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我有何罪過,還請夢宗主言明。”傅遲吹雪笑意更冷。

“強占我宗門水榭天池,此為一。誘騙本宗弟子,此為二,僅此兩點,今天就休想讓我放過你。”夢饒說完,整個人激動的直接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瞬間,九星虛皇強者的巨大的威嚴,直接朝傅遲吹雪壓迫而來。

“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當真佩服夢宗主的口才。但你說羅列的這兩項罪名,我可不敢認啊。”傅遲吹雪突然大笑起來。

“這可由不得你。”夢饒說完,朝四周一遞眼色,原本坐在兩旁的宗門長老全部起身,作勢動手。

“你們這是幹什麽啊?”傅遲吹雪還沒有說話,夢曦卻是竭斯底裏的大叫起來。

“爹,是你讓我帶曾大叔…不,子賢過來的,竟然出爾反爾,你要是動子賢一根頭發,我、我就不認你了。”夢曦指著夢饒大怒道。

“混帳,你們六個,給我把這個不孝女關到柴房去。”夢饒當著眾人的麵被女兒如此指責,更加憤怒,朝門口的六個子女咆哮道。

“是,爹。”如此好的差事,六人還巴不得呢,當即氣勢洶洶的朝夢曦撲去。

“滾。”可就在他們即將抓到夢曦的時候,一聲冷喝傳來,六人隻覺得當頭一棒般,腦袋劇痛之下,竟然全部癱倒在地,一臉驚恐的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剛才那糟老頭子身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人,身材挺拔,長相冷峻,倒是跟老頭有幾分相似。

他們沒看清楚,夢繞等人卻的看的清清楚楚,就在剛才,傅遲吹雪隻不過是一陣顫動,就從身上走出了這麽一個年輕冷漠之人。

而且這年輕人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勢,竟然讓四周的那些宗門長老們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夢饒滿心震撼。

“區區不過一介散修而已。”傅遲吹雪若無其事道。

“散修?你跟名門是什麽關係?”夢饒謹慎道,現在整個天境中,因為名門的崛起,讓很多人都將散修跟名門聯係在一起。

傅遲吹雪微微一笑,答非所問道:“夢宗主,貌似今天談的應該是曦兒的婚嫁問題吧。”

“不管你是什麽人,我是不答應你們事情的。曦兒已經許配給了上清宗的周延,我希望你還是死心吧,還有從今天起,你最好離曦兒遠點,這對你也有好處。”夢饒依舊寸步不讓道。

“哎,夢宗主,其實說實話,我很為你不值。人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但我還想送你一句話,那就是慈母出敗兒。”傅遲吹雪意有所指的朝癱倒在腳下的那六人望了眼。

“哼,這是我自家的事,還用不到外人插嘴。”夢饒如何不知傅遲吹雪話中的意思,臉色更加的陰沉。

“嗬嗬,按理說是用不著我這個外人插嘴,但就是因為這六個家夥的存在,卻威脅了曦兒的安危,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管。你們這麽倉促的想要將曦兒嫁出去,不正是為了保護她麽?你們的良苦用心,我自然知道,可你們有沒有替曦兒想過,你們這麽做,覺得日後曦兒會幸福麽?”傅遲吹雪冷冷的盯著夢饒和一旁的席玉蟬。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其實他們心中又何曾舍得,夢曦之所以受到兩人如此的寵愛,就是因為她不像自己的哥哥姐姐們那樣,生性善良的她,平時都非常乖巧、孝順。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夢曦越是受到兩人的寵愛,就越是被其哥哥姐姐們所不容,而如果兩人不對她愛護有加,以夢曦單純的秉性,怕是早就在這場兄妹間的權利爭奪中,被吞的連渣都不剩了。所以,不得已,兩人才最終想到了這個辦法。

夢曦的婚事並不是上清宗提出的,反而是夢饒夫妻倆厚著臉皮遣人前往上清宗說媒,而前幾天,上清宗隻是回禮而已,並且正式的定下了這門婚事。

“無論,今天你說破天去,你們之間的婚事也是不可能的,不然,我沒辦法跟上清宗交代。”夢饒此時頗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

這門親事,是他們上趕著定下的,如果悔婚的話,自己的顏麵何存,上清宗又怎會善罷甘休,一個處理不好,甚至會為宗門惹來滅頂之災。

“隻能委屈曦兒了?”夢饒心中歎息,滿含內疚的望了七女兒一眼。

“哎,看來我還是不擅長當說客啊。”傅遲吹雪歎息一聲,自己耐著性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卻沒有收到任何效果,讓他頗為無奈。

“既然我說話沒用,那就隻有動手了。”傅遲吹雪的眼神一凜,瞳孔猛縮。站在他身旁的分身,騰的一聲,燃起了熊熊的魔焰。

幽黑的魔焰將整個大殿炙烤的溫度驟降。(為什麽是炙烤,前文有,在此就不囉嗦了。)

即便是常年生活在這雪原上的雪花劍宗的人,虛皇境以下,除了夢曦外,頓時覺得全身冰寒刺骨。而夢饒、席玉蟬以及大殿上的十幾名虛皇境的長老則是紛紛變色。

“你是魔修?”夢饒駭然道,以他現在的地位,所知的事情自然要比下麵的人多出很多。

“嘿嘿,不錯,吾乃劍魔。”傅遲吹雪露出邪惡的笑容。

“曾大叔,你做什麽?”夢曦大吃一驚,她隻是天性善良,可並不傻,如何看不出,傅遲吹雪這是要動手的意思。

“嘿嘿,傻丫頭,你可是說過要嫁我的,既然你父母不同意,我隻能搶人了。”傅遲吹雪張狂道。

夢曦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步,按照她的設想,不應該這樣的。

“住手,我、我隻是求你幫忙,假裝嫁給你?”這個時候,夢曦哪還有心思玩下去,直接就說出了真話。

“嘿嘿,我是劍魔,自從我答應你的那一刻起,就沒將這事當成玩笑。”傅遲吹雪詭笑著,瞳孔悠然變成了邪惡的墨黑之色。

“夢宗主,我知道你擔心無法向上清宗交代。既然如此,我今天就給你一個理由。”傅遲吹雪說完,隻見他那原本蒼白的發絲悠然變黑,瘋張起來,直到兩米多長才停止,無風自動下,根根發絲猶如利劍一般,到處飄揚,散發出凜然的劍氣。

“啊?!”夢曦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她真的難以相信,一直以來,在她眼中都是至少大叔級別的傅遲吹雪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恢複青春,佝僂的身軀挺拔了,臉上的皺紋也已經消失,還有那一頭足以讓女子羨慕的烏黑長發,整個人散發出邪異的俊美氣質。

“好一個劍魔,這才是你真正的麵目吧。”夢饒心中雖然也是頗為震撼,但畢竟是一宗之主,氣度威嚴還是有的,這個時候,哪怕心存顧忌,也絕對不能露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傅遲吹雪卻是自顧的大笑著。

自從那天晚上想通了之後,劍魔的秉性完全展露,剛才更是一時亢奮,幾乎是搏命一般的調動身體內被封印的所有劍魔之氣,沒想到,竟然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一舉將封印了自己兩年之久的溫柔鄉摧毀了半數之多。

現在他雖然還沒有恢複到巔峰時期,但也距之不遠。可以說,現在在場,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這如何不讓他高興。

“好,我就來會會你。”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夢饒此時哪裏還能忍耐,揮手之間,一套雪白色的虛衣已經加身,背後長劍更是離鞘出手,已經極少在人前動手的夢饒,一出手,就是至強之一擊。

“雪花神劍之雪域燎原。”一式毫無花哨的直刺,竟然隱隱的帶有了些許法則之力,於此同時,左手虛空一揮,屬於他自己的法則空間冰原雪域,更是飛速的朝傅遲吹雪蓋去。

“用我出手麽?”麵對夢饒的至強一擊,分身連看都沒看一眼,反而轉身向傅遲吹雪問道。

“前提是他能夠刺到我。”傅遲吹雪冷然笑道,在劍魔麵前使劍,無異於是班門弄斧。

果然,夢饒的法則空間,先一步將傅遲吹雪所籠罩,緊隨其後,夢饒手中的長劍也刺了過來,可是即便有著法則空間的加持,但當那長劍距離傅遲吹雪的鼻尖尚不到一厘米的時候,卻是如何都刺不下去了。

那是一種極為詭異的排斥感,不是出自傅遲吹雪,而是夢繞的心意與所傳承的虛種。

夢饒大駭,他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自己所傳承的虛種,竟然生出了抗拒之意,抗拒自己的意誌,下一刻,更是讓自己與虛種失去了任何的關聯。

“這、這怎麽可能?”夢饒失聲叫道。

“爾等好大的膽子,見到本座,還不速速退去。”傅遲吹雪開口說話,卻並非是對夢饒,竟然是直接嗬斥夢繞所傳承的虛種。

“嘩啦。”一聲,讓夢饒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事情發生了,自己身上的虛衣還有手中的長劍,竟然不聽自己使喚的自動破碎。

“你是人是鬼?”夢饒的聲音中已經帶著些許的顫意。

“我本是人,但欲成魔,誰人能擋。這天下間,能夠用劍傷我的,隻有一人,卻不是你。”傅遲吹雪冷笑道,幽黑的眸子卻是朝天望去。

“軒轅,我的話,你應該聽到了吧。我劍魔從今天起,正式回歸了,你還是給我洗幹淨了脖子,等著吧。當日之辱,定當加倍奉還。”傅遲吹雪意念轉動。

“轟隆……”千萬年來,從未有過雷電天氣的雪原,卻突遭無數雷鳴的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