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書 蜜茶小姐

周書聽說了這個國家的一些狀況,知道這裏似乎有一個新加冕的新國王,大概也就執政兩年的樣子。之後從羽枝那裏聽說,似乎還有個公主的樣子,還和那隻打著領結的貓不清不楚的,貌似是被糟蹋過。

他本來沒怎麽在意這種事的,在這個新大陸,需要在意的有趣的東西挺多的,王室情況他暫時還不需要了解。

在這人擠人,仿佛在十一置身內地旅遊聖地的街道上,一個漂亮女孩子自曝自己是公主的客人,結果完全沒人鳥她。

路人依舊是對她推推搡搡的,仿佛根本沒聽到她在說什麽,又或者是故意無視掉了。

這種情況在周書看來基本上是必然會發生的,那些在街上打了人又大喊‘我爸爸是xx’的人,麵對群情激奮又願意湊熱鬧的的大堆百姓,挨打是最正常的事情。

法不責眾這句話不管是對是錯,但在任何地區大多數人都會有這麽一個類似僥幸心理的認知。他們認為人一多了罪責就落不到自己頭上,真的被責罰時會非常委屈的說一句‘xxx也做了,為什麽隻抓我’。

現在人群大概就是這麽一個狀態,十幾個男人擠到那漂亮姑娘身邊,對她推推搡搡的。在這麽擁擠的幾方,周書也是佩服他們能擠到那麽靠前的位置。

那漂亮女孩之前口沒遮攔,遭受如此待遇似乎是她自找的。周書盯著她在召喚之書裏的樣子看了半天,看著她身後的魔法陣。他不覺得這嘴巴不老實的家夥遇到困難,很顯然,她這麽囂張肯定是有什麽辦法。

女孩見到自己的話沒有產生任何效果之後,低低的念了一句,“奇怪。是我的發音有哪裏不對嗎?”很顯然,她以為自己的西之國官方語言說得不好,人家沒聽清楚。於是乎,她字正腔圓的繼續大喊了一句,“我是你們公主千裏迢迢請來的客人,你們怎可對我無禮!”

她這句話說了也是白說。擠在她身後的人又捏了她的屁股好幾下。

周書覺得這女孩子的話是在給自己目前身處的環境火上澆油。這個世界的這幫男人壓根就沒見過什麽美女,由於沒有女性魔力擁有者,這邊出現漂亮女孩的機率低了不少。加之又是海港,南美這邊日照強烈,女人們皮膚粗糙發質也不好,又沒有什麽有效的化妝用品可以遮蓋這一切。不過女生膚色倒是誘人的小麥色和蜜色。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魔力擁有者級別,看起來就跟大美女又被影樓ps過之後的照片中人一樣,比起蟲骨還要五官端正得多。

這樣的女人被擠在一群男人中間。她身邊的男人不動歪心思的可能性比較低。周書倒是對這人沒什麽興趣,他對漂亮女生的免疫力已經很高了。

對那些男人來說,這女人原本隻不過是一個漂亮女人而已。如今她這麽一開口表明身份,不管是真是假,男人們褻瀆她的同時還能體會到一種額外的快感,身為男人周書對此還是挺了解,他當年也是打過病公主屁股的,現在再讓他做這種事他可是沒了那個膽量。

那個女孩似乎還算有著不錯的容忍度。麵對這些男人的過分肢體接觸,她倒是忍耐了相當久的一段時間。不過這顯然隻是暫時的。人類的忍耐程度有限,一個有力量的人不會允許自己一直承受這種侮辱。

就在周書思考著,這女人會拿出什麽魔法來為自己結尾,逃出困境的時候,那女人大聲叫起了‘救命’……

這狀況有些出乎周書的意料,不過倒也有被他料中的地方。比如沒人去救那女人這件事。

這個漂亮女孩子的高聲呼救讓正片區域變得不再安靜,遠處那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市民,紛紛將目光投向這邊,免不了的帶著些許責備情緒在裏麵。

大概在女孩子喊了十聲救命卻依然沒人搭理她的時候,周書出手了。他趁著身邊人群都把注意力放在女孩子那邊的時候。抬起胳膊遮住嘴巴往外吐出白氣,召喚出一百隻隼鳥出來。這些東西一出現,其中五十隻用自己有力的爪去抓那些騷擾人家女孩的男性,另外五十隻衝向天空雷雲。

如果沒有這女人鬧出來的事,周書估計早就派自己的鳥飛到天上去試探情況了,看看能不能引下幾道雷電下來。

如果真的有打雷劈了自己的鳥,估計這廣場上紮堆的市民一個慌亂,自己就能從這裏跑出去。

他來到城內是為了打聽災厄神情況的,而不是跑到這裏人擠人相互取暖的。

隼鳥的戰鬥力不容小覷,將那些騷擾女性的男人的頭抓得血肉模糊。周書現在已經修煉到那種英雄救美不留名的境界了。他放出鳥後壓根就沒再注意那個女人,而是盯著天空查探情況。

一群憑空出現的獵隼朝著閃耀著電流的雲層衝去,看起來就跟活夠了似的,相當不要命。

周書想知道這災厄神究竟是不是擁有獨立意識,要知道他見過的偽神之中,病疫神隻認為自己是個人,冬神連句人話都不會說,按照灰魔女的說法,這些家夥在施展力量的時候都是無意識的。

並不是所有的偽神都是這種‘無意識’,這一點可以肯定。但現在冒出來這個據說很有可能是偽神的災厄神究竟有沒有人類的思維,這就需要測試一下了。他讓自己的召喚物飛到天空中,像是蒼蠅一樣的胡亂滑翔著,想要以此激怒災厄神。

一分鍾之後,周書覺得效果不夠好。天空那麽大,鳥隻有這麽一點點,似乎有些不太好,於是他的口中冒出了比之前多得多的白氣,化作三千隻隼飛向空中。

月牙港的市民已經見多了這種動物集體騷亂的情形了,他們不知道這鳥是從哪飛來的,連周書身邊的人都不清楚。他們隻看到自己身邊出現白霧。然後大量隼鳥從自己頭頂騰空而起。

這些人本能上以為是月神又要控製動物來搗亂了,可是想到之前月神以死的說法,他們又猶豫了。

三千隼鳥之中隻有五十隻在保護著那個魔法師女孩,周書準備有功夫去跟這女人聊一下,了解一下這西之國附近的情況。這女人是魔法師,搞不好在這裏不遠擁有一個魔法師國度。這對於他來說是非常需要了解的消息。

天空被一層閃著雷光的雲遮蔽,雖說天色很暗但雷光能夠起到照明效果,看起來就跟普通的陰天差不多。當這三千隻鳥一出現,天色瞬間暗了下來。

周書也不知道自己的挑釁有沒有用,如果這災厄神有智慧,估計會想辦法將這些影響他工作的不速之客趕走的。如果他不趕,周書暫時會默認這家夥沒有人類思維,然後會讓自己的鳥襲擊人類,將這人擠人的狀況化解。自己好從此處脫離出去。

一刻鍾過去了,天上依舊是雷雲密布,沒有半點有趣的情況。周書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月神那個家夥又搞了什麽幻覺出來,可是娜蒂真的被雷給劈死了。

周書倒是希望娜蒂沒有死,雷是假的。他又變出幾隻鳥,命令它們衝入雷電雲層,然後全部光榮犧牲掉了下來。這次他算是無奈了,不打算繼續留在這邊。準備先離開再說。

此時那個被周書的鳥保護了的女魔法師身邊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周書在傳達命令的時候稍微有些失誤。忘了加一句‘別傷人命’,那些鳥也是殺性大,接著著水泄不通的狀況抓死了兩人又弄倒了幾人,然後引發了一些踩踏,倒下去的人全都被踩死了。

周書看到這狀況,猶豫著要不要讓自家的鳥過來驅散人群。萬一這些鳥搞得太過分。或者這裏的市民慌張得太厲害搞出太多人命……

他稍微想了一下,覺得貌似自己並不會不安。隻要不讓他看到那些死者的慘狀極其家屬親人伏在屍體上哀嚎,應該還是可以接受的。

想到這裏,周書也是將鳥全部收回,然後重新召喚出來。他這麽做是為了重新給這些鳥下命令。天上的鳥他可命令不到,隻能浪費一千五百個單位的魔力重新召喚一次。

這些鳥再出現之後,分散到廣場人群的最邊沿,開始攻擊。這是周書的命令,先從邊上攻過來比較容易讓這幫人逃走。

話雖如此,但周書的敘述能力和這幫鳥腦子的理解能力總歸是有代溝的,再加上這些沒受過訓練的笨鳥在執行能力上稍微有那麽一點點的問題……

大概也就是兩三分鍾的事情,所有的鳥已經開始了無差別攻擊,並非隻在人群邊沿活動,邊緣的人一散開,鳥群明顯搞不清楚應該繼續攻擊哪裏,又不敢違抗命令,於是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巨量的鳥對付巨量的人類,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人類比較有利能夠獲勝的。可惜這些人之中夾雜了太多的婦孺,男人們倒是知道在這擁擠的情況下用衣服包裹手臂,對著天空中俯衝下來的鳥揮拳。女人們和小孩則是隻知道尖叫。這些叫聲似乎有什麽魔力在裏麵,男人們很快被煩的不行,在攻擊得不到成效之後很快放棄,開始埋頭亂竄。

周書夾雜在人群中,盯著被五十隻鳥保護著的那個魔法師女孩,向她的方向移動過去。有些搞笑的是,被命令攻擊的鳥竟然都攻擊到了那女孩子的頭上,跟那些保護女孩子的鳥糾纏在一起。

踩踏事件最終還是發生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塊多米諾骨牌先倒下的,從廣場最中心區域,人們擁擠推搡終於導致了大範圍的跌到。那些急於逃走的市民中有一些黑心腸,見到身前的人矮下來一大塊,露出了逃走空間,二話不說果斷朝著那些倒地市民的身上踩過去。

有了這些道德先鋒的指引,其他市民也有樣學樣,將罪惡感丟給了從眾心理,將倒下的那一片人活活踩死。

周書自然是不會在這狀況下出現什麽問題,三兩步來到那女孩身邊,抓住她的手想要帶她走。

這女孩此時正一臉茫然的看著頭頂上那些保護她的鳥。她被感動了,在自己受到侮辱的時候是這些鳥出麵救了自己。現在還為自己和其他的鳥打架……

就在她感動的時候,周書這個鬥篷男的突然出現把她從這種莫名情緒中拉了回來。

“跟我走,這裏危險,我帶你離開!”周書這麽說了一句。在那女孩聽來,這話是她的母語。而且非常的標準,半點口音都沒有。

她以為在城市中遇見了老鄉,更加感動了,心說關鍵時刻還是老鄉靠得住。

周書感受到女孩的手指迎合著握了握自己的手,知道她是聽懂自己的話,並願意相信自己,於是抓著她直接原地躍起跳到一建築物房頂上。

要不是有這些鳥不斷發動攻擊,這些房頂上估計早就站滿了人。倒是也有一些腦袋不太好使的家夥跑到房頂上躲避四處踩踏的人群,結果自然很是淒慘。他們被隼鳥攻擊在房頂上失去平衡掉了下來,成為被踩的對象。

周書自然不會被自己的鳥攻擊,即使鳥不太能分別人類的臉,但召喚之書在,它們還是能夠認出誰主人的。於是乎他在房頂上一路狂奔,以公主抱的方式將女孩護送到了城牆,輕輕鬆鬆跳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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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灰魔女和班澀兒身邊,周書見到的是灰魔女正在流著眼淚捶著地麵。躺在地上揪著身邊的雜草往自己嘴裏送,一邊嚼一邊哇哇大叫。

“這魔女感情太豐富了一點吧?”

周書抱著輕盈的女魔法師。出現在班澀兒身邊。

班澀兒看著周書懷裏的漂亮女人,吐了句槽,“你的感情也挺豐富的。”

周書有些尷尬的將女孩放下,這一路跑下來他是一點揩油的心思都沒有,他對這樣的自己覺得很陌生,並將起原因歸咎於娜蒂的死亡。

被救出來的女魔法師把遮蓋著頭臉的周書當做了老鄉。自我介紹道:“你好,謝謝你救了我。我叫……”

就在她準備說出名字的時候,周書抬手製止了她。“稍等稍等。”他老人家把手伸入懷裏,摸著翻譯器的開關道:“好了,你想說什麽?”

周書是受夠了什麽‘蟲骨’‘蛛鳥’‘羽枝羽葉’一類的名字了。他知道這都是胸口這個隻會意譯

的翻譯器的功勞,於是準備在別人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將其關掉,從發音上聽聽人家的名字。

“我叫圖蕾爾,家住東嶺白石城西城區,是東部最厲害的魔法師。再次感謝你帶我離開那野蠻的地方,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周書聽了這麽長一大串的外文,實在沒找準這家夥的名字到底是哪個發音,於是他打開翻譯器又問了一遍,“抱歉,我的耳朵不是很靈敏。你剛才說你的名字叫什麽?能不能再重複一次?”

“圖蕾爾!天下無雙的圖蕾爾!”

這次周書聽懂了,圖蕾爾,他還及時打開翻譯器把後麵那句‘天下無雙的圖蕾爾’的翻譯給聽到了。‘圖蕾爾’這個名字在她們的語言裏大概就是‘放了蜂蜜的可口茶水’的意思。

周書倒是認識一個叫做包子的人,不過那是外號。用食物來起名字這種事情在吃貨遍地的中國貌似並不可行。

據說中國自古在給孩子起名的時候有一些規避忌諱,比如不能用皇帝的名諱,不能用山川河流之名,不能用官職名稱這種。現在來說這種忌諱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姓楊叫‘楊子江’,姓尚叫‘尚書’的人周書都見過,這在他看來算是傳統文化缺失的一環。

關於這個蜜茶圖蕾爾小姐,周書也是非常直白的表示,自己隻是用了一些魔法才能夠順利交流,兩人並非是老鄉。

“魔法?!”蜜茶圖蕾爾小姐聽後很是震驚,“既然你也會用魔法,又怎麽會不是我的……你真的不是我們島上的人嗎?讓我看看你的臉!!”

“島?”周書還以為這女人是從某塊大陸上的什麽國家過來的呢,如果隻是個島,那倒是好消息。

他猶豫了一會,將自己的鬥篷除下,露出真容。

“你是西之國王族?!!!”女孩顯然對這個國家的事情很清楚,她既然能說這個國家的語言,這種常識應該難不倒她。蜜茶圖蕾爾繼續看了幾眼,表情更加吃驚,“是古王族!你是古王族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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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書於城外又被人給當成西之國王族的時候,那三千隻被他忘掉沒有收回的隼鳥已經殺紅了眼。

藏在月牙港地下的月神奄奄一息的硬撐著自己的最後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死在這一天。為了確保之前屠殺二代神的成果,他可以說是已經竭盡全力了。不過很可惜,周書之前對著他挖出來的兔子洞放了一群細小的毒蛇。他自己也不知道這麽做會有什麽用,反正他就是做了。現在這些蛇遊走到月神的附近,也察覺到了動物流出的血液,加速向著那隻快要死掉的兔子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