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5書 櫃子裏的兩個人
陳有容作為城管支隊長的侄女，參加工作自然是有編製，而且還沒有試用期的。△￠，工作第一個月結束，她還是蠻喜歡這份臭名昭著的職業的，尤其是工資蠻不錯。
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取了錢還錢，陳有容的兩個女性同事提議去找個地方唱歌。“小陳來了一個月了，也沒跟咱們聚會過，這次就讓我們兩個來請客吧！”
陳有容覺得這種和同事一起出去玩的經曆挺不錯的，她憧憬已久，今天總算是得償所望，當即滿口答應下來。比起窩在家裏一邊聽老媽絮叨一邊看電視，還是唱歌更有趣，更何況還是人家請客。
她的這兩個女同事也都年輕，沒有嫁人不過已經有了男朋友。隊裏就沒幾個年輕女孩子，陳有容的出現讓她們很高興，尤其是在知道她是隊長侄女之後。
兩人見領導侄女答應了下來，果斷抓出手機給自家男友撥號，詢問他們晚一些有沒有時間，一起來唱歌。隨後又跑去八卦陳有容，讓她也把男朋友叫出來讓大家認識一下。
“男朋友？我可沒有那種東西。”
“真的假的？！”兩個女同事一臉的不信任，還以為她在裝蒜。仔細看她的麵部表情，確實有點害羞，這年頭連提到‘男朋友’這三個字都會害羞的人是怎樣？她們倆已經將陳有容貼上了一個‘怪人’的標簽。
就在三人準備商量去哪家店的時候，陳有容的手機響了，從裏麵傳來男人的聲音。
周書從販-毒組織那裏偷來了藥和錢，總算是自力更生了一次沒有再當小白臉。他手裏捏著幾百塊，準備還給陳有容。由於離開這個世界太久，網上銀行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已經十分陌生了。這個時間銀行櫃台又關了門，想及時還款隻能約出來見麵。
陳有容剛把周書的話聽清楚，沒等她答複，電話就被兩個多事又八卦的女同事搶走。她們兩個隱約聽說，這個男人要約自家害羞的新朋友出來。“還說沒有男朋友！”兩人一個攔住想要搶回手機的陳有容，另一個則是掛著燦爛的笑臉。對聽筒那一邊的周書說道：“想找小陳呀，我給你個地址，快點打車過來。穿的漂亮點！記得買束花。”
電話那邊的周書一個勁的搞不清狀況，“買花？為什麽要買花？”他算了一下今天的日子，好像是列寧紀念日，不像是需要用到花的日子。“那小城管今天過生日？不至於這麽巧吧？”
陳有容那邊的陌生女聲吩咐完畢之後就掛斷了，周書人正溜達在街上，身邊正好有一家開著門的花店。他本來不想買的，不過花店就在這裏。搞得像是上天安排的一般，於是他鑽了進去買了一束百合配聖誕紅。這倒是不算什麽經典搭配，是他自己挑揀著組合起來的，隻是直白的翻譯花語的話大概就是‘祝福你心想事成’的意思。
除了花之外，電話那邊的女人還叮囑說要穿得漂亮一點。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打扮，還是昨天呂衣服已經隔夜了，不過他自我感覺還算不錯。
陳有容好不容易才拿回自己的電話，然後一臉埋怨的看著兩個多事的同事。
“你們搞什麽啊。人家是來還我錢的，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認識才三四天！”
女同事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臉的不信任。“認識三四天的陌生男人就借他錢？對了，該不會就是那個男的吧？”
陳有容默默點頭，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她的兩個朋友已經開始在旁邊起哄了。她們知道之前市政府門前的事情，也知道周書。還知道前天抓小偷鬧出來的亂子。
一個女孩願意為一個沒啥關係的男人挺身而出，跟同事借錢幫他解圍……
陳有容本來覺得自己的行為挺正當挺光明正大的，結果被朋友這麽一分析，她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管閑事了。
“是呀，我為什麽要這麽多管閑事？”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那個男的身材好，你動心了。”
陳有容順著這個思路稍微回憶了一下，雖說這大冬天的也沒誰會把肉露在外麵，不過隻看體型的話確實很不錯……
她現在開始有些動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男人了。
－－－
周書叫了個出租車，捧著花來到了指定地點。在這邊四處張望了一分鍾，陳有容和她朋友以及朋友的男朋友五人組成功抵達。
這五個人裏周書隻認識之前那個幫了自己的小城管，完全搞不懂她身邊另外四個一臉喜氣的家夥是來幹嘛的。遠遠的，陳有容揮手朝著店門前看起來相當醒目的周書打著招呼。直到她看到這家夥此時西裝革履手捧花束，這揮手問好的動作開始變得僵硬，像是鏽蝕了的機器。
兩個女同事這會也看到了不遠處那個一身正裝的男人，“好誇張啊他穿的，他手裏捧的是什麽花？百合？快百度一下花語！”
周書倒是沒覺得自己穿成這樣有什麽不對勁，頂多就是回到這邊後一天沒換**有些不適應。看著一臉尷尬的陳有容，他湊過去將花束遞到她身前。“呃，你朋友讓我給你買花。今天是你的生日？”
陳有容生日在九月，不過為了不尷尬，她開始僵硬的笑著說了句，“沒錯，謝謝你的花……”
周大老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接觸音樂這種東西了，在第八世界，他能夠聽到的多是一些旋律不斷重複的小調，很難提起他的興趣。
在沒有著作權保護的時代，雖說人們對於音律方麵有著大量的需求，卻是無法通過貨幣的力量召集足夠的人來譜曲，從事這方麵的專門工作。少有的那些曲子，幾乎全部來自於譜曲者的個人興趣，以至於質量良莠不齊數量也跟不上來。
著作權這種東西剛剛出現三百年。傳說中的《安妮法令》，誕生地是英國這個法律一項引領潮流的國度。文藝創作屬於頂層消費，百分之九十的用戶消費最頂尖的百分之十，讓頂層著作者賺的盆滿缽滿。不過市場的魅力和魔法就在於自動淘汰機製，即使是再爛的創作者，隻要他還在工作。這就說明他不會因為這份糟糕的工作被餓死，算是蒙受著作權保護之下所形成市場的恩惠。
周書腦袋裏能夠記起的旋律已經不多了，他腦袋努力回憶一些豆知識，據說旋律這種記憶比味道記憶更加的不靠譜，屬於容易被遺忘的類型記憶之一。不過記憶永遠不會消失，旋律記憶也是最容易被重新回憶起來的類型。
他盯著陳有容的同伴，一看就知道是兩對情侶，緊接著就對她‘過生日’的說法產生了質疑。沒聽說過這麽自虐的單身狗，過個生日還要找朋友過來秀恩愛。再想一下被要求盛裝出席的自己。他整個人突然警惕了起來，在心中不斷默念著‘不要自戀，不要自戀’。
他懷疑這挺漂亮的小城管對自己有意思，要不然也沒啥邏輯能夠解釋正在發生的狀況。不過他本人很了解世界之大，什麽樣的意外都存在，倒是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的出來的推理。
陳有容的女同事見到周書之後一個勁的誇他帥，呂小雙選的衣服在其中起到了很大作用，同時擺出推銷員一樣的口吻對陳有容誇獎一通。也不知道意欲何為。
被推銷的小城管一路低著頭盯著地板，從開包間。買零食酒水，以及期間所有的移動過程全部沒抬過頭。
周書已經把自己的錢包抓在手裏半天了，就是想找個機會把錢還了。至於人家叫自己來唱歌，他倒是也不準備掃興，反正好久沒唱過偶爾感受一下也無所謂。結果麵對這麽一個不吭聲的姑娘，他也是有一點無所適從。值得在移動到房間的時候將錢包暫時揣起來。
等音樂響起，所有人開始唱歌，周書和陳有容的狀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周書先是被兩個有點鬧騰的女人鼓動著唱第一首，他小心翼翼的選了個特別穩妥的，全部是中音的歌曲。結果唱崩了，場麵極其血腥。
他自己也沒想到這麽長時間不聽歌不哼歌，竟然把自己鍛煉成了哆啦a夢裏胖虎級別的音樂怪物。唱了一半，由於場麵過於不堪入目他把歌切掉，然後做到陳有容身邊學著她的樣子低著頭滿臉的羞愧。不過很快她也被煽呼著拿起麥克風，然後麥霸本性暴露，整個人突然開朗了起來。
陳有容的歌唱得挺有技巧的，選歌的歌也都是那種比較溫婉柔和的類型，唱出來的效果十分不錯。良好的反饋給了她信心，一首結束之後她在選歌器前蹲了一分鍾，有十幾首歌進入了排隊狀態……
兩個八卦的女同事發現這兩個人一個消沉一個亢奮，完全電波不和的樣子，心中一個勁的不樂意。作為好事之徒，她們可是準備撮合兩人然後從旁看熱鬧的。在看到周書西裝革履捧著花出現的時候，她們就覺得這個男人挺靠譜的，把友人推給他不算是往火坑裏推。
為了讓他們關係好起來，麥霸小城管的連續獨唱環節被強行終止，大家開始玩遊戲。
“遊戲很簡單！分三組，大家來擲骰子喝酒，喝得最慢的一組要玩懲罰遊戲！”
現在男女有三隊，那兩隊情侶似乎沒有重口到交換伴侶的程度，周書自然跟陳有容湊到一起。他還沉浸在之前唱歌丟人的事情之中，整個人異常消沉，後悔跑過來湊熱鬧。現在終於不用唱歌了，麥克被關掉，他稍微有了點精神頭。再聽說大家要比喝酒，擁有超強身體的他稍微看到了一點挽回顏麵的曙光。
擲骰子加喝酒這種組合被放在一起，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稍微有人演示一下之後也就清楚了。
兩隊情侶之一率先投擲，六麵骰子給出了一個兩點，二人笑眯眯的抓了兩瓶小小隻的啤酒，擺在自己身前。另外一隊投了三點，於是攬過去三隻啤酒，然後笑眯眯的盯著周書和陳有容。
“你酒量怎麽樣？”已經不再害羞的陳有容一臉為難的詢問周書，“我能喝一點，但是喝得不快。”
周書聳聳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量力而行，輸就輸唄，別喝壞身子。對了，懲罰遊戲是什麽？”
兩個八卦女壞笑著看了一眼房間角落裏的一隻櫃子，催促周書快些搖骰子，最終得到一個最大的數字‘6’。
“我倆要喝六瓶？”周書看了眼陳有容，“要不咱認輸得了。”
他知道自己在這方麵不怎麽擅長，麵對一倍於敵人的數量，似乎沒什麽勝算的樣子。比賽開始，結束，得出的結果也證明了他的這個看法。
兩人倒是順利的將六瓶喝光了，周書四個陳有容兩個，不過隔壁組稍微快上一些，所以他們是大輸家。需要受到懲罰。
根據周書這個有些脫離世界的腦袋猜測，什麽懲罰遊戲的，不正經有點色色的，但也僅此而已。直到他和陳有容一起被推著關進了房間角落的櫃子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跟這個世界出現了代溝……
“這個懲罰遊戲是我看漫畫看來的！”陳有容的一個女同事一臉興奮的解釋著，要求輸掉比賽的兩人鑽進櫃子，然後在裏麵那種黑漆漆的狹小空間相處兩分鍾，時間過了才準出來。
周大老爺本來也沒覺得怎麽樣，不過很快他便發現這個櫃子對於兩個成年人來說有些太。
陳有容也不算什麽嬌小的女孩，身材不錯身高也不錯，這樣的兩人被裝進櫃子隻能老老實實的抱在一起。手臂這種東西在這時候顯得相當礙事，雙方隻能抱著對方的腰，要不然就沒地方可以放了。
當櫃子的門被關上，一個黑漆漆的環境降臨在他們身邊，狹小的二人世界，曖昧的氣氛，呼吸著彼此吐出來的酒氣。
周書已經看透了這個懲罰遊戲的本質，放心大膽的將手放在陳有容的屁股上，稍微揉捏了一下。這完全就是一個順其自然的舉動，如果不這麽做，那麽接下來的兩分鍾反倒尷尬難熬。氣氛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也沒什麽矜持的必要。
至於被抓了屁股的小女城管，或許是由於喝酒喝急了的原因，不甘示弱的對身前男人的行為加以回敬。隻有自己被抓，太吃虧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