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做父母的無力保護曦兒的安全,那就由我代勞吧。”傅遲吹雪說完,就要帶曦兒離開。

“嗬嗬,來都來了,何必如此快的離開呢。”就在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隨後,從大殿外,緩緩的走進一名身穿仆役服飾了老者,而在他身後還跟著名蒙麵人。

看到進來的兩人,尤其是當先的那名老者,傅遲吹雪不由的一陣心驚,以他的修為竟然都看不出這老頭的深淺,仿佛就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凡人,可凡人能夠在傅遲吹雪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步入大殿麽?

“師尊,快救救徒兒啊。”就在此時,剛才被傅遲吹雪所傷的夢天,看到兩人,突然大喜的叫道。

“師尊?”夢饒大驚道,作為夢天的父親,自己六個兒女何曾在宗門內拜過師父,而步入大殿的那兩人,蒙麵人他或許不認識,可那老頭,他還是有些印象的,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宗門上下都稱他為華老,在宗門已經有三四十年了,負責打掃宗門的庭院,由於平時待人平和慈善,所以宗門上下待他也很是不錯。

“嗯。”答應夢天的,並不是老頭,反而是身後的那蒙麵人。

“不知前輩有何見教?”傅遲吹雪淡然的望著老者問道。

“嗬嗬,小友真實年齡應該不會超過三十吧。能在如此年紀,就能達到九星半虛皇之境,貌似縱觀整個天境,隻有一人耳。名門的前任宗主,傅遲吹雪。可前段時間,聽說,他已經白日飛升。不知小友能否告知一二其中的辛秘。”老頭慈眉善目的說道。

“傅遲吹雪。”聽老者這話,整個大殿內,全場皆驚,尤其是一旁的夢曦,更是睜大了眼睛,望著變回年輕狀態的傅遲吹雪,一臉的難以置信。

傅遲吹雪黝黑的瞳孔不由緊縮,但讓他奇怪的是,老者的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那蒙麵人,全身竟然不由的一顫。

“嗬嗬,想來前輩也應該不是雪花劍宗之人吧,不知能否告知真正身份。”傅遲吹雪答非所問道。

“無妨,老夫暗戮盟殺戮右使範增,無名之人,想來小友也沒聽說過。”老者扶著頜下的胡須笑道。

“暗戮盟?”傅遲吹雪心中疑惑,是一個宗門麽,從未聽說過。

“範增,你是百年前縱橫天境,人送‘笑閻王’之名的九星半虛皇範增。”傅遲吹雪的身後,夢饒卻是大驚失色。

百年前,他還隻不過是一個丫丫學語的孩子,記得當時晚上調皮的時候,母親總是用這個名字來威嚇自己的夜啼。

不過,後來,範增卻是突然的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卻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了真人,而且還在雪花劍宗潛伏了三四十年,想到這,夢饒頓時冷汗連連。

“哈哈,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老夫。也不枉我隱修百年,不過用不了多長時間,老夫會讓整天天境再次記住的。”範增說到這,一番剛才的慈善模樣,蒼老的猶如樹皮的臉上露出張狂猙獰的神色。

“哦,原來是範前輩,晚輩還有事,就不陪了。”傅遲吹雪對老頭的前世今生,實在是興趣缺缺,就要告辭。

“慢著,小友,老夫還有話沒說呢。”範增突然攔在身前說道。

“如果是想問我的真實身份,那就別說了,我想自己沒有義務告訴你吧。”傅遲吹雪不假顏色的說道。

“哈哈,這是自然,身份不過是一張標簽而已。老夫看你身手了得,是希望你能考慮,進我暗戮盟。”範增開門見山道。

“暗戮盟,沒聽說話,所以每興趣。”傅遲吹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語氣毫不客氣。

“大膽,敢跟右使如此說話,你想死麽?”範增還沒有開口,他身後的蒙麵人卻是沒忍住,當先怒斥道。

“好熟悉的聲音。”傅遲吹雪眼眸一緊,頓時瞪向了蒙麵人。

感受到傅遲吹雪的目光,蒙麵人似乎意識到什麽,竟然不由的後退了半步。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是你佐圖。”傅遲吹雪聲音從未有過的陰沉,濃烈的殺氣,瞬間席卷整個大殿,就連九星虛皇的夢饒,都不禁膽戰心驚的急忙後退,至於他那六個子女,更是不堪,直接昏死了過去,倒是夢曦,受到了分身的保護,才安然無恙。

“小友,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範增也是暗驚,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小看了這個年輕人,可話音未落,眼前一道殘影閃過,直射向了背後的蒙麵人。

“啊!範右使,救我。”蒙麵人大呼。

眼看傅遲吹雪的劍指就要刺中蒙麵人,一道霸道的刀罡直射傅遲吹雪的後心,擊其必救之處。

“鏘。”

劍指、手刀淩空相擊,兩人各自退後半步。

傅遲吹雪冷然的望著範增,“你要阻我?”

“佐圖是我暗戮盟的人,我自然不能放任你在我眼前,將他擊殺。不然,老夫還真沒臉在暗戮盟混下去了。”範增笑道,將佐圖護在了身後,“當然,如果,你答應加入我暗戮盟,想來,以你的修為,肯定會獲得一個不錯的位置,那麽到時候,佐圖就將是你的部下,對於部下,你想怎麽處置,老夫卻是管不了了。”

“是麽,好一招卸磨殺驢。”傅遲吹雪陰笑道,似乎對這個提議頗為動心的樣子。

這下,佐圖卻是大駭,他可是深知麵前這個範增絕對是說的出做的到住,如果能夠籠絡傅遲吹雪,自己這個馬前卒舍棄了,暗戮盟也絕對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可以說,現在自己的小命已經有一半握在了傅遲吹雪的手中,這種時候,他哪還顧得上其他,急忙說道:“範右使,這使不得啊,這個家夥絕對是傅遲吹雪。想當年,為了奪取他們家傳的劍種,可是左使大人親自帶隊執行的,可以說咱們暗戮盟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更不要想著收攏了。”

範增一驚,那件事情畢竟是十三年前,當時他已經隱藏在了雪花劍宗,對此時並不知曉,現在聽到其中還有這層過節,心思不由的轉變,此子絕對留不得。

“嘿嘿,原來如此。今天,擋我者,都死。”傅遲吹雪的聲音越發的冰冷,最後一個“死”字吐完,身體飛快的發生變化,一層淡薄的魔焰將身外的衣衫化為灰燼,而皮膚外麵卻是陡然變成墨黑之色,生出片片劍形的鱗片,伴隨著呼吸,不斷張合。身高更是提升了一截,足有兩米之巨,體魄也是微微變化,虎背蜂腰,雄壯到了極點。

“虛衣?”在場的所有人心中暗驚,可相比之下,人們更相信這是一套連體的黑色緊身衣。

隻有傅遲吹雪自己知道,這根本就不是虛衣,而是劍魔的真正形態,也就是說,外麵的那層黑色“虛衣”,其實就是他的皮膚。

“魔劍庹灞,我的好朋友,經過萬年的等待,今天,終於能夠讓你再次顯現人世了,出。”傅遲吹雪一臉的緬懷,一聲厲喝,幽黑的瞳孔詭異的燃燒起來,黑光交匯處,一柄全身墨黑,六尺有餘的古樸巨劍,悠然而出,漂浮在傅遲吹雪的身前。

魔劍庹灞似乎感應到了傅遲吹雪的心思,再次顯世的喜悅,讓它當即發出一聲長嘯,衝天的劍氣,直接捅破了大殿的房頂,在千米高空上,形成一朵漩渦狀的烏雲。

望著魔劍庹灞,傅遲吹雪嘴角泛起詭笑,這還遠遠沒有結束呢。

“魔衣殄褫,久違了,出來吧。”再次一聲厲喝,天空的烏雲中飛速的砸落一道黑光,最後停在傅遲吹雪的頭頂,將傅遲吹雪全身籠罩。

“哢嚓……”聲不絕中,傅遲吹雪的全身不斷有黑光凝聚,最後組成了一套類似無相無涯王座的虛衣,外觀更加的簡約,但每一個部位都更加的富有力量感,修長的體魄,一下子讓傅遲吹雪增長到了四米有餘,臉上更是戴上了一具墨黑色澤的橢圓麵具,滿頭足有兩米的長發無風自動,隨處飄展。

“這、這是什麽鬼東西。”範增大駭,到現在位置,他也活了數百年,修為更是隻差最後一步,就能蒞臨十星虛皇之境,可即便是妖族也見過不少,卻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虛衣,更是從其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足以致命的危險之感。

“既然當年滅我家族之事是你們暗戮盟發起的,那麽,今天,你們倆就給我留下吧。”傅遲吹雪冷聲說完,一把抓過庹灞魔劍,也不見如何動作,下一刻,身形卻是如輕煙一把,被風一吹,消散而去,一條細若發絲的黑線光速閃過,劃出一道筆直的直線,如糖葫蘆一般,從該範增和佐圖的身體內,穿體而過。

黑光停滯,幻化成傅遲吹雪的模樣,而背後的範增和佐圖卻是瞳孔渙散,猶如中了魔障一般。

“夢宗主,今日之事,改日在論,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一步了。”傅遲吹雪頭也沒回的冷聲說道,但聽在夢饒的耳中,卻猶如平地驚雷,僅僅是一句話,就讓他心神大亂,噌、噌的後退數步,差點走火入魔。

夢饒想要說些什麽,可才剛剛張開嘴,可眼前哪裏還有傅遲吹雪的身影,還有範增以及蒙麵的佐圖,以及一直保護夢曦的分身,都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