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左右,方雅醒來,頭還有些疼,方雅搖了搖頭,想起昨晚回紅樓又喝了酒。wwW!QuANbEn-XiAoShUo!coM

昨晚是方雅近來一次正式場合露麵,因此顯得有些格外不一樣。方雅再次周旋在各類精明若怪一般的人物之間,卻擁有超越以往的信心,甚至能看到對方細微的心理變化,這種了然一心的感覺非常美妙。美妙之後,方雅自然就多飲。方雅迷迷糊糊記得好象最後任遠出現,他對自己說了一句:得意忘形。

今日是周末,事並不多,方雅可以晚一些去公司。

上午十點左右,方雅與馮雨到了公司。

無論是天放集團還是方正投資銀行都沒什麽特殊狀況出現,方雅重點關注股市行情。

看到那個有些陡峭往下的曲線,很險峻也很誘人,方雅不禁考慮要不要進股市。現在方氏的上市企業整個都在非常低的價位,這時候進入,拉起價格來,正是獲利的時候。方雅這麽一想,就覺得太陽穴周圍突突地跳,有些興奮。方雅立即召喚馮雨,要她通知召開一個小型會議。很快,方雅手下幾大得力幹將都趕來。方雅一說,她們也都說現在是進入股市的時機。

一來方氏的上市企業股票的價格嚴重被低估,現在基本到了穀底;二來方氏有方正投資銀行,再不出手,就真在金融這一塊失了顏麵,而顏麵基本等同實力和信譽。傑克金卻沒有發表意見,方雅問他的意見,讓她有些奇怪的是,傑克金說目前應該還要觀望一陣子。

傑克金這麽一說,方雅倒覺得有些可為。當然,無論傑克金怎麽說,方雅的決定都不能依傑克金的說法,這家夥正說反說都沒什麽意義,因為他的真實心理太難揣測,方雅不做這個無用功。會議室中,群情有些激奮,畢竟陰霾太久。方雅也開始有些意動,正覺得是該顯露一下身手的時候,腦海裏忽然回想起任遠那句“得意忘形”來,方雅心靜立刻了下來,最終以“讓她思考一下”而結束會議。

周末兩天很快結束,這兩天紅樓周圍糟雜一片,來了各式各樣的隊伍在勘察現場,也有不少感興趣的市民駐足觀看,但是裏麵的細節卻被擋在世人視線之外,於是,在媒體沒有披露之前各式各樣的版本卻是先在老百姓中傳開。

周末方雅與馮雨雖沒平時忙,但基本也每天去公司走一遭,自然不是朝九晚五,下午或者傍晚則拉著幾個副總屍司去打高爾夫球拉近一下同事的關係。任遠則被蘇晨與陳可欣兩個拉著去逛街了,兩個美女都覺得任遠不要太“宅”了,要多食人間煙火,於是,紅樓往往就剩下藍鳳凰一個。藍鳳凰有些離群寡居,但她表現得卻很是自得。

轉眼又是周一,新的一周開始。

上午九點股市一開盤,方氏上市企業即發力,價格倏地往上走。

中午時分已經上漲百分之三了,方雅緊盯著股市,大腦裏麵迅速分析,很快,方雅的副總過來請示要不要進入。副總分析,據圖麵看,應該是其他的機構也看到方氏企業股票價格跌到穀底,於是聯合發力拉高,這個時候,有他力可借,正是眾人拾柴火焰高的時候。副總說話目光炯炯,興奮的表情都有些神似方雅。方雅皺著眉頭想了想,最後說再觀察觀察。

下午收盤時,方氏企業有兩支股都是漲停結束。

二天,還是漲停;而三天,還是!這下方雅也有些坐不住。方雅叮囑馮雨不要接電話進來,有人來也擋了,她要關了門來思考一個小時。

一開始,方雅很是氣浮血躁,但過了半個小時,方雅冷靜下來,他強任他強,他弱任他弱。方雅決定最後還是堅持到底,也就是這場他人針對自己導演的大戲裏自己堅決不出演。跌也好,漲也好,這個他人認為最關係到她方雅的事,她方雅最不關心。一念及此,方雅也就心靜起來。

周三下午召開高層會議,針對目前股市上的浪起浪湧方雅指示,就兩個字——不管。幾個副總都不解,說現在是個好時機。方雅說她知道,的確是個好機,但是不要小看了股市的起落,那是一個套接著一個套,在不知道對方是誰有多少套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理,當作是發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方雅這麽說,幾個副總稍微有些理解,但是還是有些意動。方雅於是強調必須站在整個集團發展大局來看,從目前的狀況來看,絕對應該采取保守和緊縮的政策,這段時間還是落實企業修煉內功上,無論是天放集團還是方正投資銀行,在企業經營上都要去投機化。搞房地產要把造好房子是首位,搞投資銀行,要首先幫助那些真正的優資有創新力的企業上市融資。方雅由此話題說開,完全把股市的熱鬧撇到一邊,滔涵不絕發表自己的觀點與想法。

晚上,方雅把自己在公司會議上討論的說給任遠聽。任遠卻是笑了笑,並未發表什麽意見。

二天,也就是周四下午,方雅在自己辦公室,突然就來了兩個警察。

警察語氣很客氣,說請方總去協查一下。方雅當時心裏一驚,但見慣風雨的她馬上坦然應對。方雅出了大廈,心裏就知道,就自己被警察公然帶走這事足夠引起波動了。

方雅在警察局呆了十分鍾,很快律師就趕來。方雅出來時,警察局外已是大批記者。看到這個場景,方雅哪還會不明白那幕後的黑手在繼續椎波助瀾,她的嘴角不禁掛著一絲淡淡輕蔑的笑。

“方總,聽說警察帶你去問話是與地鐵工地垮塌事件有關。”有個記者高聲呼道。

方雅淡然一笑,道:“是的。”

另一共在擁擠人群中的記者高聲叫道:“有消息稱,天放集團投資的禦苑樓盤采用非法手段讓地鐵修建改道,使得站台口離禦苑樓盤更近,請問方總這消息是否屬實?”

方雅斬釘截鐵道:“這是謠言!有人高估了天放集團的能量。”

回答完這兩個問題,方雅就在馮雨強有力的保護下鑽進小車。小車開動,很快消失在人群視線當中。

車上,馮雨道:“方總,估計明天大小報紙上都會報導今天的消息。”

方雅輕蔑的一笑:“當然。”

馮雨道:“方總,看來這幾天公司股票的上漲是一個套。”

方雅讚許的看了馮雨一眼,道:“馮雨,反應還是很快的。”說著點點頭,道:“現在看來,前幾天的爆漲就是人家設的套,如果我們也跟進去,今天這個事明天肯定見報,到時方氏企業的股票價格又開始新一輪下跌,到那時候,我們已經套進一部分,就隻能和對方在股市過招,但是,這一開始被動,處處就被動。”

馮雨情不自禁感歎道:“方總是怎麽識破對方詭計的?”

方雅道:“其實也不是我識破的,我也不知道對方要玩什麽花招,就像你們武林人士一般,以不變應萬變。”

馮雨顯得有些興奮,點頭道:“對,你不出招,人家就不知道你的破綻。”

這時李叔插話道:“方總說得太對了,武林人士決鬥可不像小說裏麵寫的那樣你一招我一招,斷沒有一百多招過去還在打的,出手幾下就見輸贏。兩個大高手往往就是跟對方溜圈,誰眼神不濟,眨了眼了,不用比,自己拱手認輸。我看道理也一樣,現在對方出了那麽多招,我們一招沒出,氣勢漸漸就有了,對方見始終傷不了你的根本,就急了,這個時候他的破綻也就露出來了。”

方雅嗬嗬一笑道:“你們也別誇我,我是根本不知道怎麽應對,所以幹脆不應對。”

馮雨道:“但是,方總,這一次這麽大帽子扣下來,恐怕再不理不睬就不行了。”

方雅歎了一口氣,道:“對方是逼你不得不出招啊。”

對方如此逼上門,而且扣上這麽大的罪名,方雅不得不應對。方雅心道,好啊,既然他要戰,那我就應戰了。

方雅回到公司,立即組織人員,安排晚上的記者招待會。

招待會並不突出今日的事,而是就方氏企業最近一段時間做一個總結,其中有幾個利好消息等待發布,這些都是老早就準備好的。

本市各報社的知名財經記者都受到邀請,雖然時間有些晚顯得倉促,但這些記者樂得上門。不管怎麽說,方雅以及方家的反應太過詭異,竟然毫無動作,讓這些財經記者十分詫異,上門采訪卻又屢遭拒絕,現在難得方雅召開記者招待會主動爆料,結合今天方雅被警察帶去協查,這些事都堆在一起,記者們本能的興奮起來。

晚上八點,方雅與公司高層們一齊出現,竟然都是請一色的娘子軍,一個個身材高挑,氣質宜人,臉上自然帶著微笑卻又自信滿滿。這個出場相當具震撼效果,一些男記者看得眼睛有些直,光聽說天放集團與方正投資銀行佳麗雲集,一直沒有切身感受,這會子看到了,果然不凡。

方雅居中站著,率領她的美女團隊先是向在座的記者朋友們鞠躬。方雅道:“我相信媒體朋友近來對方氏企業相當感興趣,針對這種狀況,我們召開這個記者會,以解答大家心中的疑惑。”

主持人道:“今天記者會分兩部分,一部分由我們公關部經理發言,另一部分就是接受大家的自由提問,由我們的方總親自回答大家的問題。”

方雅點了點頭,示意記者招待會開始。

公關部經理開始對方氏企業做簡短的陳述,分過去、現在、未來三部分。在過去,重點講述方氏企業諸多次危急關頭怎麽走出困境的事;對於現在,重點闡述方氏企業產業結構合理,發展勢頭良好,雖然最近出了大小一些事,但並未損害到根本;而對於未來,公關部經理積極熱情洋溢地描述了一副發展藍圖。說到最後,公關部經理拋出三個利好消息。

公關部經理講完了之後,主持人請方雅發言。方雅的語速比較快:“下麵進入記者自由提問的環節。大家很辛苦,應該都等著這稿子,所以我先就兩個大家應該比較關心的問題先做出陳述,節約一點時間,有什麽不解的還可以提問。首先,一個問題就是針對最近股市上惡意炒方氏上市企業的事件,應該說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了。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整個過程方氏企業沒有參與,這期間,方氏企業的資金沒有一分錢投向自己的上市企業。為什麽?很簡單,莫名其妙冒出一夥人,拉開架勢擺好場說我們應該下場跟他們玩。對不起,我們不奉陪。我想我們有這個權利,不是隨便什麽人說要‘玩’我們就得‘玩’的。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們不奉陪,我們的資金一直不湧進去,廣大股民就能看出來端倪來。而且針對這個問題,我們已經向證券管理部門舉報。這是一個問題。”方雅豎起食指來,眼神淩厲的掃了在場眾人。”下麵說二個問題,就我本人今天被警察帶去協查問題我開誠布公的向大家做出解釋,以免有些不必要的不負責任的言論流出。”

方雅說到這,眾多記者都知道到了緊要關頭,一些老記者很清楚正是因為今天的突然事件才有這次記者招待會。

方雅道:“之所以協查,是因為有人舉報是本公司通過運作,使得地鐵線路改道,因此才使地鐵修建過程中存在重大的安全隱患,應該對最近的地鐵塌陷事件負全部責任。”說到這,方雅笑了笑,道:“大家都是財經記者,有著豐富的經驗與判斷力,就前幾天,方氏企業的股票爆漲,這幾天同樣我們的資金沒有一絲一毫流入,我們沒有去做這個事。我們沒做,那是誰做的?而今天就發生這個事,顯然最終目的是通過這個事來操縱股票價格,而現在,有充分的證據表明,這幕後的操縱有境外機構的身影。”說到這,方雅的表情有些憤怒,以致於她不得不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當初,天放集團之所以拚命拿下禦苑這塊地,就是因為已知地鐵是從附近通過,地鐵站台也就在附近。那時候,地鐵施工方案是早一個月時間就定下來的,一個月後才進行那土地的拍賣,正因為如此,我個人的記憶非常清楚,當時參與競標的本地房地產同行也非常清楚,當時競爭是相當激烈。在當時,這塊地是拍出一個天價來的。所以舉報根本就是混淆是非,顛倒因果。”

方雅這麽一說,在場有當年參加競標的記者一想起來還真是這麽一回事,先是地鐵方案出來了,從而引發那塊地的熱標。

方雅就這兩點問題說清楚了之後,就開始了記者自由提問。

這一下,場麵氣氛頓時熱鬧起來。記者的提問從不同的角度,有些還相當尖銳。譬如就有記者就說,據她了解,方雅針對禦苑樓盤中紅樓拆遷曾經試圖采取過強製性的措施。而強製性措施不成之後又試圖通過對對方的合法繼承權著手來改變紅樓的所有權屬性。

這個問題一提出,方雅眉頭就微皺了一下,但是卻很坦然的說道:“這位記者說得沒錯,天放集團非常想要紅樓那塊地,作為房地產商出於維護小區的完整性協調性不得不去這樣去做。事實上,我們給當時的房主以及後來的房主任遠開出相當優厚的條件,但是他們並沒有答應。至於質疑任先生繼承權的合法性,我想也是正常,因為一個才認識兩三天的人突然竟得到人家的巨額財產這個過程的確令人生疑,這個疑不是我們弄出來的,而是有關司法單位代表公眾質疑的。現在,紅樓依然存在,這其實就代表我們集團的一個態度,既然你不願意,那麽我們當然不能強迫,事實上,我個人現在與任先生有非常好的友誼,中國人有一句老話:不打不相識,說的就是我跟任先生。而且就我個人而言,任先生是個相對具有魅力的男子,是典型的鑽石王老五,”說到這,方雅笑了笑,道:“也許,我會采取我個人的某些恰當的方式,讓紅樓最終屬於我。”方雅最後說的一句很頑皮,眾記者也自然聽出方雅話裏的意思,頓時笑聲一片。

九點左右,記者招待會勝利結束,每位記者都得到一份豐厚的禮品。

記者們馬不停蹄的回報社,立刻各自開動些稿子,淩晨時分,各式各樣從各個角度闡發的稿子迅速通過總編然後派到印刷廠去。

二日,各大財經類報紙都醒目登出關於方雅這次記者招待會的報道。當然,依然有一少部分從方雅被警察帶走這事說起,而有相當部分則就方雅的記者招待會說起,諸如方雅稱有境外機構針對方氏上市企業,方雅辟謠,是先有地鐵修建方案後有樓盤開發,方雅警告有些別有用心的人不要搞混了順序,打算混淆是非愚弄大眾是不可能的……

一疊厚厚的報紙呈現在趙德言辦公桌上,他的對麵坐著傑克金。良久,走德言對傑克金道:“這個女子,不尋常啊!”

九卷 都市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