽生活氣息。而且每次見到他,他的口袋裏都掏不出一分錢來。

周書自然是不打算賴這幾百塊的賬,剛幹了一票大買賣的他現在也不缺錢,“你把我送回家,我拿給你吧。”其實他現在就可以原地變出一箱子的錢,不過這種驚悚的事情還是在沒人注目的室內進行比較好,這滿大街的行人手機電子眼,萬一被拍下來就被動了。

於是乎,陳有容第二次來到於飛鳥從人留下的那個房間。這裏依舊是倉庫一般亂糟糟一片,除了床和滿地的紙殼箱子外什麽都沒有,壇壇罐罐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被運走了。

周書借著上廁所的功夫拿了錢出來,交到陳有容的手裏,算是兩清。陳有容這邊喝得有些多,坐了會車之後喂不太舒服,一個勁的想吐,於是周書幫忙把她扶到水池邊。等她吐完,原本挺精神的一個姑娘瞬間虛弱了起來,原本被酒精弄得通紅的臉變得紙一樣白,看起來很糟糕。

“有些暈,那麽我先走了。”陳有容扶著牆,晃晃悠悠的跟周書道別。周大老爺被她這樣子弄得一陣無語,他是真心希望這姑娘趕緊走,他可不打算在這個房間過夜,不管是呂小雙的床還是於飛鳥的房間。都比這裏舒適。不過他又不放心讓一個這種狀態的女孩子自己回去。“要不你在這邊歇一會再走?或者我叫個車送你回去?”

陳有容也知道自己狀態很糟糕,現在出門很容易一頭紮在馬路上睡著。不過她不想周書破費,於是在兩個選項裏選了比較省錢的那個。

“我坐一會好了。有水嗎,我想喝一點。”

整個房間唯一能坐的地方也就是那張大床,要不然就隻能坐在紙殼箱上了。箱子裏大多是被人翻了一到兩遍的書本,小城管陳有容對知識和書本有些許敬畏之心。自然不會坐在上麵,於是她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給丟到了**。

周書這裏沒有什麽能喝的東西,箱子裏的存貨都沒了,於是他下樓去買。等他回來的時候,陳有容已經一腦袋紮在枕頭裏睡著了。身子躺在**,一雙腿在床外,姿勢看著挺別扭的。

他可沒有收留這姑娘過夜的打算,他作為男性已經有些克製不住了,主要是他麵對這樣一個姑娘實在沒啥克製的必要。他能感覺得出來。如果自己現在對她動手動腳,估計她也不會有什麽強烈抵抗,半推半就的估計也就成了。一個喝醉的女孩願意跑到單身男人家裏,還放心大膽的睡到了**,這已經連暗示都算不上了。

周書不想再給自己增加多餘的桃花運,於是把紙盒果汁貼在了陳有容的臉上,成功把她叫醒。

“喝的東西,果汁。”

陳有容道了謝。迷迷糊糊的掙開眼,含著吸管小口小口的吸著。房間裏非常安靜。隻有老舊燈管的整流器發出絲絲聲響。周書站在床邊,隨手抄起一本於飛鳥的書,一本高大上的散文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閱讀量或許遠遠比不上那個瘋狂醫生。

他曾經聽說過,如果一個人長時間不讀書並且不以此感到羞愧,就說明這個人已經墮落了。不過讀書的好處在於利用作者某一時間段的人生經驗豐富自己。周書的生活已經足夠豐富了,不需要從他人身上汲取,少讀兩本倒是也沒什麽……

抓著書本胡思亂想的功夫,他過於靈敏的耳朵突然聽到公寓外走廊中一個熟悉的腳步聲,怎麽聽都像是於飛鳥。

看了眼**呆呆吸著果汁。還有些沒太睡醒的陳有容,周大老爺心中一緊。

毫無懸念的,於飛鳥在十幾秒之後打開屋門,脫鞋進屋。“我路過看到窗戶亮著,就過來看看……”

她一句話剛說完,正好抬頭看見**那個一臉茫然狀態的陌生女孩子,吸著果汁,以及旁邊滿臉無奈的自家心上人。

“周書……”於飛鳥捂著自己的胸口,用悲劇女主角一樣的口吻,唱戲似的說道:“你難道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台詞……周書一聽於飛鳥說話的語氣就知道是在跟自己耍寶,這讓他鬆了一口氣,本來他還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呢。

於飛鳥說完這話之後控製淚腺湧出淚水,然後淚奔著跑出了房間,沒過多久周書手機收到一條她發來的短信,‘怎麽樣,你身邊那個女孩看到我之後是個什麽反應,有沒有自慚形穢?’

一閃即過如流星一般消失的於飛鳥給陳有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她發誓,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那麽漂亮的女人,即使是化妝之後的大明星拍出來的照片再ps一下,也就勉強能跟剛才見到的漂亮女人過過招。

在於飛鳥一連串淚珠湧出來的時候,陳有容內心的負罪感呈指數倍增長,很快就塞滿了整個腦袋。

那麽漂亮的女人,是周書的女朋友?她因為誤會我和周書,哭著跑開了?我是惡人?

連續幾個問題被陳有容拿出來甩給自己,搞得她心神不寧。她一臉不安的看著一旁表情古怪的周書,戰戰兢兢的開口詢問,“剛才那位……是你的……女朋友?”

麵對問題,周書先是沒走心的點了點頭,隨後心情低落的想起之前於飛鳥說過,彼此並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還拒絕了他提出的交往請求。鬱悶之餘,他擺出一副苦臉否定了剛才自己的答案,糾正道:“她現在……已經不是我女朋友了。”

一道驚雷隨著這句話被說出,在陳有容的腦袋裏炸開。

‘那個超級漂亮的女人,因為我造成的誤會,跟周書分手了?!!!!!!’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身邊愁容滿麵的男人,越想月覺得是這麽回事兒。

‘完了,造孽了!’

在她看來,周書雖然個人條件不錯,不過經濟條件太糟糕了。能夠找到那麽漂亮的女友得是一件多麽不容易的事情。現在自己吸個紙盒果汁的功夫就給毀了,簡直是滔天大罪,這可怎麽賠得起呀!!

周書這邊低頭發著短信,盡可能簡短的說明自己跟陳有容的關係。於飛鳥表示自己能夠理解,她早就知道自家心上人喜歡的是那個第八世界的公主,那才是他的真命天女。

這種事情她都沒怎麽計較,自然不會因為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看起來很平庸的小女生吃醋。她順便警告周書,不要把身為活人族血緣者的自己當做普通女人看待,最後非常自豪的說了一句‘我們活人族的性格可是非常怪的’。

見到於飛鳥如預料一般沒往心裏去,周大老爺吊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再看陳有容,她這會正端坐在床邊,雙手拄著膝蓋一臉緊張。

之前陳有容在ktv喝了過多的酒,現在酒勁和煩心事兒占據著她的腦袋,配合心中滿到溢出來的負罪感以及強烈的想要做些什麽彌補的心情,整顆腦袋正處於內存不足的狀態。

周書叫了她的名字兩聲,想送她回家去。結果她並沒有打岔,反而將上身衣服一脫,露出隱藏在外衣之下頗有規模的胸部,緊接著緊閉雙眼,用一種視死如歸的豁出去了的口吻激動說道:“我!我把我自己賠給你好了!如果你不嫌棄的我的話!!!請吧!!”

“啊?!”這下換做周書完全搞不懂情況,看著人家姑娘的**以及被**拖住的兩個半球,他實在搞不懂現在演的是哪出戲。還有那個‘請吧’是什麽意思?她要讓自己幹嘛?!

陳有容借著酒勁說著瘋話,在她看來要不是自己死皮賴臉的在人家的**睡著,也不會害得人家漂亮的那麽誇張的女朋友跑掉。她想要賠償,又覺得自己這種平庸女人賠不起。要說自己有什麽比得上人家姑娘的地方,可能隻有胸部了,她非常確定自己的胸部比較大。

於是她一咬牙一狠心,將文胸如脫裙子一般從身上扒了下來,這害死她此時能夠賠償的最好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