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以和為貴

林雅月畢竟是林花痕的生母,那種剪不斷的親情讓她哪裏放得下?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也不見蝴蝶,這下陸璉璉可真的有點著急了,直到夜裏,蝴蝶也沒回來,府裏的人都問遍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蝴蝶的失蹤令陸璉璉寢食難安,更惶惶不可終日了。

“你怎麽了?”林不驚察覺得到陸璉璉的反常。

“沒什麽。”陸璉璉忙裝出一張笑臉來,“將軍,我在想,女兒跟將軍這樣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您是不是再進宮見見皇上呀?”

“去自討沒趣嗎?”林不驚當場就拉下臉來。

“看到女兒不開心,我這心裏呀……”陸璉璉的話雖沒說完但已非常明了了。

“刑部什麽時候開堂呀?”

林不驚現在心裏也是非常矛盾,他不是沒想過與大女兒緩和關係,但身為父親豈能低三下四的去找她吧,她居然都不回家一趟,再這樣僵下去的結果,他不敢想了。

“後天。”

陸璉璉抬眼望著他:“侯爺,你說咱們這次能打得贏官司嗎?要不要給元將軍送點禮呀?”

“你最好不要。”林不驚對於元竹神這個女婿也略有了解,上次陪著女兒回娘家,本以為他們之間緩和了,孩子的丟失,卻令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將軍,大姑娘也太……”陸璉璉不好當麵說林滿月的不是。

“能不鬧僵還是不要鬧僵,畢竟都是一家人,要不就撤訴吧。”林不驚背靠在椅背上,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我也不想跟大姑娘鬧僵,可是我們陸府二十幾口就這麽全沒了……”

就掩麵哭泣。

“滿月的孩子在陸府找到的,又作何解釋呢?”

“將軍,你相信我弟弟家會去搶她的孩子嗎?再說搶了幹什麽?自己養嗎?他們家又不缺少孩子。”

陸璉璉為自家辯解著,“也太狠了,就算是搶了你的孩子,也用不著殺人呀,雖然大姑娘沒有出麵,但肯定是她讓明寧去的,再說孩子是不是從陸府找出來的還不一定呢,也許就是故意栽贓的,為自己洗脫。”

“行了,留著刑部大常上說去吧。”林不驚顯得懶洋洋的,他對於陸府的滅門慘案不感興趣,反倒是要為林府的將來打算。

刑部大堂上,作為主審,元竹神端坐在正中,兩旁是兩史刑部的官員陪審,陸璉璉作為原告,將林滿月告了,告她勾結明寧殺了莫氏一門。

“將軍,你可得給我們陸府作主呀。”陸璉璉還是寄希望於元竹神能看在女兒的份上,給自己點麵子,盡管這個麵子並不是那麽好要的。

其實陸府的滅門案,根本不用審,元竹神早就心知肚明,但既然人家一紙訴狀告到刑部,自然要走走過場,而且為接生婆賀氏被殺一案做做鋪墊。

“侯夫人,你說林滿月勾結明寧可得有證據呀。”元竹神冷眼瞧著下麵站立的陸璉璉。

“將軍,這還需要證據嗎?他們倆早就不清不楚了,你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嗎?”

“住口。”元竹神最反感別人當眾揭他的傷疤。

陸璉璉馬上閉口不說了,轉頭望到了站在一旁的林滿月,重重的哼了一聲。

“二太太,現在該我說了吧?”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林滿月轉身瞅著她,“有一件事,我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女兒花痕怎麽會在陸府呢?難道是陸府派人搶走了我的孩子?還是受別人的指使,陸府隻是窩藏呢?”

“林滿月,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指使人幹的嗎?”

陸璉璉一時情急。

“我可沒說是你,你要朝自己身上攬,那我也沒辦法,但我的孩子是確確實實從陸府找到的,這一點又做何解釋呢?”

“那現在將軍府的小將軍賠上,我是否可以懷疑是你幹的呢?”

陸璉璉也毫不示弱。

“隻要你從我家裏找出人來,自然是可以這樣懷疑的,而且我也無話可說。”

林滿月坦然以對,“對了,二太太,你可認得一個姓賀的接生婆?”

目光死死的盯著她。

一聽這話,陸璉璉的心頓時咯噔一下子,怎麽還把她給牽扯出來了?

“不認識。”自以為冷靜的回答,對上了林滿月的目光。

林滿月淡笑道:“待我們的案子了結之後,下麵還有一樁案子,隻怕二太太是脫不了幹係的。”

“那就先把這件案子了了再說吧。”陸璉璉嘴上強硬,心裏早就發虛了,莫不是被他們發現了什麽?

“好!那就請二太太解釋一下,我的女兒花痕為什麽會在陸府吧。”林滿月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這一切必是陸璉璉主使的,她派人搶走花痕,難道真的是報複自己嗎?還是別有目的,如果她要報複的話,大可將花痕丟棄,或許已經沒命了,亦或是直接殺掉掩埋,沒必要藏在陸府的。

“我怎麽會知道?”陸璉璉就是打定主意否認,反正陸府人都死光了,也不會有人站出來指認自己把花痕送去的,唯一一個知情人就是蝴蝶,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都兩天了,蝴蝶連個人影也不見,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二太太可是在想蝴蝶呀?”林滿月目視著她,從她的神情中猜測著她心中所想。

“與你有關嗎?”陸璉璉白了她一眼。

“二太太難道不想知道她去了哪兒嗎?”林滿月有意試探她。

“將軍。”陸璉璉不再理會她,而是麵向元竹神,“今天審理的可是陸府的滅門慘案,做為陸府唯一的幸存者,懇請將軍將林滿月收監,待抓到明寧這個罪魁禍首之後,一並處置。”

不等她然後一旁的林滿月發出了一聲苦笑,若是能抓住明寧的話,還用等到現在嗎?

明寧接連在都城作案,皇上都拿他沒辦法。

“明寧之事,本將自有主張,二太太,你想知道蝴蝶在哪兒嗎?她就在刑部大牢裏。”元竹神直視著她,注意著她的反應。

聽到蝴蝶就在刑部大牢裏,陸璉璉的一顆心再也不能淡定了,她不會說了些什麽吧?

後悔沒有早一點殺人滅口,讓蝴蝶落在他們手中。

“太太如果想見她的話,本將可以陪你去。”元竹神冷眼瞅著她。

“不知蝴蝶身犯何罪,要關進刑部大牢?”刑部啥地方,是關要犯的地方,平頭老百姓就算是犯了天大的罪,也未必能進得了刑部大牢,蝴蝶居然被關進刑部大牢,這讓陸璉璉更加不淡定了。

“她犯了什麽罪,本將現在不便告訴你,如果太太想要見她,本將倒是可以通融一下。”

元竹神如同留給她天大的麵子。

“她身為侯府的家仆,不管是出於何種理由,我都應該見她一麵的。”陸璉璉強打精神。

“好,那就請二太太隨本將走吧。”元竹神起身作勢要走,那兩名陪審的刑部官員也相繼起身,左右相陪。

陸璉璉忐忑的跟在元竹神等人的身後,向刑部大牢走去,林滿月也跟在了後麵,一直都在察顏觀色。

“太太。”

原本坐在牢裏的蝴蝶聽到腳步聲,扭頭望去,發現了跟在元竹神身後的陸璉璉,忙高喊,“太太救我,我是冤枉的。”

“閉嘴。”

站在牢房外麵的元竹神怒喝一聲。

蝴蝶立時嚇得不敢出聲了,但還是用眼神向陸璉璉求救,並在心裏對她說,自己可啥都沒說,也不知陸璉璉是否能理會。

“將軍要關人,也總得有個罪名吧,如果沒有的話,就讓我把她帶回去吧。”陸璉璉已動殺機,蝴蝶是無論怎麽都不能留了。

“據本將所知,她與一樁謀殺案有關,因此,二太太還不能把她帶回去,待找到被害的屍體之後,自然就輪到她上堂受審了。”

“太太,我沒有呀,我哪裏敢殺人呀?”

蝴蝶連連擺著手,她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陸璉璉身上了,相信她定要救自己的,畢竟他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昨天本將問你之時,你還說屍體就藏在侯府裏,本將還沒來得及去侯府尋找呢。”

元竹神明知道那具屍體已經不在侯府了,而是被藏伯給帶走了卻故意這麽說,就是為了觀察陸璉璉的反應。

果然不出他所料,當聽到這番話後,陸璉璉臉上變顏變色的,勉強偽裝出來的鎮定也顯得極不自然。

“把門打開。”

元竹神命令著獄卒。

鎖頭落下,牢門打開,蝴蝶就急忙從裏麵出就跪到了陸璉璉腳下:“太太,我在府上當差多年,從不敢有半點差錯,還望太太救我呀。”

兩隻手牢牢的抓著陸璉璉的衣服不鬆手,有心替自己鳴冤,又不敢,她可是從來沒說過殺死接生婆賀氏的事,剛才都是元竹神故意試探她的,希望陸璉璉不要上當。

“去侯府走一趟吧。”元竹神目視著蝴蝶。

“將軍,你可不能亂說呀,小人幾時說過一樁殺人案呀?”蝴蝶兩腿打顫,三魂都賠上兩魂半了,希望陸璉璉不要相信他的話才好。

陸璉璉現在想不通該不該信元竹神的話了,畢竟蝴蝶知道的太多了,而且那樁殺人案,她更是心知肚明,按說她不應該說出來的,看她樣子,應該沒有受過刑,而且主意還是她出的,一旦說出來,她也難逃一死,嗯,應該是元竹神有意乍她們的,以為女人就好哄好騙。

想到這裏,陸璉璉反倒心平氣和了:“將軍開什麽玩笑?你看她都嚇成這樣子了,說她參於殺人一案,誰信呀?”

掩麵冷笑。

“是呀,太太,我什麽都沒說的。”蝴蝶的理智也開始恢複,“不知道將軍剛才為什麽要這麽說,難道隻是跟奴婢開個玩笑嗎?現在玩笑也開過了,就請將軍放了奴婢吧。”蝴蝶轉身又跪在了元竹神麵前。

元竹神反而笑了:“蝴蝶,不要在本將麵前演戲,昨天本將提審你,你可是親口承認的,本將可是做好了去侯府尋屍的準備呢,現在二太太也在,正好大家一起去嘛。”

“將軍,說話可得憑良心呀,奴婢什麽時候說過呀?”蝴蝶都快冤枉死了,明明被關在這裏就沒見過元竹神,更加沒有被提審過,幾時跟他說過謀殺案的事?

元竹神臉一沉:“你是在說本將說謊?掌嘴。”

話音剛落,下來一個侍衛,一手揪起蝴蝶的的胸前衣領,另一隻手輪起來就留給她兩個大嘴巴子,甩手將她推開,便又退到元竹神身後去了。

蝴蝶被打得兩隻嘴角往外流血,眼淚嘩嘩的,雖然說是個下人,但在侯府裏也是作威作福的,等同於半個主子。

“將軍何必跟一個下人一般見識?”陸璉璉表麵上同情蝴蝶,心裏可是在想著怎麽除掉她呢。

“還不帶路?”元竹神怒吼著,似是失去了耐心。

蝴蝶一雙腿都抖成一團了,無意中看到了神情平靜的林滿月,不禁在心中暗恨,他們必是沆瀣一氣。

“大姑娘!我真的沒有,你就不要再冤枉我了行嗎?”

蝴蝶不敢再對元竹神說,隻得壯著膽子對林滿月說。

“你還是帶路吧。”

林滿月優雅的抬了下眼皮,將一隻手掌舉在麵前,如同在欣賞著自己的纖纖玉手,事實卻是在暗示蝴蝶,如果再廢話,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蝴蝶心往下一沉,反正自己是沒個好了,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陸璉璉身上了,還在心裏責怪她這個做嶽母的沒用,連女婿都不向著她說話。

“走。”

元竹神的侍衛上前將她往前一推。

蝴蝶被押著來到侯府,林不驚還在等刑部大堂上傳來消息呢,對於這樁案子,他也是心懷忐忑,以侯府現在的處境,實在不宜再生事端了。

聽到元竹神與刑部的官員到府,忙迎出去,元竹神倒也很給他麵子,向他點了點頭,並送上一個似笑非笑的微笑。

“走。”

元竹神向押著蝴蝶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但將蝴蝶押在了前麵。

雖然殺死接生婆賀氏的主意是蝴蝶出的,但埋在哪兒了,她還真不知道,特別那個院子實在太大,負責埋人的陸清漣已經死了,是誰協助他做了這件事,也就沒人知道了。

林滿月可知道,因此,不時的向元竹神使眼色,便將大家帶到了那處埋人的亂石破瓦前。

“將軍,這個地方的土,的確是被人動過的。”

侍衛上前查看了一下回報。

“挖。”

元竹神一聲令下,明知道裏麵什麽也沒有,屍體早就被弄走了,就是要看陸璉璉的反應。

“將軍,你這啥意思呀?”

陸璉璉有心阻攔,但又怕無形之中讓他們更加起疑,隻得求救般的望向林不驚,希望他能出麵阻止,畢竟當朝大將軍,還是比自己有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