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離開慶華

“怎麽回事?”

聲音由遠及近,陸少麟登時停下動作,扭頭一看,來人正是白刃和令小錢,見陸少麟和靈子擠在鐵門門口,門後還聽見英江帶著哭腔的懇求,不禁奇怪地問:“你們在幹什麽?”

“我們想去看看那兩個妖。”陸少麟不等靈子開口搶先回道。

白刃點了頭,自語道:“正巧,我也有事要找他們。”

“沒有主人的命令誰也不能靠近這裏,小的求求諸位大人回去吧。”英江一手抵著門,一手忙將鎖鏈掛在上麵,就聽哢擦一聲,上了一把鎖。

“杜忠在哪裏?”白刃脫口問道。

杜漣遠遠看著一群人圍在那裏,正準備過去,就聽陸少麟開口道:“他出門了,就在剛才。”

“嗯?出門了?”白刃反問。

“幾位有什麽事呀?”杜漣笑盈盈地走上前,睨了眼鐵門,冷聲吩咐道:“鎖好大門,若有閃失,看哥哥不打死你。”

“是、是!”英江忙不迭回道,用力將門關緊,又套上了第二把鎖。

“我想去看看那兩個妖也不可以嗎?”白刃笑著反問。

杜漣可憐兮兮地看著白刃,低聲道:“不是我說了算,哥哥說不準任何人去,就連我都不行呢。”

“那杜忠去了哪裏?”白刃追問。

杜漣低垂著頭,一臉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哥哥說有事就出去了。”

白刃見她一副被自己欺負了的模樣,一時也不好說什麽,杜漣小心翼翼地抬頭睨了眼白刃,怯怯地問:“白刃哥哥你該不會生我的氣吧?”

“算了,忙了一早上,什麽也沒吃。”白刃搖頭,杜漣頓時一喜,連忙接口道:“我就是來喊大家吃飯的。”

陸少麟看了看靈子,令小錢意味深長地瞅了眼鐵門,最後還是跟著杜漣離開。

直到眾人走後,門後的英江才鬆了口氣,思量道:這兩個妖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所有人都圍著他們轉,做妖都做到這種程度,我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到。

誰知這一等竟等到了天黑,杜忠才從外麵回來,不過這次回來心情明顯好了很多,一屋子的人焦急地等他,尤其是杜漣,顯得心神不寧,等家丁通報杜忠回來,杜漣第一個衝了出去。

“哥哥,你怎麽回來得這麽晚?”杜漣埋怨道。

杜忠笑了笑,說:“我去處理了一下錢莊的事情,順便安頓了三環縣送給白大人的禮物。”

“送給白大人的禮物?什麽禮物?”杜漣好奇地問。

杜忠回道:“一個妖奴。”

“你說的可是鵡娘?”令小錢脫口回道。

杜忠微微一頓,點頭道:“正是,對了,我差點忘了你們也都從三環縣來。”

“鵡娘?很漂亮?很會跳舞?”杜漣反問。

杜忠神色頗為無奈,因為他這個妹妹對美貌的妖奴一向很感興趣。

“你別打她的主意,這可是要送給白大人的妖奴,長得再美也與你無關。”

“切,我哪裏想要了,就隨便問問。”杜漣不服氣地哼了聲,別過頭去。小聲嘀咕道:“再好看的妖奴送給白大人也活不過一個月,一個東宮曼芝就有得受了,何況還有一個白夫人。”

“你少說兩句。”杜忠麵色一沉,微帶慍色。

杜漣不再說話,白刃見狀,轉而道:“我們打算明日離開。”

“這麽快,不多住幾日?”杜忠顯得非常驚訝,杜漣也一下子回過神來,脫口問:“你們非要帶走那兩個妖奴?”

“勝負已定,那兩個妖奴必須與我回煙華。”白刃冷聲回道。

杜漣頓時大惱,氣得緊咬嘴唇,跑到杜忠身邊,死死挽著他的袖子,杜忠卻像什麽也沒看到,點頭道:“也罷,明日我讓人準備三輛妖車送你們出城。”

“哥!”杜漣大吼一聲,“你真的要——”

“住口。”杜忠喝道:“沒大沒小,裏屋呆著去。”

“哥——”

“還不快去。”

杜忠沉著臉厲聲吼道,杜漣一個激靈,哭哭啼啼地跑了。

“杜兄,這……”白刃吃驚不已,滿以為杜忠肯定會找各種理由阻止他們離開,誰知竟然這麽簡單地就給放行了。

“不用管她。”杜忠揮了揮手,又問:“白刃大人還有其他事嗎?”

白刃搖頭,杜忠冗自沉思片刻,說:“這樣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個兒一早,用完早飯,我就送你們離開。”

“有勞。”白刃回道,杜忠笑了笑,一言不發。

第二天一早,眾人準備妥當後離開杜府,令小錢又自告奮勇地去看守炎狛和鬼牙月,隨後便是老糊塗和老不修吵吵鬧鬧地坐上了最後一輛妖車,杜忠並沒有親自護送,而是遣派了二十多名守衛將他們送出城門。

路上車水馬龍,好不熱鬧,被關在地下幾天,終於又回到了地麵上,鬼牙月挑起簾子四處張望,忽然眼前一黑,體內仿佛有一股力量猛地撞擊她的胸口,瞬間天旋地轉,疼得冷汗直冒。

“鬼牙月!”炎狛察覺她的異常,忙將她扶住,但見她臉色突然變得蒼白,令小錢驚訝地問:“她受傷了?”

“不是。”炎狛一口否定。

過了好一會兒,鬼牙月才漸漸恢複神智,隻覺後背一股暖流緩緩匯入她的心脈,幫她化消體內橫衝直撞的鬼妖之力。

“那她怎麽了?你倒是說清楚啊?”令小錢不停地追問,誰知炎狛一個字都不說。

鬼牙月抬頭看了眼兩人,令小錢見狀大喜,道:“她醒了。”

“嗯。”炎狛低聲應了句,鬼牙月再看炎狛,忽然一驚,用力將他撞開。

“你幹什麽?”

炎狛一鬆手,那股暖流立刻消失,體內鬼妖之力瞬間複生,不過比之前要好很多,鬼牙月微微喘了口氣,說:“你自己都是病人,我沒事,一會兒就好。”

“看來等到了煙華,我也得找個藥鋪給你熬藥喝。”炎狛脫口說道。

鬼牙月臉色一沉,令小錢忙將兩人打斷,說:“你這又是什麽病?難道也受這裏的陣法影響?”

“不是。”鬼牙月回道。

令小錢又問:“那是什麽?”

“不是什麽?”鬼牙月繼續沉著臉回道,掀開簾子一看,他們竟然已經出城了。

“那到底是什麽?”令小錢不厭其煩地追問。

鬼牙月差點拔刀,好在炎狛快一步將她的刀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