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你,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你的身份都一直沒有改變過,你隻有自己去摸索才能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給不了你任何答案,也無法替你做出任何的決定。我現在能夠告訴你的就是,更加努力的修煉,因為你隻有不到千年的時間了。如果你不能在仙界的援軍到來之前修煉到天巫之境,那麽整個巫族都會為你陪葬!”

大祭司搖了搖頭,然後聲音平靜的說了一句。

一瞬間,整個神殿之中的氣氛好似凝固了下來,大祭司在說完話之後就逼上了眼睛,盤坐在蒲團上似乎是在神遊天外,而謝言也一臉迷茫的坐在地上,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中的光芒也忽而猶豫不決忽而堅定不移,似乎是在心中做著交鋒和爭鬥。隻有莊妙涵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看著謝言和大祭司之間‘鬥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之前謝言和大祭司之間的談話,每一個字她都能夠聽得懂,但是放在一起的話,她就顯得十分的迷茫了,好像是在聽道士與和尚在打玄機一般,雲裏霧裏的讓人看不清楚、不過最後她還是整理出了一絲頭緒,似乎謝言除了現在的身份之外,還有一個更為神秘的來曆,而且似乎是與前世今生轉世輪回有關。還有就是,謝言現在的身份關係到了巫族的存亡,而他卻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與巫族共存亡。

雖然滿腹的疑問,但是莊妙涵卻還是靜靜的坐在一邊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謝言既然會心中猶豫,那麽自然是有著他自己的原因,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話讓謝言分心,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謝言做出違心的選擇,因為不管謝言以後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她都會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小姑娘,有沒有興趣做一名祭司!”

就在莊妙涵百無聊賴的打量著神殿中擺設的時候,突然大祭司睜開眼睛,笑容和煦的向她問了一句。

“祭司...我?”

莊妙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本能的回頭看了看身後,發現大殿之中隻有自己和謝言以及大祭司三人,這才知道原來大祭司是在與自己說話。

“大祭司您搞錯了吧,我現在隻有三鼎巫士的修為,根本做不了祭司!”

莊妙涵連忙搖了搖頭,然後抓著謝言的胳膊向後靠了靠。因為謝言與大祭司談話中的由於,莊妙涵本能的對大祭司的提議有些抗拒。因為她擔心大祭司會是因為拉攏謝言不成,所以轉而將目標放在自己的身上,想要將自己綁在身邊,然後借此來威脅謝言,或者是逼迫謝言做出違心的選擇。

“小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並沒有用你來威脅謝言的意思。”

看到莊妙涵猶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目光閃爍的躲著自己,大祭司就算是定力再好,這個時候也不由得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這麽多年沒有走出神廟,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壓抑起來,所以沒有了先前那種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所以才會被莊妙涵誤會。

不愧是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老妖怪,大祭司很快就將心中的那一絲尷尬和不滿收了起來,然後臉上盡量露出無害而溫和的笑容,解釋說道:“你體內的星煌虛引血脈,是九黎巫族最正統的十二種高等血脈之一,也是洪荒時期出現祭司最多的一種血脈,所以說,你天生就是一個適合做祭司的好苗子。”

“九黎秘境之中同樣有星煌虛引血脈的傳人,為什麽大祭司沒有將他們也都培養成祭司?”這個時候,謝言也立即抬起頭,目光平靜的看著大祭司。在剛才那一番思想鬥爭中,他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不過這個決定也都放在他的心中,根本無人知曉。

再見到大祭司的時候,謝言就已經隱隱猜到了先前嬴政和文武百官們對待莊妙涵態度迥異的原因。星煌虛引的卻是巫族最適合成為祭司的血脈之一,因為星煌虛引血脈可以溝通諸天星辰的力量來洗煉嬰兒體內的血脈,提存他們體內血脈的品質。而且莊妙涵所修煉的星煌九曜功法,也需要祭司一脈的秘術進行配合,才能夠提升到大圓滿的境界。

“謝言你不要著急,我隻是想要將你的小女朋友收為徒弟,又不是想要將她從你的身份搶走!”

看到謝言已經在心底做出了決定,大祭司也就不再多追究先前的事情,反而是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然後說道:“雖然九黎秘境之中也同樣擁有星煌虛引血脈的傳人,但是她們體內的星煌虛引血脈都比較淡薄,而且還混合了其他的一些血脈。近萬年的時間我一直不停努力,也不過是將她們體內的星煌虛引血脈提升到了四層左右,這根本不足以讓她們繼承祭司一族的秘術。而妙涵體內的星煌虛引血脈卻占據了九層,而且因為修煉了星煌九曜功法,根基打得十分牢固,哪怕是在洪荒時期,她也是最適合成為祭司的苗子。”

似乎是還嫌自己話語中的說服力不夠,又或者是害怕失去一個可以繼承衣缽的徒弟,大祭司又立即開口說道:“雖然再洪荒時期九黎巫族並不是什麽高等部落,但是我們九黎巫族內所擁有的祭司傳承也是最完整的,如果莊妙涵你願意成為一名祭司,我可以宣布你成為我們九黎巫族的聖女,接掌九鼎巫器月煌珠!”

“月煌珠?”

謝言猛地睜開眼睛,立即就追問道:“大祭司此言當真?”

“你這不是廢話嗎?”

大祭司輕瞥了謝言一眼,滿是不忿的說道:“妙涵如果成為了我的徒弟,那我手中所有的東西將來都會由她繼承,別說出一顆月煌珠,隻要她能夠晉升大祭司之境,我就算是豁出這張老臉也要向大先知討要一顆日冕珠給她。”

“妙涵你還猶豫什麽,還不趕快拜師!”

聽到大祭司後麵一句話,謝言立即就樂得大笑起來,然後連忙拉著莊妙涵準備拜師。

事實上,即便是大祭司不提起收莊妙涵為徒弟的事情,謝言也肯定會厚著臉皮向他請求。當大祭司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莊妙涵的時候,謝言心裏麵卻是樂開了花,但是臉上卻裝作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樣子,就是想要趁機幫莊妙涵多討要一些福利。

果然,大祭司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可以成為祭司的傳人,自然是不遺餘力的推銷自己。不僅給出了九黎聖女的身份,還拿出了九鼎巫器月煌珠這種寶物,要知道即便是在洪荒時期,如果沒有修煉到七鼎巫將之境,任何一名祭司也都不能接觸月煌珠這種寶物。

就在謝言準備開口代替莊妙涵答應下來的時候,大祭司竟然又下了一劑猛料,連日冕珠這種巫神器也許諾了出來。這個時候如果謝言再‘厚顏無恥’的猶豫下去,就顯得有些不厚道了,於是立即就拉著還有些不明所以的莊妙涵先行拜師,將事情給定了下來。

“這個老家夥,剛才一番話害得我心中差點出現了心魔,現在小小的報複他一下也是應該的!”

看著大祭司臉上鬱悶和苦笑交織的神色,謝言心中頓時就升起了一股報複的快感。不過話又說話來,這老頭在收徒弟的時候,表現的還真是...有那麽一點可愛!

“可是.....”

剛剛行完拜師禮,莊妙涵卻又猶豫了起來。

“還有什麽好可是的,還不趕快叫師傅,你想急死我嗎....”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傳人,大祭司正滿心歡喜的等著莊妙涵叫自己師傅呢,卻隻見莊妙涵的嘴裏蹦出了‘可是’兩個字,這頓時就把他鬱悶的直欲吐血,多少萬年所培養出來的古波不驚的心境也差點被莊妙涵如同神來之筆的兩個字給徹底破了。

“小言,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裏!”莊妙涵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

在見到大祭司之後,莊妙涵就一直在觀察整個神殿,最後她發現在自己和謝言到來之前,整個神殿之中就隻有大祭司一人居住,當時她心中還未大祭司感到可憐,這麽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居住在這裏,肯定十分的難過和孤獨。

現在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成為大祭司的徒弟,她的心中頓時害怕起來。一方麵,她是害怕自己將來也會像是大祭司一樣一個人在神殿中古老終生。另一方麵,她卻是不想與謝言分開,因為她從一些神話傳說或者是電視劇之類的東西上麵都看到過,聖女都是各個宗教裏麵具有極高地位的女子,都是神靈的代言人,是純潔和神聖的象征,所以根本不能結婚生孩子的,否則就是對神靈的不敬。正是基於這種想法,她心中對於成為九黎聖女才十分的**!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是差點把我嚇壞了。我還當是有多大的事呢,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操心!”

大祭司無奈的搖了搖頭,作勢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出汗的,所以隻能悻悻的放下手臂,又恢複了一臉仙風道骨的高人形象。不過他先前的那一番‘真情流露’,已經將他的性格完全出賣了,果真是一個很可愛的老頭,而且是有些寂寞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