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山莊老板在每一個碗裏放進一勺鵝糞,而且還是當著這些考古隊員的麵。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想要惡心一個人,先要弓雖女幹他們的視線。

“不,這東西怎麽吃得下去!”

“太惡心了,打死我都不吃!”

“天呐,你瘋了吧,竟然讓我們吃鵝的排泄物!”

屎就是屎,整那麽文雅幹什麽,我狠狠地鄙視了一眼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小白臉。

不過,他們以為光吃鵝糞就行了?

嘿嘿,這才是剛剛開始呢。

待山莊老板將鵝糞都放進碗裏後,我又當著眾人的麵,對著他問:“老板,你們這裏有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嗎?”

“我兒子剛好七歲。”

說著,他對著旁邊一個正在玩玩具小汽車的男孩招了招手。

小男孩跑過來之後,我則是將手裏的礦泉水喝光,將空瓶子遞給小男孩,對著他說:“小弟弟,我看你剛才吃了好大一個西瓜,現在尿急麽?”

“嗯,我正要去尿嘞。”

“喏,就尿到這瓶子裏好了。”

“好呀,好呀!”

小男生嘛,好奇心強,而且貪玩,接過礦泉水瓶之後,小跑到邊上的小樹林裏,不一會兒,他就抱著小半瓶的黃橙橙,而且還有些渾濁**跑了過來。

謔,這小子中午這幾天估計都吃很多高熱量食物啊,看起來挺上火的。

之後,我又要了一些山水,薄荷葉,配合童子尿,將鵝糞混合出小半碗讓人見了就反胃、惡心的湯水。

“來,都喝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嫌棄和驚恐的表情,我笑了。

其實,我這麽做的確是為他們好。因為我看得出來,他們體內仍舊有殘留的毒素,而這種毒是普通醫生不可能治療得好的。

“為什麽隻有十二碗,你們自己人不用喝嗎?”

一個眼尖的女生現桌麵上隻有十二個陶瓷碗,當即又將矛頭指向了我和於小軒。

我看了於小軒一樣,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翹,隨後掃了眼前眾人一眼,用一種不鹹不淡的口吻說:“於小軒喝點薄荷加山水就行了,因為他的體質比較特殊。”

“怎麽個特殊法了?明顯就是你偏心,你故意要整我們!”

又是那個女生,這咄咄逼人的口吻和犀利的眼神,怎麽看怎麽不爽啊。

不待我開口,於小軒硬是站了出來,稍微提高了一些聲調,對著眼前人呼喝:“我是處男,有純精之氣護身,你們有嗎!?”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無論男女都下意識地閉上了嘴,有的甚至是男女對視一眼,那眼神交流間,就已經將他們的關係和晚上所做的事情都交待了出來。

隨著思維的逐步開放,很多男女很自然地會在大學,甚至高中就結束自己的雛鳥生涯,偷嚐禁果,並且樂此不疲。

當然,二十來歲還是個處男,的確也是有些可憐的,就比如以前的我。

在村子裏的時候,可是天天念想著槐花那肉鼓鼓的胸和圓晃晃的腚呢。

那些人正猶豫著要不要喝呢,就見有兩個人大呼小叫地從山莊籬笆牆外麵衝了進來。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其中一人急急忙忙地衝到山莊老板麵前:“老板,死人了,死人了!”

“哪裏死人了!?”山莊老板急忙起身,麵色緊張地看著他。

“咱們後山的養螺螄的水塘裏出現了兩具屍體,一具屍體已經泡得漲,而另外一具屍體像是幹屍,身上也穿著古代人的衣服。”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警覺了起來。

螺螄就是田螺,楊振寧這些人剛剛吃下螺螄就出現了那麽恐怖的症狀,現在又在養殖螺螄的水塘裏現了屍體,這樣看來,這些螺螄應該跟那兩具屍體有關。

我又看向楊振寧:“楊教授,我先提醒你們一句,那些螺螄之所以病變,極大可能是因為兩具屍體引起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問題的根源應該在那具幹屍身上。我記得之前你還跟我們說過,那個山洞的地勢很高,雖然我不知道具體在哪,但根據我的經驗可以判斷出,山莊養螺螄的水肯定是山洞那個方向匯聚下來的。那具古屍應該跟山洞下麵的古墓有關,如果我所說的這些話都不幸猜中的話,那麽我勸你們還是第一時間喝下去比較好,因為你們有了能中了比較厲害的屍毒。”

聽到這裏,楊振寧把心一橫,率先端起碗,將裏麵土黃色、並且十分渾濁的混合**一口飲盡!

“嘔!”

旁邊一個女生還沒喝呢,就已經先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了。

其實,我這次也算是有些誤打誤撞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邪祟作怪,因此隻要一碗驅邪符水就行了。

可是現在那些螺螄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屍毒的影響,若是那樣的話,這碗裏的水必須要喝。

我轉頭看向於小軒,略略沉聲:“你也得喝。”

於小軒長長一歎,既然他爺爺是正一道的賽公,那他應該知道屍毒的厲害和嚴重性。因此捏著鼻子,從桌子上隨便拿了一碗,大口喝下。

我另外又重新配了一碗,遞給剛才瞪我最凶的女生:“如果你們這次是真打算進古墓的話,這一碗湯水必須喝下。”

這些人其實隻是驕傲,有的稍稍傲慢一些,但這是他們的出生和生活環境造成的,這一點我能夠理解。看著他們一個個將湯水喝下,我心裏氣也順了,拍著手站起身,讓山莊老板帶路。

自家養殖水塘裏出現屍體,山莊老板也是有些亂神了,他急急忙忙地將我和餘芳等人朝著後山走去。

路上山莊的老板告訴我們,因為這個地方的水質清澈、無汙染,所以他們養殖出來的螺螄要比普通地方產的螺螄要鮮美很多。

他開了這家山莊已有四年多,從來沒有生過這樣的恐怖的情況。

而當我提到楊振寧所說的那個地下洞穴和古墓的時候,山莊老板則搖頭表示不清楚,並且說明他不是本地人。

同行的兩個工人雖然是本地人,而且原先也的工作就是砍伐並販賣竹子,他們從小就在山裏長大,對四周的環境都十分熟悉,從來沒有聽過這深山裏麵還有古墓。

楊振寧是考古教授,我從不懷疑他的專業水平,既然他說有古墓,那應該不會錯。

這個古墓估計就跟我們村後山那個一樣,深埋在泥土下麵,隨著地殼的微弱變動而產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再加上山水長時間的衝刷會將泥土帶出來,這樣古墓裏的幹屍被衝出來的概率還是挺高的。

隻是唯獨讓我感到困惑的是,除了幹屍,為什麽還有一句屍體?

水塘距離山莊並不遠,我們翻上一個山坡,沿著一條山溪又走了三、四分鍾之後,終於看到山莊老板所說的水塘。

按照我們那邊的說法,這是一個積潭,或者是私人小水庫。

山莊老板人為在一個低窪地帶圍造了一個小堤壩,將山水蓄了起來,而後則是在裏麵養魚、養螺螄。

前兩天一直在下雨,沒有客人進山,他們也空閑了兩天,而楊振寧他們也隻能說運氣不好,這雨剛停,他們就來了。

養殖的工人告訴我們,他們早上才剛剛上來撈過螺螄,那時候還沒有屍體,所以這屍體是早上八點之後出現的。

我們用漁網將屍體打撈了上來,當屍體放置在岸邊的時候,楊振寧的反應是最大的。

他就如同看到了心愛的寶物一樣,戴上手套,和幾個學生開始為幹屍擦拭身體。

從外形上看,這幹屍是一具男性屍體,而楊振寧一開始在研究的不是幹屍的肉身,而是他身上的衣物。

“這太不可思議了!從服侍上看,這具幹屍生前的年代應該是距離現在有兩千多年的春秋戰國時期。可是,兩千多年的歲月侵蝕,保存幹屍就極為不容易,更別說他身上的衣物。一般情況下,很多衣服存放的時間沒有辦法過五年。衣服的纖維很容易就會被分解,就算隔絕空氣,也保持不了多久。”

楊振寧一直在拍照,而他對旁邊那具穿著現代衣服的男屍連瞥都沒瞥一眼。

於小軒將屍體翻了過來,他蹲在身體邊上仔細看了幾眼,隨後抬頭對著我問:“雨哥,這家夥的長相怎麽感覺有點奇怪啊。”

我並沒有理會那兩具屍體,而是蹲在水塘邊,用礦泉水瓶舀了一些水,時候將瓶子放在一塊石頭上,讓太陽光能夠將瓶子和裏頭看似清澈的水完全穿透。

眼眸之中的森羅咒印已然緩緩閃現,通過森羅眼,我能夠清晰地看到那清澈的水裏泛著一些幽綠色的絲線。

暴曬正午的陽光是祛除穢氣最為簡單、直接的方法,而這些幽綠色的絲線在太陽光的照射下並沒有絲毫的減弱,可見它並不是穢氣,而是我事先所猜測的屍毒。

既然它是屍毒,那麽那具幹屍就有問題。

我轉頭看向楊振寧,忽然笑著說:“楊教授,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什麽?”

楊振寧忽然抬起頭,此時他正用鑷子在取幹屍衣服的碎片,放入一個小密封袋裏。

“你們之所以中毒,罪魁禍就是現在研究的這具幹屍。一具幹屍僅僅隻是泡著,而水潭的麵積卻有一個學校操場那麽大,你們沒有直接喝水,而是吃了螺螄就產生這麽大的反應,那說明這具幹屍的屍毒極為恐怖。你們現在還圍著它轉悠,陽光照射下來,會將它皮膚表麵的水分蒸,你們難道不害怕那蒸的水份裏帶有更濃、更強的屍毒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