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行一共有十六個人,“背後有鬼”偵探社包括我在內一共是四個人,餘芳、袁嬌嬌、於小軒和我,餘外十一人都是楊振寧的學生。

吃完飯我們一群人坐在山莊院子裏曬太陽的時候,一個坐在我不遠處的女生開始抓自己的手背,她一邊抓一邊說:“哎,奇怪,我手背怎麽這麽癢啊,感覺被蚊子叮了一樣。”

一個男神討好似的從口袋裏拿出一瓶風油精,遞給女生:“這山裏的蚊子毒著呢,隻要叮一下,那腫起來的大包至少有三天才能退下去。”

那女生剛用風油精塗抹瘙癢的部位,不多時她身邊的同伴也覺得腳踝有些樣,開始用力地抓撓了起來:“我怎麽也被叮了啊,我明明穿了襪子,這蚊子的嘴巴也太長了吧。”

接著不止是這兩人,另外幾個人也紛紛開始抓撓起來,而且越抓越用力。

“哎,哎?我怎麽也癢起來了?”

於小軒是廣東人,他剛才吃田螺也吃得挺狠的。

很快也跟他們一樣拚命地抓撓自己的皮膚,那皮膚迅被抓紅,並且出現了鮮紅的血點。

直到這時候,眾人才開始警覺起來,我急忙伸手拽住於小軒的手臂,現於小軒在抓的過程中,那鮮紅的血點裏似乎有什麽尖銳的東西從裏頭冒出來。

“啊!!這是什麽東西!?”

伴隨著一個女生的驚呼,我們同時轉頭看向她,而在看清她皮膚表層物體的時候,大家都傻了,這一刻甚至忘記了抓撓皮膚,紛紛死死地盯著那名女生的手臂。

和於小軒的皮膚表層一樣,他們在抓撓的過程中出現了一些鮮紅的血點,而那些血點裏竟然冒出了錐子形狀的物體,那些東西一開始顏色還是跟皮膚一樣,可是當它們逐漸冒出皮膚的時候,我們都嚇到了,那從皮膚裏鑽出來的東西,竟然是田螺!

那第一個開始抓撓的女生整隻手臂的皮膚上都已經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田螺!

那種田螺有大有小,田螺的顏色會隨著變大而逐漸加深,最終變成墨綠色。

而更瘮人的是,當女生尖叫著將其中一顆最大的田螺拔出來時,那田螺帶出來的是飛濺的鮮血和嫣紅的鮮肉!

那田螺的頭部竟然連著人的血肉!!

尖叫!

所有人都出了尖銳的叫聲。

“雨哥,雨哥快就我,癢死了!”見於小軒要抓撓著已經長出田螺的手臂表麵,袁嬌嬌拚命地拽住他的手,惡狠狠地說,“於小軒,你如果還想追求我,讓我當你女朋友,你就別抓!”

在愣了好幾秒之後,於小軒死死咬住了牙齒,同時一臉哀求地看向我。

我急忙對著趕過來的山莊老板大喊:“老板,快準備十三個陶瓷碗,在陶瓷碗裏放半碗山水,要沒燒過的!”

那山莊老板估計也是嚇到了,急急忙忙按照我吩咐把陶瓷碗準備好,而這個時候我也不在乎自己會道術的事情被眾人現,忙從口袋裏取出十三張黃色合和符咒。

眼眸之中的森羅咒印迅閃現,並且快地轉動起來。

我隨手就將十三張黃色合和符咒丟了出去,兩眼一瞪,雙手一拍,怒叱一聲:“森羅萬象,驅邪!”

那十三張黃色合和符咒頓時泛起而來金色的光芒,這些符咒在金光的牽引下在我的頭頂迅旋轉起來,轉了幾圈之後,化成十三道金光準確地射入十三個陶瓷碗裏,很快,那陶瓷碗裏的山水就泛起了金色光暈。

“都愣著幹什麽,喝下去!”

見他們都呆愣愣地看著我,我這才吼了一聲。

眾人急急忙忙地端起陶瓷碗,一滴不剩地將碗裏的山水喝盡。

森羅咒印所牽引的符咒效果很明顯,喝下符水之後,他們身上長出來的田螺紛紛從皮膚上掉落,那堅硬的外殼掉在地上出了“噠噠噠……”的聲音。

“可惡!”

一個男生怒極,抬起腳將身邊的田螺踩碎,而那田螺踩碎之後並沒有一出鮮血,就隻是一些碎殼而已。

楊振寧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眾人,之後對著我連忙道謝。

然而,有趣的是,自從我開始收集功德之後,得到了很多人的感謝,可這是第一次,除了於小軒之外,十二個口口聲聲嘴上感謝,但我卻見不到絲毫的功德之光。

要收集功德,先要得到對方心悅誠服、自內心的感激,很顯然,這些剛剛死裏逃生的大學生們似乎對我並沒有多少好感。

更有趣的是,有一個因為抓得實在太狠,導致手臂上出現了很多坑窪、並且皮膚破爛的女生,用一種咄咄逼人的眼光盯著我。

她忽然說了這樣一句:“你既然知道這些田螺有問題,為什麽一開始不告訴我們!?”

她這麽一說,四周的人紛紛應和。

“對啊,你明明知道那些田螺有問題,你自己沒吃,卻讓我們吃了,你是把我們當成實驗的小白鼠嗎!?”

“剛才我差點就要死了啊!”

“這人太沒良心了。”

“就是。”

我沒有生氣,真的,這些人實在不值得我生氣。我則是笑眯眯地掃了他們一眼,學著於小軒那賤兮兮的口吻說:“先不說我事先並不知道那些田螺有問題,就算我知道,我說了,你們會信麽?從你們現在的態度我就可以看出來,當時如果我說了,你們這些人一定會把我當成白癡。還有……”

我頓了頓,轉頭看向那個第一個開口的女生說:“我憑什麽救你們?你們一沒給我工資,而不是我朋友,我為什麽要救你們?說句實在話,我當時完完全全可以把我朋友扛走,然後找個你們看不到的地方治好他。然後就像現在這樣笑嘻嘻地看著你們一邊哀嚎,一邊抓,一塊、一塊地把你的皮、把你們的肉都抓下來!”

到最後,我也是有些狠了。

我早先就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並不是君子,更不是聖人,我叫夏雨,我隻是一個獵人,一個為了一日三餐、為了生活而進山獵殺動物的獵人!

對於我來說,在我張開射死那一隻獐子開始,我的人生字典裏就沒有憐憫二字!

我的話,終於是驚到他們了。

這些自以為是、並且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們,個個張大著嘴巴、傻愣愣地看著我,顯然他們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眼下他們就跟清水村那沒事幹會去抓牛糞,把牛糞揉搓成藥丸子吃的狗剩,一個狗德行!

哎?

吃屎?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嘿,嘿嘿嘿……

看到我忽然笑了,那些人忽然換上了一種驚恐的眼神,紛紛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笑什麽?”那個女生的手臂已經被人包紮了起來,她被朋友攙扶著,用一種看待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差點忘記告訴你們了,剛才那一招隻是幫你們將皮膚表層的田螺去掉,但是你們體內應該還有殘留,如果現在不去了,很有可能會複哦。”

一聽會複,眾人個個尖叫了起來。

楊振寧輕咳了兩聲,忙對著我說:“那個……那個……”

嘿,這為楊大教授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呢。說來也是搞笑,早上上車的時候,餘芳還特意向他介紹我,而當時他正再打電話,雖然點頭了,但是一轉眼卻把我的名字給忘了。

果然是高高在上的大教授呢,嘿嘿。

袁嬌嬌對著他小聲說了一句:“教授,他叫夏雨。”

“哦,夏雨啊,你、你有沒有辦法根除我們體內的毒素啊。”

我點點頭:“有啊。”

“那還等什麽,趕緊給我們拿來啊!”又是一個衣著光鮮的公子哥,那說話的表情,整得我好像是他們家傭人一樣。

不過咱不能生氣,生氣就沒意思了。

“不過,我怕你們不敢喝哦。”

楊振寧苦著臉說:“這性命攸關的大事,再怎麽難喝,我們都會喝下去的。”

“嗯,好吧。”我點點頭,並且當著他們的麵對著旁邊山莊的老板說,“老板,能麻煩你去旁邊的雞棚子裏整一些鵝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