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爵拜說的那樣,今天晚上隻不過是簡單的宴會,他也並沒有多說什麽,一同幹了杯酒後,就坐了下來,頓時整個院子都熱鬧了起來,來來往往的婢女猶如穿花蝴蝶一般,將豐盛的菜肴端到了各個桌席上。

傅遲吹雪坐下之後,先是跟杜挺之碰了杯酒,但眼神卻是不由的瞟向了對麵的媚兒。

好似心有靈犀一般,媚兒也含情脈脈的望了過來,這似乎給了傅遲吹雪莫大的勇氣,隻見他猛然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爵拜的身旁。

“爵拜前輩,這杯酒我敬你。”傅遲吹雪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說道。

“嗬嗬,後生可畏,小友,你今天可是讓我大開了眼界啊。”爵拜慈祥的笑道,同樣舉起了酒杯,兩人一飲而盡。

“酒喝完了,有一句話,晚輩不知道當不當講?”傅遲吹雪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哦,說來聽聽。”爵拜如何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卻故作不知道。

“晚輩跟媚兒情投意合,今天正好是一個機會,所以,我請求你將媚兒嫁給我。”傅遲吹雪熱切的說道。

“嗯?”頓時間,整張桌子上的人,表情各有不一。

有的戲謔,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比如漠山父子;有的一臉淡然,好像並不怎麽關心,比如傅遲極傲、帝破天等人;有的則是滿臉的八卦好奇,比如納春;有的則表現的理所當然,自然是早就知道會是如此的杜挺之;當然還有一臉憤怒的人,那就是媚兒名義上的未婚夫魘虎。

隻有爵拜,用怪異的眼神望著傅遲吹雪,良久,才笑道:“你應該知道,媚兒已經有了婚約,就是我身邊的魘虎吧?”

“我自然知道。但今天我如果得不到滿意的答複,是不會罷休的。”傅遲吹雪語氣狂傲道。

“嗬,年輕人,做人還是低調一點的好,我如果不同意呢,你又能如何?”爵拜語氣突然一冷,那雙明亮的眸子中放射出點點寒光。

傅遲吹雪一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要真的用強,別說以爵拜的修為,自己並沒有必勝的把握,再者他怎麽說也都是媚兒的父親,自己也不能太過分。

“嗬嗬,這位小哥,別人都拒絕了,何必呢,不如娶了我們家秋兒如何?”這個時候,納春終於耐不住,開口笑道。

傅遲吹雪聽到這話,緩緩的轉過頭去,眼神不由的射向了納純身邊的那個陌生女子。

這女子的容貌絲毫不遜於媚兒,但表情冷漠,可就是這種表情,卻讓傅遲吹雪如此的熟悉。

“嗬嗬。”傅遲吹雪突然笑了起來,“納秋麽?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狂妄,**裸的狂妄,即便是四大超級宗門的人,連同帝破天都被傅遲吹雪如此狂妄的語氣給震呆了。

媚君跟納秋,先不說她們的容貌和修為,僅僅是背後的勢力,放眼整個天境,能有幾個人配得上,可傅遲吹雪這話一出,無疑表明其野心,竟然要兩女演繹娥皇女英,其膽量不可謂不小。因為這極有可能同時得罪這兩大超級宗門,到時候,名門即使實力再強,也絕對難以抵擋兩大超級宗門的聯手打擊。

“哼,小子,好狂的語氣,你以為自己修為高強,就真的能肆意妄為麽,我看也不過就是一個癩蛤蟆而已,竟然胃口如此大,你就不怕撐死自己麽?”果然,納春當即變臉。

“多謝關心,我肚量大,盛得下。你說對麽,思楚。”傅遲吹雪最後卻是對“納秋”說的。

聽到這話,終於,“納秋”再也保持不住穩定,渾身不由一顫,心中的那種種疑問全部消散,她能夠確定,麵前的傅遲吹雪,正是那個他,千真萬確。

“秋兒,你認識他?”納春並不笨,看到“納秋”的表情,如何不心生疑問。

“你錯了,她可不是納秋,而是我的思楚,趙思楚。至於你的納秋,現在正在家裏哄我們的孩子呢。”傅遲吹雪笑道。

“混賬,看你如此油嘴滑舌,就知道不是好東西,今天老娘就好好替你父母好好的教訓一下你。”納春大怒,納秋可是自己這一生最為疼惜的女兒,為了女兒,她甚至不能容忍一絲一毫難聽的話。

“哼,就你,還不配代替我父母。”傅遲吹雪冷聲道,對於麵前這個“老太婆”,他可是沒有絲毫的好感,當年納秋的性子和行事的風格,絕對大部分都是從此人身上遺傳來的。

“給我去死。”納春此時的臉色極為鐵青,蔥白的嫩指急點,一朵蓮花淩空綻放,可還沒等它釋放出來,一道有如鳥籠的劍網已經當頭罩下,將蓮花扼殺。

“我不想跟你打。不管如何,你都是納秋的母親。而且我剛才的話也並非中傷秋兒,她現在確實是我的妻子,並且給我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她的名字,叫傅遲婉兒。”傅遲吹雪傲然道。

“喋喋,你叫我麽?”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突然從半空中傳了過來。

這下,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傅遲吹雪臉色卻是暗叫不好,這丫頭是如何偷偷跑出來的。

果然,一代黑白相間的光芒閃過,眾人再看時,原來傅遲吹雪所坐的椅子上,不知何時卻是出現了一個年僅兩三歲的漂亮女孩,閃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桌子上的眾人。

“婉兒,你怎麽來了?”傅遲吹雪勃然變色道。

“娘親!”誰知,婉兒並沒有理會,反而當看到“納秋”後,眼睛不由放亮,小腳丫直接在椅子上輕瞪,已經飛躍到了“納秋”的懷中。

“這、這……”“納秋”不由傻了,這是什麽情況,這個小女孩,自己明明不過第一次見到,為何她會叫自己娘親,可當女孩撲進自己懷中的時候,她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種血濃於水的親近感。

“難道……”“納秋”一驚,終於猜到了什麽,不管怎麽說,傅遲婉兒當初可是借助她原來的身體得意孕育,雖然現在靈魂發生了轉移,但那種母女之間的情感,又豈是一具陌生的軀體所能隔離的。

整個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而且也極具戲劇性,饒是在座的都是天境中數一數二的強者,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

“這……怎麽可能?”納春一聲驚呼,無比震撼的望著“納秋”懷中的女孩。

別人或許看不出婉兒身上的辛秘,可她身上畢竟流淌這一半聖宗最純淨的血脈,而納春怎麽說也是她是外婆,如何感應不出來。

“聖魔之體?!我的天啊。”饒是以納春的城府,此時都控製不住的驚呼出來。

“咦,你、你是外婆麽,娘親曾經跟婉兒畫過你的畫像呢。外婆,抱抱。”婉兒從生下來那一刻,就從來不知道認生和害怕兩個詞怎麽寫,這時,看到納春,竟然直接竄出了“納秋”的懷抱,向納春伸出了雙臂。

“現在你應該相信了吧。”傅遲吹雪對納春說道。

納春心中雖然還有頗多的疑問,但實在抵受不住麵前這個可愛小丫頭的誘惑,終於也伸出了雙臂,將婉兒抱在了懷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納春一邊溫柔的撫慰著婉兒,一邊不忘冷聲向傅遲吹雪問道。

“你覺得在這裏說何時麽?”傅遲吹雪眼神朝四周瞥了瞥。

“好,散席後,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不然,我發誓,絕對饒不了你。”納春立即意識到環境不對,隻能恨恨的作罷。

“思楚,有什麽話,咱們散席後再說。”傅遲吹雪向“納秋”投去了一道溫柔的眼神,說道。

各位看官想來已經不用我多說了,這個“納秋”自然就是靈魂發生了轉移的趙思楚。

此時趙思楚的腦子一片混亂,一時間哪裏還有思考的能力,隻是條件反射一般的點了點頭。

終於解決了聖宗這邊的事情,傅遲吹雪再次轉過身去,麵向了爵拜。

“爵拜前輩,希望你能同意我跟媚兒的事情。”傅遲吹雪說著,竟然極為恭敬的向爵拜鞠了一躬。

“我不同意。”不等爵拜開口,坐於一旁的魘虎如何還能忍下去,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但傅遲吹雪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依然倔強的望著爵拜。

“我如果不同意呢?”爵拜知道,此時自己要說些什麽了,魘虎這孩子,還是太年輕了,所經曆的事情也不多,或許,在傅遲吹雪看來,根本就沒有當成任何威脅,他所要的隻是自己的態度。

“媚兒,我是娶定了,要是有人阻攔。神殺擋佛。”傅遲吹雪的聲音擲地有聲,僅僅這種氣勢,就讓整個城主府的空氣,都仿佛凍結了一般,每個人都感覺一股徹骨的寒意,也由此可看出其決心。

“年輕人,你讓我真的很難做。你跟君兒之間的事情,我都知道。但君兒跟虎兒的婚事,卻也是我的意思,如果我答應了你,日後,還如何服眾。”爵拜歎氣道。

“父皇……”一旁的媚兒也終於坐不住了,她自然清楚父親的為難之處,聲音不由的哽咽了起來。

“其實很簡單。”傅遲吹雪邪笑道,緩緩轉過身去,終於第一次正視魘虎,“你可跟我生死決鬥,一切隻為了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