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戰進行到第六天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下方的戰鬥在繼續,而且愈演愈烈,而在上方,卻出現了極為詭異的和諧場麵。

經過五天的戰鬥,此時雙方各自剩下的人已經不足千人了,幾乎人人帶傷,此時全全部停止了戰鬥。

漠河、爵拜連同燕驚鴻作為這一方的代表,緩緩走到了中間緩衝地帶,而另外一邊,金華跟天賜也一臉苦笑的走來。

“真的不打了?”漠河意猶未盡道,是的,他是少有的不情願停止的人,在跟金華的戰鬥中,短短幾天,漠河幾乎就完全掌握了因為傅遲吹雪,而猛烈增長的能力,到了最後甚至已經能夠隱隱壓製對方了,可就在這時,突然停戰,讓他很是不爽。

“明知要敗,再打下去不是自取其辱麽?”金華苦笑連連,是的,自從昨天下麵有一人倒戈投誠之後,就像傳染病一般,越來越多的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眼見於此,金華可謂完全絕望了,最終選擇了投誠,在他看來,自己這一方敗局以定,現在唯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最為重要,哪怕日後練圖回來,也不會對他過多的指責,畢竟現在看來,這是大勢所趨。

“那麽交出你們的掌天玉璽吧。”燕驚鴻謹慎道,隻要對方交出了掌天玉璽,那麽即便不能為我所用,也能夠大大的削弱對方的戰鬥力,就不怕他們耍什麽花招了。

“哎。”金華跟天賜對視了一眼,同時歎息一聲,同時伸出了手掌,不多時,掌天玉璽已經顯現出來,緩緩飛離他們的手掌,落到了爵拜跟漠河的手中。

由於掌天玉璽實際的主人是練圖,他們兩人也隻不過是臨時使用,所以玉璽上麵的印記還是練圖的,即便爵拜跟漠河拿到掌天玉璽,沒有得到練圖的應允,也是無法調動的,不過這樣一來,金華跟天賜也無法使用了。

將掌天玉璽收回本命乾坤界中,漠河三人才最終鬆了一口氣,接受了對方的投誠。

不過,現在看來,消失的傅遲吹雪跟練圖等人,還沒有決出最終的勝負,所以,眾人還是無法離開這片戰場,閑暇無聊之際,就各自坐下,充當觀眾,饒有興致的望著下方殘酷的戰鬥。

在軒轅那種級別的人看來,他們這些飛升強者的戰鬥是一場遊戲,而在他們看來,下麵的那百萬人的大戰,又何嚐不是,這就是境界的不同,當你到了一個境界後,在看事情的視角就已經不自覺的發生了改變。

爵拜等人雖然暫時獲得了勝利,卻沒有絲毫的高興,隻要一天,傅遲吹雪或者練圖沒有出現,就意味著戰鬥沒有結束,而結果也就會有巨大的變數。

此時傅遲吹雪在做什麽,他還好麽?

“主上,已經五天了,根本沒有那個家夥的身影,怎麽辦,也不知道外界的戰鬥怎麽樣了?”作為練圖座下四大天帥之首,仙緣上人滿心的焦躁,尤其是望著四周那單調的景色,這幾天早就看煩了。

此時三人所立的地方極為的奇異,在這裏,沒有天,沒有地、沒有山沒有水,有的就隻有一樣東西,那就是劍。

劍為天,劍未地,劍壘成的山脈,劍匯集出的**,密密麻麻,這是一個由劍組成的世界。

自從那天,三人被傅遲吹雪用劍獄收走後,已經在這裏轉了五天有餘了,可就連傅遲吹雪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給我閉嘴。”自從進來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練圖少有的麵露不耐,訓斥道,一反平時溫文爾雅的神態,讓仙緣上人一愣,頓時有種無地之容的感覺。

“好強大的劍陣,即便是我也耗費了這麽長的時間才看出些許的眉目。傅遲吹雪,我倒想看看,你還怎麽困住我。”不理會屬下的難堪,練圖的表情竟然變得猙獰起來。

是的,他怒了,他曾經告誡過自己,他以後再也不會生氣,無論遇到什麽情況,哪怕受到傅遲吹雪的謾罵,都無動於衷,可自從來到這裏後,連續被困了五天,終於還是將他惹怒了。

他練圖是誰,是執掌了四方天帝的大拿,可現在卻被一個後輩困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如何讓他不怒,原本計劃中的天罰計劃,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而流產,他甚至可以預見,失去了自己三人,現在外麵的戰鬥或許都已經結束了,而且是他不能容忍的結果。

強大如他,自然有著難以想象的高傲,這種高傲,在受到如何大的挫折之後,終於噴發了。

“傅遲吹雪,你給我滾出來。”練圖大吼一聲,同時雙手不斷結印,眼睛所及之處,一柄柄劍立即崩塌,支離破碎,再也不複原來的樣子。

沒有人回答,但空氣中卻突然多了一抹肅殺之意,這個由劍組成的世界,終於發生了改變,一柄柄靜止不動的長劍,終於緩緩的露出了各自的鋒芒,劍鋒所指,正是練圖三人。

“來吧,就讓我們來一次真真正正的對決。”練圖貌似瘋癲,對著四周那無盡的劍鋒怒吼著,同時那柄書寫著“劍”字的折扇再次閃現,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變成了一柄雪白色的長劍。

來自其他天地的練圖修煉體係跟虛宇天境的完全不同,而他手中的雪白色長劍,正是他的本命劍魂,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嗖。”似乎聽到了練圖的呼喚,頓時間,整個劍的世界崩塌了,無以計數的長劍頓時分離出來,密密麻麻的朝三人射來,帶著勇往直前有去無回的決心。

是的,你沒有看錯,這些劍已經不再是死物,甚至擁有了各自的靈智。

“你們倆小心了,這些劍上都賦予了劍道意誌,極為難纏,一會說不得我也顧不上你們了。”練圖猛的對身後的兩人說完,眨眼間,長劍已至。

“劈裏啪啦……”頓時間,安靜被紛紛擾擾永無停歇的擊打聲所代替。

練圖仗著手中的長劍,每一劍揮出,都會在空氣中殘留下無數的劍影,這些劍影雖是虛幻,但卻能夠帶來實質的攻擊,將一柄柄來犯的飛劍擊落。

練圖實在憋的太久了,一旦發動,就仿若癲狂,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兩名屬下被那無以盡數的長劍迫的越發遠離,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

“啊……”一聲悠長的慘叫突然傳來,讓瘋狂的練圖心中一驚,這才放目望去,可哪裏還有自己那兩名屬下的身影,而從剛才聽到的那聲慘叫,應該是來自仙緣上人的。

還沒等他準備做些什麽,又是一聲慘叫傳來,頓時間,練圖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他已經可以知道,自己的那兩名部下,現在應該已經凶多吉少了。

“掌天玉璽,給我回來。”練圖一聲怒吼,隨後就見兩道流光飛速閃過,兩枚掌天玉璽已經漂浮在其四周,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麵所沾染的血跡。

“傅-遲-吹-雪,我必殺你了。”練圖爆了,兩名屬下的死亡,讓他顏麵盡失,此時別說殺傅遲吹雪,就連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我發誓,絕對要將你剝皮抽筋。”練圖咆哮完雙手突然各自抓住一枚掌天玉璽,一股強大到無與倫比的力量,頓時從掌天玉璽之上流入了他的體內。

“給我破。”以後尖嘯,練圖滿頭的長發無風自動,全身上下竟然散發出一股猶如波紋的氣勁,將數以萬計射來的飛劍,全部化為齏粉。

“在那裏。”練圖眼神猛然朝右側望去,劍指揮動,一道宛若實質的劍氣直射而出,帶起尖銳的呼嘯之聲。

“轟。”隻見,劍氣所指,原本什麽都不存在的虛空中突然人影一閃,爆退,直接被掀飛了上千米之遠,才堪堪停下,不正是傅遲吹雪麽?

“咳咳。”傅遲吹雪握著胸口,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將胸前的衣衫盡數染紅。

“嗬嗬,還是讓你看破了。”傅遲吹雪慘笑道,低頭望去,隻見手掌捂住的胸口,竟然出現了一個深邃的窟窿。

“你今天一定不得好死。”練圖已經懶得再跟傅遲吹雪廢話了,身影一閃,就到了傅遲吹雪麵前,手中的雪白色長劍,直朝項頸斬落。

讓練圖驚訝的是,麵對自己的攻擊,傅遲吹雪竟然連躲都沒有躲,下一刻,整個頭顱就揮灑著一腔熱血滾落當空。

“死了?”就連練圖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呢。”很快,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練圖急忙轉身,赫然發現,傅遲吹雪正完好無損的飛在身後百米之外,可腳下卻還分明有他的屍體啊,難道是幻術?

“想知道原因麽?”傅遲吹雪指著地上自己的屍體,輕笑道。

“嗯?”練圖輕哼一聲,也不知道是想知道,還是不屑知道。

“等你死了,我就告訴你。”傅遲吹雪調戲的大笑一聲,劍魔之體,魔衣完全加身,同時掌天玉璽也閃現,跟剛才練圖相同,從裏麵汲取到了強大的力量。

“來吧,不死不休。”傅遲吹雪冷聲道,說完,不給練圖說話的機會,手中魔劍一挺,就直朝練圖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