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常青‘噗哧’一笑,小小的診室裏,又接連響起了兩聲輕微的笑聲,常清一愣,抬頭看向紫杉醫生,紫杉醇對此充耳不聞,大大的打了一個嗬欠,順手拿起桌上的筆,打開那本‘門診病人登記冊’,例行公事般:“姓名?”

常清一呆,隨即回答:“常清。”

“年齡?”

“32。”

“性別?”

“啊?”常清一臉茫然,這是什麽問題,難道看不出來我的性別啊?

看到常清的表情,紫杉醇又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解釋:“來我們這的病人,有的表麵上看起是一個樣子,其實他本來是另一個樣子。你說他是女的吧,他有可能是男的,也有可能是不男不女的。你說他是男的吧,他有可能是女的,更有可能是不男不女的……”

聽的紫杉醇這麽一長串男啊女啊,常清是一頭黑線,心中悶悶的想:難道我長得就這麽不像一個女人啊?真是一所奇怪的診所,一個奇怪的醫生。

紫杉醇仍在發表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長篇大論,常清卻是神遊物外,想起那人介紹自己來這個奇怪的地方的情景:

喧鬧的waitingbar中,年輕的老板娘語帶含意:“如果,你真的想解決你的問題,有一個地方在合適不過了,但是,”老板娘頓了頓,隨機嘴角勾起一抹好玩的笑容:“去那個地方,你可要有超強的心髒才行哦!”

常清暗暗點點頭:這的確是一個要有超強心髒的地方。

而那廂,我們可愛的紫杉醫生終於發表完了他那偉大的言論,將身體換了一個舒適的體位,半躺在椅子上,將手中的筆敲了敲桌麵,總算把常清從外太空拉回到地球。

紫杉醇又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說道:“說吧,你有什麽不舒服。”

“其實不是我,是……”說到這,常清猛的一怔,止住了話題,是啊,怎麽差點把到這裏來的目的給忘了,到底是這裏的環境太讓人放鬆了,還是我根本就不是很想……

紫杉醇看著常清陷入沉思,睡眼朦朧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慢慢的說道:“有時候,應該要想清楚自己到底得了什麽病才來看醫生。”

常清低著頭,緊緊的咬著嘴唇,良久,抬起頭,看著紫杉醇:“紫杉醫生說得對,我想我還是想清楚才來。”說完,慌忙的起身離去,根本沒有聽見紫杉醇在後麵說:“下次記得要先掛號哦。”

看著常清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紫杉醇伸了一個懶腰,口中嘀咕:“這個又是一個沒有掛號的,黃芩這丫頭不知道搞什麽,是不是就不想我拿獎金?”趴在桌上又要準備睡覺。

突然,房間內像起一個女聲,聲音年輕,偏偏作老生歎氣:“唉,想當年,我們的紫杉醫生是何等人啊,現在怎麽變成了這麽一個俗人。”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歎了兩聲。

紫杉醇連眼皮動都沒有動:“小聽啊,再歎氣,人就真的老的快了。”

話音未落,一隻聽診器猛的從紫杉醇的口袋中飛了出來,在紫杉醇的頭上轉了一個圈,口氣不滿的叫到:“紫杉醇,我再說一次,我叫小診,不是小聽,是小診。這樣的名字才符合我這個天才美少女的身份嘛。”為了表示她的不滿,聽診器的聽筒在前麵一飛,作勢就要打下來。

紫杉醇歎一口氣:“小計,你再不管她,我可要發火了。”

桌上的血壓計嗡嗡的發出一聲悶響,隨即出現一個無奈的男聲:“你認為我管得了她嗎?”

聽診器不滿的說道:“好像我真的有那麽野蠻樣。”

兩人?不對,一人一物相對苦笑。頓時無視小診的存在。

血壓計,也就是小計說道:“可是,紫杉啊,剛才那個女人明明是……,你為什麽不幫她?”

紫杉醇嘴角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那是因為……”小診也飛到紫杉醇的麵前,好奇的想聽他要說什麽。

“那是因為……嘿嘿,就是不告訴你們。”

“切,”聽診器和血壓計雙雙發出不屑的呼聲。小診嘀嘀咕咕:“有什麽了不起,大不了我親自出馬。”

紫杉醇,抬起頭好笑的看著她:“那就讓你這個天才美少女出馬算了。”

聽到這話,聽診器卻無力的落在桌麵上,鬱悶之極:“可是,我又沒有行妖證,出去如果遇見馬家或毛家的人,不是自討苦吃嘛。”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音樂聲突然響起,竟然是周董的《威廉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