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3書 不知去向的錢

蝸鳶跟周書湊到一塊似乎總是會發生流血時間,這一次受傷的那個是蝸鳶。¤⊥頂¤⊥點¤⊥小¤⊥說,ww↓w..c★om

在從牆頭上滑下來的時候,看起來跟個男孩子一樣的蝸鳶最終還是因為沒有翻牆經驗,直接肚皮朝下順著牆出溜了下來。不單衣服因為同牆壁的摩擦而翻了上去,胸口還被小石片劃了個口子。

對於正在假扮醫生的周書,蝸鳶雖說有一些不太得勁,但也沒有阻止。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在她的胸口摸來摸去的,也是第一次有男人幫她清洗身子,雖說隻是傷口。

周大老爺也沒打算得寸進尺,稍微占了點便宜之後就幫人家姑娘把傷口包紮了起來,接著給了她一顆糖。

“這是藥,快吃下去。”

之前周書受傷的時候,蝸鳶用一碗讓人中暑的蔬菜湯當藥糊弄事兒,這會也是天道輪回,在受傷的時候嘴裏被塞了一顆糖。

“嗯,真好吃。還有嗎?”

蝸鳶現在已然養成了對眼前男人‘吃拿卡要’的習慣,之前的冰塊和小甜筒她就非常喜歡,這會的美味糖果也一樣。

糖這個東西在這片大陸上還是比較值錢的,成品糖果自然也是好東西。

周書本來不想給這家夥東西的,之前給個蟲子,搞死那麽多的人。不過考慮到剛才胸部揉得挺滿意的,對那個柔軟度也很滿意,所以付一些報酬似乎理所應當。於是乎,一口袋糖被丟到了蝸鳶的手上,不過使用時的注意事項還是要跟她說明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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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這種東西總是在莫名其妙的時候過的很快,日光城恢複正常化已經一周時間了,周書還是每天在街上溜達著,愁眉不展。

蝸鳶和反抗軍這種事情他這幾天來一直就沒考慮過。自從五天前給了那姑娘一袋糖一包衣服之後,就再也沒見到她。

同樣沒見到的,還有他所需求的消費者,沒有消費者,這城市商業依舊是一潭死水。

蛇鳥和百舌兩個人之前搞得一個胖子商人跳樓,這件事兒周書清楚。也沒當回事兒。那兩個女人的性子他清楚,不是那種有壞心眼的人。至於此外的其他生意,倒是都開了起來。

拓荒團的兩千人跑到日光城四周,見林子就砍。組織商行商隊的事情也完成了,雖說死了個胖子,不過沒死的那一些似乎很怕死,果斷的答應了百舌提出的要求。

此外還有餐廳和城市內的建築隊,一邊拉著樂器招攬客人,一邊輪著木槌製造噪音趕人。總之城市內還算是生機勃勃。

可問題是,忙活的那些都是商家和周書花大價錢請來的工人,他為了給城裏找點基礎建設的工作做,一口氣在城裏開了五十口井,給的都是正常價格的二十倍,現在城裏的鐵鍬價格都被抬上來

幾十倍。

五天之內,周書去龍之寶藏裏劃拉來一大堆的金子,從軍隊那邊換成可以直接取用的銀。一點都不心疼的往下麵散,結果卻連個浪花都沒聽到。

現在城裏餐廳餐廳是開著。各類手藝人鋪子也都營業中,建築用料都本地廠商都有供應,可就是沒客人。唯一比較好賣的,大概就是挖井的鐵鍬了。這工作百舌是按照家庭為單位劃分下去的,也就是說城市裏有五十戶人丁足旺的人家正在挖坑。

周書倒是一直有一些自知之明,知道理論這個東西未必能夠快速奇效。或許會耽擱上很長一段時間。不過他鬧不明白,自己散下去的錢都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目前他丟出去的真金白銀,唯一看得見正在流通的,大概就是士兵和城中平民女孩的交易了,女孩還不願意要錢。更願意要糧食。這令周大老爺咄咄稱奇,隻能暫時歸咎於‘經濟規模’不夠大,等日用品之類的再豐富一些就好了,所以他一直巴望著外出的商隊能快點回來。不過根據百舌的推算,那幫散出去的行商,估計得兩周時間才能到位。

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想見的東西沒有見到,他就納悶了,這麽多金子砸下去,這潭水連個響聲都沒有,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城堡的路上,他背著手在那考慮。無奈他不是經濟專業的,對經濟也不是非常感興趣,隻是看過一些這類的‘閑書’。遇到真正問題的時候,腦筋總是覺得有些卡頓,似是發現了什麽地方除了毛病,又不太確定。

到了城堡,百舌帶著兩個士兵在大門口站著,應該是在等和周書。

“找我有事兒?”周書遠遠的指著自己鼻子問了一下,百舌點頭,示意他進來說話。

“兩件事,一好一壞,想先聽哪個?”

周書尋思了一下,決定一改以往的習慣,這次先聽好的。

“好消息是有真正的裁縫和廚師入住了‘你的’城堡,現在我們可以不用忍受軍中廚子的飯了。”

“這也叫好消息?!”周書聽了之後直發愣,這壓根連消息都算不上,他又不感興趣。

百舌苦笑了一下,“我必須得找點事情當做好消息,這樣才能搭配著把下麵的事情告訴你,而不會讓事情顯得太糟糕。”

“你說吧。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百舌示意身邊士兵,讓他來公布這件事,士兵一臉為難,走到周書麵前直接給他跪下了,用手一抹眼睛,立刻聲淚俱下的匯報情況。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兩天前離開日光城的那些商人,全部掛在了附近的林子裏,身邊的財物不翼而飛,保護他們的一隊士兵也全部戰死,屍體在今天早上被墾荒隊發現。

周書雖說覺得這事兒很頭痛,但也隻是頭痛這損失掉的幾天時間和一番功夫,對於錢和人命,他都不是很在意。

百舌一臉的愁容,“我覺得我們應該去剿匪了。”

“你說的對,是應該將治安弄一弄。為什麽我之前就沒聽說這地方還有強盜集團?”

能夠殺死一隊軍人,這樣的強盜怎麽也得有五十人以上才對,這麽大的樹木,對於周書來說還是比較容易尋找的。

百舌表示自己也沒聽說這日光城附近有什麽治安問題,士兵表示這裏的強盜早在自家軍隊進駐的時候就已經散光了,可能是最近出城的流民湊在一塊新組成的。

周大老爺在這個世界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超人。稍微打聽了一下發現屍體的坐標,他直接原地起飛,阿童木一樣的腳底噴著火焰飛向天空。隻留下仰望著她的百舌和兩個小士兵。

被人仰望不是什麽好事情。周書這次飛得太急,火苗控製得不是很好。這就跟跳水運動員需要壓水花才能得分一樣,他的火花大白天的被城裏的人看了個精光,造成了**,沒有人給他鼓掌叫好。

跑去發現屍體的地點,在那邊前前後後的整整飛了兩個小時,直到體內的力量見底。

楊希因為被吸血鬼襲擊。在於飛鳥的手術台上獲得了活人族的‘萬能血’,周書也有,是於飛鳥幫著改造過的。靠著這麽個相同點,本應安裝在他身上的某個活人族的大零件在危急時刻放到了楊希的身上。

如果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周書將會是一架不需要什麽航空燃油就可以永遠飛下去的飛機,現在則是用那麽點續航問題。雖說進食可以解決一部分,不過效果一般。

在他‘沒油’之前所能飛掠的範圍還是比較寬廣的,大概是普通人騎馬趕路兩天左右的程度。雖不能完全覆蓋。不過在召喚之書的偵察能力下,其實也差不太多。

這兩個小時裏。周書就沒見到有任何可疑的團體聚集。他相信,如果強盜們真的和商隊和護送商隊的那一隊士兵戰在一處,一定會出現傷亡,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亡’的那一部分也就算了,不過受傷的那些,應該是會出現在召喚之書中的。所以周書隻需要在案發現場盡可能的飛。然後用召喚之書尋找那些受了傷的人就可以。這是他的小聰明。

結果很遺憾,完全沒有找到。

在這荒郊野嶺的,他的小聰明完全多慮了,別說受傷的人,他連普通的人都沒見到多少個。美洲這破地方在第一世界本就是個地廣人稀的所在。到了西之國這邊更是如此,不是城鎮鄉村,幾乎就沒有人。這大概也和地區食物相對貧乏有關,人類不聚集到一處很難生存下去。要是換了森之國那種到處茂密深林的環境,恐怕不會這麽誇張。

“難道是我搜尋的範圍還不夠大?”

周書心中不免出現這種疑惑。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本人對於軍隊搜尋這幫強盜的事情已經感到絕望了,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他在天上飛著利用召喚之書來搜索都不能找到那幫家夥的老巢,士兵又怎麽可能做得到?

“該不會他們壓根就沒有老巢?”

目前的情況,被大家假設成一個類似水泊梁山的團夥作案,需要尋找的也正是這個梁山泊。

如果這些人是聚集一處,幹了一票直接分了錢四散逃離的主,周書這邊還真就拿他們沒辦法。

帶著疑問,他也是老老實實的飛回了城。搜尋工作並未結束,他可不能允許有人在自己的地盤給自己添亂。作為一個統治者,‘身份證’和‘戶-籍製度’這種東西在沒有公民權掣肘的情況下自然是想要搞起來的,便於管理治下老百姓,不過現在沒這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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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日光城恢複自由化已經到達了一旬十天,一切依舊是一潭死水,毫無生氣。

周大老爺鬱悶的看著這一切,已經開始有些灰心喪氣,並且懷疑人生了。

兩日來他接見了一些從其他城市趕來的鎮守軍官,想要跟日光城的伯爵學習一下管理經驗。畢竟劍刃平原地區其餘五座大城全都軍管著,他們軍人也想開城,想要讓城市繁榮一些,自己也好從中渝利。結果來到日光城一看,他們覺得還是保持現狀比較好。

在昨日,就是大部分各地鎮守軍官抵達的時候。反抗軍又發動了一次襲擊。

他們這些人似乎是那種死掉就會重新刷出來的練級點小怪,完完全全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用生命來給別人添亂。

對於這樣的,周書也沒慣著。他可是一直按法律來辦事兒的,西之國是個法製國家,那些被抓到的搗亂的家夥該怎麽判怎麽判。是絞死還是捆到柱子上曬死都是法律的問題,他不參與。

至於跑掉的那些,他倒是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追一追,可一想到蝸鳶那家夥很可能又在這幫人之中,他也是沒了什麽興趣,隻是希望她能夠自求多福,早日脫離是非之地。

蝸鳶好歹也是一個有正常判斷力的成年人,不至於一直留在一個危險所在。

城市還是那個鳥樣子,一地的餓殍。這幫人看到街上走來一個看起來不怎麽餓的人,都要用凶狠的目光瞪個好半天。

周大老爺目前出城溜達已經不能那麽隨意了,因為‘新晉城主大人有著海客容貌’的這個消息已經流傳開來,他這張臉不管怎麽樣都是藏不住的,並不是說染了發,戴上美瞳就能裝本地人的。

由於不能順利的外出,以免被圍觀,所以他老老實實的躲在神殿屋頂。學著神的樣子俯視自己這一畝三分地。

在他看到一個當媽的把年幼的兒子放在路邊玩,自己則是鑽到巷子裏跟一個當值的士兵用身體換食物之後。他有點坐不住了。

回到城堡的辦公書房,叫來百舌,“我覺得我的計劃好像出問題了。”周書直入主題,有些臉紅。

“可不是麽。”百舌聽到要聊這個,立刻抱起胳膊,“你確定你跟我說的那些東西都是正確的?可他為什麽不管用?”

“我也不清楚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周書歎氣。“可能是什麽地方算漏了。”

“你打算怎麽辦?就沒想過這個餿主意失敗後應該怎麽做嗎?”

百舌之前跟著周書聽課聽了半天,滿以為自己得到了什麽高深的學問,結果發現這些東西完全不好用,這會心裏正在生氣呢。

“理論這東西肯定是沒錯的,我不需要第二套方案。”周書表示。現在首要目的是找到出錯的那個環節。

百舌聽了這話,相當嘲諷的‘嘖’了一聲,罵了句,“嘴硬。”

“少廢話。你到底幹不幹活?”

“幹。”百舌無奈,“你讓我怎麽幹我就怎麽幹,說吧,又有什麽餿主意?”

對於眼前這隻棕色的家夥一口一個餿主意的叫,周書很是不滿。

“理論這種東西是對是錯,你自己用邏輯就推斷得出。那些東西有沒有道理,用腦子想就清楚了。”

百舌攤手,“我隻信眼前看到的那些,比如城裏快要餓死的百姓。”

“要不我怎麽說你沒悟性呢,總是被現實左右。現實之中是有很多變量的,肯定是有什麽我不清楚的變量在給我搗鬼!”

周書沒有執政一方的能力,也沒有經商經驗,對於商人們的花招和地方上會出現的問題是完全的不了解,所以今天他才把百舌找過來。

百舌麵對固執的周書,輕笑一聲,“你還真是撞了南牆都不死心,你這種人真是可憐。”

“是,我可憐。”周書咧開嘴笑了一下,“不過比起你應該還算好一些。奴隸公爵小姐。”

百舌目前的身份依舊是奴隸,她的奴籍還沒去呢,需要去登記為奴隸的那個城市的那間仲裁所去除,這是必要流程。不過通常情況下,奴隸主撕掉賣身契,基本上也就相當於奴隸沒了約束得到了自由,周書早把那東西一把火給燒了。

聽到周書嘲諷的話,百舌很努力的壓製怒火,不讓自己陷入無謂的爭吵。不過她管住了嘴巴卻沒管住自己的手,隨身朝了個書房裏的擺件,朝著周書砸了過去,自然是砸不到的。

對於這種大小姐脾氣,周書還是沒太習慣。他的大小姐是病公主,不是眼前這隻棕色的。對於眼前人這種行為,他也是歎了一聲。懶得計較。“行了,別鬧了,我倆還是少說兩句吧。”他率先認慫。

百舌非常不喜歡別人拿她的身份說事兒,尤其是周書這個人。現在的她對於自己的身份還是有一些不平衡的,畢竟以前是公爵小姐,現在連奴籍都沒脫。“算了。你願意怎麽說怎麽做都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不管你想做什麽,直接說就好了,現在你是劍刃平原的王。”

“嗯,不提這些了。”周書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現在糧價多少錢?”

百舌把腰間掛著的本子抽了出來,翻找一陣,念出了一個數字。

“好像不是很貴。”周書記得自己給那些工人們的工資。從數字來看,購買食物還是綽綽有餘的,可為什麽就看不到吃得飽的人呢?

目前的狀況,依舊有一種滯脹的嫌疑,東西再便宜也沒人有錢購買,依舊是‘錢’這個東西不夠多造成的。

周書想了想,隨手丟出一個鑰匙給百舌。“這是金庫鑰匙,你去提些現金。數額你自己研究,給那些在幫我們打工的平民每人來份額外的獎金。最好多給一些。”

抓著鑰匙,百舌心情複雜,“你還打算執行你的那一套東西?”

“那是當然的。對了,順便幫我把蛇鳥找來,我有事兒讓她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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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舌抓著周書給的鑰匙當通行證,在一條長廊之中穿過重重衛兵的守護。一直向地下某條暗道走去。

那裏是城堡中的秘密金庫,在她還是這座城堡主人的時候也隻是聽說有這麽個地方存在,並未來過。現在失去了城堡,倒是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

城堡內的財富已經被黑羽公爵在破城之前全部送到了東之國,完全沒給敵國留。這也是他們一家人被當做俘虜送往西都的原因。俘虜他們的軍官想要同東之國的人交涉,將那部分被送走的錢財要回來一些。

百舌看著如今已經被裝滿了的金庫房間,看著被火把照耀得赤紅的金幣,心裏有些難受。她非常不喜歡周書對她的那份信任感,總覺得是被藐視被小看了。在她看來,什麽時候被周書提防、小心或者幹脆被他抓捕,這才意味著自己有了同他作對的能力,是他的敵人,讓他懼怕。

現在來看,自己隻是一隻溫順無害的寵物,無法對仇人造成一絲一毫的威脅。

蛇鳥在辦公書房那邊聽了指示,周書請她幫忙,還給了一隻她甲蟲用以防身,省得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出現麻煩。

他們兩人之間沒那麽多的客套,蛇鳥坐在周書的大腿上,倒在他的懷裏,聆聽了全部任務。她是自己粘上來的,周大老爺沒打算在娜蒂還醒著的時間在自家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不過她也不好對著蛇鳥躲躲閃閃,這有些傷人。

蛇鳥分到的甲蟲是金色的,她相當喜歡。

“這就是那個殺死大隊士兵的兵器甲蟲?”

周書不是很願意提起這個事兒,苦笑道:“你最好別拿這東西主動去襲擊誰,留著防身就好。”

甲蟲這東西隻能對付一下普通人,但凡是個武人,都能很輕鬆的將這東西關到小瓶子裏。

對於這個禮物,蛇鳥表現出了以往沒有過的激動表情,“據我說知,你好像不會將這個東西輕易送給誰,是吧?”她看到娜蒂和幼鷹身上有這個東西,也聽說了蝸鳶這個素未謀麵的周書的救命恩人的事情。

至於百舌的那一隻,由於百舌不喜歡,所以從來就沒有佩戴在外麵,都是放在錢袋裏和銅板作伴。哪天被當成硬幣花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個甲蟲的意義並不是簡單的禮物,蛇鳥很清楚,自己這會已經得到了眼前男人的信賴。

周書被身上這個姑娘的屁股在大腿上蹭啊蹭的,多多少少有些難受。不過他今天沒那個興致,而且一會還得往病公主和蒂德萊姆那邊去兩個電話例行問好,他不希望自己在做了那種事兒之後去打電話,那會讓他在說話的時候莫名的心虛。

於是乎他把蛇鳥給趕走,在她離開前再一次的囑咐要她辦的事情,去調查那些被發現去的錢的去向。周書這一次發獎金倒不是進一步的‘刺激消費’,他是想知道,自己之前丟下去的那些錢都跑到了什麽地方,為什麽沒有流通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