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從銀都酒店出來後,坐上車,不願再說話,臉上顯露出一絲疲倦之色。WWw。QuAnBen-XIaoShuo。COm.com

剛剛會場上的表現,成功壓製住蠢蠢欲動的大伯和三叔,作為一個晚輩,能夠做到這一步,已是非常難得了。但是,方雅心頭並沒有多少喜悅之情。因為這全靠老爺子未雨綢繆,若是沒有方正投資銀行項目的拋出,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那樣的場麵,自己肯定鎮不住。

這個時候,方雅心頭閃過爺爺方嘉誠跟她說的一句話:“雅丫頭,在商場上,是不講究輩分的,而是講究實力的!”方雅還記得很清楚,爺爺說那話時還緊緊地捏了一下拳頭,以顯示他的力量感。方雅當時還笑了笑。現在想來,實在是至理名言。方雅情不自禁想,若是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擁有一個真正龐大的商業帝國,那麽今天的這些人,他們的態度自然就不會這麽曖昧了。

方雅回到方家老公館,看望了一下爺爺,見他已睡著,就回自己房間。

方雅忙到淩晨一點時分,才從書桌裏抽身出來。她伸了一個懶腰,感覺到身心無法遏止的倦意,這個時候泡在木桶裏泡一個溫泉最是解乏。

方雅很快來到一百多平米的衛生間,試了試溫度後放水,把一朵朵的玫瑰花瓣扔進木桶,然後再滴上一些精油,很快一股淡鬱的香味飄了出來。方雅褪去真絲的薄裳,把自己絕美的**展現得一覽無遺。

抬足,接觸到水麵,立刻感覺熱氣從腳底板冒了上來,方雅再忍不住,整個身子沉了下去,口中隨即發出一聲絕對**的呻吟聲。

水波輕蕩,玉手輕撫,水溫可以隨時調節,冷了的話會自動加溫。

方雅的眉頭漸漸舒展開,緊繃了一天的神經也漸漸鬆弛下來,口裏哼唱著,漸漸竟然睡著了。

方雅就感覺自己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很舒服很溫暖,頭頂上是藍天白雲,四周的景色也非常美麗。

良久,方雅感覺自己的腿有人在撫摩,她看到一個男人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方雅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隻是披著一身幾近透明的絲質薄袍。男人的模樣模糊,看不清楚,方雅心中有排斥,可是身體卻無法排斥。方雅的心既享受又焦灼起來,忽然風一吹,方雅看清楚了那男人的臉,方雅立刻“啊”了一聲。

方雅睜開眼,發現自己依然在水桶當中。方雅雙眸閃過異樣的光芒,為什麽還是那個家夥,那個叫任遠的家夥?該死!方雅心裏呼道,幸好自己及時醒過來。

方雅擦洗幹淨,披上睡衣,躺在**回想自己在學校裏選修的心理學。方雅覺得大概有些性壓抑,或者性焦慮。這些的確是被自己嚴格控製的,因為方雅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女人,**極強。她有無比宏偉的商業理想,這就不允許自己沉浸在**的快感當中。方雅相信,自己一旦嚐試,或者遇到絕佳的,按照閨密的話就是完美的性伴侶,那麽構成方雅那自信、驕傲的那一切都可能轟塌。方雅是絕對不允許這種局麵出現,而她要完成爺爺的期望,成為方家現時代的掌門人,女人的弱點與特性首先要去掉。她不應該擁有愛情,或者不應該擁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她應該隨便找一個脾氣好,沒什麽背景的人結婚。一個人,是沒辦法同時在家庭、愛情以及事業都轟轟烈烈的。這個時候,方雅就想起任遠來。這樣想起來的時候,方雅原本的羞惱就去了大半。她必須麵對屢屢夢到任遠的客觀事實。為什麽會這樣?有時候,夢也是一種啟示,它甚至能讓你撥開現實的迷霧。方雅想了想,也許就是因為任遠的普通,因為任遠之前是個大學教師的身份,或許找一個學者做為愛人,她方雅的家庭生活要平淡得多,絕大多數時間不用擔心後院起火。方雅想了想去,終於找到了近似答案,那就是自己夢到任遠不是因為他優秀,不是因為他對自己構成一種難言的吸引力,而僅僅是因為他的平淡,還有他的謙讓溫和的好脾氣。對,應該就是這樣!

紅樓三樓,任遠入定中。這一次,他並沒有被方雅的夢牽引。他已經上過一次當,而且這一次夢的色彩也不夠濃烈。

今夜的月光,恰是滿月的月光。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淩晨兩點時分,任遠的身體就像一朵綻放的蓮花一般,一道一道的光圈不斷地開放,而恰在這時,從紅樓地底忽然冒出一股靈氣,竟然包圍了任遠。瞬間,任遠整個沉浸在牛乳一般的光芒當中。任遠舒暢無比,竟找到在閣皂山靜坐的美妙感覺。

天微亮時分,任遠睜開眼,坐起來,心中感歎,紅樓竟是一個有靈氣的地方!

紅樓平時並沒有靈氣逸出,需要特定時辰的,也就是在十五月圓之夜才噴薄一下。其實即便是這個時辰一般情況下也沒有靈氣。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入定,就好象外頭有那麽一個引子存在一般,這靈氣就受自己吸引而逸出。看來,自己從前關於紅樓是福地的認識是準確的。

上午十點左右時分,小姨子蘇晨過來。

她的神態與往常沒什麽變化,但是任遠卻看出點端倪。她的心緒有一些不穩定,任遠稍微一想,大概蘇晨已知道檢察院的人正在把自己往“騙子”身上認定。

蘇晨見著任遠,眼睛一瞪,神態有些張牙舞爪,其實是掩飾內心那一點點不穩:“說吧!”

任遠笑了笑,道:“你姐姐蘇夜從前也經常說我是騙子。”

蘇晨立刻被任遠這一句話就仿佛撥動心弦。她雖然認定任遠就是任遠,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安。

而現在任遠說他是騙子。他沒有否認。

這不由讓蘇晨想起過去。

蘇晨多次問過蘇夜姐姐說她與任遠的往事,特別是他們兩個確定關係的那一段。蘇夜姐不肯說,隻是說,她是被他騙上手的。因此,在蘇夜姐那,任遠的確是“騙子”。

“不說這些了,”任遠見俠女蘇晨又有些感性泛濫的樣子,岔開話題,“蘇大律師,怎麽這麽有空來看望我啊?”

“我是你聘的律師,當然要來看你。”

與任遠對話後,蘇晨心裏篤定,最後一點不安也去掉。

方雅的這一招,其實很是厲害,若是兩人對打,自己心境已是不穩,趁這個時候出招,自己一定被動,好在與方雅的過招沒有那麽快,蘇晨有時間應對。但是,蘇晨很快沒有這種僥幸看法。

下午四點左右,蘇晨在辦公室接到檢察院打來的電話以及發來的傳真。

蘇晨看完傳真當時就坐在椅上沒聲音了。

專案組說,蘇夜是她的姐姐,而任遠十多年前在震旦大學的未婚妻正是蘇夜。專案組據此要求蘇晨律師回避,言語還是禮貌,這是先禮後兵啊,即便是蘇晨堅持,真到法院,控方也會提出要求,而法官也是真個會考慮,很有可能當場就換下蘇晨來。

好啊,釜底抽薪的一招。

蘇晨心裏想,到底是有些小瞧了方雅。這一招其實也好對付,找天則律師事務所自己信得過另一個律師接手,自己退居幕後不就行了,但是,這樣做蘇晨多少覺得有些憋屈,至少在氣勢上弱了人家一頭。蘇晨想了想,好象還真沒別的辦法,看來自己的“退出”是必然的,終要讓方雅占一個先手。

華山醫院那邊已經反複調查了,醫院相關任遠的記錄以及診斷報告等保存都很完善,遺憾的是,卻並沒有保存有關可以進行dna測定的東西。這一條,專案組是進入死胡同,而同樣,蘇晨這一方也是如此。沒有了可以直接證明任遠身份的東西,這一下,問題有些複雜了。

蘇晨想了一會,拿起手機,撥通方雅的電話,嘴角責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方姐,晚上出來坐坐?”

華燈初上,同一家咖啡廳,二女再一次相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