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琪整個—人被凍結,這顯然不是穿堂的寒風導致。WWw!QuAnBen-XIaoShuo!cOM寒風僅僅引起的是冷的感覺,並不會引起人的全麵恐懼。沒錯,是恐懼,何琪清清楚楚感覺到,就像是身臨地獄一般,她俏麗的麵容此刻都有些猙獰起來。

陳可欣的怒喝,伴隨著她嘴唇的微動似乎在念著什麽,何琪感覺好了一些,身子有些恢複知覺,但是沒多久被更大一股陰風凝住。這個時候,就連陳可欣也是一臉驚愕。

很快,何琪就失去知覺,雖然她一直浸**於心理學,自問自己的意誌力超強,但是此刻顯然全做不了自己的主。

陳可欣知道出現了狀況,這還是她頭一遭遇到。陳可欣口中念的正是她時常念的大悲咒。陳可欣信力十足,十多年堅持誦讀,因此念出竟然阻了對方一阻。陳可欣隱隱聽到有人輕“咦”了一聲,然後陰風突然大作。陳可欣頓時也張不了嘴,這時候,陳可欣清晰的聽道:“你是曆世善女,我不為難你,但是孫不周的靈魂,我要帶走!”

何琪與幾個警察根本“石化”,即便不石化遇到這等異常事也發揮不了作用,陳可欣著急想說話卻是說不出話來,就見眼前景色一陣迷蒙,空間好象開始發生微微的顫抖,就像水紋波動一般,就在這時,陳可欣就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穿牆而過,輕飄飄的落在走廊上,然後木然的隨著那不知發自何方的聲音走去。與此同時,陳可欣耳中聽到一陣飄渺而清脆的鈴鐺聲。

那就是人的靈魂?陳可欣目瞪口呆,有些不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

不行,若是孫不周的靈魂就這樣走了,豈不就沒得救了!可是,陳可欣幹著急卻是沒辦法。正在這千鈞一發之刻,半空中忽然打了一記猛雷,陳可欣就聽到一記“啊”的聲,陰風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孫不周的靈魂一下頓在走廊上,一記溫和的聲音道:“回去!”

孫不周的靈魂倏的飄起,重新穿牆而過,回到身體。陳可欣心中一喜,心道任先生來了。果然,再看一眼的時候,任遠已經出現走廊那端。他這一出現,猶如三月的暖人春風一般,陳可欣立刻能夠動起來。緊接著陳可欣身旁的何琪和警察也都蘇醒過來。何琪看了一眼陳可欣,連忙問道:“可欣姐,剛才怎麽呢?”

陳可欣道:“碰到髒東西啦。”

陳可欣不好怎麽解釋,因為她自己也知之甚少,隻好用這種大家通用的形容來搪塞,至於任遠的背景和能量,陳可欣相信任遠不想讓太多人知曉。

“天!這世界上果然有這樣東西啊!”何琪驚歎道。

陳可欣笑了笑,道:“你們心理學流派就有研究超意識、靈魂的,那些流派的專家對這些應有更深刻的了解。”說著,陳可欣又道:“我來介紹一下,這是任先生!”

何琪這才發現已進來一個人,看了任遠一眼,一眼並沒瞧出他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但是看二眼,何琪就有些眼神不願離開了。

“發什麽呆啊。”陳可欣說道。

何琪“哦”了一聲,向著任遠道:“我是何琪,職業是警察。”

任遠淡淡一笑道:“何警官你好,我們先去看看孫不周吧。”

陳可欣點點頭,在前頭帶路。

來到重症監護室,任遠一眼看到孫不周頭上纏著像個印度人一般,笑道:“這家夥怎麽成這個樣子啦!”

何琪頓時有些來氣,心道這人怎能這樣,這孫不周成這個樣子了還取笑他。

“他不要緊吧?”陳可欣問道。

任遠道:“他沒事了,剛才有人想要他命,沒要成,現在就沒了事,有你這個妙手神醫在。”

任遠這麽一說,何琪瞪大了眼,正要發問,任遠轉過頭來對何琪道:“你們警察做事講究證據的,所以有些事說與不說,都一樣。”

何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真如陳可欣所說的,遇到了髒東西?”

任遠點了點頭:“這樣理解也沒錯。”

陳可欣這時說道:“何琪,我還沒問,你們為什麽要針對孫不周?”

何琪想了想,說道:“我們懷疑他與三起命案有關。”

任這道,“哪三起。”

“震旦大學圖書館黃永明跳樓,電視台白素沉江,還有方嘉許老爺子突發心髒病死亡。”

“方嘉許老爺子死呢?”陳可欣訝道。

任遠卻是喃喃道,“黃永明死了。”

何琪眼睛一亮,道:“任先生認識黃永明?”

任遠微微一笑道:“黃永明是我過去一同事,十多年沒來往了,今天才聽你說他死了。怎麽,何警官,你懷疑我?”

何琪有些沒來由的臉一紅,然後正色道:“沒證據我們是不會亂懷疑人。”

任遠也正色道:“那你們怎麽就懷疑孫不周?,

按理說,任遠是個局外人,何琪也沒必要跟他說這麽多關於案情的事,可是何琪不知怎的,似是賭氣一般就把孫不周同時是這三人的醫生的事說了出來,又說孫不周精通催眠術,很有可能利用他的特殊本領達到他神不知覺鬼不覺的目的。

陳可欣笑了笑,道:“孫不周應該沒這麽大本事。”說完,陳可欣看了任遠一眼。任遠笑道:“就是那個把你們凍住的那個家夥。”

何琪嘖舌道:“不可能吧。”何琪心中叫苦,這幾起事辦起來最後落筆解釋成為有靈異力量作祟,這算哪門子交代,再說,何琪心頭終究是不信。但是,不信歸不信,剛才那場景卻的確是自己無法解釋的,身旁兩位同事到現在都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想來也心有感受。

“任先生,那你有什麽好的建議?”何琪終究開口問道,因為很顯然陳可欣很是服膺這個男子,那他一定有非常之處。

任遠道:“孫不周是他的四個目標。”

何琪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會加強對他的保護,這樣,我們也可以守株待兔,等待對方出現?”

陳可欣笑了笑,道:“你以為你能抓住他?也許這個藏在暗中的人隻是通過夢境控製人!”

何琪瞪大了眼,通過夢境控製人,那她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目前看來,此事發展顯然出乎自己的意料,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想到這何琪就覺得的有些好笑,當初找到孫不周這個關鍵人物自己還有些得意了,乃至“抓”到孫不周,何琪一看到孫不周就覺得他與這三起意外有密切關係,卻沒想到孫不周本人會是四起意外。

任遠點了點頭道:“顯然,孫不周在夢中看到了什麽,受了刺激才一時想不開決定撞牆自殺的。”

任遠這麽一說,何琪回想自己在觀察室所看到的場景的確是如是,臉上一下雪白,道:“孫不周從**坐起來,像是看到鬼魂一般。”

“他說了什麽?”任遠問道。

何琪把孫不周那些胡言亂語說了,任遠點點頭,道:“我說這家夥最近走桃花劫,不想女主人公卻是白素,倒是有些豔福。”

“桃花劫?”何琪問道。

任遠點點頭,道:“當然,這是我們這些人稱法,並沒什麽科學理論根據,但是當時孫不周的神態看的出,他絕對是春天來了!”

任遠這麽一說,何琪就聽懂了,臉色未變。

這個時候,陳可欣道:“何琪,看來你還要安排人值夜,你們先忙,我有幾個問題向任先生請教。”

“什麽問題?”何琪立刻問道。

陳可欣白了何琪一眼,道:“我們兩個私人的問題,你想聽?”

何琪一副恍然的樣子,立刻道:“明白,明白,不影響你們!”

陳可欣臉微微一紅,卻也不解釋。把任遠徑直領到自己辦公室,關上門,然後望著任遠道:“任先生,說吧,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任遠:“應該是妖怪之類的東西。”

“妖怪?”

任遠點點頭,道:“對,我可以找出來,並抓住它,不過要出陽神,最穩妥是回紅樓。”

“那我們現在就回紅樓。”

“不急,”任遠道:“這妖怪其實是一狐仙,有千年的造化,已得了人身。”

就在任遠與陳可欣二人討論中,離醫院三十裏之外一幢別墅內地窖裏有一黑衣道士端坐。

黑衣道士從麵容上看白淨光滑,卻是看不出男女與年紀。但見他盤腿坐著,四周卻是靈光輕泛,這地窖內顯然布置了一個陣法,可以幫助他隱形藏匿。

黑衣道士凝神靜氣好了一會,發覺那厲害人物並沒追來,鬆了一口氣,道:“厲害!”

現在竟然有這麽厲害的人物,竟然陽神在體,還有正宗的神霄天雷**,若不是自己見機得快,一下就被這雷火煉化了。

黑衣道士想了想,自百年前得人身,自己潛心修煉,出關後發現物事滄桑,世間竟然沒什麽修道之人,這讓黑衣道士心中大快,但同時心中又有些寂寞。我道孤零,黑衣道士遂寄身權勢人家,利用其權勢為其謀劃各類資源,可惜的是怎麽搜羅也搜羅不出什麽好東西來。黑衣道士甚至飄揚過海到海外尋訪了十多年,結果發現眾人碌碌而生。這回回國也是於法國國家博物館偷得一份道家秘煉之法,這其中黑衣道士最感興趣也恰是最容易得手的就是五鬼搬運法。這五鬼搬運法卻不同其他,而是五毒搬運,在世間尋五人,自己誘導,讓其心甘情願身死之後然後收起靈魂,一番威逼之下讓其為己所驅使。這五毒鬼尋訪事件隱秘各類法寶遠勝過一般的五鬼。有這五毒鬼幫忙,自己還渴望尋得一些靈丹仙草。

黑衣道士想了想,雙手手指在胸前比畫,瞬間四道光芒出現,四個靈魂熒熒飄立於空。

一個是黃永明,一個是白素,另一個卻是方嘉許老爺子,還有一個卻是肥頭大耳之人。

黃示明見到黑衣道士就恨恨說道:“你這個臭道士,我的一生就是被你毀了!”

黑衣道士微笑道:“你心中有惡,怪得誰?”

黃永明模糊的影子顯示其神色暗淡,道:“若不是你慫恿,我怎會帶你去害我那同事,卻讓我那同事最終得了絕症,這事成了我一輩子的心病!”

黑衣道士搖了搖頭,道:“做惡人卻還心存一份良知,你知不知,隻能怪你自己!”

“是,這是我的報應!我沒別的說,就可憐我的老婆!”說著,黃永明就陰陰惻惻的哭了起來,道:“可憐她跟了我這麽多年,沒過上什麽好日子,卻一直為我擔心害怕!”

“一個大男人,這樣唧唧歪歪算什麽回事,要知道你已經死了,你那輩子事算是結束了!”一個女聲淡然響起,卻是白素。

“我說大主持人,難道你就沒什麽牽掛的嗎?”

白素道:“有啊,這不法師馬上就把他魂勾過來,我們馬上就可以見麵,我不擔心。”說著,白素一臉不屑。

方嘉許苦著臉。

“方老爺子,您說說!”黑衣人對方嘉許顯然最為看中,因為這幾個鬼魂當中,把他們日後熔煉在一起,方嘉許的作用最突出,那就是尋各式各樣的寶貝。

方嘉許道:“原來死後卻是這麽一回事!”

旁邊肥頭大耳的哭道:“我的女人啊,我房產啊……”

“別哭了!”黑衣道士喝道,“你們幾人之死與我有關,這點本道絕不晦言,但是坦率說本道隻是給諸位小小一推力而已,諸位心中已有向死之道。死後也原本不是像你們這樣,各自自是憑各自業力,進入輪回,依我看,你們幾個再入人道的機會卻是少,不是餓鬼、地獄道就是牲畜道。”

白素聲音冷冷道:“**師不是保證我們日後進人道,得富貴、長生、美麗、智慧報!”

黑衣道士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按照現在的話說,雖然你們身死,卻是靈魂得力,重新歸到我旗下,我就是你們的總經理,你們為我做事,我給你的好處就是未來的福報。”

肥頭大耳者喃喃道:“**師你真能做到?”

“當然,不過問題是,最後一位卻是來不了,這就沒辦法進行,也就是有人擋了你們未來的道。”

“是誰?”靈魂終究不同人,智慧有所降低,黑衣道士這麽一說,這四個靈魂立刻就升騰出很深的怨念,刹那間頗有黑煙滾滾的樣子。黑衣道士心道,正是借他們的怨念暫時把他們捆綁起來製成應付那高人的法寶。黑衣道士這麽一想,手頭立刻動起來,從袖袍中掏出一黑色骷髏小幡一下拋擲在空中,同時念念有詞起來。

“臭道士,你做什麽?”白素一叫起來,但卻叫了一下,卻是瞬間被這骷髏幡吸了進去,成為其中一個骷髏,過了沒多久,其他三個也被吸入。這個卻不算是完全煉化,黑衣道士也不想完全煉化,隻有把孫不周也抓來時,湊成五毒,然後把他們煉化五位一體,可合用也可分用,這樣的法寶對自己幫益無窮。

眨眼間骷髏幡把四鬼吸了進去,化作紅、青、黑、白四色,一共四個骷髏。這個小幡卻是可供對敵,因為這四鬼的怨念衝天,力量非凡。黑衣道士嘿嘿一笑,正要招手把這骷髏幡收去,卻沒想一道流光閃現,一人出現在地窖內。黑衣道士大驚,自己辛苦布的五行大陣輕易就被人闖入,定睛一看來人,喝道:“道友不要欺人太甚!”

闖入正是任遠,全身金燦,黑衣道士一看就知不是敵手,但是自持有幾個法寶在手,終究不能這麽退讓。

“是你?”任遠目光一凜,手已擎住那骷髏幡,順手一抖,那四個鬼魂立刻就被甩出幡外。

黃永明跌得七葷八素,飄起“身”來一看,眼前人端得熟悉異常,驚動道:“你、你,你是任遠?!”

任遠回頭看一眼黃永明,歎道:“黃師兄,不想你最後鬧得一個這麽下場。”

黃永明驚駭得“麵”無鬼色。

“你們快上!”黑衣道士大叫道:“不然他會讓你們永世不能超生!”

四鬼欲動,張牙舞爪的樣子,任遠忽發“咄”字真言,四鬼齊齊一振,就像被什麽緊緊箍住了自己一般。任遠道:“力量太弱,你這個狐妖,可曾認得我?!”

黑衣道士此刻哪還不知,自己千年修行,卻是萬萬不敵眼前這個人,立競跪倒在地:“原諒小人不識真仙,還請上仙看在小人千年修煉不易的份上饒過小人。”

任遠吃吃一笑道:“我不是什麽上仙,卻是你害過的,那個大學教師任遠,黃永明認識我,可你大概已忘記我了吧。”

黑衣道士匍匐在地,抬起頭,道:“上仙饒命啊!上仙饒命啊!”

“你慫恿黃永明,偷開我實驗室,在我做實驗用的煉丹爐內貼上害人的符咒,導致我患了絕症。”

“原是你啊,上仙,我雖害你,但上仙另有一番造化,恐怕也是因我之故。”

任遠冷冷一笑道:“你這狐妖倒也會詭辯,你我若不見,自當另作它算,但是偏偏卻是見麵,看來老天定要算這筆帳。我容你分辨,且對黃永明說明,是誰派你來慫恿黃永明的。”

黑衣道士知道這是唯一機會,知道眼前上仙是要了前後帳,讓身在局中最後一個糊塗的家夥黃永明明白事情始末,遂毫無保留的向黃永明交代起來。

八卷 都市妖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