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傅遲吹雪一夥人卻是遇到了麻煩,一百多人,如此強的實力,自然是沒人敢於招惹,即便到了魔宗的地界,那些一向心狠手辣的魔宗弟子,更是一改往日的嘴臉,像伺候爺爺一般,鞍前馬後多多照顧。

至於麻煩,則是進入到虛空深淵之後。

其他人或許還不甚了解,但傅遲吹雪卻是深知,這虛空深淵,應該跟幽冥鬼森相差不多,說是連同虛宇天境跟紫虛大陸的通道,但裏麵卻是別有洞天,更處處暗藏殺機。

一踏入其間,竟然是連綿不絕的沼澤之地,整個空氣中都散發出腐臭之味,沼澤之上是無法行走的,但卻生活著很多聞所未聞的虛獸。

跟傅遲吹雪一隊人同時進來的,還有上千名散修虛士以及一隊身穿血紅色長袍的魔宗弟子,這些魔宗弟子,人數跟傅遲吹雪一方差不多,全身上下都被血紅色長袍所遮掩,讓人看不清他們的真實麵容,可從其身上散發的氣勢,卻是讓傅遲吹雪等人心中一凜,這百多人中,竟然就有二十多名虛皇境以上的高手,其中最弱的也都達到了聖虛境。

“不愧是四大超級宗門,其底蘊當真不是其他宗門勢力,所能比擬。”傅遲吹雪眼睛不由微縮,或許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就在不遠處的魔宗隊伍中,走在最前麵之人,轉過了頭來,兩人四目相望。

傅遲吹雪看不清對方的樣子,但僅僅那雙眼眸,竟然就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威脅的氣息,反倒是那人,眼神中卻透著些微的疑惑,很明顯他並沒有從傅遲吹雪身上感受到什麽。

這種感覺和視覺的差異,讓那人有些不自在,良久才搖了搖頭,轉了過去。

“少宗主,我們要在這批人中動手麽?”魔宗弟子一邊,那為首之人的身邊,一名身形有些佝僂的人小聲問道。

“蠢貨,你覺得呢?你難道沒有看到那邊的百人隊伍麽,其中虛皇境修為的人不比咱們少多少,如果莽撞動手,且不論能否成功,咱們也會付出極大的傷亡。”那被成為少宗主的魔宗弟子冷喝道。

“是,老朽愚笨了。”

“哼,等待下一批的人吧。”

少宗主說道。

這虛空深淵的麵積當然廣袤,一行多人,足足飛行了三天三夜才抵達了終點,這期間,眾人還要時不時的與一些沒眼力的虛獸戰鬥,當真困乏到了極點。

“諸位,前方就是通往紫虛大陸的最後關卡了,由於那邊還沒有真正打通,所以隻能每兩個月才能通行一次。現在距離下次開啟,也就不過半天的光景了。大家也連續趕了三天三夜的路,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歇息一番。”等一幹足有三千多人的隊伍走到終點時,那魔宗為首之人,卻是將所有人召集在一起,說道,聲音極為陰冷,但卻顯得很是年輕。

聽到他這話,原本繃緊神經的虛士,紛紛放鬆了下來。

名門這一邊,則是聚集在一起,尋了一塊地麵比較堅硬的所在,原地休息。這時,杜挺之不知何時走到了傅遲吹雪的身邊。

“吹雪,剛才說話的那名魔宗弟子,我可能認識?”杜挺之神色凝重道。

“哦,你還認識魔宗的人,劍宗跟魔宗不是世代仇敵麽?”傅遲吹雪來了興致。

“恩,他可以算是魔宗內,我唯一認識的人,其名字,想來你也應該聽說過。他就是天境年輕一輩四大天王中的魔宗少宗主漠河。雖然他此時遮掩的極為嚴實,但我卻識得他的聲音。”杜挺之說道。

“漠河?”傅遲吹雪一驚,對於這個名字,他如何能不記得,當初歐許就曾經想自己介紹過,按照他話中的意思,仿佛這四大天王其天賦都是跟自己在一個水平線上的人物,而且成名比自己還早。

“嗬嗬,你不也是四大天王之一麽,說說,身上加了這麽一道光環,是不是覺得壓力很大啊。”傅遲吹雪揶揄道。

“哼,相反。不隻是我,想來其他三人,對這個稱謂,也都沒有往心裏去,尤其是現在,讓我知道了你這麽一個變態的存在。”杜挺之淡然道。

“喂,什麽叫變態,咱們好好說話,你幹什麽搞人身攻擊啊。”傅遲吹雪大為不滿。

可就在這時,兩人眼前一閃,人還未看到,四周卻是彌漫上了濃濃的寒意。

“劍初兄,近來可好啊?”原來是魔宗那為首之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也就是杜挺之口中的漠河。

“哼,漠兄的眼睛還是那麽好,一眼就看到在下了。隻不過在下現在已經不是劍宗弟子,所以你這聲劍初兄,我卻是不敢當了。”杜挺之望著漠河,聲音越發的冷了起來。

“是麽?前些日子,宗門密報,說劍初兄脫離了劍宗,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卻是真的了。”漠河森然道。

兩人交談之中,氣氛卻是越發的凜冽起來,倒是將傅遲吹雪晾在了一邊。

“漠兄,是吧,不知,你來此是專門看望故友呢,還是有什麽事要吩咐?”傅遲吹雪終於開了口,算起來,這些人,畢竟受雇於魔宗,所以這話倒也何時。

“你是誰?”漠河轉過頭來,冷漠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不屑,仿佛在說,你是從哪跑出來的,也有資格跟我說話。

“在下不才,名門門主。挺之也算在我門下。”傅遲吹雪不以為意的笑道。

“就你?”漠河不屑的說道,卻是轉頭再望向杜挺之,問詢之意甚濃。

“不錯,這位是我名門的門主。我已經恢複本名,姓杜,名挺之。”杜挺之冷聲道。

漠河望了望杜挺之,又望了望傅遲吹雪,表情變得很是失望。

“劍初、不,是杜兄,我原本以為,你即便脫離了劍宗,也會尋找一個更好的去處,卻是沒想到委身於此,當真讓我很是失望啊。”漠河冷笑道,語氣中,對傅遲吹雪的不屑極為明顯。

“喂,漠兄,你這話我怎麽聽著如此刺耳,莫非,你看不起在下麽?”傅遲吹雪心中也是極為不爽,不就是四大天王麽,至於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麽。

“哼。”漠河一聲冷哼,卻是懶得回答,而是繼續對杜挺之說道:“我過來,一是見見你。二來,是想通知你們。你們畢竟受雇於我魔宗,希望到了那邊以後,能夠謹記承諾,隻要完成你們的任務,我魔宗自然不會虧待的。”

漠河所謂的任務,對於名門來說,就是前往紫虛大陸,幫助魔宗,剿滅紫虛大陸上的一切抵抗勢力,任務為期半年,酬勞達到了一億紫金幣。

說完,漠河頭也不回的,就要走回去。

“站住。”傅遲吹雪冷喝一聲,叫住了漠河。

漠河停下腳步,卻並沒有轉身,靜候下文。

“漠兄,我知道你是魔宗的少宗主,也是天境年輕一輩的四大天王之一。不過,在下還是想對你說一句話,在我眼裏,你卻是連個屁都不是了。”傅遲吹雪一向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償還的道理。這漠河,從一開始就一再的挑戰他的忍耐底線,此刻終於爆發。

“你說什麽?”聽到這話,漠河猛的轉過身軀,陰冷的目光,狠狠的剜向傅遲吹雪。

“嗬嗬,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還沒有資格讓我重複自己的話。”傅遲吹雪冷笑道,要論嘴皮子的功夫,傅遲吹雪還真沒怕過誰。

“我看你是找死。”漠河是何等的高傲,何曾受人如此辱罵過,當即大怒,兩道猶如實質一般的刀芒霍然從眼眸中射出,直斬向傅遲吹雪。

“哼。”一聲冷哼,兩道雪白的劍光同樣從傅遲吹雪的眼眸中射出。

刀芒劍光在空中交織,隨即迸發出爆竹般的驚鳴,也立即引來了四周所有人的注意。

眼神相抗之下,兩人竟然同時向後退後一步,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各自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很好,我倒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隱藏的如此之深。敢問名諱為何?”漠河臉色少有的鄭重了些許,再也不複剛才的目中無人。

“彼此彼此,漠兄的實力也讓在下大吃一驚。我姓傅遲,名吹雪。”傅遲吹雪同樣心中一驚,剛才自己或許隻用了少許的實力,但對方也未盡全力,卻鬥了個旗鼓相當,看來這四大天王倒是名不虛傳。

“傅遲吹雪!你是劍宗的人?”聽到對方的名字,漠河的表情再變,甚至全身磅礴的虛力都熊熊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