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和周不成對白晨都是有些恐懼,不需要太多的解釋。

遍地的屍體,足以說明他們的恐懼源於何處。

聽到白晨叫他們,兩人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反而是理所當然的小跑上前。

說到底,這也是個弱肉強食的江湖。

眼前這個人有能力,也有資格獲得他們的尊重還有敬畏。

“你們說,我應該怎麽處置他”白晨為難的說道。

其實在兩人的心裏想法,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非要去折磨他呢。

不過這話在白晨麵前不能說,誰讓人家是高手。

何況人家有言在先,不殺虎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晨還是非常重承諾的。

不過兩人也不是真的毛頭小子,什麽事都不明白。

白晨這分明就是想讓虎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節奏。

“最狠不過抽筋扒皮,最毒辣不過削為人棍,最陰險便是作為蟲窩”周不成打量著白晨的臉色,一旦發現白晨有絲毫不滿,他會立刻住口。

不過白晨還是非常欣賞周不成的提議,非常的欣賞。

白晨抬起腳,直接將絕望中的虎爺踢斷手腳,然後轉身遞給兩人一顆丹藥。

“這兩顆丹藥就算報酬,就用你剛才說的,最陰毒的方法,至少要保證他十天之內都死不掉。”白晨拍拍手,轉頭直接走。

雖然他不想讓虎爺好死,可是他實在一些惡心的畫麵沒興趣。

沐小和周不成其實很想拒絕這個差事,畢竟這些事說的容易,可是做起來就沒那麽容易了。

隻是一想到白晨的恐怖,還有他塞給自己二人的丹藥。

那閃爍著碧玉般光澤是丹藥,已經將他們的目光完全的吸引,根本就無法移開。

這是超品的玄心丹,隻要服下去。他們的修為立刻就能從先天初期晉升為先天中期。

沒有任何的副作用,而且成功率也接近百分百。

再看了眼在地上嗚咽的虎爺,隻能探了探,對他流露出一絲憐憫和無可奈何的眼神。

似乎是在告訴他,他們也是逼不得已的,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那種恐怖的人物。

隨隨便便的拿出兩顆超品的玄心丹。就算是他們師門也拿不出來。

再想想那人如同妖魔般的功法,先不說正邪,單是他的手段,就非尋常門派可以比擬。

既然對方給出了酬勞,而且任務也不算為難他們,隻是讓他們折磨一下這位惡貫滿盈的山賊。不算違背江湖道義,所以本著不得罪對方的想法,兩人還是在一番的糾結後,接受了這個任務。

天色已經漸漸亮堂起來,那些孩童昨夜很難得的一夜吃飽喝足,安穩的睡了一夜。

大清早就爬起來,這或許是他們早已習慣了這種作息。

畢竟他們需要為活命。去鎮子上乞討。

不過從今天後,他們再也不需要了,至少他們的早起,不會再是為了乞討。

洛仙和仇白心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看著這些本該在父母懷中撒嬌的稚童,如今卻要為了生計起早摸黑,露天荒郊,一個饅頭便能讓他們滿足許久。

洛仙和仇白心都是一陣心酸。很難得的是,李玉成居然也在大清早起來了。

“師兄,你怎麽起的這麽早”洛仙非常驚訝的看著李玉成。

李玉成平日的習慣和白晨很像,基本都要睡到舒服,才會自動起床。

李玉成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冷冰冰的回答道:“睡不慣這破廟,早上起來去鎮子上轉悠了一圈。買了幾件衣服回來。”

洛仙和仇白心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李玉成,她們幾乎懷疑,眼前這個李玉成,不會是冒牌貨吧

兩人打開李玉成買回來的包裹。打開一看,裏麵居然全部都是小孩子的衣衫,一時間,兩人對李玉成的印象好了不少。

這包裹中的衣衫,不論是尺寸還是男女的款式,都是正好對應。

不過待到兩人分完所有的孩童後,除了淵河的兩件,居然還多了四件女童裝。

“這四件是”

“淵河那小子不是說過,他還有兩個女伴被山賊抓走了嗎。”

“師兄,你就這麽確定,師父能把她們救回來”

其實洛仙和仇白心的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那些山賊無惡不作,抓走的女同是否能夠平安的回來,她們心底也沒數。

李玉成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白晨曾經說過,不會再讓一個孩子死在他麵前。”

“這是為什麽”洛仙和仇白心都聽出了李玉成的話裏,似乎還有一個故事。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傳來馬蹄聲,隻見白晨正朝著破廟走來。

兩個女孩也已經醒來了,她們正跟在白晨的身邊,一會問些問題,一會又看著高頭大馬一陣羨慕。

淵河則是一個人坐在馬背上,不需要人牽引,淵河也不會摔下來。

“大哥哥,你真的把那些壞蛋打跑了嗎”

“是啊。”

“他們那麽多人,你怎麽打的過”

“我師父很厲害的。”淵河補充了一句。

“有多厲害”

“嗯就是一百個壞蛋也打不過我師父。”

“那比淵河哥哥厲害嗎”

兩個女孩還處於懵懂無知的年齡,對她們來說,江湖還是太遙遠的。

根本就分不清所謂的強弱,在她們的心中,淵河已經很厲害了,很難想象,還會有比淵河更厲害的。

還好她們倆是在離開虎王嶺後才醒過來的,不然的話,讓她們看到屍橫遍野的場麵,恐怕會嚇的心理陰影。

淵河倒是不怕,就算眼睛沒瞎,也已經習慣了。

畢竟當初他可是見過更大場麵的,而且相較於其他同齡人,淵河的心裏素質也更加成熟。

在她們的眼裏,虎爺可能隻是壞人。就是這麽簡單,就好像街上踢過她們的某個路人甲一樣壞。

她們還沒辦法分清楚,所謂的壞人和惡人的區別。

“對了,你們叫什麽名字”

“我們沒有名字。”兩個女孩睜著大眼睛,不得不說,這種眼神足以讓任何人的心靈融化。

沒有一絲雜質,純淨的就如天山融化的雪水。白晨無法想象,那些畜生麵對這樣的目光,是怎麽起的了邪念。

不過她們很活潑,而且絲毫不怕生,至少在白晨麵前,除了最初的警覺外。在明白白晨救了她們後,她們就更顯親近。

最初的時候,白晨想讓她們也騎上馬,不過她們說他們不要騎。

問她們為什麽,她們說騎馬的都是大英雄,她們不是大英雄,所以不能騎馬。

對於這種可愛的回答。白晨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表情來回複。

其實從她們的眼神可以看的出,她們還是很想上馬去試一試的。

她們就像是小跟屁蟲一樣,也正好處於能走能跑的年齡。

跟在白晨的身後,有時候撿撿地上的石頭,有時候踩一下某個水坑,又或者撥弄一下路邊的小花小草。

“娘親好像說我們姓白。”其中一個女孩若有所思的說道,嘟嘟著小嘴,似乎是很認真的回憶。

“嗯你記得你娘親的話”白晨很是驚訝的問道。

“是呀。娘親沒丟掉我們的時候說過,讓我們記得我們一輩子都姓白。”

丟掉,這個詞在白晨的耳邊,顯得那麽的刺耳。

什麽樣的女人,能夠如此狠心的丟掉自己的女兒。

當然了,也許她有難言之隱,或許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這個世道本就如此。沒有誰敢說,自己一定不會違背自己的意願。

當然了,白晨更佩服那幾個小乞丐,他們自己都吃不飽了。可是至少沒讓兩個小丫頭餓著。

“那你們知道我是你們什麽人嗎”

“什麽人”兩個小家夥歪著頭,一臉茫然的看著白晨。

“我是你們爹,你叫白小花,你叫白小草。”白晨突然一手一個提起兩個小丫頭:“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爹爹。”

“可是我們爹爹已經死了。”白小花歪著頭,不解的看著白晨。

“那你們知道什麽是死了嗎”

白小草看了看自己的姐姐:“是不是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

“沒錯,然後你們爹爹我又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回來了。”對於這兩個笨笨的,又乖巧可人的小丫頭,白晨是由衷的喜愛,最讓白晨驚喜的是,這兩個丫頭居然記得自己姓白。

在白晨看來,這兩個小丫頭就是上天賜給他的最完美的禮物。

“來,叫爹爹。”

白小花和白小草互相看著,好像有點扭捏。

白晨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拐騙小女孩一樣,不過心中卻沒有絲毫的罪惡感,隻是滿心的期待。

這麽可愛的女孩,誰都願意當她們的父親。

也許對兩個女孩來說,她們隻明白什麽是娘親,還不明白什麽是爹爹。

在一陣扭捏後,白小花首先叫道:“爹爹。”隻是在她叫出聲的時候,她正在用手撫摸著白晨的臉頰,似乎是在記住這張臉,白小草一向是以自己的姐姐馬首是瞻,所以也隨著姐姐一起叫道。

“我女兒就是乖。”白晨狠狠的將兩個小蘿莉抱在懷中,每個人臉上都狠狠的波個。

白晨覺得自己像是個怪大叔當然了,好聽點說就是蘿莉控,雖然這個稱號也好聽不到哪裏去。

眾人看著平安歸來的眾人,全都鬆了口氣,倒不是擔心白晨出事,而是怕白晨沒照顧好淵河,沒救回女孩。

回來之後,白晨給白小花和白小草洗刷後,換上新衣服。

展現在眾人眼前的兩個小丫頭,瞬間換了一種氣質。

哪怕長期在外風餐露宿,艱難度日,可是依然未曾褪去的那種精致的,就如洋娃娃般的可人,還有那份天真,幾乎感染了每個人。

就連李玉成都湊上來要認作幹女兒,白晨也發現了李玉成的一個癖好,喜歡小孩子,這是他以往都未曾表露出來的。

不過白晨最不願意的就是分享,小花和小草是獨屬於他的。

接下來的時間裏,白晨開始改造了一個車廂,供孩子們乘坐,同時也讓牛魔王拉車。

孩子們在最初的畏懼後,現在已經喜歡在牛魔王的身上爬上爬下。

就連小花和小草都不省事,為了讓她們更方便的上下牛魔王,白晨還在牛魔王的身上,安裝了一個梯子。

可憐的牛魔王,原本威武霸氣的身形,如今徹底的淪為玩偶。

淵河的眼睛問題不大,不過白晨手頭沒有醫治的草藥,最後隻能先拖著,等到了附近的城鎮再做打算,地處蜀地邊陲的風波城,就成了他們下一個目的地。

風波城,地處於蜀地邊陲的大城,在前朝之時,這裏是兵家必爭之地。

不過在漢唐之時,皇城北上遷移,所以風波城也就漸漸的淡出政治視線,不過人口基數,以及特殊的地理位置,還是讓風波城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隻是,白晨等人初入風波城的時候,看到的不是一個城池應該有的繁華似景。

遍地哀鴻,每一處都散布著死亡

瘟疫,一個令人恐懼而絕望的名字,正肆虐著這座千古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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