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說過什麽事情都能答應我的,我現在一刻也不想待在醫院了,你也不想我再遇到精神病人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快點幫我辦理出院手續吧。”

謝言現在有許多事情想要立即去做,待在醫院隻會浪費時間。而且謝興文既然膽敢派殺手來對付他,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手段要他的命,在這醫院之中更是有許多手段能夠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亡,隨便在藥物或者醫療器械上麵動點手腳就能置人於死地,而且事後還查不出一點端倪。

“好吧,姐姐依你就是了!”莊妙涵突然有一種錯覺,以前那個聰明懂事的弟弟謝言又回來了。這時候她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從謝言清醒之後,身上的那種頹廢和墮落的氣息就消失不見,整個人也變得成熟起來,就好像是突然長大了一樣。

“一定是謝伯父和伯母的在天之靈在保佑著小言,才讓他經曆了一次生死的考驗之後成長了起來。”莊妙涵心中暗暗祈禱。

辦理完出院手續,時間已經到了中午,莊妙涵早已經打電話叫來了車在醫院門口等著,開車的正是莊妙涵的助理劉曉蓉。看到謝言和莊妙涵一前一後的從醫院大門走出來,她立即推開車門迎了上來。

這個女人對謝言一項都沒有什麽好感,隻因為謝言每次向莊妙涵要錢的時候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流氓相,而且還多次調戲過她。在得知謝言是莊妙涵的未婚夫之後,謝言在她心中又多了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形象。

“莊總,您是先回公司還是準備回家?”劉曉蓉看也不看謝言一眼,直接走到莊妙涵身前,把他當成了透明人處理。

“你等一下!”莊妙涵轉過身看向謝言“小言你還是搬來和我一起住吧,你的身體需要休養,我也不放心一個人住在老城區。”

自從三年前父母死後謝言就一直獨自一人居住在老城區六道街的家裏,雖然莊聞軒和莊妙涵都多次想要讓他搬來一起住,但都被謝言倔強的拒絕了。父母死後,謝言沒有了約束,漸漸的就在附近的小混混的誘惑下變得墮落起來。

車禍以後,莊妙涵發覺謝言有了改變,害怕謝言會再一次被六道街附近的小混混所誘惑,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讓謝言從哪裏搬走。

出乎莊妙涵預料的是,謝言隻是微微怔了一下,就點點頭道:“好的,不過我家裏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整理一下一起帶走。”

莊妙涵心中一喜,看來小言真的是想要告別過去的生活改過自新了:“衣服和生活用品家裏都有,你不必回去收拾了。爸爸若是知道你要搬過去住,一定會很高興的。”

“不是衣服,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一些東西,我不能丟下它們。”謝言能夠感受到莊妙涵心中由衷的高興之情,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這三年來莊伯伯為我傷透了心,這一次死裏逃生讓我明白了許多事情,我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我想爸爸媽媽的在天之靈也一定不想看到我繼續墮落下去。”

謝言臉上的愧疚絲毫沒有做偽,他這些話是代替原來那個謝言說的。其實謝言答應搬過去和莊妙涵一起住,還有著另一層的考慮,柳眉死後,謝家謝興文和謝承允父子一定會得到消息,雖然謝言猜測他們不會再派殺手過來,但總是保不準會有意外發生。如果他們喪心病狂的想要用莊聞軒和莊妙涵兩人相威脅,謝言也能夠及時就近保護他們的安全。

“不好,這小混混竟然要搬過去和莊總一起住,莊總對他很是溺愛,說不定又會被他給騙了!”站在一旁的劉曉蓉鄙夷的看了謝言一眼,心中暗道:“我才不相信這小白臉死過一次之後就突然醒悟了,肯定又是再想方設法的欺騙莊總的感情。”

莊妙涵根本沒有注意到劉曉蓉的神色,眼中泛著淚花牽起謝言的手說道:“姐姐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的小言終於長大了。我知道你終有一天會堅強起來,我的弟弟怎麽可能是一個懦夫,你說過要一輩子保護我,我一直都在等著你實現這個承諾。”

謝言發現,莊妙涵有著很深的戀弟情節,謝言現在在她的眼中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需要哄著勸著。

在謝言父母死後的前兩年,莊聞軒每天忙於工作,疏忽了謝言心理的變化,而莊妙涵一直在國外上學,想要關心謝言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久而久之,謝言心中對感情產生了一種恐懼心裏,他害怕失去親人的那種痛苦,所以對於莊聞軒和莊妙涵的關心都表現出十分冷漠的態度,以此來逃避內心的不安。

謝言的孤僻和自卑,更是激發了莊妙涵心裏強烈的保護欲,她越是對謝言表現得關心愛護,謝言就躲她躲得越遠,而謝言越是逃避就更加激發了莊妙涵想要保護他的心理,慢慢的竟然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一樣。

壓抑在莊妙涵心中的感情得不到抒發,慢慢的就醞釀的更加醇厚,直到謝言經過車禍之後性格突然發生改變,突然接受了他的關心,這種溺愛之情頓時就如同是泄了閘的滔滔洪水一般宣泄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好了,妙涵姐姐,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沒麵子的,你看周圍的人都在看我們呢!”謝言苦笑一身,醫院門口人來人往,莊妙涵的美貌不加掩飾,自然吸引來了諸多關注的目光。

“管他們幹什麽,我就要抱著你,讓他們嫉妒去吧!”這個時候,莊妙涵才脫去了女強人的外衣,臉上露出少女特有的清純微笑,甘甜怡人。

“走吧,我和你一起回去,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回去六道街了,不知道當年的街坊都還在不在。”六道街裏充滿了莊妙涵童年的美好回憶,可是自從莊聞軒創立了三足鼎集團之後他們父女就從六道街搬離出去,多年以後再回去,已經是物是人非。

莊妙涵拉著謝言走上路邊停著的那輛最新款的奔馳,在醫院門口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中緩緩駛離。

雖然已經從原來那個謝言留下的記憶中了解了定海市這個城市,但是當謝言親眼看到四周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大廈,心裏還是驚訝萬分。

以修真者的手段,哪怕是高達萬米十萬米的建築也能夠建的出來,玉虛清微宗的山門更是建立在百萬丈高的昆侖丘墟之上。

謝言驚訝的是,這些精妙的高樓大廈,不是用法術煉製而成,它們都是最普通的凡人用他們的智慧和血汗設計建造,用石磚和鋼筋堆砌起來的浩大工程。

看到謝言目光一直盯著窗外的建築,莊妙涵長歎一聲“我們很久沒有一起欣賞過定海市的美景了吧,多麽懷念我們小時候一起逛街的場景。又一次我喜歡上了香奈兒的專賣店的一條裙子,而拿著僅有的十塊錢進到店裏,最後被店主趕了出來,我記得你還理直氣壯的問店員為什麽會將一條裙子買那麽貴,當時好多人都笑你,隻有我知道你是想要滿足我小小的虛榮心。當時你不過才八歲,一轉眼十年就過去了,不知道那家專賣店還在不在?”

莊妙涵輕輕地將頭放在謝言的肩膀上麵,哼著兒時耳熟能詳的童謠,似乎沉浸在了往事的回憶中。隨著空調吹出的冷風撲麵而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鑽進腦海之中,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氣息雖不甚濃,但幽幽沉沉,矩矩膩膩,謝言不由得心中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