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同生不同命

“快給將軍陪不是。”林不驚怒視著林雅月,自打並州回來,他已經明顯感覺到皇上沒有之前那麽看重他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滿月……總之他要盡最後的努力抓住元竹神,隻有這樣,他們林府才會不倒。

林雅月慢吞吞的要下床來,元竹神隻瞅了一眼,就推開陸璉璉,大步走出房去了。

“林滿月。”林滿月正坐在**,抱著女兒林花痕時,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抬頭看去,正是馬利山,昨天晚上,由於紮木罕的阻止,暫且放過她,今天趁著水晶外出買東西去了,他再次潛入了秦聲館,要置林滿月於死地。

“是你?”

林滿月立時提高了警惕,將孩子放在床裏麵,她自己則從應上退下來,做好了就算是拚死也要護住孩子的準備。

“我知道你厲害,但以你現在的身體條件,你認為你還是我的對手嗎?”

“你可以一試。”

林滿月雖然剛剛生完孩子,但恢複的卻出奇得快,特別大敵當前,自然半點也不能示弱。

馬利山意在速戰速決,唯恐水晶中途回來,破壞了他的計劃,因此,不再多說,揮拳向林滿月打去。

林滿月唯恐傷到孩子,絲毫不退讓,將馬利山逼到房外,兩個人就在院子裏打了起來。

令馬利山沒想到的是林滿月依然勇猛,不但占不了上風,反而節節敗退,看來是自己大意了,以為會趁虛而入,沒想到白跑一趟。

“滿月。”就在兩個人難分勝負之時,元竹神出現了,他從侯府出來,直接來到秦聲館,見門虛掩著,就徑自推門進來了,忽然聽到打鬥的聲音,便加快了腳步,旋即就看到林滿月大戰馬利山。

馬利山見有人來了,心神一亂,抽身就走,這裏可是都城,要是元竹神調來禦林軍,那可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是你?”元竹神一見馬利山,眼珠子都紅了,這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居然還敢出現在都城,閃身就去攔他。

“就憑你?”馬利山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跟林滿月比起來,元竹神那兩下子,簡直就是花拳繡腿。

元竹神也不搭話,飛起一腳就向他踢去。

與此同時,聽到動靜的元竹神的護衛湧進院子裏,呈半包圍之勢,將馬利山的去路堵死。

馬利山一見對方人多了,自然是不敢戀戰,眼珠亂轉,時刻都在瞅機會逃跑。

元竹神大喝一聲,命令手下的護衛:“將他拿下。”

如此一來,馬利山更是非走不可了,虛晃一招,跳出圈外,縱身飛起,就要逃跑,林滿月哪裏肯依,幾乎是同一時間飛起,一腳向他踢去,飛在半空中的馬利山被她一腳踢落,摔在地上,就在護衛們湧上去,想要將他拿住之時,人影一閃,紮木罕出現,將護衛們擊退,拉起馬利山,雙雙逃走。

“又讓他跑了。”元竹神跺了一下腳,轉身向林滿月走來,“你怎麽樣?”關切之情盡顯。

“沒事。”

林滿月剛搖了下頭,想起房間裏的孩子,忙轉身奔向房內。

元竹神也隨即跟時來,看到林滿月在**抱起一個嬰兒,頓時雲裏霧裏,不知這孩子是從哪裏來的,這才注意到林滿月原本隆起的肚子平了。

“你已經生了?”元竹神驚的張大了嘴巴。

“昨天晚上生的。”林滿月將孩子抱在懷裏,閃身坐回床沿上。

“怎麽不通知我?”元竹神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局外人,她跟林雅月同時生孩子,居然都是生完了自己才知道。

“時間緊急,來不及了。”林滿月敷衍著。

“那今天早上怎麽不通知我?”元竹神有些惱火了,上前一步扳住了林滿月的兩隻肩膀,並對上她的眼神,“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既然我已經認下了這個孩子,總要讓我盡一點父親的職責吧?否則會讓人說閑話的。”

他已經很有耐心了。

“謝謝你對我跟孩子的這份情,不過,我還是決定自己把她養大。”林滿月抬眸對上他迫切的目光,心裏感覺很對不起他,但她是個堅強獨立的女人,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別人身上。

“難道我連名義上的父親都不能做嗎?”元竹神的心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林滿月的心又何嚐不在痛:“等孩子會說話了,我會讓他喊你父親的,但我們之間絕不會再近了,你懂得。”

“我懂。”元竹神的手從她肩上移開,退開了一步,臉上綻放出笑容,對他來說,這已經是奢侈了,能照顧這對母女就是他最大的榮幸。

“姑娘!”

水晶買了一大推物品回來,看到院子裏元竹神的護衛,就知道元竹神在此,“見過將軍。”屈身福了一禮。

元竹神留給她一個和藹的眼神,“辛苦你了。”

轉臉看向林滿月,“要不要我再派幾個侍女過來?”

“不用了,人多了,反而亂亂的。”

林滿月不願再欠他人情了。

“那你什麽時候搬回高朋滿座?”

“看情況吧。”

林滿月不想離開這裏,畢竟明寧曾經在這裏住過,她想讓女兒在他曾經住過的地方長大,如同明寧就陪在她們身旁一樣。

“雅月也生了。”元竹神卻高興不起來,總覺得心情壓抑,“是個男孩兒,很可愛。”

“是嗎?”林滿月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她之前還隻是懷疑,自那次與陸璉璉對話之後,就更加確定林雅月肚子裏的孩子絕不會是元竹神的,她居然真的敢生下來了,看來他們也是做了充足的準備,雖然她對元竹神隻有感激之情,並無愛慕之意,但讓元竹神背這樣的一個黑鍋,她於心不忍,如果揭穿的話,元竹神勢必也會顏麵掃地,她還是決定暫且不去揭穿,靜觀其變。

“恭喜將軍。”水晶嘴裏雖講完賀喜的話,心裏卻老大不是滋味,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老天似乎太偏愛林雅月了,而自家姑娘反而受了太多的磨難。

“將軍既是剛從侯府而來,是否應該進宮報喜了呢?”林滿月麵對他時,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巴不得他快點離去。

“是呀,本將正想進宮呢。”元竹神被她提醒,“順便請皇上為雅月的孩子賜名。”

目光轉向林滿月懷裏抱著的女嬰身上,仿佛在問這個孩子取名字了嗎?

是否也請皇上一並賜名呢?

“她叫花痕,林花痕。”林滿月低頭看向懷裏的孩子,滿滿的全是初為人母的自豪感。

“不公平。”送走元竹神之後,水晶苦著臉坐回椅子上。

“什麽不公平呀?”

林滿月不以為意的抬頭看她。

“姑娘!”

水晶驀然起身“我是說老天太不公平了,姑娘人這麽好,在府裏受盡了欺負,現在又……而她呢,不但嫁了個好老公,還生了個兒子,老天分明就是瞎了眼嘛。”

“這也要跟人家比?”

林滿月嗔怪地瞧著她,“她生她的兒子,我生我的女兒,我認為老天很公平,對我也很好呀,我本來就希望是個女兒嘛。”

“這種人不但得不到應有的報應,反而處處風光,我心裏就是不舒服嘛。”水晶越想越氣。

“嫌我生的是女兒就回去?我另找個人來伺候我。”林滿月把臉一沉。

“姑娘!你知道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嘛。”

“行了,那現在我什麽都不想聽,隻想我家花痕能平安長大。”也許是身為人母的緣故吧,林滿月感覺自己的脾氣好了很多,不再象從前那樣執著和嫉惡如仇了,對林雅月母女似乎也沒那麽恨了,也許是林花痕牽製作了她太多的心思和精力,讓她無暇顧及了。

“姑娘!我們什麽時候回高朋滿座呀?”水晶可是聽說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馬利山來了,還好將軍及時趕到,否則多危險呀。

“等坐完了月子再說。”林滿月敷衍著,就算是出了滿月,她也不想搬走。

水晶起身從林滿月懷裏接過孩子,“你歇會兒吧。”

林滿月感覺自己一點坐月子的必要也沒有,不但恢複如初,似乎比之前更加有力了。

“隻怕我想歇也歇不了了。”

林滿月苦笑了一下,“你來晚了一步,沒看到紮木罕出現了。”

“他?”水晶愣了一下,“他還跟馬利山一起嗎?”

“原本我還以為他能改邪歸正,轉了一圈,又跟馬利山那個混蛋湊到一起了,稍後,殿下定要全城搜捕他們倆的。”

林滿月歎了口氣,心想:若是雲嶺皇姬知道,定要很傷心的,她現在一定很想見到紮木罕呢,聽說自從得知皇上訂下她與蛋離生的婚約後,就一直悶悶不樂,以前她有什麽事,還會來秦聲館跟自己聊天,現在都很長時間沒來了,也許她現在最想見到的是紮木罕吧,由於事發突然,她都沒來得及將雲嶺皇姬的現狀告訴他。

“壞人就是壞人,改不好的,雲嶺皇姬就是看錯了人。”

水晶替雲嶺皇姬不平著,“也許那隻是他一時之間的良心發現,根本就不是為了雲嶺皇姬。”

“看起來你倒是很會看男人哦。”

林滿月冷眼瞧著她。

“姑娘!沒聽說過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做為一個旁觀者,當然眼睛跟明鏡似的。”

“對了,武兄弟他們也快回來了吧?”

林滿月在心裏算算日子,武喆等人押鏢也走了好幾個月了,應該快回來了。

“是呢,武兄弟這個人雖然是粗曠了些,但一看就是個穩重踏實人。”一提到武喆,水晶就眉飛色舞。

林滿月瞅著她:“你這丫頭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姑娘!你又瞎說,哪有?”水晶對她這樣沒根據的瞎猜表現得很反感,“我還不是看在他舍命救姑娘的份上,對他尊重一些嗎?何況,但凡仗義英豪,誰不敬佩呀?難道姑娘就不敬佩他的為人嗎?”

“不久前還在說雲嶺皇姬,怎麽又扯到武兄弟身上了?”

林滿月起身:“我得出去活動下筋骨,免得再有仇人上門,打不動了。”

“姑娘!你現在可是在坐月子,哪裏都不能去。”水晶抱著嬰兒閃身擋住了她。

“讓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裏有數,不是還跟馬利山打了一架嗎?”林滿月也很意外,雖然她是第一次生娃,但不止一次的聽人說過,生完孩子的人是很虛弱的,要好好的養,以免將來留下病根,但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反而更精神,可能自己生下了明寧的孩子,與尋常孩子有所不同吧,亦或是心鎖給自己的能量?

反正她感覺明寧就在不遠處望著她,這個秦聲館之中到處都是他的身影。

水晶不情願的往旁邊一閃,由著她走出去了。

當林滿月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後,隱隱聽到外麵的亂糟糟的,便走出門去看,果然不出她所料,全城戒嚴了,元竹神在進宮麵前皇上後,就馬上派兵全城搜捕馬利山與紮木罕這兩個危險人物,而且在秦聲館的四周都安排上的守衛,以確保秦聲館內林滿月的安全。

當看到這一幕時,林滿月頓時心頭一暖,處處為自己著想,這樣的男人可說是少之又少了,明寧又在哪裏呢?

她默默的轉身退回秦聲館內,情不自禁的又開始想明寧了。

林滿月,你有點誌氣好不好,不要再想那個男人了,他此時也許正跟那個叫夜雨的女人在一起打情罵俏呢,哪裏會想到你?

為了讓自己不再去想明寧,她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思來想去,還是到對麵的侯府走一趟吧,林雅月不是剛生完孩子嗎?

過去問候一下她,想必她也正急於向自己炫耀一番呢,那就滿足一下她小小的虛榮心吧。

想到這裏,林滿月轉身向門外頭走,對麵不遠處就是侯府的後門,用手一推,門是虛掩著的,林滿月直接進去了。

要說這侯府,似乎好久沒回來了,她忽然想去自己曾經住過的那個院子看看,雖然那裏已經是一片廢墟了,自己曾經居住過的那兩間小破房也已不複存在了,但那個地方卻是她遇到明寧的地方。

當她漫步在空曠的如同野外的院子裏,似乎每看到一處,就能看到明寧的影子,不禁歎了口氣,原本是為了不讓自己再去想明寧才來侯府的,思念之情卻更強烈了。

不想了,林滿月強迫自己什麽也不去想,向林雅月所居住的小院走去,漫步在長長的走廊上,忽然,聽到有哭聲傳來,細一聽,是從林雅月的房間裏傳出來的,還夾雜著怒吼聲。

這是怎麽回事,按說林雅月生了兒子,整個侯府應該歡天喜地才對,怎麽會有哭聲呢?

當走近林雅月的房外,並沒有馬上推門進去,而是側身貼在窗上先聽了一下,對啊,聲音就是從這個房間裏傳揚出去,是林雅月在哭,林不驚在怒斥著。

發生了什麽?

林雅月可是侯府最受寵的二姑娘!林不驚怎麽舍得罵她,而且陸璉璉也在,時而勸林不驚息怒,不要氣壞了身子,還有舊疾在身,時而指責林雅月太不懂事,從這些隻言片語中,聽得出,象是與元竹神有關。

林滿月故意加重了腳步,讓房間裏的人聽到,果然,當聽到她的腳步聲後,裏麵不再有聲音傳出,並且門一開,陸璉璉從兩扇門中間探出了頭。

當看到是林滿月時,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你來幹什麽?”陸璉璉心中有鬼,自然不願看到她。

“聽說妹妹生了,我過來看看,看二太太這樣子,似乎並不歡迎呀。”林滿月才不管她歡不歡迎呢,伸手推開了陸璉璉把著的門。

陸璉璉身子往後一退,閃身走到了不久前還站著指責女兒,聽到林滿月的聲音後,退身坐到椅子上的林不驚身旁。

“妹妹這是怎麽了?”林滿月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正拿著帕子擦眼淚的林雅月。

“大姑娘!這都什麽時候了,您就別跟著湊熱鬧了。”陸璉璉耐著性子瞅她。

“侯府添丁之喜,我來道賀也錯了嗎?”林滿月故作不解地瞅她,隨即目光落在了正襟危坐的林不驚身上,“父親這是跟誰生氣呢?可要保重身體呀。”

林不驚原本就不喜歡這個大女兒,並州抗擊東蠻夷一戰,自己受傷,讓她搶盡了風頭,雖然皇上當麵嘉獎過自己的功勳,但與以往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頗受冷落。

“對了,妹妹的孩子呢?”林滿月隻知道她生了個男嬰,卻不知道元竹神隻將孩子抱走了,把林雅月扔在侯府了。

“孩子被元將軍抱走了。”林不驚雖然對大女兒頗為不滿,但靈機一動,或許能利用她,以勸得元竹神回心轉意,將林雅月也接回將軍府去。

“抱走了?”林滿月還真是很意外,元竹神這做法隻怕一般人做不出來,轉身看向林雅月,難怪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原來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被抱走了,看來生了兒子待遇也沒有改變嘛,水晶還在抱怨上天對她太好了。

“你妹妹總是待在家裏也不是個事,你能否勸勸將軍把她接走呢,畢竟孩子才剛出生,就沒有母親在身旁,對孩子也不好,對我們侯府更是顏麵盡失。”林不驚幾乎是放下自己的老臉在跟女兒商量了。

顏麵?

林滿月在心裏冷哼了一聲,侯府的顏麵與自己何幹?

幾時有人真的把她當成侯府大姑娘了?

“這是人家的家事,我不好插手的。”

林滿月才不願意趟這趟渾水呢,“原來還想來道喜,不想出了這等事,那我就走了。”

講完,清冷的目光從林雅月與陸璉璉身上掃過,轉身向門外頭走。

“將軍你看,一點骨肉親情都沒有呢。”就在林滿月走出去,還沒走幾步呢,就聽到房間裏陸璉璉的抱怨聲,旋即是林不驚重重的歎息聲。

再說馬利山與紮木罕逃離秦聲館之後,就出城了,就在他們剛出城沒走多遠,城門緊閉,兩個人彼此對視一眼,各自在心裏慶幸他們提前一步出城,不然再想出城就難了。

“唉,這個林滿月還真是難對付,都怪你,若是晚上殺了她,以後行事就方便些了。”馬利山抱怨著。

紮木罕一點也沒有後悔阻止他殺林滿月,隻是與雲嶺皇姬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見了又怎麽呢,不過徒添傷感罷了。

“我聽到了一個消息,可能你會感興趣哦,是關於雲嶺皇姬的。”馬利山低頭向前走著。

“什麽?”隻要是聽到雲嶺皇姬四個字,紮木罕便忍不住要問個究竟。

“她已經許了人家了,竟位豪門闊公子呢,叫蛋離生,不過我聽說,雲嶺皇姬並不滿這樁婚事,怎奈皇上做主,也不知她現在怎麽樣了。”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似乎對雲嶺皇姬頗為關心,但卻苦於自己無以相助。

紮木罕停下腳步,雲嶺皇姬如果能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紮木罕心中雖苦,卻還能替她感到欣慰,但如果被逼嫁人,她不能快樂幸福的話,紮木罕便淡定不了了。

“怎麽不走了?”馬利山已走出很遠了,才發現他沒有跟上來,轉身目尋他。

紮木罕低垂著腦袋如同沒聽見似的,忽然轉身就往回走。

“喂,往這兒走,我們剛從那兒出來的。”

馬利山在他身後焦急的大喊,見紮木罕充耳不聞,越走越遠了,臉上浮現出狡黠的冷笑,“哼,送死去吧。”

轉身與紮木罕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城門早就關了,想必城內正在搜捕他與馬利山,他就在城牆下麵,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下來,等待著天黑,天黑以後,就從事先選好的地方攀上城牆進城。

就在等待天黑的過程中,他在想自己應不應該去見雲嶺皇姬,見了又能怎麽樣呢?

但是不見,他又不能放心的離去,哪怕就躲在暗處看她一眼也好,拿定主意之後,背靠著牆閉目養神。

天黑了,睜開眼睛,四周一片寂靜,隻是城頭上隱隱射下來的光線,而他所在的地位伸手不見五指,就算城頭上有有巡視,也很難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