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5書 日常2
英雄不常出現，不過當他們出現的時候，平民對於英雄的感情多以敬仰為主，這些人安貧樂道，對某個人沒有太多的要求，如果這個人為他們做了什麽，感恩之情很快便會從這個集體中爆發出來。
相對於平民，上層階級對於英雄的要求就複雜許多了。由於這些人相對人民群眾理性許多，所以也就沒那麽多感性的方麵。
對於英雄，他們更願意通過交易來讓他們為自己做一些事情。
周書這會正麵對著一幫理性的家夥，被他們用客氣但是不容置疑的語氣要求著，貴族和商賈們要求他盡快擊潰全部的東之**隊，讓王都和這個國家早一些恢複秩序。這倒是沒什麽，因為跟蒂德萊姆的要求相吻合，就像玩網絡遊戲的時候接到了完成內容差不多的任務，是一件比較讓人開心的事情，順手也就給辦了。
相對而言，比起普通貴族商賈們更加有目的性的軍人貴族，他們的要求也更具目的性。
“周書先生。很高興您能跟我一起分享您祖國的事情，那真是一個讓人向往的國家，我希望有生之年能夠像您一樣踏在異國土地上領略風光。”
說話的是一個老得快死掉的男人，拄著拐杖尚算精神，看得出他的上肢還是很有力的，不過腿已經開始不行了。
周書剛剛跟這幫人扯了一些白月國的事情，就連天下無雙的圖蕾爾也沒聽周書談起過他的國家。她還以為這些事情對於周書來說是秘密，很知情識趣的忍住好奇沒有去問。
就連蒂德萊姆這個當一國老大而且好奇心旺盛的女人，也沒有去故意談起這個。她擔心問出什麽不好的狀況出來，失去周書這個幫手。
現在的她有一些神經質，擔心手裏的救命稻草飛掉。極其小心的嗬護著這來之不易的幾乎同奇跡相當的援軍。她不擔心援軍是否帶著什麽壞心思，她也並不如圖蕾爾想象中的那麽無腦。當了這麽多年的公主，她已經習慣了懷疑每一個自己身邊的人。習慣去猜測他們接近自己的目的。
周書現在表現出來的**蒂德萊姆可以承受，甚至再多上幾倍她也無所謂。她隻希望能夠有人幫助自己將這個王國從絕境之中引領出來。
周大老爺並不覺得白月國和這個西之國有太多的不同，當然，這是在有‘中之國’從中比較的情況下。
這兩個國家人種相似，文明程度相似，語言的發音都有些相似。周書還不是很了解這個國家的語言，卻是多少了解到了一些與通用語極其相似的語法，有些詞的發音也很相似。
在行軍作戰虐殺可憐敵國士兵的這二十天，周大老爺在東之國的軍隊中找到了拉丁裔。第一世界的美洲大陸南部地區被稱作拉丁美洲。因為那裏長期被拉丁語係國家殖民。很顯然，這個世界貌似也有過殖民一類的人口遷徙，但在西之國的曆史中並沒有此類記載，至少周書詢問過的一些東之國士兵並不知道。
拉丁裔皮膚顏色通常是棕色的，從這個方向來看，擁有可愛蜜色皮膚的圖蕾爾或許也有著拉丁血統。
周書倒是依舊不在意這個世界擁有什麽樣的曆史，但這已經足夠引起他的注意了。曆史本身並不重要，他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麽這個世界對於曆史的記述如此模糊不清。
文青擔心的問題總是不那麽重要的，擺在他眼前的麻煩比這些東西要實際得多。
那個手拄拐杖的老人是一名軍人。在目前這場對東之國的戰爭中擔任元帥一職，這讓周書對戰爭的結果倍感憂心。
不過眼前這個人在他看來還算是好的，周書這會正在意著被一幫老男人圍住談笑的自由鷹和娜蒂。這兩個家夥既聽不懂也不會說，真不知道那幫男人是怎麽做到邊聊邊笑的。
元帥的這個年紀或許已經不會對漂亮姑娘感興趣了，至少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這方麵的興趣。或許在他看來女人遠遠不如男人來的有吸引力，因為他可以忽悠男人上戰場，卻沒本事讓女人提起槍。
周書對這個說話蠻客氣的家夥點頭問好，用在禮儀教師那裏學到的句式不留痕跡的敷衍著這個家夥。
很顯然禮儀教師的那一套並不管用，老元帥並沒客套多久，便對周書提出了他的要求。
“周書爵士，您對正集結在月牙港的敵軍動向有沒有什麽看法。”
“看法？”周書不是很能理解這跳躍的思維。“抱歉，我們剛剛不是在聊有關蘋果的事情嗎？”他搖晃了一下手裏啃到一半的糖心蘋果。
大概五分鍾前。這個家夥靠到周書身邊寒暄行禮之後開始天南地北的聊，最後一個話題放在了鳥棲島特產的蘋果上。然後不知道怎麽著。話題毫無預兆的被拐到了戰事上。
元帥在侍女侍奉著的果盤裏抓出一隻蘋果，“鳥棲島現在要改名成鳥棲山了。島民變成了山民，商船變成了馬隊。蘋果原本隻需要一日便可從島上來到月牙港，現在馬隊要馱著貨物走上一周以上，才能繞過東之國占領的那些城市到達王都。”
蘋果在元帥的手裏被把玩著，像是什麽精美器皿一般。
“你不覺得，這蘋果已經有些不夠新鮮了嗎？明明是能夠長時間儲存的水果。”
周書知道眼前這老王八蛋在跟自己發牢騷，但他不得不跟人家和顏悅色，至少不能給蒂德萊姆招惹麻煩。
“抱歉，爵士。關於那些被東之國奪取的城池，我的朋友會很快幫助女王陛下奪回的。”
老元帥帶著滿臉的深溝皺紋，盯著周書的臉看了半天。大概能有一分鍾的時間，老人對著周書的頭頂努了努嘴，“你的發根顏色好深啊，簡直就是黑發。”
周書被這一句話嚇得抿上了嘴，他雖說經常說謊。但並不擅長演戲，總是控製不足自己的表情。
他可不希望自己染發的事情被發現，倒不是他自戀。他真的很害怕蒂德萊姆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產生一些不必要的感情。這黑色的發色和眼睛顏色在周書看來就是一個會給自己惹來麻煩的伏筆，所以他極力掩飾。
老元帥看著周書那明顯變得慌亂的模樣。輕哼了一聲又把話題轉到軍事上。
“那麽周書閣下，您口中的‘很快’會是多久呢？你也看到了，我的身子骨熬不了太長的時間，我很想見到你大發神威然後被萬民敬仰的樣子。陛下她這麽個獨身的女王，肯定也非常期待有年輕英俊的小夥子站出來拯救國家，而不是我這種老頭。”
威脅……
周書很確定，這眼前老頭跟自己說的話中並沒有威脅的意思，隻是想催促擁有神奇殺敵效率的自己繼續工作。但他還是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遭受威脅。
元帥老人口中稱好。然後從自己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地圖出來。
周大老爺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會在赴晚宴見公主的時候還帶著便攜地圖，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地圖那都是繪在比紙更容易保存的載體上的，不是很容易攜帶。
他很清楚自己馬上就要被眼前這個軍界的家夥指使著去辦事兒了，同樣很清楚，自己這種兩三個人湊一塊就能幹一票大生意的人對軍人來說非常有魅力。
很了解自己美麗的周書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猜測得很準確，元帥用很私人的語氣請求，希望他能夠襲擊敵人糧倉，並把糧倉的分布地點給描繪了一下。
“抱歉，閣下。”周書不是很懂打仗，但是一般邏輯還是了解的。“你說的敵軍糧倉。該不會是這些城市的儲量倉庫吧？我把糧食燒了以後，會不會影響到當地居民？！”
東之國占領城市之後倒是對居民態度良好，唯一做出的過分要求是逼著他們信仰東之國的守護神。僅此而已。
也正是因為如此，被占領地區並沒有爆發出什麽強烈的反抗，使得東之國的整個南下過程十分順利。
元帥倒是也不準備瞞著一個即將成為職業軍人並且要以英雄麵貌出現在世人眼前的笨蛋男孩。
“當然，你的做法當然會影響到居民。”
“怎麽個影響法。”
“他們會沒飯吃。虛偽的東之**隊會在餓肚子的時候將找到的食物優先供給軍隊，這樣就能讓那些淪陷區的民眾團結起來，反抗侵略者。這是他們作為西之國子民的職責，而不是在侵略者的手下做順民。”
“好吧……”周書無力吐槽眼前這個老頭子，這家夥倒是壞得率直。
老元帥就像是個迫不及待拆開自己聖誕樹下禮物包裹的孩子，在周書答應他的請求並表示小菜一碟之後。他不停的詢問什麽時候能夠做到這些，以方麵他的大軍從旁協助。
蒂德萊姆不懂戰事。作為王國的掌控者，她將這部分職責全權下放給軍隊。她自己並不過問，以免造成亂子給人添麻煩。因此，老元帥基本上算是獨-裁著全部國家軍隊，對於地方領主的軍隊也有一定的調配權利，多少說得上話。
就在周書被煩的不行的時候，一直最少兩米高的猿猴守護神穿著一身華麗的滿是花紋的看起來像是苗族傳統服飾打扮，出現在周書麵前。
“爵士閣下。”守護神咧嘴笑著施了一禮，樣子有些可怕。
周書相信，這個什麽東西來找自己大概也是求幫助的。那個軍隊元帥已經很識趣的離開了。
猿猴的客套方式跟周書學到的那些基本上沒有什麽區別，似乎也受過禮儀教師騷擾的樣子。
比起人類，他們守護神說話就更加直接了。猴子先生非常教科書式的打過招呼之後就開始詢問周書的力量，究竟能夠做到一個什麽樣的地步。
“抱歉閣下，這可能對你有些不尊重。不過我希望你能知道，了解你和你的兩位同伴的戰鬥力，對我們之後的戰鬥十分重要。”
猿族守護神表示，他們不希望周書、自由鷹和娜蒂出現什麽問題。所以才來詢問他們三人所長以及能夠做到的事。如果他們不擅長索敵，那麽守護神願意派人幫助他們負責這部分工作。如果他們不擅長防禦，那麽守護神將會出人手給他們當保鏢。
猴子方麵也是非常坦率的表示。他們很感激周書為西之國和守護神所做的。
人類方麵統計了一下東之國死掉的軍士的數量，西之國的守護神則是統計了敵方的守護神的死亡數量。
這個數值令他們興奮。現在太陽神已經死了，雖說不知道到底他發生了什麽事，但原本屬於他的信仰已經崩裂，會出現這種狀況隻可能說明他掛掉了。
此誠危急存亡之秋，守護神這邊在接連失去海神族和主神以及大量同伴的情況下，幾乎已經快放棄了。現在難得的發現了新的曙光，這讓他們不得不全力配合他們做事。
守護神表示，月神已經被發現出現在了東之國。似乎在他刺殺完前一任國王之後就直接回了國。現在他仍然沒有親自動手的打算，似乎正在接受更多東之國國民的朝拜。也就是說，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力量很可能會繼續增強。
不過好消息是，在月牙港事件之後，月神已經不再親自參與攻城拔寨這種體力活了，這使得周書在對付敵國守護神的時候安全不少。
“對付敵國的守護神？！”周書納悶，自己貌似還沒有跟對方偽神使交戰的計劃。
猿族跟那元帥老頭一樣，同樣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地圖，然後指指點點的點出幾座城市。表示這些城市中擁有的守護神的數量。
猴子一臉輕鬆的將敵人的數量報了一下，然後很自信的拍著胸脯，“或許我們可以協助你們將這些威脅都暗殺掉。隨時可以出發。”
周書被搞得一陣唉聲歎氣，他這會總算是了解到，當一個被人看重的英雄是有多麽的麻煩。
不過他的運氣不算太糟糕，燒糧倉和刺殺敵軍的守護神，這兩個任務貌似聽順路的，都是潛入敵人占領區搞鬼。看在這個份上，他也是很不情緣的將任務接了下來。
和軍隊與守護神的人打完叫道，周大老爺才算是看出來，商人和普通貴族才是最容易接觸的一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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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後。周書已經成為了西之都的英雄人物，同時對蒂德萊姆進行了最後一次鞭打。
他還記得自己前幾日跟那四個鳥人一起出現在城市廣場時的樣子。算是被兩任國家元首捧出來的英雄的第一次見麵。
那四個人和他們的守護神看起來蠻和藹的，就是不太喜歡說話。這倒是正中周書下懷。
對付城中居民那就更沒什麽好說的了，反正不管說什麽都會被他們的歡呼聲給壓過去。
“這個世界的人還真是好應付。”
周書現在在王宮過著讓人心煩的悠閑日子，自由鷹和娜蒂也是一樣。在日常的定瀾使用方法的學習課程上，周書跟兩個女孩子抱怨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不滿。
娜蒂不是很理解，“為什麽你表現得好像很討厭這一點死的？”
“那是因為我真的很討厭這點。”
這一切太順利了，讓人很是擔心。這會的周書要是從鮮花宮走出去，在這王都之內溜達一圈，大概會收到來自城中居民一手推車那麽多的謝禮，感謝他解決了圍城之危。
這幾日來，雖說周書沒再騷擾東之國的軍隊，但他們已經認識到錯誤自己退卻了。麵對自家軍隊莫名其妙被偷襲、全滅的狀況，有點腦子的總司令基本上是不會源源不斷的從國內調集軍隊來試探敵人的戰鬥力的，至少東之國對使用人海戰術拿人命往戰爭深淵裏填沒有興趣。
現在的西之都已經恢複了一部分的商路，不再是一座海中孤島了。周書的神像目前被立在廣場，是百姓自發建造的，倒是跟真人一模一樣，還原度高得離譜。這也是城中人都認得出他的主要原因。
“你是覺得，這個國家的人對你太好了一點？”自由鷹有些理不順周書的邏輯，“這有什麽可頭痛的？”
周書摘掉翻譯器，用通用語對兩個姑娘解釋道：“我們是要來統治人家的你們忘了？等我讓他們拋棄西之國，改為效忠娜洛洛弗蘭德陛下的時候，他們會怎麽看我？”
娜蒂在一邊舉手發言，“他們會認為你是對的。”
“從他們現在崇拜你的這個勁頭來看……”自由鷹攤攤手，“……很有這個可能性。”
周書現在也這麽認為。
蒂德萊姆不是一個好女王，而且在民眾那裏的名聲幾乎等於零，zero！
周書真的很為蒂德萊姆感到悲哀，在他接受國民呼喝祝福的時候其中總是夾雜著對蒂德萊姆的咒罵。雖說她假麵以來一件壞事兒都沒做，但城中居民依舊認為是她的無能讓國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破鼓萬人捶這種事在什麽地方都有可能發生，落井下石一向是集體最為津津樂道的一件事。周書現在真的有些好奇，蒂德萊姆當初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才會傳出她被一隻貓給那啥了的這種傳聞。
這好奇心實在是有些壓抑不住，考慮到目前的無所事事，周書決定壯著膽子去問一下女王陛下，或者先問問圖蕾爾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