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沒有想到,原本隻是一場炫耀榮譽的頒獎儀式,會發生如此的變故,當然更多的人則是心中暗喜,畢竟有熱鬧看,誰不願意。尤其是這場比試的一方更是被譽為學員神話的傅遲吹雪。

戰神台上,此時再次成為眾人的焦點,隻見其上,六道身影對立而站,一對五形成了兩個不同的陣營。

“這麽幹打貌似並不好玩,司馬曜灼,不如咱們加點彩頭。”傅遲吹雪突然說道。

“哼,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劃出道來。”司馬曜灼這次可謂精挑細選的從社團中跳出了實力最強的四人,算上自己,光是特級班的就有三人,其中甚至有一人已經突破進了傲虛境,尤其其中還有一個專門為傅遲吹雪準備的對手。所以對於此次的比試,他還是極有自信的,要論大膽獨鬥,傅遲吹雪無疑是最高的,但現在可是社團賽,以五對一,就算是耗也能耗死他。

這次比試不光要贏,還要給這個傲慢的家夥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司馬曜灼下定決心。

“嗬嗬,我贏了,你們送我一萬積分,由校長大人親自仲裁,如何?”傅遲吹雪說著,望向了觀禮台上的月白陵。

按照學員規定,學員的積分是無法轉讓的,這也是為了不讓某些權勢的學員依次來壓迫普通學員從中謀取好處,但此次既然由月白陵仲裁,如果他同意,那麽這條規定顯然就打破了。

“我可以同意,但前提是護朝居的人同意。”月白陵淡淡的笑道。

“好,我同意了。”司馬曜灼此時早已經怒吼攻心,屢次被傅遲吹雪挑釁,他早已經失去了冷靜,再說,這一萬積分放在一般的學員身上或許是一個天文數字,但對於護朝居,每一名成員平均下來,也還能承受。

“我的條件提完了。”將雙方答應下來,傅遲吹雪聳了聳肩。

“那好,我的條件就是,如果你輸了,就當眾扯下你的麵具,讓所有人見見你這個家夥的真麵目。還有,就是加入我們護朝居。”司馬曜灼的條件乍聽之下,仿佛不痛不癢,但隻要不是新生學員,卻都皺了下額頭,這個條件實在是太過苛刻了。

在整個虛皇學院,跟傅遲吹雪同樣出名的還有那臉上總是掛著的麵具,幾乎少有人見過其真麵目,這已經成了數年來整個學院最神秘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為了能看其真實麵目而費盡心機,但倒頭來,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誰想到,護朝居此次竟然提出這個條件。而後麵一個更是了不得,現在誰都知道傅遲吹雪脫離了十二宮,如果他再加入護朝居,那麽可以說,隻要傅遲吹雪在學院沒有畢業一天,那麽護朝居的地位就無人能夠撼動。

“嗬嗬,你的胃口不小啊。好,我答應你,就就怕你這肚子盛不下啊。”傅遲吹雪輕笑著同意了。

一場象征著榮耀的戰鬥,再加上讓人心驚的彩頭,這場比賽一下子就讓所有的學院精神奕奕起來。

隨著月白陵作為仲裁走上戰神台,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

或許是對榮譽的看重,護朝居並沒有一湧而上,而是采用車輪戰,第一個上場的是特級班的一名學員,傅遲吹雪跟對方倒也有些接觸,知道他叫寧佐,現在實力恐怕已經達到了妄虛境的巔峰,隨時都有可能踏入傲虛境,而且其對意境的領悟遠非同樣境界的溫妮能夠比擬。正是他在跟聚賢堂的最終決賽中取得第一場的勝利。

“傅遲,咱們又見麵了。”兩人並沒有立即進攻,寧佐當先打了聲招呼。

“恩,聽說前一陣,你出去曆練了,想來應該有所收獲吧。”傅遲吹雪淡淡的應聲道。

“不敢,比之你,還是差了很多,不過這場比賽象征著我們護朝居的榮耀,雖然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依然會拚盡全力。”寧佐一臉的凜然。

“恩,這才好,或許這場比賽會讓你有所收獲,一舉踏入傲虛境。”令人詫異的,此時的傅遲吹雪再也不複剛才的傲然的不可一世,反而變得平易近人。

其實作為特級班的學員,很多人都跟傅遲吹雪有些交情,對於他的性格也有所了解,傲氣,幾乎每個天才都會擁有,隻不過傅遲吹雪的更加卓然,更加內斂而已,其實平時的話,這個人倒也不難相處。

“那我先出招了。”寧佐說著,隨手一揮,全身金光閃耀,已經覆蓋上了一套華麗的硫金虛衣,同時,雙手虛空一引,兩柄青霜階的短槍閃現。識貨的人都看得出,這是一套虛種副衣。

對於絕大多數虛士來說,虛種副衣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東西,而作為最被帝國寄予厚望的學院特級班,幾乎每一個人身上總會有這麽幾個東西,這些都是帝國賜予的獎賞,也算是拉攏人才的手段了。

出人意料的是,傅遲吹雪就那麽靜靜的站著,知道寧佐已經做足了戰鬥的準備,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

“難、難道他不需要凝聚虛衣的麽?”別說是新生了,就算是絕大多數的老生,也是驚疑起來,畢竟傅遲吹雪雖然在學院內威名赫赫,但真正見過他出手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可惜這裏麵並不包括寧佐。

記得千年寧佐剛剛進特級班的時候,就曾經向傅遲吹雪發出過挑戰,過程無人知曉,結果卻是慘敗,甚至不願像任何人提起,仿佛是某種莫達的恥辱一般。

“當年,你就是這樣,輕描淡寫的,甚至根本沒有凝聚虛衣,就將我打的體無完膚。難道今天你還想這樣麽?”寧佐的語氣說不上憤怒,但卻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一切由你的實力決定。”傅遲吹雪風輕雲淡的一笑,隨手一揮,平時訓練時用的木劍已經出現在了手中。不得不說,經過這兩年,寧佐的實力有了極大的提高,尤其是氣質上,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以前那個傲氣凜然的天才學員,而變得內斂了很多。不過這又能怎麽樣,以傅遲吹雪現在的修為和境界,以前可以不用虛衣就將其慘敗,現在自然也沒有任何理由做不到。

“戰、戰、戰。”寧佐連續的三聲怒喝,整個人的氣勢幾乎成幾何倍數的提升,很快就達到了恐怖的巔峰,甚至包含著凜人的殺氣,兩年特級班的曆練,絕大多數的時間並不是在學院內度過,而是在各種危險之地,每跨出一步,付出的都是鮮血和汗水,甚至生命,讓這些特級班的學員早已經不是學院其他年級那些稚氣未脫的學弟學妹能夠比擬,從他現在所展現的實力,所有人都意識到,在社團賽決賽中,這個家夥無疑隱藏了實力。

“叱。”長槍刺破蒼穹發出尖銳的呼嘯,流光閃過,整個空氣甚至都產生了恐怖的空壓,不斷壓迫向傅遲吹雪。

“不錯。”麵對這一擊,傅遲吹雪還不忘點評一句,手中木劍隨意的捥出一朵劍花,也不見怎麽動作,寧佐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就那麽被輕易的化解了,長槍對木劍,尖尖相抵。

“噗。”的一聲輕響,在兩柄兵器相接的尖端迸發出一點寒星,下一刻,寧佐卻是蹬蹬蹬的退後了幾步,身形有些狼狽。

傅遲吹雪不退反進,速度並不快,甚至隻是隨意的跨前幾步,手中長劍再刺,而結果就是寧佐再退,如此這般,不一會,寧佐竟是退無可退,因為腳下已經是戰神台的邊緣。

看到如此的光景,台下的很多學員都不由的大為失望,在他們的意識中,像這樣的高手比鬥,必定異常精彩,可現實卻是兩人仿佛過家家一般,普普通通的招式完全讓他們無法理解。

且不論其他人,寧佐此時也是極為的納悶,自從自己的第一招就被壓製之後,在隨後的防守中,竟然完全的大失水準,他不是不想用各種威力極大的武技,可麵對傅遲吹雪那一劍普通過一劍的攻擊,卻完全的將他壓製,這種感覺極為憋屈,但卻無可奈何。

“這、這難道是……”陡然間,寧佐想起了自己導師前不久對自己說的話。

“傲虛境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境界,如果說在此之前,是力的發揮的話,那麽傲虛境以及之後,就更注重‘意’,如果有一天你能體會到這種‘意’的感覺,那麽距離你突破進傲虛競就真的隻剩下時間的問題了。”導師的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的在寧佐的耳邊響起。

感覺到寧佐的變化,傅遲吹雪微微一笑,卻是停了下來。

“你感覺到了麽?”

“意,你剛才用的是劍意?”寧佐驚疑不定道。

“嗯。剛才你的槍中也已經有了一絲的槍意,下去好好揣摩去吧,等你抓住這絲明悟的時候,也是正式踏入傲虛境的時候了。”傅遲吹雪認真的說道。

“傅遲學長,謝謝。”寧佐此時心中確實有了一絲的明悟,但卻不是靠自己領悟來的,而是隨著傅遲吹雪的劍意,不自覺的引導而出,但不管是什麽原因,寧佐知道,如果自己將這絲明悟抓住,那麽自己將正式的踏入傲虛境。

見此急忙向傅遲吹雪恭身道謝,接著就跳下了戰神台,甚至沒有向戰神台上作為仲裁的月白陵說什麽,就徑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