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頑強的棺材,在兩人這麽劇烈的對拚下,竟然都沒爛,也不知是什麽材料做的。”傅遲吹雪陣營中一名來自地球的強者望著中間的棺材,感慨道。

“笨蛋,你知道什麽?”來自魔宗的一名強者很是不屑的瞥了對方一眼,真是什麽樣的地方養育什麽樣的人,地球這麽貧瘠的天地也就能養育這種蠢貨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口棺材就是最普通的材質,之所以支撐到現在都沒有化為齏粉,完全是那個練圖所致。

魔修主破壞,而聖修則主保護,表麵上看,傅遲吹雪跟練圖在角力,實際他們比拚的已經超越了力量,而是境界。

如果棺材最終破裂,則證明傅遲吹雪技高一籌,而如果一直完好無損,那麽說不得就是練圖占據上風了。

“切,你以為我真的看不出麽,隻不過是開個玩笑,氣氛這麽緊張,權當舒緩一下。”被鄙視的地球強者不甘示弱的撇了撇嘴。

但很顯然,他這個笑話並沒有舒緩氣氛,反而越發的緊張了,兩方的人都能看得出,傅遲吹雪跟練圖的較量,看似無關大局,但卻能極大的影響士氣。

而在這種大戰中,除了實力之外,士氣也相當重要,每一個人都盼望著自己的統帥能夠笑到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間那口棺材之上。

其實棺材並非沒有變化,仔細看去,很明顯的能夠看到其表麵不斷的產生裂紋,可隨即就會被一種奇妙的力量所彌補。這正是毀滅與守護力量的對抗。

傅遲吹雪跟練圖越發的投入,兩人似然沒有正式交鋒,但絕對不願意在第一次對決中就落於下風,很快,都用上了全力。

這種全力,不是力量的對拚,而僅僅是對自己所修的領悟,誰能夠領悟得更深,誰就能夠笑到最後。

而很顯然,已經修煉了上萬年的練圖,在底蘊上根本不是才三十多歲的傅遲所能比擬的,棺材上的裂紋一經形成就會被彌補,所以總體看上去,棺材仿佛沒有受過任何損傷,保持原樣一般。

傅遲吹雪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他怎麽也沒想到,跟練圖的第一次交鋒竟然會以這種形式,根本就是以己之短擊敵之長,完全沒有勝算,可又絕對不能失敗。

“卑鄙、虛偽,這就是聖修。”傅遲吹雪在心中不斷謾罵,自己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被動,被練圖牽著鼻子走,這個結果顯然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不得已之下,傅遲吹雪當先用處了意誌之力,雖然落入了下乘,但隻要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他不在乎結果,用不在乎手段。

在矛盾意誌之下,練圖所發出的守護力量頓時變成了毀滅,連同傅遲吹雪的力量,棺材頓時四分五裂,眼見就要徹底的撕裂。

練圖一驚,反應卻是飛快,既然傅遲吹雪用處了意誌之力,他也就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偽虛意誌頓時蓬勃而出,將傅遲吹雪所發出的矛盾意誌全部消融,化為虛偽,同時也將傅遲吹雪的毀滅之力融化,頓時隻見四散的棺材竟然再次聚合在一起,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

“晚了。”傅遲吹雪一聲厲呼,矛盾意誌不停對抗對方所發出的偽虛意誌,同時創造意誌暗度陳倉,已經融入了棺材之中。

在創造意誌的作用下,不斷彌合的棺材發出了巨大的改變,雖然並沒有破碎,卻完全變了形狀,最後竟然變成一個大號的嬰兒床,床頭之上竟然還出現了兩個木質的鈴鐺,很是可愛。

“哈哈,練圖兄,你是如何知道家妻即將臨盆,還如此客氣的送一個嬰兒床來,不過,你這可就太不夠誠意了,我兒子怎麽也睡不下這麽大的床啊。”傅遲吹雪當即收手,指著嬰兒床,哈哈大笑。

“傅遲兄,你這得意的也太早了吧。雖然改變了模樣,可它怎麽說也是毫無破損啊。”連圖表情平靜,但內心中卻是變得異常警惕,看來傅遲吹雪除了那難纏的矛盾意誌,竟然還有一種更加詭異的意誌,如此算來的話,那接下來的戰鬥會不會出現變故?

“那又如何,你答應送給我的棺材呢,我怎麽沒有看到呢?”傅遲吹雪不甘示弱的挑釁道。

很顯然,這一局,兩人都沒有占到便宜,算是平局了。

可傅遲吹雪不是吃虧的人,一開始就陷入了被動,讓他如何受的了氣,如果不報複回來,他就不是劍魔了。

“練圖兄的禮物,我收下了,作為回禮,我也送你一樣東西。”傅遲吹雪假笑的說完,隨手一張,劍獄頓時飄然而出。

呈現倒三角的劍獄迎風變長,最後足有一座山大小,幾乎是轉瞬之間就朝練圖罩來。

“嗬嗬,傅遲兄覺得這個東西能收了我麽?”練圖輕笑一聲,手中一閃,出現了一柄白紙折扇,打開扇麵後,上麵赫然寫著一個聖潔的“劍”字,很是瀟灑的扇起風來。

“未必哦。”傅遲吹雪冷笑一聲,口中緩緩的撚動口訣,隨後隻見落下的劍獄突然分解開來,化為數之不盡的長劍,擺出了一個奇異的劍陣。

“困神劍陣,不錯,可惜還缺少一個陣眼。”練圖望著空中的劍陣,毫不變色。

“嗬嗬,陣眼馬上就有了。”傅遲吹雪說完,身影一閃而逝,已經出現了劍陣之中。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驚訝,誰也沒想到,傅遲吹雪竟然將自己化為陣眼,就連練圖心中也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

“這個家夥由我來收拾,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傅遲吹雪對著自己陣營的人說完,整個人竟然都變成了一柄墨黑色的長劍,飛入了劍陣之中,頓時間,一股強大到讓人無法抵抗的吸力,將練圖甚至他身旁的兩名擁有掌天玉璽的天帥吸扯了進去。

這就是傅遲吹雪所隱藏的殺手鐧,一直以為,傅遲吹雪讓人看重的隻不過是其修為和那強大到逆天的天賦,可誰能夠想到,其實他最大的殺手鐧正是困束敵人的劍獄。

現在他用劍獄將練圖跟兩名天帥困住,一上來就封死了練圖向要使出殺手鐧的機會,同時也大大的減弱了他們一方勢力的力量,如果最後都不能贏的話,那也隻能說是天意了。

至於在劍獄之中,他如何對付練圖等三人,就是他自己,都沒有多想,隻能各安天命吧。

望著連同劍獄一同消失的四人,漠河眼神中突然閃過一抹的悲哀,不知為什麽,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就是你的依仗麽,蠢貨,難道你以為憑借一人之力,能夠壓製對方三名強者多久,如果你都死了,我們這邊即便獲得勝利,又有何意義?”如果傅遲吹雪在麵前,他真想直接給他幾拳。

“放心吧,吹雪既然如此選擇,自然有他的道理,現在他已經為我們創造了最佳的時機,如果,還不能獲勝的話,就太辜負他一番好意了。所有人聽令,給我殺。”爵拜畢竟活的時間長些,比之漠河要看的開,在解開了漠河的心結後,就帶著所有人朝對方的陣營衝殺過去。

作為練圖座下四大天帥之一,並且代練圖執掌虛宇天境,金華原本還勢在必得、淡定自若的神色終於變了。

在此之前,從各個方麵得到的情報,都顯示,自己一方要強大的多,雖然傅遲吹雪新晉了上千名強者,雖然他還有一些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強行提升上來的地球強者,但比起練圖數千年來的經營相比,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存在著巨大的差異。

不僅如此,自從昨天虛宇天境上,練圖主上跟傅遲吹雪見麵之後,更是同意將在這場大戰中派出從未用過的天罰團,要知道這天罰團作為練圖的近衛,從未在曆次的天戰中出現,不是實力不行,而是根本就不需要,裏麵的成員雖然不多,不過才百人,但每一個的修為都不比自己弱多少,如果放到這種大戰中,完全可以以一當十,不,以一當百。別說練圖戰勝傅遲吹雪,哪怕隻是拖延一段時間,等解決了他那些勢力,到時候就會形成群起而攻之的場麵,可以說自己一方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

可誰知,計劃比不上變化,傅遲吹雪突然卑鄙的出手,用一個莫名其妙的劍陣將練圖帶走,同時還帶走了四大天帥中實力最強的兩位,讓這種優勢蕩然無存。

誰都知道,天罰團就住在練圖的本命乾坤界中,現在人都帶走了,自然是指望不上了,加上有損失了兩名強援,這還不夠,更加要命的是士氣。

別說,現在金華身後的手下,就連他自己的信心都產生了動搖,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麽士氣可言,而此消彼長之下,再看看對麵傅遲吹雪陣營的人,在他們看來,自己的統帥幾乎是用生命為他們換取時間,立即升起了同仇敵愾之情,一個個眼冒殺氣,恨不得將自己一方撕成粉碎。

這仗還如何打?

“天賜,你怎麽看?”金華不由自主的朝身邊另外一位天帥望去。

“還能怎麽樣,先打吧,希望能在崩潰之前等到主上回歸,否則,就投降吧。畢竟我們這一方士氣全無,即便日後主上回來,也不會怪罪我們的。”比叫做天賜的中年人也很是無奈。

“隻能這樣了。”金華看的出,天賜跟自己一樣的憂慮,當即搖了搖頭,分離將腦子裏的負麵情緒甩掉。

“所有人聽令,主上之前說了,殺死對方一人,重賞100枚天晶,隨我殺。”不得已之下,金華擅作主張的吼道,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現在也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提升士氣了。

果然,聽到金華這句話後,原本低沉的士氣頓時為之一陣。

天晶是什麽暫且不表,不過,顯然對於這些人來說,有著莫大的誘惑,一個個如不要命一般的跟隨金華衝了上去。

雙方陣營的人數差不多,一經接觸就展開了慘烈的戰鬥。

兵器碰撞之聲,受傷的慘叫之聲,頓時間充斥四周。

而幾乎就在同時,下方的戰場上,兩大陣營的戰鬥也慢慢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