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目光一亮,說道:“那頭大青牛也很不錯。WWw,QUaNbEn-xIAoShUO,cOM”

任遠點了點頭,道:“也是個身經百戰的高手!”

大青牛的主人也是一個小孩,卻是一小女孩,遠遠看去粉琢玉團一般的可人兒,和那小男孩小寶倒也稱得上一對金童玉女。

兩個小孩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催促著自家的牛發動進攻,圍觀的人也都齊聲發出呐喊,銅鼓更是敲得震天響。

黃牛和青牛抬頭看了看對方,然後慢各斯理的踱向對方。

眾人一下安靜下來,看兩大“高手”怎麽決鬥。

很快,再頭牛走到場中央,角先輕輕的碰在一起,然後做了一個讓眾人十分意外的動作,竟然各自開始啃腳底下的草,並發出歡愉的叫聲。在場所有人都看得有些傻了,這兩頭牛,竟沒有一點打鬥的意思!

蘇晨滿臉疑問的望著任遠,任遠則打了個哈哈,道:“這兩頭牛私底下關係不錯。”蘇晨美目瞪的溜圓,陳可欣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任遠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蘇晨:“那怎麽辦?”

任遠看著場中央,道:“看吧!”

很快,兩個小主人都走過去,把自家的牛牽回去!然後痛快的給了牛一鞭子。牛挨了主人一鞭子,卻也不生氣,隻是發出委屈的叫聲,溫順得很,與剛才怒發須張的模樣完全不同。

兩個小孩提著牛耳朵吼一通,然後使勁拍了拍牛背,兩頭牛重新踱回場中央,互相看了一眼,再抬頭看看圍觀的群眾,叫了一聲,似乎委屈道:為什麽要看我們自相殘殺?!

沒法,兩頭牛不打,隻能又被牽回。但是,事關一名,又非得決出個勝負來,人群中一陣商議,過了一會,從操場遠處踱出一牛來。

這牛一看就是頭母牛,因為即便是牛也看得出來,這是一頭非常漂亮的牛。

陳可欣問道:“他們這是做什麽?”

任遠道:“你們沒看出那是頭母牛嗎?”

蘇晨:“那又怎樣?”

任遠:“你們不覺得這頭母牛很漂亮嗎?”

蘇晨與陳可欣見這頭牛這樣踱來,果然很有幾分儀態萬幹的樣子,異口同聲道:“絕對是牛中美女!”

果然,漂亮的母牛上了場之後,小寶和女孩各自對自家的牛又說了一通。這兩頭牛再抬起頭望著小母牛的時候眼睛就有些紅了,再互相看的時候就是瞪眼了。

蘇晨高興道:“好了,終於可以打起來啦!”

兩頭牛拉開架勢,大青牛奔了起來。大黃也不敢托大,也奔起來。兩頭牛奔跑發出的“的的”聲相當驚人。這個陣勢卻要比方才所有鬥牛都要來得駭人得多,有些膽小的已經手指捂著眼了,耳朵裏就聽到一記驚人的轟鳴聲,兩頭牛撞在一起。銅鑼立刻響起,人們呐喊歡呼聲四起。

好一通廝殺,水花亂濺,兩頭牛八條足一直在打轉,力量與技巧的角逐,接著一記比一記更猛烈的撞擊聲響起。而就在這時,雨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密起來。任遠與蘇晨、陳可欣打起了傘,觀眾也紛紛帶上雨具蓑衣。雨大地滑,這一下場麵更好看,兩頭牛屢屢摔倒在一起在泥水中纏鬥。終於,大青牛在一聲不甘的叫聲中敗北了。大黃站在原地仰頭長叫了幾聲,然後歡呼著向那頭漂亮的母牛跑過去。那頭母牛見大黃來,擺了擺頭,似是害羞的樣子卻又不轉身跑掉。大黃卻在母牛身上嗅了幾嗅,前蹄徑直立起,徑直從母牛後麵就上去。

眾人嘩然,立刻有人笑道:這頭騷牛祜!

陳可欣與蘇晨兩個麵麵相覷,心道不會吧,這是什麽季節。二女正尷尬難當時,那母牛已象征牲放棄抵抗,任大黃胡為。更可恨的是,大黃一邊做著,一邊歡鳴。蘇晨喃喃道:“不要臉!”陳可欣也紅著臉,卻是沒想到最後看到這一幕。任遠依舊是一副老臉皮,道:“這叫性情中牛!”

蘇晨與陳可欣立刻齊齊瞪了任遠一眼。

場中,小寶很是得意,看了那小女孩一眼。小女孩瞪了小寶一眼,擺明不高興的態度,然後走開。

李九爺看到這裏,收了手中的煙筒,走了過來,對小寶說道:“走,領獎去!”

對於接下來的頒獎,任遠三人卻沒興趣看了。

任遠三人從中學操場回到街上,卻看到兩輛車風馳電掣的從他們身邊開過。

蘇晨看了眼睛一亮,道:“居然是悍馬!”

兩天後,任遠、蘇晨與陳可欣三人來到東江寨。

三人此時已是一副標準的戶外打扮,每個人都背著個大登山包,包內帳篷、睡袋等物品一應俱全。

陳可欣雖沒有蘇晨那樣的身手,但長期的瑜伽練習讓肢體輕柔,身輕如燕,一整天走下來,倒也不會給任遠、蘇晨拖後腿。

陳氏老藥集團幾次組隊進山探訪神山都是以東江寨為前進營地的,陳可欣雖沒有親自來過,卻因為看過每次的探訪記錄因而知道這個路線。不僅如此,她腦袋裏基本把每次進來的情況都裝進去了。

到東江寨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三個人走到路口時蘇晨一眼看到那在路邊啃草的大黃,驚訝道:“那不就是那頭得了冠軍的牛嗎?”蘇晨這麽一說,陳可欣也看到了,端詳了幾眼,欣喜道:“好象真是!”

大黃看到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不樂意了,一掉頭,踱回家。

任遠三人好奇,跟著牛就來到李九爺家。

李九爺聽到牛不安分的叫,從家中走了出來,看到任遠三個。

一個男的,兩個女的,都是漢人,一看就是從大城市的,看他們裝扮以及身後背的包,似乎是旅遊的人。但是,很顯然他們又不是一般的人。李九爺聽呼吸聽得出,三個人氣息都平穩而悠長,其中兩個細細密密,細不可察,顯然是練家子。

“大爺,您好!”蘇晨嘴甜,立刻呼道。蘇晨這時也看出來,眼前這位大爺正是鬥牛時任遠說的那位高手。

陳可欣連忙說道:“大爺,我們想到您這借宿一晚。”

李九爺點了點頭,爽朗答道:“好啊,隻要閨女不嫌棄這裏就行了!”

任遠道:“怎麽會呢?打擾大爺了!”說完,很恭敬的抱拳施禮。李九爺當下眼睛一眯,也抱拳施禮。這是外頭行走時見麵的禮數,看來這年輕人也多少看出自己的底細。

李九爺把三位讓進大堂,陳可欣問道:“大爺,您怎麽稱呼?”

李九爺道:“這裏人都叫我李九。”

陳可欣立刻一副驚喜道:“您就是李九爺!,

“哦,閨女,你知道我?”

陳可欣點頭道:“我是陳氏老藥集田的陳可欣,前幾次公司派人進山尋訪神山,就是大爺您當的向導。”

陳氏老藥在當地口碑相當不錯,陳可欣這麽一說,李九爺立刻笑了道:“原來是陳氏老藥的,怎麽,這一次來還是尋訪神山?”

陳可欣點了點頭。

“就你們幾個人?”李九爺疑道。

“李九爺,人貴精而不貴多。”任遠說道。

“哦。”李九爺道:“我看的出,幾位都是練家子,可是尋訪神山並非是練家子就行的。”

蘇晨道:“李九爺,您也是練家子啊,有您在,我們更有保障!”

李九爺謙虛道:“我可不是什麽練家子!”李九爺心中想,這年輕人的眼力果然是不錯,看來進山,進出自如當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任遠悠悠說道:“不僅是李九爺您是練家子,我看你們家那頭牛也是!”

“哦,這你們也看出來呢?”李九爺瞬間目光銳利起來。

蘇晨道:“華天縣城鬥牛,我們也正好有看。”

李九爺點了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

蘇晨:“那幾場鬥牛,我是印象深刻。”

任遠微微一笑,道:“李九爺,我想,在大黃身上一定有什麽奇特的事發生過。”

李九爺看了看任遠,這三個年輕人當中就這個任遠他看不透,他的話也可以說一下問到點子上。李九爺點點頭,道:“大黃在去年上半年,有一陣子失蹤過。”

任遠點了點頭,道:“回來後就有些不一樣了,是吧。”

李九爺點了點頭。

“您懷疑它去過神山?”

李九爺又點點頭。

“李九爺,依我看,您的這頭牛,現在靈智初開啊。”任遠徑直說道。

李九爺聞聲一震,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年輕漢子不簡單,蘇晨則在旁問道:“什麽叫靈智初開。”

任遠答道:“簡單說就是擁有了以往沒有的智慧,能像人一樣思考。”

陳可欣聽到這,張大了嘴,道:“任先生,你是說,這牛成精了!”

任遠點頭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李九爺道:“我也是一直這麽看的,隻是不敢相信而已。”

蘇晨有些大聲道:“我說了,這牛怎會有那麽人性化的表情,怎會有那麽好的功夫了?”

李九爺哈哈一笑,道:“其實之前我也一直是懷疑,也是那天鬥牛確定下來,不知道這事對大黃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任遠淡然道:“一切順其自然!”

李九爺眼睛一亮,道:“好一句一切順其自然!”

六卷 偏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