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我把茶葉放錢包裏了

烏龍茶、鐵觀音、西湖龍井、大紅袍……

其實我都可以就這麽數下去的,在北方生活了很多年,出門從來都是自帶一個大的保溫杯,裏麵胡『亂』塞點茶葉進去,那我就是喝茶的人了。湖南的一種劣質茶葉做成磚的形狀,也叫“磚茶”,十塊錢可以買一大塊。放在水壺裏,在火爐上熬個把小時,也叫“熬茶”。這“熬茶”堪比藏民的酥油『奶』茶,隻要我樂意,加點『奶』粉就行了。

母親在喝茶的時候,還要放幾片花椒葉子,撒一把鹽進去,這個傳統,可能跟西部遊牧民族的生活環境有關。

十幾年,幾十年地就這麽過去了,沒覺得喝茶還會有那麽多講究。

可是在南方兩三年,我對茶葉有了依賴的程度,再也不會想著那種湖南產的“磚茶”了,苦苦的,它隻能作為一個思念家鄉的符號長期地存放在我的記憶中……

上次去福州,丫頭和我,還有一位我的小老鄉,我們在鼓山頂上花了30元錢品嚐便宜的功夫茶,口幹舌燥地在山頂上泡一壺清茶,一小杯一小杯地送到嗓子裏,那種感覺,不僅僅是享受了。

我不可能在這裏歌頌茶葉的好處,古人做得夠多了。

但每每碰到好茶葉,總有一種自我的,潛意識裏的陶醉,將小茶杯放在鼻子前聞啊聞,然後輕輕泯一口,放進嘴裏,轉來轉去,總有不一樣的清香襲人。

我們在鼓山頂上遺憾自己沒能帶好一點的茶葉來,那30塊錢你能喝到真正意義上三五塊錢一包的茶葉,都已經很了不起了,也就談不上品茶。

丫頭讀出了我的遺憾,再回賓館時,她悄悄把一小包觀音王鼓鼓囊囊地塞到我的錢包裏了。

從福州機場我們分別,她回深圳,我到武漢。

我進到安檢門裏麵時,收到了一條她發的短信:“男人,我在你錢包裏放了一包觀音王,沒發現吧,要是喝不習慣飛機上的飲料,就來一杯觀音王!”

就在當時,安檢的時候我都沒發現裏麵還有茶葉。

再次把錢包拿出來,我發現裏麵藏了很多東西:從飯店拿來的牙簽、棉簽、一包茶葉、兩板口香糖、兩塊棗片……

難怪我感覺不到茶葉的存在,我的錢包成了一個臨時的儲藏室。

回頭看看丫頭,早就不見了。我用手把錢包捏得很緊很緊,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就想出去長時間地擁抱她,然後問她:“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