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十三、麻煩上門

鬼牙月自討了半天沒趣,打算再去別處,偌大的盤羊族,無論男女似乎都有意避著她,除了弦絮,她是鬼妖沒錯,可又不是真鬼,鬼牙月暗暗地想,想找個人打發打發時間,思來想去,唯有弦絮。

正當鬼牙月打算回屋時,身後突然傳來弦絮焦急的聲音,她一回頭,弦絮就拽著她跑。

“你做什麽?”

“快躲起來。”

弦絮來不及解釋,族中幾個人慌慌張張地朝一處飛奔,弦絮拉著她躲在一間屋子裏,關上門,把窗戶打開一道小縫,說:“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霸權帶著另外兩妖族族首來找你們。”

“霸權?你是說執燈女?”鬼牙月問。

沒多時,執燈女不顧守妖阻攔,硬是帶著一群妖衝了進來,緊跟著,羊首也被族人擁簇著出來,大喝道:“執燈女,你不要欺人太甚。”

“炎狛是不是在這裏,他是殺害上代霸權的凶手,羊首該不會為了天靈地訣想包庇他吧!”執燈女厲聲道。

身後溫幼吾勸解道:“我們聽說炎狛出現在這附近,為盤羊族安危著想,這才帶人來查探。羊首勿怪。”

“你倒是會說話。”羊首譏笑,轉向執燈女,說:“我就想問問霸權大人,您怎麽斷定炎狛在我族?”

“在沒在,容我一搜便知。”執燈女冷冷掃視四周,忽聽人群中有人大吼:“執燈女,你以為你是誰?執掌霸權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恬不知恥的女人。”

他話音剛落,緊跟著‘啪’的一聲,人群中有人低語。

“弦正,還不跟我走。”

“你--”

執燈女順著聲音望去,弦英抬頭,四目相對,執燈女猛地一驚,剛要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轉而道:“羊首,剛才是我無禮在先,我這就帶人離開,到時會加派人手守在盤羊族附近,以確保盤羊族安全。”

“霸權大人能這樣為盤羊族考慮,我無話可說,請便。”羊首說完,鐵青著臉目催執燈女離開,執燈女斂容正色,與溫幼吾一同離開。

“弦正,兔崽子,你給我出來。”羊首見執燈女走後才把弦正喊出,弦英也跟在身後,弦正不服氣地走到羊首麵前,羊首掄起拐杖作勢就要打他,弦正嚇了一跳,連忙想躲,弦英一把將他護在身後,“爹,弦正還小。”

弦正委屈得眼淚直掉,聽到弦英求情又把她推開,哭道:“打打打,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你也省心,反正我做什麽你都看不過眼,還不如死了幹淨!”

“你--”羊首氣得臉色刹變,正要給他一拐杖,弦英又把拐杖抓住,沉著臉對弦正說:“胡說八道什麽,回去好好想想,還不快走。”

“不要你管,你是什麽東西!我死了也與你無關。”弦正又朝弦英大吼,羊首氣得渾身發顫,指著弦正大罵:“混賬!混賬!我怎麽養出你這麽個東西,連你姐姐一半都不如,你們給我把他綁起來,餓上三天,誰也不準給他吃的!”

圍著的幾個守妖沒有動手,羊首更怒,提高嗓音吼道:“給我綁起來你們聽不見我說話嗎?動手!”

弦正也不躲,任由人綁起來,哭著大喊:“三天算了,我從今天開始什麽也不吃,餓死了更好!”

“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他!讓他去死!”羊首氣得暴跳,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弦英勸也勸不住,弦絮躲在屋裏暗暗著急,直到聽見羊首的怒吼,她大驚失色,顧不上鬼牙月衝了出去。

“弦正……”弦絮見守妖將弦正帶走,忍不住想要開口,弦正憎惡地看了她一眼,說:“醜八怪,少假惺惺。”

弦絮低頭沒有說話,但屋裏的鬼牙月是看見了也聽見了一切,有種想衝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不打不成器,她突然開始深深地理解這句話的道理。

等到族人都散去後,弦絮悶悶不樂地回來,鬼牙月抱著胳膊,靠在窗邊問:“那個弦正是你們的弟弟?”

“嗯。”弦絮歎氣,說:“年紀小,太不懂事了。”

“是得教訓教訓,不過我很奇怪,你們的娘呢?”鬼牙月問道。

弦絮搖頭,說:“我和姐姐是一個娘,她死得早,弦正和五妹弦雯是一個娘,四弟弦坤是一個娘,他們的娘還在族中,不過她們隻管三人的衣食,其餘不用管,也管不了。弦正不打他娘就不錯了,唉……”

鬼牙月一聽柳眉倒豎,高聲問:“這是什麽規矩?就沒人管管嗎?”

弦絮繼續搖頭,說:“在我們這裏,娘是沒資格管兒子,被兒子打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我說過,女人在我們這裏除了生育沒有任何權利。”

“嗬嗬……”鬼牙月心底冷笑,厭惡得難以言喻。

“讓你看了這麽大的笑話,你不是說你們打算明夜走麽,一定要小心啊!”弦絮擔憂地看著鬼牙月,鬼牙月點頭,說:“嗯,我知道了。”

看了半天好戲,總算有些困意,鬼牙月告別弦絮獨自回到住處,倒在**迷迷糊糊就睡著了,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無夢無擾,窗外火樹銀花亮了又暗,直到日上三竿,鬼牙月才朦朧轉醒,揉了揉眼睛,腦袋一片混沌。

篤篤篤!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門外,羊首帶領一大群人把屋圍住,屋內鬼牙月懶懶應了聲,還以為是炎狛,剛打開門,一群人突然湧入,四下看了看,回道:“羊首,沒在這裏。”

“什麽?你們找什麽?”鬼牙月打了個哈欠。

弦英站在羊首左側,弦絮在弦英身後,緊張地看著鬼牙月,鬼牙月茫然,羊首怒問:“炎狛在哪裏?”

“炎狛?不是在教天靈地訣嗎?”鬼牙月回道,咎付之鼻青臉腫地擠出人群,焦急地替鬼牙月辯解,說:“羊首,我就說過這件事和鬼牙月姑娘無關,炎狛肯定是跑了。”

“炎狛不見了?”鬼牙月這才反應過來,急問:“怎麽回事?”

“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裏?”羊首懷疑地盯著鬼牙月,但她眼中看不出絲毫作假,咎付之一瘸一拐地在鬼牙月身前,說:“鬼牙月姑娘一直在屋裏,都有人可以作證,炎狛根本沒來過。”

“對,我作證。”弦絮在後麵怯怯地開口,弦英回頭看向她,她縮了一下,小聲說:“夜裏我一直在屋外采摘火樹銀花,能看到這裏。”

“爹,炎狛既然沒來過,應該已經走遠了。”弦英補充道。

羊首搖頭,複而看向鬼牙月,說:“他對這姑娘很上心,走也不可能不帶她。”

“他在哪裏失蹤,我去找他。”

“攔住她!”

鬼牙月還沒出門就被一群人攔住,咎付之慌忙阻止,擋在鬼牙月麵前,說:“你還找這種人做什麽?我早說了他不是好人。”

“他不是在教你天靈地訣嗎?教完了嗎?他是自行離開的嗎?”鬼牙月見咎付之一連問出三個問題,咎付之沉著臉,極不情願地回答:“沒有,還有最後一重沒有教我,說我資質不夠無法學習,之後又說要離開一會兒,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要去看看。”鬼牙月說完繞過咎付之,咎付之突然從後麵拉住鬼牙月,鬼牙月心中莫名怒火,刀光一閃,咎付之慌忙退開,羊首身形一晃,一掌劈向鬼牙月,鬼牙月側身急退,圍著兩人的十幾名青年齊齊拔劍,從背後刺向鬼牙月。

鬼牙月眼角一掃,兩股妖力猛地相撞,兩刀相交,羊首妖力驚人,鬼牙月凝聚鬼妖之力,白骨刀格格作響,羊首須眉橫飛,猛地一喝。

“我不想傷你,隻要你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