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賢這一劍,不能說是毀天滅地,但也絕對達到了他平生最強之勢,甚至是極為完美的,一劍出,天地都為之變色。

遠處的錢子純倒還好,以他的修為,還看不出什麽,可劍初就完全不一樣了,六星虛皇境,加上跟曾子賢同為劍修,看他看到這一劍的時候,臉色頓時陷入一片灰白。

這一劍,讓他都感到無比的恐懼,甚至瞬間心神差點失守,他沒有糾結自己能否接下這一劍,而是揣測,自己在這一劍下,是否還能保的性命。

“這一劍,曾子賢是第二次使出,難道就是那孤獨九式中的一劍麽?”劍初喃喃自語,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時他全身都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那是一種恐懼,更是一種興奮。

如果說,曾子賢這一劍,劍初還能感覺出什麽的話,那雪狼王的那一爪,在看他來,就實在是平凡的緊了,可對此,劍初沒有絲毫的不屑,反而表情更加的凝重,因為他知道,達到了雪狼王那樣的境界,這一爪不是普通,而是真正的返璞歸真。

劍爪相接,沒有激動人心的爆裂場麵,甚至沒有迸發出一絲火花。

猶如雪融為水,水化為冰一般,悄無聲息,但結果卻是讓人如何都無法接受。

機甲手中的缺雪劍劍身,就猶如那雪,瞬間融化消散,甚至沒有能夠阻擋一下擊來的狼爪,就被對方輕易的突破,然後一抓撓在了身上。

嘩啦……輕響聲中,機甲全身的劍鱗裝甲如朽木一般,迅速瓦解分離,朝地麵落去,可還沒有落到地麵,就消失不見,最後隻剩下頭部位置的核心虛種,還閃著光華懸浮於空,**出了裏麵目睜口呆的曾子賢。

受到如此打擊,曾子賢的幽冥殺瞳狀態已經消失,恢複到原來的樣子,甚至雙眼無神,似乎難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是的,他難以接受,他那完全凝聚了最強的一劍,竟然如此的脆弱,不堪一擊。

**而出的曾子賢猶如玩具般,被血狼王那隻巨爪握於手心,或許隻要血狼王願意,稍微用下力量,就會將他攥成肉泥。

“我輸了。”良久,曾子賢才恢複神智,神情說不出的低落。

“你是輸了,但還是讓我刮目相看。”血狼王望著自己的那隻狼爪幽然說道,隻見那狼爪的兩指之間,竟然流下了嫣紅的鮮血,竟然是被曾子賢剛才那劍所傷。

“三百年了,三百年來,你還是第一個能讓我受傷之人,隻憑這一點,你說我要怎麽處置你。”雪狼王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可這更加的讓人害怕,至少劍初和錢子純怕了,兩人卻沒有逃跑,而是第一時間飛到了曾子賢的身邊。

“前輩,您大人有大量,我們三人確實狂妄無知,冒犯了前輩,希望前輩手下留情。”劍初殷切道。

“手下留情?哼,憑什麽?或許傅遲極傲來了,我會給些許麵子,不過,你麽?還不配。”雪狼王閃著幽藍的眼睛,不喜不怒道。

“前輩是要趕盡殺絕了?”劍初臉色大變,冷然道。

“是又如何?”雪狼王冷哼道。

“那,就恕晚輩不敬,今日鬥膽也要跟前輩拚上一拚了。”劍初話畢,手中長劍直指雪狼王,而錢子純,雖然全身發抖,但還是依然的凝聚了出了他那最強的光刀。

“劍初,錢子純,好兄弟。我曾子賢沒有看錯人,不過,你們還是走吧,這件事完全是由我而起,與其咱們三個人都死在這,不若讓我一人承擔。”曾子賢很是感動道。

“你給我閉嘴。哼,你這個無恥的混蛋,快將貪墨的我另外一枚劍種還我。”劍初怒喝道。

這下,曾子賢傻了,看了眼依然在頭頂懸浮的劍種,陡然醒悟,看來劍初是瞧出來,機甲隻需要一枚虛種了。

“這個,不行。你知道我為了幫你製造機甲,廢了多大的力氣麽,你那枚虛種就權當是手工費了。”

“你坑爹麽,手工費就要一枚聖君階的劍種?”劍初勃然大怒道。

一旁的錢子純傻了,他心裏暗罵,兩個混蛋,現在竟然還有心情鬥嘴,也不看看是什麽境況。

他現在是深深的後悔,怎麽就上了曾子賢這艘賊船呢。

三人各懷心思下,竟然沒有察覺出雪狼王的特別,此時雪狼王的目光竟然投向了遠處的叢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喂,劍初,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還跟我如此斤斤計較麽?再說,我不是送給了你一枚劍魂精靈麽,難道還不不上一枚聖君階的劍種?”曾子賢反駁道。

“什麽,這種陳年舊事,你也敢翻出來,你當時不是說是為了彌補當初在天宇齋奪了我劍魂精靈的損失麽?”劍初橫目一瞪。

“我有說麽?再說了,那次天宇齋咱們可是公平競爭,我有欠你麽?”曾子賢同樣瞪著眼珠子說道。

要說逞口舌之快,三個劍初也比不過曾子賢,一下子就被說的啞口無言,鱉的整張臉青一陣紅一陣。

“怎麽?黔驢詞窮了?還有你,錢子純,想在一邊裝傻麽,記得,你還欠我兩枚聖君階虛種呢,我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也會記得這筆賬的。”曾子賢立即將戰火引到了一旁的錢子純身上。

“靠,狗日的曾子賢,老子今天終於見識你是什麽貨色了,還虧得老子對你忠心耿耿的。”錢子純那個冤啊,躺著也能中槍,頓時怒罵道。

“狗屁的忠心耿耿,不管,反正這筆賬,你別想賴。”曾子賢得意的說道。

“哼,就賴如何,你咬我啊。”錢子純耍賴道。

“我……”曾子賢一陣無語,此時看到錢子純那副嘴臉,他還真想一口咬下去,可此時自己全身都被抓在別人手心裏,別說是咬,想要動一動都沒有辦法。

“你們鬧夠了麽?”就在此時,雪狼王終於開口了,可這語氣怎麽聽起來怪怪的,三人甚至從那張狼臉上,看到了一抹笑意。

這是什麽意思,是不耐煩,還是不耐煩,又或者是看穿了三人的小小心計。

“沒有,前輩,你來評評理,我……”曾子賢急中生智,正想打倒苦水,可立即感覺全身一緊,抓著自己的那隻狼爪似乎加了些力道,急忙閉嘴。

“少在老夫麵前耍這種小伎倆,老夫當年耍的時候,你們的父輩都還沒有出聲呢。”雪狼王冷哼道。

“是,是,前輩教訓的是。”曾子賢三人急忙點頭,他們看出血狼王的心情似乎轉好,急忙巴結道。

“記得你們剛才說什麽來著?”血狼王突然問道。

“啊,剛才,說什麽?”曾子賢一愣,“我們三人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無非就是麵前這兩個家夥賴賬不還。”

劍初跟錢子純頓時朝曾子賢射來濃濃的殺氣,但某人似乎沒有感覺到。

“不是這個,而是你們三人剛來之時,說的事情。”雪狼王搖頭道。

“啊?!”這下,不隻是曾子賢,就連劍初和錢子純也是一愣,完全不知道這雪狼王是何意了。

“是我們三人成立一個宗門,想邀請前輩輔助一事麽?”曾子賢小心的問道。

“曾子賢,別胡說。”錢子純急忙大喝,生怕曾子賢這話再次熱鬧這個老變態,可誰知……

“恩,就是這事。老夫剛才想了一下,其實,這些年,老夫在這裏呆的也有些厭煩了,正想出去走走,可惜又沒有什麽去處?”雪狼王裝模作樣道。

“啊,前輩,你來我們這啊,我曾子賢在這裏保證,日後,有我吃的,就絕對不虧待前輩,我們名門日後就以前輩馬首是瞻,前輩說往東,就絕對不向西去。”曾子賢這貨的臉皮再次讓錢子純兩人汗顏。

“恩,那老夫加入你們宗門,有什麽好處麽?”雪狼王一臉戲謔道。

“好處?”三人再次一愣,心中卻是叫苦,以對方的修為,什麽樣的好處,才能入的他的法眼啊,這下可難倒三人了。

原本三人本意是想武力解決了這家夥,可誰知,三人加起來都不夠人家看的,這主動權立馬就落到了人家的口袋,現在索要好處,真不知如何回答。

錢子純突然將目光投到了曾子賢的身上,腦子一轉,急忙說道:“前輩放心,曾子賢身上好東西可多了,他有上百枚紫霄階以上的高級虛種,幾十枚高品養虛丹藥,還有很多天境中都失傳的武技,還有,還有很多武器,而且看那些武器的盡量,絕非人類能夠驅使的。”

“錢子純,你真是我好兄弟啊。”曾子賢此時心驚膽戰的,真想一劍將出賣了自己的這個家夥斬成數半喂狗。

這下,不隻是雪狼王投來了興致的目光,就連劍初,看向曾子賢的眼神也變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曾子賢這貨,竟然如此富有。

“啊,哈哈,前輩,你別聽他胡說,他是騙你呢,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前輩不是有條狗麽,把這個家夥切碎了喂狗去。”曾子賢慌張的說道。

“哼,瞧你這模樣,哪裏有一宗之主的氣度,你以為老夫看得上你那些破爛麽?老夫加入你們宗門也可以,不過咱們要約法三章如何?”雪狼王嗤之以鼻道。

“當然,當然。別說約法三章,就是約法十章也沒問題。”曾子賢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第一,我進入宗門後,給予的身份必須是太上長老,其實你們也不吃虧,老夫現在已經一千六百多歲了,絕對承受的起。”

“當然,當然。”

“第二,宗門的瑣碎雜事,老夫一概不理,不要想著讓老夫為你們打雜。”

“不敢,不敢。”

“第三,你們要是在外邊惹了事,如果不牽扯到滅門毀宗的程度,也別想讓老夫出麵料理,自己拉的狗屎自己擦屁股。”

“自然,自然。”

“那好,既然如此,你們三人稍等,老夫收拾一番,咱們這就離去吧。”雪狼王說著,放開曾子賢,同時身體已經恢複人形,看都不看三人一眼,徑直的朝自己那茅屋走去。

“你們說,這老家夥打的什麽主意,咱們事態就峰回路轉了?”曾子賢小聲的問向劍初兩人,而兩人也是一臉的疑惑,實在不知道這老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管了,反正咱們身上也沒有他所覬覦的東西,不怕這老東西有陰謀。”想不通,最後,曾子賢極為光棍的說道,可隨後又疑惑的望向兩人,不放心的問道:“你們倆人的身上應該也沒有足以打動那老家夥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