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書 世界之大
在小城這一畝三分地，想要判斷一個人是不是魔法師其實很容易，想要抓到魔法師群體那就更簡單了。｀｀｀
周書剛剛回到家裏，還沒來得及跟老婆孩子近乎一下，也沒功夫把小三介紹給她們，整個人就一直處於鬱悶狀態。在召喚之書裏，一大幫子擁有魔力的外國人湧入這邊，這讓他鬱悶不已。
從這幫人的年齡層來看，中老年占了百分之七十幾，年輕人很少。他們的標簽隻是單純的‘魔力擁有者’，但絕對不是土生土長的，中國的土地裏長不出這麽些個藍眼睛綠眼睛的家夥。他們是在有組織有計劃有帶頭大哥的情況下來到小城的，是魔法師的可能性很大。
周書現在發現了一個矛盾點。
他記得灰魔女說過，她自己是魔法世界的吊車尾，女**絲。魔法界那邊的社會結構是梭形，兩頭窄中間寬，有著一個龐大的中產階級，就像美國。
灰魔女是梭形底部的一員，如果這個梭子能夠捅死人，那麽灰魔女所在的部位就是第一個碰觸到被害者身體的地方，她都已經弱得不能再弱了。
在這種情況下，灰魔女依舊能保持著十八萬的召喚點數，最近不知道吃了什麽靈丹妙藥還漲了幾萬。可現在突然冒出來的百來人，全都是兩千三千的主，像是打麻將時胡了一個小屁胡拿到的錢，不值一提。
這狀況讓周書很是沉思了一段時間，隨後他也是做出了一個英明決定，打電話給灰魔女讓她幫自己解這道難題。
當著於飛鳥、楊希和圖蕾爾這三個女孩子的麵，將她們晾在一邊，周書自顧自的給第四個女孩子打去了電話。
“什麽？很弱很弱的魔法師？有多弱啊？”
“大概比圖蕾爾還要弱一點，非常弱的那種。”周書說這話的時候也是被帶著翻譯器的圖蕾爾給聽到了。她天下無雙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竟然這麽弱啊。”灰魔女的聲音從話筒中飄出來，繼續刺激著身體看似小孩頭腦卻是個天下無雙的圖蕾爾。“那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灰魔女表示，這些家夥應該是在魔力收集裝置的影響之下誕生出來的魔法師。這種東西並不少見，比如烏拉謎和斯密都是陰性的魔力擁有者，他們體內擁有魔力但是數量極少，不用特殊手段壓根勾搭不出來。
新冒出來的這些家夥是生活在表世界和裏世界夾縫之中的。天然形成的魔法師。他們的戰鬥力不足以讓他們進入裏世界，甚至都接觸不到。異於常人的能力又讓這幫絕非普通人的家夥隱於世俗之下。
“簡單的說，就是一幫生活在皮下脂肪層裏的家夥。”灰魔女做了一個相當讓人捉摸不透的比喻，“要是世界出了什麽問題，這幫脂肪會是第一個被燃燒掉的。畢竟表世界可是有我們裏世界人守護著的！”
掛掉這個不要臉家夥的電話，周書看著不高興的圖蕾爾和茫然中的於飛鳥加楊希。“又要有麻煩了，魔法師，一百來人在我們地盤上轉悠，不知道想要折騰什麽。”
於飛鳥聳聳肩。“不用怕，呂布和女惡魔就在樓上的房間。”
“呃，那還真是不用怕。”
周書到目前為止，戰鬥力也絕對不是呂布的對手。那家夥屬於那種絕對打不傷的不死者，軀體不會受到破壞。
對於有這麽一個人在附近，周書倒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放下心來。他很清楚，這事兒搞不好還得著落到自己頭上，就像之前那一百萬件麻煩事兒都要自己來處理一樣。不過在麻煩爆發之前。他決定先休息幾天。
“你不準備回家問候一下周時則嗎？”於飛鳥用下巴指了指隔壁周書的家。
她和楊希會搬到這邊來有一大半的理由是想幫著周書顧顧家，反正也沒什麽特別想去的去處。就跑到了這邊來。
作為一個歸國遊子，同時也是個懶人，周書想在於飛鳥這邊輕鬆上幾天，帶著外國友人的圖蕾爾小妹妹四處轉轉。在他看來，自己老媽又不是那種普通人家的母親，也不需要自己來陪。
回到自己地盤。又將麻煩事暫時選擇性忘記的周書一屁股躺在於飛鳥的沙發上，掏出從西之國和白月國買來的小飾品當禮物，相當敷衍的送給此地主人。
搞定這些，他這才算是有勇氣把圖蕾爾拉過來，將她的存在介紹一下。聽得於飛鳥和楊希一愣一愣的。
“異世界的魔法師？！”楊希聽到這個設定，眼睛放著光。
周書就知道，這個家夥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即使她現在已經成為了改造人，住在‘怪醫黑傑克’的家裏，還是會對這些感興趣。
看得出來，這家夥對於飛鳥的這個生物係科幻設定比較五愛，對喜歡題材更有好感。在她還是個電波女的時候，腦子裏幻想的就是這類東西，對現在的她來說，算是一直生活在一個美夢成真的世界中。
圖蕾爾看到楊希的表情，還以為自己很受歡迎。雖說這一點倒是不假，但跟她想象中的狀況區別還是蠻大的。
看著可憐的被蒙在鼓裏還在一邊高興的圖蕾爾，周書也是沒忍心告訴她真相。對於楊希來說，她就是動物園裏的猴子，或者是奇葩商店裏的新奇物件。
於飛鳥聽了圖蕾爾身份後，也是發現之前忘了問一件事。她聽說周書帶人偷渡過來，繞過了魔法師的盤查，卻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周大老爺也是變出自己的箱子，打開來把楊希放了進去，關上蓋子將其變沒。
他很確定楊希會喜歡這種遊戲，把她弄出來的時候她也確實滿臉興奮。“這麽說，我也可以偷渡到那個世界去了嗎？”從箱子裏爬出來的楊希激動的上下搖晃著自己的拳頭，以及尺寸可怕的胸部。
“呃……”
周書突然覺得自己貌似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於飛鳥則是在一邊偷笑。
這種事情確實有些難辦。楊希在這個世界既不上學也不工作。整日無所事事。她也不可能跟著於飛鳥學什麽東西，一來是學不會，就算學會了也是麻煩。周書不打算讓自己的教子長大以後沒事兒就豁開別人的肚子，拽著別人的腸子玩，用這些東西娛樂是不道德的。
從他的角度來考慮，似乎將楊希弄到白月國。給她找個事兒幹也不錯。不過他也沒準備讓楊希做什麽打打殺殺的工作，雖說教父攛掇教子殺人放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對於楊希來說，還是給她個保鏢的工作去做比較好。
病公主那邊一直就人手不足，伏虎那家夥也不知道是想偷懶還是怎麽著，已經留在白月城駐守幾個月了。加冕之後那麽久，一直就沒聽說有冷杉公主的動靜，她還是勤勤懇懇的當成了女王護衛。
白月國現在偶爾會有怪物出現，這種東西不管怎麽想都應該由伏虎公主來處理。可她就是分不開身。
作為保鏢，一直被困在宮殿裏其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周書不清楚楊希是不是能夠靠著她的中二病優勢將這份無聊撐過去，如果可以的話或許她後半輩子的歸宿算是有著落了。
關於這種事情，可不能單方麵聽取楊希的意見。如果問她要不要去，這家夥肯定會二話不說接下工作的。這就像是詢問癮君子要不要磕兩粒一樣，按照他的意願去做就是害了她。
周書這會正在思考，把楊希這家夥丟在那麽一個封閉落後的世界，會不會對她的成長造成不好的影響。在那個世界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對象怎麽辦？要是真的找到了男朋友。這兩個世界的人又該怎麽辦？
一大堆的問題困擾著周書，然他這個當爹的深切體驗了一把有一個即將成年的女兒的憂慮。
楊希看得出周書不是很願意讓她去的樣子。她倒是聽話，不是很強求這些。
“我在考慮在那個世界給你找一份工作的事情。”周書實話實說，“不過那裏沒有電也沒有網絡，連個新番動畫美劇電影都看不了，我覺得不太適合你長期居住。”
楊希就知道會是這麽個情況，稍微有些失落。不過周書的口風很快就轉了過來。“長期居住是不行了，等我回去的時候，你跟著我過來玩兩個月吧，不過我得先去買個氧氣瓶。你還得提前確定一下，沒有幽閉恐懼症這種矯情的病。”
矯情這種事情自然不會發生在楊希身上。過去十年她可是每天隻吃一頓早飯，在街上四處撿零花錢來用的強大存在。現在的每一天對她來說都好像身處天堂之中一般，安逸快樂，就是缺乏一些新鮮的感官刺激。
在搞定楊希之後，接下來需要安排圖蕾爾。作為客人，她被安排在了樓上女惡魔的那套公寓裏，女惡魔則是滿心歡喜的奉命搬到了呂布的公寓，開始了**生活。
周書準備在這邊停留個十天左右才回去，他很確定，這段時間於飛鳥絕對輕饒不了自己，他也打算稍微喂一下這個家夥，所以將圖蕾爾支開還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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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周書確定自己住在隔壁的老媽出門上班之後，這才從於飛鳥的**爬起來，抱著她一起去洗個澡，準備開始今天的行程。至於住在隔壁房間的楊希，可憐的她早早的就被於飛鳥弄暈了，目前睡得跟個死人沒什麽區別。
於飛鳥稍微得到滿足之後就不再那麽粘人，周書得以脫身去找圖蕾爾。
圖蕾爾已經醒了，正對著窗戶看樓下的世界。周書打賭，這家夥肯定想搬幾塊窗戶上的玻璃回去，病公主當初就有過這種想法。
看到周書來了，圖蕾爾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餓了，想吃東西！”
“冰箱裏應該有吃的吧。”周書跑去翻了一下女惡魔的冰箱，放了一堆速凍食品。
在小烤箱裏‘叮’了兩份披薩和烤腸，煮了兩份餃子，周書陪著圖蕾爾一起吃了一頓有點油膩的早飯。
碳酸飲料貌似是很合第八世界居民的口味，不單是病公主喜歡。圖蕾爾對其也很有好感。
“今天帶你出去玩。想去哪裏？”
對於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圖蕾爾有許多想要去看，想要去了解的地方。麵對周書的問題，她也是給出了一個相當難辦的答案，“我想去拜訪你們這裏的魔法師。”她這麽說著，站起來走到窗戶邊指著窗外麵的車流。“我想知道。這些金屬車輛是怎麽被製造出來的。”
“呃……”周書一臉為難的抓著頭，“你說的這是兩個地方……汽車不是魔法師做的……”
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跟這個家夥解釋，於是抓著手機打開穀歌百度了一下自家附近電影院有沒有什麽好電影。
他這可不是敷衍人家小姑娘，圖蕾爾可是帶著翻譯器的，能夠從電影之中了解到這個世界。圖蕾爾很聰明，電影中的內容雖說片麵，過對於聰明人來說越是給她一個不完整的東西，越能讓她動腦子推理其中隱藏著的內容。要是對這樣的人采取灌輸的方式讓她來了解這個世界，一點一點的給她做講解。反而會因為講解者的能力問題妨礙到她。
這種狀況就是應試教育麵對的問題，為了避免這些悲劇，周書抓著圖蕾爾的手去了電影院。
周書帶她去的是包廂式影院，其實就是早年錄像廳一樣的東西，放的都是一些電影院收集來的高清網絡資源。相比之下就是屏幕大了點，牆多大投影儀就能給放多大，倒是也蠻不錯的。
周大老爺小聲詢問服務生，有沒有那種特別適合情侶觀看的東西。
打工的小青年非常遺憾的看了一眼圖蕾爾。也是了解周書在問什麽。
“抱歉，先生。您的這種口味的我們沒有。那些片子在國外也是非法的。不能正大光明的拍來賣錢，所以也就沒高清片源。望您見諒。”
聽到這個回答，周書也是服了。他本來就是隨便問著玩的，結果人家倒是回答得認真，估計平時沒少遇到類似的問題。
這種包廂影院給人的感覺跟ktv差不多，周書帶著圖蕾爾去店裏死貴的超市買零食。用的是於飛鳥給的錢。
結果在超市裏，他遇到了非常不想見到的人——魔法師。
他碰到的是兩個女性魔法師，年輕不是很好判斷，應該有二十五六了，看起來挺可口的。
周書不想跟她們有什麽瓜葛。帶著圖蕾爾東西也沒買直接就走了，躲避債主一般的跑到了寶箱之中。
在他逃掉之後，兩個女魔法師也很快離開影院。這兩人的慌張程度不比周書差多少，出了營員們飛快的拐到巷子裏又走了許久，這才停下腳步，臉色凝重的交談著，說的是英語。
“卡洛琳，我還是不能相信，擁有百萬人口的城市會在現今這個時代徹底從世界消失，卻沒有半個人發覺。”
“凱特，魔法是無所不能的。”
“但還是無法幫著人們逃稅。”
兩個女孩子笑著從隨身包包裏掏出一個小小的文件夾。那東西落到她們手中之後立刻變大，其中夾著的紙張上記錄的似乎是一些賬目。
“終於找到個用英文記賬的店了，這個城市太小了，根本就沒有多少英語國家移民來這邊開又太難學……”兩個女孩子掏出平板電腦，調出一欄文件，同自己在小影院偷來的賬本一一比對。
“果然沒錯，公賬問題多多，逃稅用的私人賬目也漏洞百出。”
“有誰會在自己看的黑賬上動手腳，而且還搞得滿是漏洞呢？”
兩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除非有第三者改動了賬目。”
叫做凱特的魔法師手指點著賬本，口中說著自己的發現，“接待的客人數目很奇怪，收入比和出貨量虛高，比現在要高出三分之一。巧合的是，這家店做的假賬之中，也有大約三分之一的部分不合常理。”
她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這種情況了。幾天來，兩人四處尋找市內小型店鋪的賬本，她們看得懂的那一種。然後反複核對。
得出的結論非常相似，這座城市在能源、用電量和大宗商品的消耗數量上很奇怪，比起同等經濟規模的其他城市，這裏的人在這些消耗品上的人均使用量要多出非常多。
這種數據幾乎不可能發生在同一個國家同一個地區的兩座城市之中。在她們看來，單是奶製品人均消費量上，這城市的人就已經超過澳洲國家的消費量了。
兩個女人將自己得到的數字統計了一下。“根據多數法則……這個城市的人無故消失掉三分之一？”
“未必。”凱特合上賬本，隨手丟到路邊。“我們還需要考慮年齡層和群體因素，從通常狀況來判斷的話，這個城市應該在不久前死掉了總數五分之一左右的人口，然後有人將這些突然死亡的人所留下來的痕跡全部掩蓋了，隻有這些賬本上的數目差異能夠證明他們存在過。”
兩個女魔法師很清楚，死人本身不是什麽大事，讓她們恐懼的是將這一情況完全掩蓋住的那些人。
卡洛琳一臉擔憂的看著城市灰撲撲的天空，“一座城市徹底消失。隔壁的城市中出現了大量人員死亡的情況……”
“加起來至少有一百二十萬到一百五十萬左右的亡魂……”
她們倆倒是理解，在文明和平的時代，出現這種大規模死亡，肯定會有人想要平息這件事，並且盡全力掩蓋。不過她們不相信，受雇於政府的魔法師有這個能力。可是她們又想不出，除了政府，還會有什麽團體耗費這樣大的精力來隱瞞這些事情。
凱特對此倒是沒什麽研究的興趣。“我們來這裏不是尋找什麽神秘力量的。不管是誰做的這些，他們的目的都是善意的。是為了穩定這個社會。危險的是造成城市毀滅和人員死亡的那些人，以及……”
卡洛琳攤攤手，“以及那些偷了撒旦聖杯的德國人！一百萬以上的冤死靈魂，怪不得那些德國人會跑到這邊來。那消失城市附近的靈魂大概已經被撒旦聖杯吸收的差不多了，不知道這座城市的幾十萬人能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
兩個女魔法師站在巷子裏聊了很久，直到她們的手機被人撥通。這才將她們亮麗的身影從這髒兮兮的巷子裏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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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裏，周書喝著果汁，摟著圖蕾爾，給她講著二戰曆史。
他們兩個看的是一個叫做《狂怒》的二戰題材電影。
圖蕾爾現在倒是理解了電影這個東西的存在意義，是類似於戲劇的一種東西。隻不過表現手法上更加高端，高到足以讓她這個魔法師被吸引住。
透過電影她了解到，這個世界不久前曾經發生過大規模的戰爭，也了解到了戰爭的形式，與自己的國家完全不同。
對此，她並沒表現出病公主看到原子彈時的那種恐懼。她不是一國之主，不需要考慮‘自己國家被這種東西入侵時應該怎麽辦’這種事。
相反，她倒是很慶幸這個世界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麽不可捉摸和理解。至少電影中表示，這個世界還是有戰爭的，戰爭下每個人的思考模式也和自己熟悉的西之國人差不多，甚至比自家那些戲劇還要真實一些。
這意味著她和周書的差距並不大，大家都是普通人。
與此同時她也了解到，周書在這個世界之中並不普通。他所表現出來的戰鬥能力遠遠超出這個世界的戰爭規模，那種叫做坦克的鐵疙瘩在他麵前根本就是白給的。如果對手是周書，那些坦克完全無法展現出電影之中的那種魅力。
周書讓圖蕾爾省著點腦子，“你還得在這個世界待好幾天呢，用不著這麽著急弄懂一切。世界大著呢。”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