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不是線索

織殼館死人的消息不脛而走,引來一大群好事者圍觀,在得知消息的太樞歲第一時間趕了回來,連同十幾名飛魚牙兵和突然出現的太樞世,一同進走進大門。

太樞世一進門便忍不住叫囂道:“看吧看吧,不帶我的後果,小嬡娘?小嬡娘呢?”

太樞歲扔下他直接上二樓,店裏的夥計和五名房客分別關押,裏麵隻剩下僵持著的三名牙兵和炎狛鬼牙月兩人。

“乖乖跟我走,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爺沒那麽大的耐心!”

飛魚牙兵喝道,太樞歲在身後輕咳一聲,三名飛魚牙兵當即回頭,“是、是殿下——”

“哦,你們也在啊?”太樞世噔噔噔的跳上二樓,揮手向鬼牙月打招呼。

“還有大皇子?!”

飛魚牙兵大驚失色,太樞歲看到地上的女屍,說:“你們先下去,這兩個人是我的朋友。”

“是是是!”

三名飛魚牙兵忙不迭回應,飛快的遊離二樓,太樞世一個箭步上前,衝到太樞歲前麵,仔細打量女子胸口觸目驚心的大窟窿,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射穿心髒,太樞世伸出拳頭對著她的胸口比劃了比劃,還沒開口,太樞歲一巴掌重重打在他的頭上,喝道:“別亂動,一邊兒去。”

“我哪裏有亂動。”太樞世怒道,望著鬼牙月,說:“你們看見了,她是被什麽射殺的?”

“沒看見。”炎狛搶先回道,太樞世白了他一眼,還是望著鬼牙月說:“那你們發現了什麽?”

“自己去找。”還是炎狛做的回答,鬼牙月內心哭笑不得。

太樞歲皺著眉頭蹲在屍體邊,仔細檢查她身上的傷口搖了搖頭,問:“沒有找到凶器?”

“沒有。”炎狛回道,看著麵前被染紅的水域,又說:“不過我們剛趕來時這裏的血過於濃烈。”

“這個傷勢……”太樞歲眯了眯眼,不自覺的分析道:“好像有什麽東西鑽進她的胸口,之後爆裂而亡。”

“窗外。”炎狛提醒道。

太樞世又搶先一步跳進裏屋,屋內除了翻到的桌椅,一切還算整齊,窗戶大敞,似乎什麽都沒有留下,太樞世在那裏站了一會兒,太樞歲反而沒有多看一眼,見鬼牙月手上拿著的發釵,好奇地問:“你手上拿的什麽?”

“是——”鬼牙月話還沒說完,隔壁傳出小嬡娘的哀嚎,太樞歲神色瞬變,轉身衝進隔壁的房屋,小嬡娘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想起剛才那一幕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小嬡娘!”

小嬡娘抬頭,看到太樞歲時愣了半秒,目光漸漸柔和,微笑著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咦?你手上是信龜嗎?”太樞世又像發現什麽,伸手要去搶鬼牙月手上的龜殼,沒想到炎狛眼尖手快,龜殼嗖的就落到了他的手上,太樞世臉色一僵,陰測測的扭頭看著炎狛,炎狛又把龜殼遞給鬼牙月,問:“你看出了什麽?”完全無視太樞世。

“這裏可以活動。”鬼牙月指著殼上的一片六邊形花紋,說:“但我弄不出來,感覺應該可以打開。”

“當然打不開,你又不是收信人。”太樞世立馬接著說道。

炎狛充耳不聞,拿回龜殼,試著摳了摳,這塊小花殼確實有些鬆動,輕輕一敲,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太樞世不死心的說:“別白費力氣了,你們弄不開。”

“打爛它呢?”鬼牙月提議。

太樞世忙製止,道:“萬一裏麵有重要的線索,你一打爛不就都沒了嗎?”

誰知炎狛脫口道:“我試試。”

“喂——”

“你們吵什麽?”太樞歲看完小嬡娘的狀況皺著眉頭從旁邊走了出來,太樞世看到救星,三言兩語說明了情況,炎狛把龜殼給他,他翻來覆去看了看,半喜半憂,抬頭問鬼牙月,說:“你撿到的發釵也給我看看。”

“嗯。”鬼牙月給他發釵,上麵缺的那朵小花讓太樞世拿出來,太樞世繼而把花又黏在了釵上,鬼牙月與炎狛相視一眼,這和她們剛才在珠瓏坊內看到的發釵一模一樣。

“看起來是沒錯了。”太樞歲點了點頭,掃了眼屍體,又看著手中的信龜,神色嚴峻的皺著眉,自語道:“讓我一個人想想。”說著,轉身進了小嬡娘休息的房間。

“那個龜殼有什麽問題?”炎狛自語。

鬼牙月搖頭,無奈回道:“信龜又是什麽?”

“信龜就是送信的烏龜啊!”太樞歲立刻回道,炎狛臉色微變,太樞歲搬來凳子又扶起桌子,向鬼牙月揮了揮手,說:“來來,我慢慢說給你聽。”

“我們還是去樓下吧。”鬼牙月看著門口躺著的屍體,猶豫了一下建議道。

太樞歲想了想也對,跟著兩人去了樓下。

信龜和送信用的小魚一樣,隻不過前者更快更安全,所謂信龜是太樞族特有的一種小型海龜,還沒孵化時被人尋到,滴入自己的凝聚妖力的精血撫養,長大後的信龜就可以幫助主人送信,信龜的壽命非常短,最多不超過六十年,但因為獲得了主人的妖力和精血,死亡後的信龜依然可以以龜殼的形態送信,效果和活著的時候一樣。

直到主人死亡或者信龜因其他原因損壞,龜殼便會失去送信的效用,也無法被他人使用,崩成碎片。

“這麽說來,信龜很珍貴?”鬼牙月問道。

太樞世哈哈大笑,搖頭道:“當然不是,不過比孤今族用的送信魚貴一點點,我們這裏有不少人專門飼養信龜,想要多少都有。”

“那除了本人,什麽人都打不開不屬於自己的信龜?沒有其他的方法?”鬼牙月繼續發問。

太樞世略略一思,不確定的說:“你這麽說……其實也不是完全……飼養信龜的人有自己專門的方法可以打開不屬於自己的信龜,但這些方法都不會外傳,我們如果要打開,也要去找那些飼養信龜的人。”

正說著,太樞世從樓上走了下來,對守在門口的飛魚牙兵說:“把屍體處理掉,然後收拾幹淨。”

“是。”飛魚牙兵領命。

太樞世騰地站起來,問:“師父,有結果嗎?”

太樞歲隨手把龜殼一拋,穩穩落在炎狛手上,緊跟著,臉色蒼白的小嬡娘也走下樓,看到幾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實在沒用,讓你們看笑話了。”

“你怎麽下來了?”太樞歲略顯惱怒。

“我沒事,店裏死了人,我也不能躲著,這就給你們查查她是誰。”說著,小嬡娘三兩步走到櫃台後,在下麵遍找遍說:“織殼館有責任保護客人的個人信息,所以這些東西都是我一手打理。”

“找到了。”小嬡娘麵露喜色,從下麵抱出一個大貝殼,大貝殼緩緩張開,裏麵是數不清的白色珠子,鬼牙月與炎狛湊近一看,小嬡娘抬頭微笑,指著珠子說:“這是今年來我店裏住過的所有客人的信息。”說著,她仔細找了找,眼前一亮,拿起一顆,笑道:“就是她了,枝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