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爾敢?”

其他人來不及反應,但是張遠河卻提前感覺到了謝言體內散發出來的異能波動。看到謝言眼中兩道金光爆射而出,他立即就大喝一聲搶身上前,雙掌猛的拍出兩道夾帶著內勁的掌風,立即就將謝言眼中射出的兩道金色箭矢攔了下來。

隻聽得‘蓬、蓬!’兩聲爆響聲,兩道鬼穀邪瞳巫力所幻化成的金色箭矢被張遠河一掌拍碎。而他自己也並不好受,謝言的鬼穀邪瞳是按照最正統的巫族巫決修煉而成,雖然並沒有施展出全力,但是其強大的力量還是將張遠河的身體整個撞飛了出去四五米遠。

不僅如此,鬼穀邪瞳的巫力針對的是靈魂的攻擊,張遠河雖然將兩道金色箭矢擊碎,但是那些破碎的鬼穀邪瞳巫力卻順著他的手掌鑽進了他的體內。武者修煉的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的手段,所以神滅則氣散,氣散則精損。鬼穀邪瞳的巫力瞬間便破開張遠河的神魂,重創其靈魂,連帶著他體內的先天真氣失去神魂的控製也開始暴亂起來,將五髒六腑攪得一團糟。

張遠河也不愧是即將踏入大先天之境的高手,人還在空中沒有落在地上的時候,他便已經穩定心神,將鬼穀邪瞳的巫力從體內驅除,然後重新鎮壓住體內暴亂的真氣。等他落在地上站穩身體,真氣爆發的後遺症才顯現出來,頓時隻覺喉頭一股腥甜得**湧出,哇的一聲噴出大口的鮮血。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迅速,從謝言發動攻擊到張遠河重傷吐血,前後不過才一兩秒鍾的時間,很多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頓時周圍的所謂年輕俊彥們就已經驚呆了,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謝言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人,竟然隻用了一招便將張遠河正麵擊敗。要知道,張遠河可是換血重生中先天之境高手,而且隻差一步便可以進階大先天之境。

就在謝言準備一勞永逸再次出手將張少坤擊殺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走廊盡頭響了起來。

“謝言賢侄且慢動手!”

原來是夏啟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走廊之中,看到謝言準備動手,立即就開口阻止了他。

夏啟宏原本早已經來到了這聯盟分部,隻是一直在地下第八層處理一些事情,得知張遠河父子到來的消息之後就立即趕了過來,不過還是晚了一步。當他到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謝言出手將張遠河重創的一幕,雖然他早就通過夏老爺子確認謝言體內有著強大的實力,但是真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心中震撼不已。感受到謝言身上迸發出來的淩烈殺意,他不得不上前阻止謝言對張家父子動手。

雖然張遠河父子死不足惜,甚至他自己都恨不得親自動手將張遠河父子擊殺,但是他們父子二人卻不能死在這裏,不能死在夏家的地盤上。張夏兩家的衝突現在還隻是試探階段,兩家都還沒有做好全麵爆發戰爭的準備,如果張遠河父子二人被謝言擊殺在這裏,恐怕明天就回迎來張家的不死不休的報複,最後的結果隻能是張夏兩家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

看到夏啟宏走上前,謝言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了一眼,冷聲問道:“夏伯父為何阻我?”

就算是夏啟宏,如果不能給他一個合適的理由,也無法阻止他對張少坤的必殺之心。不管是張少坤對莊妙涵的覬覦之心還是他對謝言的謾罵,都是在自找死路,是真正的取死之道。至於殺死他們父子二人的後果,根本不在謝言的考慮範圍之內,大不了連張家一起覆滅也就是了。

感受到謝言冰冷冷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一閃而過,目光中猶如實質一般的殺意仿佛將他整個身體攔腰切開,劇烈的痛楚傳遍全身,夏啟宏這才親身感受到了謝言的恐怖,心中再也無法將他當成是一個晚輩,而是真正當成了夏老爺子那樣的強者來對待。

夏啟宏看也不看一旁臉色鐵青的張遠河,以及滿臉羞憤驚恐的張少坤,徑直走到謝言麵前,直言不諱地解釋道:“張少坤可以死,但是隻能死在擂台上。張遠河也可以死,但是卻不能死在我們的手中。至少現在還不能!”

張遠河一句話,立即就就打消了謝言心中的殺意。的確,現在出現在定海市的張家弟子隻有張遠河父子二人,張夏兩家還沒有徹底撕破臉皮,如果張遠河父子死在這裏,定然會給夏家造成很大的負麵影響。而謝言也會麵對張家無窮無盡的報複,雖然他自己並不怕,但是莊妙涵父女卻隻是普通人,一旦受到牽連就很容易受到傷害。所以對付張家,就必須要一擊必殺,將張家的高層一網打盡,保證他們在沒有任何鹹魚翻身的機會。

不過,就算是不能殺了張少坤,謝言也不可能就這麽便宜的就放過他。隻見謝言身影一閃,瞬間便來到張少坤的麵前,揚起手‘啪’的一掌抽在了他的臉上,巨大的力量頓時便將張少坤整個人重重的砸到在地上。

謝言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在張少坤的臉上,冷聲道:“張少坤你給我記住,以後不要來招惹我,否則就沒有那麽好運會有人來救你一命了!”

“混蛋!”

看到兒子被人羞辱,張遠河頓時就怒不可赦,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大吼一聲,抬起雙掌便要向謝言動手。

“張遠河你莫非是忘記了這裏是誰的地盤,竟敢在這裏放肆,真當我不存在嗎?”便在這時,夏啟宏怒斥一聲,身體一躍便擋在了張遠河的麵前,也揚起雙掌將他的攻擊擋了下來。

“夏啟宏你給我滾開,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輩,你若是再敢來我,我連你一塊殺!”

張遠河現在已經是憤怒到極致了,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踩在腳下動彈不得,他一顆心都仿佛是被人狠狠的刺上一刀,痛徹心扉。而最讓他不能容忍的是,這一切的凶手竟然就是他先前最看不起的謝言,一個被逐出家門的謝家弟子。

“連我一起殺?哼,真是大言不慚!自從五年前那場排名戰過後我們就沒有再交過手,今天就讓我稱量稱量你的赤練鐵掌有沒有進步!”

雖然不能將張遠河當場擊殺,但是將他狠狠的羞辱一番還是可以的。若是張遠河沒有受傷之前,夏啟宏或許還會有所克製,免得自取其辱。但是張遠河被謝言一擊重創,一身實力隻能發揮出來七八層,根本不是夏啟宏的對手。雖然這樣趁人之危顯得有些卑鄙,但是世上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如果夏啟宏與張遠河兩人互換位置,張遠河也肯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兩人都是中先天之境高手,身手快若驚雷,四掌相交,頓時就隻聽見一連串如同是爆豆子一般的撞擊聲響起。

張遠河修煉的是一套先天武技《赤練鐵掌》,要練成赤練鐵掌,必須長期將雙掌浸泡在赤練蛇的毒液裏麵,日積月累,練習這種武功的人雖然達不到百毒不侵的地步,但是對於一般的毒已經可以絕緣了而且由於長期浸泡在毒液裏麵,時間長了雙掌之上也會沾染了赤練蛇的毒液,需要使用的時候需要依靠深厚的內力把這種毒逼出來。

張遠河的赤練鐵掌已經修煉到大成之境,出手時一掌快似一掌,一拳強過一拳,每一掌都不離夏啟宏的要害,每一拳都逼得夏啟宏不得不全力招架。而在他的掌風之中,還夾帶著一股淡淡的腥味,這是赤練蛇毒的氣息。

也幸好夏啟宏已經將真氣修煉到了內罡之境,五髒六腑都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真氣,赤練蛇毒就算是侵入體內,這是腦袋有些昏沉,卻無法造成更大的危害。如果他修煉到大先天之境,就能夠用真氣在身體表麵凝聚成一層罡罩,形成外罡。那時張遠河掌風中的赤練蛇毒就根本無法再對他造成任何的威脅。

而夏啟宏施展的是青城派絕學《青城綿掌》,也稱為《青城太乙綿掌》,同樣是一套先天武技。道家以水“解道論德”,認為水處下不爭,隨方就圓,柔和清靜,然而,水亦可蓄能儲勢,穿石劈嶺,無孔不入,無堅不摧。

太乙,在道家是極至的意思,青城太乙綿掌是以柔為法門的一種極至拳法。青城內家拳宗以“水”的哲學思想延伸而出的青城綿掌,可謂微妙精致,綿者,柔也;道家認為至柔則剛,青城太乙綿掌剛柔要濟,陰陽相隨,不僵不滯,看似柔弱無骨,實則綿裏藏鐵。所謂剛則易折,柔則長勝,體現道家以柔克剛的真諦。

夏啟宏一招一式看似柔弱無力,但手掌落下卻勢如驚濤,一道道掌風如同是長河奔湧般滔滔不絕,又如同是驚濤駭浪般洶湧澎湃,張遠河的雙掌到了這裏麵再也無法前進,掌風落在上麵頓時便如同是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一絲的回應。

隨著兩人的身體四下翻飛,周圍觀戰的年輕俊彥們紛紛躲開一旁,以免殃及池魚。

今天本應該是張少坤和夏宇雋作為主角,但他們之間的擂台賽還沒有開始,夏啟宏和張遠河兩人倒是首先打了起來。原本以夏啟宏的武功修為,就算不是張遠河的對手,也不會相差太多。現在張遠河已經被謝言鬼穀邪瞳的巫力重傷,一身實力隻剩下八層不到,卻反而不是夏啟宏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