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高聳的城牆,此刻卻顯示被黑色所籠罩,城門外堆砌著一堆堆的屍體,同時還有人不斷的推著車,從城內推出來,而車上擺放著的是屍體

沿途還有許許多多的病患,他們成群結隊的圍坐在一起,或者是無力的躺在地上。

沒有哭泣,有的隻是絕望的"shen yin",還有無力的歎息。

這座千年古城,如今已經淪為一座死寂沉沉的死城。

“師父”洛仙看向白晨。

白晨點點頭:“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小鬼們安置好。”

白晨上了後麵的車廂,讓淵河看好車廂內的小鬼,不許他們亂動。

淵河雖然眼睛還看不見,不過約束這些小鬼還是做的到的。

而且他也比同齡人更加懂事,對於白晨的話也更加尊崇。

“爹爹,你要去哪裏”小花突然拉住轉身即將離去的白晨。

這是小花和小草第一次看到,白晨露出這種眼神,認真、嚴肅、沉重。

雖然她們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對於此刻的白晨,卻有一種本能的畏縮。

“去救人。”白晨以前從來不相信,所謂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可是,這一刻他卻感覺到,自己無可逃避的職責。

不是為了虛無縹緲的功德,也沒有戒殺的逼迫。

隻是看著這座古城中的歎息與悲鳴,白晨明白了,自己應該做什麽。

進城之後,白晨就已經離開了隊伍,他讓李玉成帶隊,先找一家客棧安置下來。

不需要什麽複雜的過程,白晨在路邊就可以隨意的找到一個染病的乞丐。

他正窩在角落,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他的身邊還有幾個同病相憐者,隻是看起來還沒病入膏肓。

“這位大哥。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病”白晨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扶起那個病重的乞丐。

那個乞丐顯然是聽到白晨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眼白晨,隨後又不理會的閉上。

這時候,身邊一個虛弱的乞丐開口道:“小兄弟是外來的吧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風波城,這裏已經不是人待的地方了,趁著你還沒染病咳咳”

“在下是醫師。”白晨蹲到說話的那個乞丐麵前。也不管他是否願意,抓起他的手臂。

掀開袖子一看,隻見他的整條手臂,都長滿了黑紅色的膿瘡。

作為一個醫師,所需要具備的,最基本的條件就是。見到任何惡心的畫麵,都要有一個容忍度。

那個乞丐連忙收回手臂:“小兄弟,別逞強,你那點醫術根本沒用,這黑煞病隻要一接觸就會染上,你快去洗幹淨手腳。”

這個乞丐明顯是不想害了白晨,不過白晨卻是不以為然。

“以前我學醫術的時候。隻覺得這醫術可有可無,可是現在我非常慶幸自己有這身的醫術,也許這就是作為一個大夫,一個醫師的光榮吧,若是真的就這麽死了,我也無怨無悔。”

這是白晨的覺悟,不是他足夠高尚,隻是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白晨又拉過乞丐的手臂:“大哥。我初來風波城,對這裏的情況還不大清楚,能否請你詳細的說一下,這個病的起因,還有病症、病發時間、傳播途徑。”

那乞丐愣愣的看著白晨,許久不曾說話,隻是在接觸到白晨那個目光的時候。終於動容:“這病十五天前開始出現的,不過最先逃走的不是別人,正是風波城的幾大名醫。”

“十五天前開始出現的那麽病發的時間是”

“一天,每個染病的人最多一天就會發作。全身雙手長滿了這種黑色的惡瘡,同時伴隨著的還有高燒、惡心、頭暈,四肢無力的症狀,最初的時候,有些大夫震斷為惡風,可是很快的,第一個死者出現了,再然後這種不知名的瘟疫開始肆意蔓延出去,每個病患大概能堅持兩到三天的時間,一旦手中的惡瘡破裂,那麽就意味著患者的死亡。”

乞丐又指了指角落那個重患的乞丐:“他已經是第二天了,手上的惡瘡開始破裂。”

白晨走到那乞丐麵前,抬起他的手臂,查看他受傷的惡瘡。

原本密密麻麻的惡瘡,此刻已經破了一半,從破掉的膿瘡中,流出暗黃色的**。

白晨沾了沾**,放到鼻尖嗅了嗅,一股惡臭襲上心頭。

這舉動可把之前那個乞丐嚇了一跳。

“小兄弟你這是自尋死路啊。”

“想要治愈瘟疫,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自己染病,隻有這樣,才能最有效的明白病症。”

“瘋子,你是個瘋子”

乞丐見過風波城內的一些高明的大夫,可是也沒見過他們如此的瘋狂。

這小子簡直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如果這瘟疫沒有治愈,那麽這小子必死無疑。

其實白晨也有自己的打算,同時他對瘟疫也有著不同的見解。

瘟疫是由病毒感染所產生的病症,如果是普通的、常見的瘟疫,自然不在話下。

如果是變異體,那麽白晨也可以通過研究自身的病症,配製出相應的治愈藥方。

當然了,如果真的無藥可救,白晨還有一個新的方案。

一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方案

白晨看了看這幾個乞丐:“諸位大哥,小弟就先告辭了,希望我趕得及治好你們。”

“兄弟,不管你治不治得好我們,這個情我們記下了,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稱呼”

“如果我救的了這風波城,我們再在一起喝杯酒,如若不能,我也就是這千千萬的死難者中的一個,我的名字也就無關緊要了,走了”

白晨要抓緊時間,他還有事情要囑托洛仙,這件事也隻有洛仙可以辦得到。

在風波城的另外一邊,一個老者的眼中充滿了震怒:“這是魔煞該死。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居然用魔煞殘害整個城池的人這種人真該下地獄”

“師父,這魔煞當真如此可怕嗎”老者身邊的少女不解的看著老者。

“可怕”老者轉過頭,目光凝重:“你知道我們藥王穀存在的意義嗎”

這個老者便是當世絕世五仙之一的醫仙,天下第一神醫天慈。

當然了,江湖上一般不叫他醫仙或者神醫,都敬稱他為天慈老人。

“懸壺濟世,拯救蒼生。”少女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天慈老人的目光漸漸迷離。似是在回憶起來:“三千年前,神州天下戰亂大起,武王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平定天下,可是就在這時候,突然厄兆降臨,魔煞橫空出世。席卷整個天下,受難者無以計數,武王集結了天下間最出眾的三位神醫,也就是藥王穀的三位創始人,想要研製出良方,可是一直未有結果,最終武王不得不下令。將所有的感染魔煞的人全部屠盡,以保天下萬全,那一役天下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甚至是波及江湖,無數門派在那場浩劫中消亡,無數的傳承斷送,而三位創始人也得到武王命令,組建藥王穀以保神州天下不時之需。”

天慈老人長長歎息一聲:“可惜。曆代先輩嘔心瀝血,竭盡所能,三千年過去了,依舊未能找到治愈魔煞的辦法。”

少女的臉色瞬間變得驚駭:“那那”

“一個月這是我們藥王穀的規矩,每當魔煞出現,那麽就給當地人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一個月之後。還沒有解決的辦法,那麽藥王穀便要在魔煞還沒有進一步擴散之前,進行控製。”

“怎怎麽控製”

“葬城”天慈老人微微閉上眼睛,痛苦的說道。

少女手中的瓷碗掉落在地上。藥湯灑在腳下恍若未聞。

葬城術藥王穀的無上秘術,每一代藥王穀穀主才能掌握的秘術。

“如果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有人離開風波城怎麽辦”

“沒有人走的出去。”天慈老人閉目說道:“出去的,全部都是屍體。”

“師父,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

“即便是憑為師的醫術,也沒有任何把握,這個魔煞的來曆非常神秘,就好像專門為了屠殺而存在的,特別是江湖中人,如果受到感染的話,更是會通過氣海中的真氣,使得體內魔煞威力倍增,從而對人體產生更大的威脅,除非是三花聚頂以上的修為,不然的話任何人都無法幸免於難。”天慈老人歎息搖頭道。

藥王穀已經對魔煞研究了三千年,可是三千年的時間,依然沒有任何的進展,由此可見,魔煞的可怕之處。

這時候,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進來:“師父童長老來了。”

“他他不是在北城監視嗎,這時候過來做什麽”天慈老人想了想吩咐道:“讓他進來。”

童長老走了進來,如果白晨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個童長老正是之前他在北城遇到的那個病乞丐。

不過此刻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生病的樣子,目光有神呼吸渾厚順暢。

“穀主。”童長老看到天慈老人,連忙行禮道。

“童生,你可是有要事稟報”

“穀主,剛才從北城進來一群人,其中一個年輕人是一個醫師。”

天慈老人皺了皺眉頭:“你沒警告他們,風波城的現狀嗎隻要沒有被感染,十二個時辰內,還是可以離開的,一旦超過十二個時辰,將不允許離開風波城。”

“在下已經提醒過他了,可是他卻不聽在下的勸,而且還主動的感染瘟疫。”

“什麽主動感染瘟疫”天慈老人驚呼一聲:“他這是自尋死路嗎”

“那個人說,一個醫師隻有親自體會病症,才能更準確的對症下藥。”

“狂妄無知”天慈老人也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顯得異常震怒:“難道他不知道,他這麽做完全就是在找死,如果他知道,自己所麵對的是魔煞的話,或許他就不會這麽輕易的以身犯險了。”

“可是,我看他似乎有點把握。”

“把握可笑”天慈老人完全不相信:“如果魔煞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小子,就可以輕易解決的,那麽就不會困擾藥王穀曆代先輩了,整整三千年,三千年都未曾尋到良方。”

童生聽到天慈老人的話,臉上更是擔憂:“穀主,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

天慈老人苦笑連連:“隻能祈求出現奇跡了,對了,那個小子雖然行事魯莽,可是勇氣可嘉,而且為人正直,比起風波城的許多醫師大夫都有良心,他叫什麽”

“不知道,他說如果他能救的了這風波城,再告訴我名字,如若不能,他也就是這千千萬的死難者中的一個,那麽他的名字也就無關緊要了。”

“真是難得,沒想到除了藥王穀之外,還有人能培養出這樣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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