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整思緒,大祭司立即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成為九黎聖女之後,隻要接受了祭司的傳承,可以留在神廟中進行修煉,這樣我可以親自指點你的修行。不過,你也可以隨著謝言離開,沒有人會阻止你的。不過你要記住,你的體內流淌的是九黎巫族的血脈,這九黎秘境也就是你的家,這裏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家人,不管你以後成長到什麽地步,也不管你以後會走到哪裏,當你累了的時候,記得常回家來看看!”

大祭司之所以想要收莊妙涵為徒弟,隻是不想讓九黎巫族的祭祀傳承斷絕。畢竟現在的九黎巫族隻需要他一個大祭司就足夠了,即便是莊妙涵留在這神廟之中,也不過是多了一層九黎聖女的光環,所以無論莊妙涵在接受傳承之後是選擇留下還是離開,大祭司都不在意。

“這樣的話...”

莊妙涵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然後又轉過身看向了謝言,看到謝言對自己微笑著點點頭,她這才滿心歡喜的走到了大祭司的身前,恭敬地跪倒在地行了一禮。

“徒兒莊妙涵,拜見師傅!”

雖然禮節有些不倫不類,不過對於已經有些喜不自禁的大祭司來說,這點事情是完全可以忽略的。

“乖徒弟快起來,哈哈!”

大祭司歡喜的說了一句,然後立即轉身用手在背後摸了摸,找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紫色透明圓珠。這圓珠仿佛是一個小型的宇宙一樣,裏麵布滿了一個個閃亮的星係雲團。更為神奇的是,這些星係雲團都在一股奇異力量的推動下,按照這某種神秘的規律緩慢旋轉。

雖然那紫色透明圓珠上麵一塵不染,但大祭司還是伸出手用袖子在圓珠上麵抹了抹,然後立即將它塞到了莊妙涵的手中,笑著說道:“我知道在地球凡人界中,當晚輩第一次拜見的時候,都有送見麵禮的習慣。這是我早年所使用的月煌珠,現在就送給你作為見麵禮好了!”

“這就是月煌珠,真的好漂亮,謝謝師傅!”

莊妙涵對於九鼎巫器月煌珠是什麽品級的法寶根本沒有任何具體的概念,所以現在隻將它當成是一件漂亮的玩具,滿心歡喜的收了起來。不過對於她現在的實力來說,也根本無法使用月煌珠這種強大的九鼎巫器,所以對她來說,這月煌珠的作用也隻能是用來把玩的玩具。

“漂亮...真漂亮...你喜歡就行!”

聽到莊妙涵對於九鼎巫器月煌珠的第一個評價竟然是‘漂亮’,大祭司頓時就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顯然是被雷的不輕。不過現在他已經習慣了莊妙涵的‘口無遮攔’,隻將‘漂亮’這兩個字的評價當做是童言無忌,然後很快就將之拋到了腦後。

在大祭司的指點下,莊妙涵很快就將月煌珠認主,然後指導了莊妙涵一些簡單的操縱月煌珠的手法。看著莊妙涵一會將月煌珠變大變小,一會又操縱者月煌珠在神殿內飛來飛去,他也立即隨著露出欣慰的笑聲,眼中滿是慈愛的目光。

“妙涵姐這回是找了一個好師傅!”

看著莊妙涵臉上開心的笑容,謝言也鬆了一口氣。先前大祭司在擦拭月煌珠的時候,對然動作十分的隱蔽,但是謝言還是看得出來,這月煌珠根本就是大祭司自己所使用的巫器,在擦拭月煌珠的時候他偷偷的將自己留在月煌珠內的元神烙印給解除,然後才將月煌珠送給了莊妙涵。

以前,有莊妙涵在身邊的時候,他心中雖然也是十分歡喜,但是在歡喜的背後也隱藏著一絲的擔憂,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已經處於漩渦的中心,稍不小心就有可能粉身碎骨,而如果莊妙涵的實力不夠,很有可能會被他連累。所以他一直都很用心的教導莊妙涵修煉,希望他能夠擁有一些自保的手段。現在莊妙涵繼承了九黎巫族的祭祀傳承,等於是打通了他心中的一道心結,讓他不用再為莊妙涵的實力擔心。

“好了,乖徒兒你先別玩了,現在我就帶你去接受祭祀的傳承!”

看著莊妙涵玩的不亦樂乎,甚至還有沒完沒了的架勢,大祭司立即就開口阻止了她。雖然已經將莊妙涵收為徒弟,但是在莊妙涵沒有完全接受九黎巫族祭祀的傳承之前,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好像擔心莊妙涵會隨時飛走了一樣,有些患得患失的心情。

“接受傳承?這麽接受,難道不是用書本來教嗎?”

莊妙涵剛剛開始修行之路不久,對於一些常識性的知識都還了解的不清楚,還以為祭司的傳承就是像自己是上學一樣,由大祭司來上課,然後她認真聽講。不過她哪裏想得到,以祭司傳承那浩瀚如海一般的知識,就算是用口敘述出來,也起碼要日夜不停地說上千年的時間。而真正想要理解消化,那就不是一千年兩千年所能夠解決的事情了,就算是現在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萬年的大祭司,也不敢說自己一定對所有祭司的傳承知識都了如指掌。

“這個...你隨我來就明白了!”

看著莊妙涵那一雙明顯飽含了求知欲的大眼睛,大祭司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用通俗易懂的語言來解釋記憶傳承的原理,最後隻能是無奈的敗下陣來,然後立即就帶著她走上了神殿中那十二尊祖巫的雕像麵前,準確的來說,是來到了其中一尊祖巫玄冥的雕像前。

九黎巫族所尊崇的先祖,正是十二祖巫之中的玄冥祖巫,而且九黎巫族的星煌虛引血脈也是玄冥血脈的一道分支。所以九黎巫族的祭祀傳承,也都是玄冥祖巫親手創造並傳授下來的知識,所以在接受九黎巫族的祭祀傳承之前,必須要拜祭祖巫玄冥,以求得恩準和祝福。不過,現在巫族的十二祖巫都已經隕落,無論大祭司和莊妙涵兩人的祈禱是多麽的虔誠,都不可能得到祖巫玄冥的回應和祝福。

就在莊妙涵祈禱完畢的時候,突然隻見大祭司揮手打出一道印決,隨即一股耀眼的星光從祖巫玄冥的雕像之中飛出,然後立即將莊妙涵整個身體都籠罩了起來。一道道如同是星辰一般閃亮的紫色光點在哪星光之中凝聚,然後飛快的融入了莊妙涵的體內。

九黎巫族的祭司傳承,已經開始了。

之前謝言在接受宙斯神王的巫師傳承的時候,用了整整五個月的時間才將所有的傳承記憶都融入了元神之中,但是莊妙涵的實力才隻有三鼎巫士之境,甚至連元神都沒有凝結,所以這次的祭祀傳承肯定是一個漫長到令人心焦的過程。

“雖然這樣問有些唐突,不過我還是想要知道,你已經做出的決定是什麽?”

看著莊妙涵在紫色星光之中如同是聖潔的神女一般吸收著祭祀傳承的知識,大祭司臉上的神色慢慢變得平靜下來,然後轉過身看著謝言問了一句。先前有莊妙涵在旁邊,大祭司不方便詢問這些敏感的問題,以免會弄僵了三人之間的關係,現在看著莊妙涵已經開始接受九黎巫族的祭祀傳承,他立即就將心中的疑問倒了出來,畢竟謝言心中的抉擇關係到整個巫族的生死存亡,由不得他不上心。

謝言似乎早有預備這個問題,立即笑著說道:“大祭司盡管放心,一年前我在麵見宙斯神王的時候,就曾經向他許諾過,以後無論如何都會將鬼穀邪瞳血脈修煉到天巫之境,然後帶領巫族進入機械族領地內繁衍生息!我既然身負巫師的傳承,理應承擔起巫族文明和智慧傳承的重任!”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看到謝言一臉誠懇和真摯的神情說出這一番話,大祭司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眼中滿是激動和希冀的神色。

沉默了一會,謝言立即疑惑的問了一句:“前輩您這次費盡心思,在皇陵之中打開了一個地洞將我引過來,不會就是為了問我這些問題吧?”

這個問題自從他在見到大祭司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如果大祭司隻是想要將莊妙涵收為徒弟,又或者是詢問自己對巫族的態度,根本沒必要如此大張旗鼓的在驪山腳下的皇陵地宮中打開了一條直通九黎秘境的通道,要知道這樣很有可能就引起修真者的注意,使得九黎巫族的藏身之地暴漏。

“你能夠將這個問題憋到現在才問,可見你的定力也是不錯!”

大祭司笑了笑,又接著說道:“找你前來,並非是我自己的提議,而是大先知所做的決定。我們知道你現在心中還顧忌你上一世修真者的身份,六轉四相四靈丹的誘惑也不是說割舍就能夠割舍的,所以就算是你心中還有些猶豫,我也並不會怪你。而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也並非是無跡可尋,想必你也已經從宙斯哪裏得知了九州鼎對於凝結七轉三清混元丹的作用,隻要你能夠一直順著本心走下去,將來九州鼎也必定會成為你的助力。這次找你來,正是讓你找到自己的本心,同時讓你知道巫族現在的境遇,明白身上所要擔負的責任有多麽的重要。”

“我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絕不會更改的,前輩您盡管放心!”

謝言鄭重的說了一句,看著談話的氣氛還有些凝固,他立即轉換了話題,笑著說道:“說起九州鼎我倒是忘了,先前我用神州鼎打開皇城大門的時候,九州鼎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現在是不是在大祭司你的手中?”

“這件事情你倒是記得清楚,一點也不願意吃虧!”

大祭司哈哈一笑,然後立即伸手微微一招,頓時一隻碩大的青銅鼎出現在虛空之中,然後緩慢的朝著謝言的頭頂飛落下來。一邊飛,這青銅鼎還一遍縮小,直至最後落在謝言手中的時候,它又立即回複了拇指大小,然後飛速的融入了謝言的心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