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老者截過雲溪的話,淡淡道:“若是如此,你最好還是到別處去避雨的好。”他的聲音恍惚永遠都是如此單調而枯澀,沒有絲毫活人生氣。

雲溪臉色微異,甚至有些不悅,道:“前輩為何要晚輩到別處去?”

“因為這裏已是個是非之地。”突然,外麵一個冰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雲溪心頭微震,隻因這聲音似乎曾在哪裏聽見過,目光一轉,他看向了紫袍老者,發現對方聽見這聲音時竟沒有任何表情,隻是輕輕的撫摸著那把似是黑鐵所鑄的琶瑟,那神情溫柔得簡直就像是在撫摸著自己心愛的女子,這倒叫雲溪好生驚訝,未曾想過原來這老者對人沒有絲毫人類情感,但對瑟琶卻如此珍愛。

外麵好聲音說完,忽然間,就有三個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乃是一身材高大的金發老者,而在其後依次是一位年約二十六七,身青衣、濃眉冷目、鷹眉薄唇、臉部輪廓似刀削般堅毅,背後斜斜插著一把寶刀,未出鞘,驚人殺意已從刀中迸發開來,令人不寒而悚。

最後麵則是位身穿一襲如似霓裳羽衣的絕色女子。

三人剛一出現,整個大殿中的空氣都似突然一僵,然後有數股龐大殺意交織彌漫,直逼得人難以喘息。

雲溪在看見青衣男子與彩衣女子時,不禁呆住了,因為三年前,他和這兩人都曾見過的。

那三人自進入大殿以後,目光便瞬也不瞬地盯著紫袍老者,後者則隻是輕輕撫摸著懷中瑟琶,居然連頭也不曾抬上一下,他淡淡道:“你們終於來了。”

雲溪心頭微驚,暗道:‘原來他們是為位前輩而來的。’心裏不免有幾分好奇,同時也才明白之前那紫袍老者叫自己離開此地的原因,頓時便對眼前這看似毫無活人感情的紫袍老者生出了幾分好感,暗暗為他擔憂著。

之前說話的,正是青衣人,此刻他又冷冷地道:“紫老,到了現在,你還有何話想說?”

黑袍老者輕描淡寫地看了雲溪一眼,淡淡道:“這裏已非避雨之地,這位小友難道還不願就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