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書 火炬公爵

學校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逃過一劫的士官生此時正用自己的嘴,不遺餘力的進行宣傳。大部分士官生都被森之國的新武器給嚇怕了,雖然嘴上對這些會爆炸的盒子不屑一顧,但畏懼感已經產生,心理yīn影也是少不了的。

關於西林爵士說的那句周書是jiān細的話,也有很多人表示關注。老爵士在軍中人望很高,說出來的話非常有力度,在學校裏也隱藏著一小批腦殘粉。這些人平時將西林爵士的話奉若真理,更何況是這老爵士死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呢。他們直接忽略了西林爵士不顧傷痛衝到前線和周書並肩作戰的事實,隻是不斷強調西林爵士懷疑周書是jiān細的事情。

這些人認為西林爵士一定是看出來了什麽yīn謀的真像,卻在將其公諸於世之前就戰死了。而解開這個yīn謀關鍵的鑰匙,就是敵國jiān細周書。

雖然在士官中有這種呼聲,但大部分人都是理智的,他們都見識過周書和冷杉公主對峙,如果沒有他的阻攔,自己這幫人恐怕會死的更多。

然而這種說法在那些固執己見的士官中絲毫起不了作用。連西林爵士都抵擋不住冷杉公主,他一個小小侍從能與其對峙那麽久,這難道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理智一派也懶得跟這幫胡攪蠻纏的人吵,他們這幫人大多實力低微,出事兒的時候根本不在現場也沒感受過冷杉公主那可怕的氣勢。

帕沃爾和溫波火炬暫時沒什麽xìng命危險,兩人隻是經過一夜的休息和治療,身體就已經恢複了大半。

他們倆原本自詡為天才、jīng英、神的選民,認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是注定要做出一番事業的。可這一次他們兩人聯手耍詐,卻被一個聽都沒聽過。三點全漏的女變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讓他們以往培養出來的自信開始漸漸崩塌,

在這一周之內,敗兵城就會有一場較大的軍事行動。帕沃爾和溫波火炬對戰爭到來的期待度不變,但之前那些青年人腦袋裏經常會出現的幼稚想法,則被他們全部剔除了。鶴教官和斯瑞爾教官看在眼裏很是欣慰,這次的事件倒是幫助了許多有才能的士官進一步進化。也不全然是壞事。

新人士官們經過一夜的等待,終於聽到了第一條來自官方的消息。此次敵國奇襲事件被命名為‘血腥煙塵’,並將受難rì定為紀念rì,每年都要在軍中開展小規模的祭奠。

周書那一邊,經過一個早晨的合計,已經將下午神殿裁判一事需要扯的謊全都背誦了下來。從自己的身世來曆,到昨天發生的事情所,擔當的角sè,全部內容都記了個牢。

其中真話假話三七開。周書將自己偽裝成了病公主手下的特務,曾在昨rì襲擊事件時詐死誘敵,因此才被西林爵士誤會。

病公主大包大攬,把這次事件的這人都歸結在自己身上。很快就會有人發現,刺客們使用的新武器其實是從士官學校的武器研究所裏流傳出去的,這一致命事實不容她抵賴,索xìng早一點坦白錯誤。反正火炬公爵也無法拿她怎麽樣,大不了就是讓假公主去背一些自罪書。對著一幫老不死鞠幾個躬。雖然她在學校的權利大概會因為這件事而全部被收回,但這已經無所謂了。反正士官生們都已經在昨天榮譽畢業。

至於冷杉公主,病公主決定將她被俘虜的事情保密,由自己關押起來審訊。這種等級的王牌隻有握在自己手裏她才會放心。

在周書和病公主議論這些事的同時,假公主正在給米達莉報備一些事情,主要是關於她拿出來的那些糖豆的來曆。

假公主要求米達莉在神殿裁判時對神說謊,要將這些從周書那裏拿來的糖說成‘祖傳秘方配製’。除此之外。米達莉還要宣布,這些糖以後會作為軍用物資,專門向敗兵城各大軍團銷售。

這個主意是周書、烏拉謎和病公主一齊想出來的,為的是借用殺鷹人來前置行軍時任意妄為的火炬公爵。自己的糖現在已經很不值錢了,隨便去糖果屋裏逛逛都能搞到一大堆。但這東西的功效對於軍隊來說自是不用多加言語。讓殺鷹人掌握了糖的來源,就相當於讓米達莉在敗兵城官軍中擁有了話語權。

之所以搞這麽複雜,是為了給在敗兵城失去所有權利的病公主另一張手牌,以米達莉為中間人,病公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幹涉火炬公爵的軍事行動。就算辦不到,至少也能在第一時間得到軍事情報。

而米達莉可以得到的好處,就是販售糖果所獲得的銀幣。她壓根就沒聽懂這幫人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但讓她幫著賣糖給火炬公爵她是懂的,並興高采烈的應承下這天上掉餡餅一般的美事兒。高興之餘米達莉對著假公主和周書大吐感激之辭,至今也不知道假公主其實是個冒牌貨。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病公主在桃樂絲的幫助下將死人一樣的冷杉公主扛出學校。周書也告別了烏拉謎和米達莉,起身向學校大議事堂走去。

神殿審判的時間快到了,他就像給被雙規了的幹部一樣,懷著忐忑的心情交代問題。假公主已經先走一步,離開前她讓周書不用太緊張,公爵的目的就是想為這件事找個人背黑鍋以此安撫一下民意,自己先去一步直接把這個罪過頂了,裁判時就不會有人為難你。

單純的周書也就這麽相信了,結果到了地方發現自己真的是想太多。雖然說所謂的‘裁判’地點選在了學校的大議事廳,可這大廳裏就靠牆座位附近擺了條木質長桌,上麵盤盤碗碗裏裝的都是些香腸、烤魚、麵包之類的食物,一溜把白胡子留到了胸口的老人正站著用餐。

火炬公爵站在一群白胡子中間,正拿著木質酒杯咕嚕咕嚕的往喉嚨裏管著,看那爽快勁像是剛在盛夏戶外踢完一整場足球,再不喝水就會中暑而死一樣。

這位公爵看起來像是跨國公司的部門小經理,氣質上像是個領導又一副沒什麽實權樣子,隻看麵相他就是個平易近人的普通美國大叔,在妻子兒女被歹徒劫持後會端著槍將劫匪全滅的那種人。

假公主將周書引薦給火炬公爵,周大老爺沒有在鄭重場合會見大人物的經曆,幸好這邊怎麽看都算不上鄭重場合。他隨手抓了把肉條嚼著,哼哼哈哈的算是把招呼打過了。

我跟病公主說話都是打打鬧鬧的,沒理由對你們低三下四吧?這便是周書的處世邏輯。

火炬公爵活了三十來年,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並不在意這個外族人的舉止。火炬家本身屬於軍人貴族又鎮守邊塞,把他扔到白月城的貴族圈他就是個粗鄙莽夫,在這地方他平時想接觸那些個繁文縟節都沒什麽機會。

一幫神殿的老頭將身心都奉獻給神,為人都相當和氣寬容,對於眼前青年人的行為並無苛責。

這些人的工作效率很快,見周書過來了絲毫寒暄都沒有,直接一個問題又一個問題的甩了出來。

周大老爺站在那裏,就跟小學生被班主任訓話一樣,反反複複的回答著。這些人說話語氣高高在上,確實有一種讓人想揍他們的衝動,可他們在用詞上又相當有禮貌,給人一種人有力氣沒處使的感覺。

在公爵和裁判長覺得周書幾次對答沒什麽矛盾之處後,幾個人相互點點頭,直接就將他放走了。

什麽嘛,這就完了?

周書還以為得和這幫人唇槍舌劍鬥智鬥勇一番呢,結果被單方麵問了一堆問題,搞得自己有一種麵試失敗了的感覺。

假公主陪他出去,在門口苦笑道:“你這邊是完了,你的同伴烏拉謎小姐和斯密士官,還有米達莉小姐都要接受剛才那種盤問。之後還有一些參與進‘血腥煙塵’的其他的人員。你不要看公爵和那些各神殿的裁判長們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們腦子靈活著呢,隻要你的話有紕漏他們立刻就會發現。”

周書覺得這女人危言聳聽,哪有那麽誇張。就那一幫家夥,一個個就跟跑過來騙吃騙喝似的。

關於這一點,假公主倒真沒瞎說。不過這些人就算聽出了什麽古怪也不會當場質問,更不會做出什麽危害周書一行人的舉動。他們就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在得到線索後會將其記錄下來,然後找個恰當的時間和地點再湊在一塊討論。

完成了這別開生麵的‘裁判’,假公主非常好耐xìng的繼續當周書的領路人,將他引入一間寬敞的書房,並為他備座。

“等其他人全部通過‘裁判’,你們才能回去。公爵一會兒會過來,好像要私下和你說些什麽。所以周書先生,我恐怕您現在需要在這邊等待一些時間。”

周書點點頭表示願意配合,他準備這兩天內離開學校。不同於之前離校,這次離開他就不準備再回來了,所以還是在此之前把麻煩都搞定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