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神呆呆的,空中一條白影飛落下來,正是白衣。白衣緩步過來,女孩兒這時以緩過神來,可還是向後退了一步。白衣微笑著說:“沒事了。”

女孩兒這時卻什麽也沒說,隻是流著淚。白衣還是帶著微笑說:“繼續賞月吧”白衣說完便提起黑衣人的屍體,正要踏護欄飛落空中的紅雲背上,女孩兒卻忙著上前,攔住白衣說:“帶我走、好嗎?”

白衣呆住,即時又浮現微笑,另一隻拉著女孩兒,飛身而起,直落在空中的紅雲背上。一聲鳴嘯、紅雲振翅而起,女孩兒緊緊的環抱著白衣。在空中、白衣將黑衣人丟入湖中,用那紅綢將女孩兒纏繞一圈,邊笑著說:“係好安全帶,咱們要起飛了。”

女孩兒什麽也不說,隻是緊緊環抱著白衣,將臉伏在白衣頸背上。白衣笑著,紅雲一聲鳴嘯,直衝而起。女孩兒也不由的將白衣抱的更緊,輕聲驚呼著。

紅雲已在三百米高空,向前飛行。白衣稍側著頭說:“別怕、看看美麗的風雲之城吧!”

女孩兒這時也有些適應了,聽了白衣這話,才稍直著身子,探頭看向下麵。在高空看到的街道、住宅區,整個就是一片燈和色彩的海洋,女孩兒以忘記了害怕,靜靜的看著她遊戲在此處,卻隻有等待奇跡發生的一天,才可看到的美景。紅雲的飛速也緩下來,白衣也看著下方的景致。

一會兒工夫、紅雲以來到白衣暫住處的那片廣場,白衣控紅雲緩飛在廣場上,高度也降下來,空中觀賞著那燈火湖光。雖以夜深,中心舞台上依然有那舞者、琴師,夜貓子般的觀眾也三三兩兩想隨著,在台下談笑觀賞。那湖上的五座涼亭中相比就有些空寥,有的就幹脆沒有了遊戲者,隻有那明燈依舊。

女孩兒以開口說過話了,第一句便是介紹了自己的名號蝶舞。這個名號讓白衣倍感耳熟,簡簡單單的‘蝶舞’二字,每位舞者基本上都會天各一方的將她時時掛於口中。白衣見蝶舞也不是善談之人,文靜有佳,便也隻是帶著蝶舞遊覽著以前她從未領略過的風光,在靜然之美中,抹去她剛經曆過的黑暗一刻,所帶給她的無盡傷害。

緩飛許久,蝶舞才說:“白衣、我們在裏坐坐吧。”

白衣應著,控紅雲飛向一座清靜的涼亭,在涼亭邊上,白衣拉著蝶舞直飛入涼亭中,空中便收了紅雲。

進入亭中,兩人也沒有在那桌椅處落座,而是白衣被蝶舞拉著直接來到中心的鏡子舞台上。白衣心知蝶舞要為自己而舞了,這猜測也是從蝶舞之名而來。白衣以先拿出香茶葉,蝶舞看著閃亮的香茶葉,也一時忘卻了為白衣而舞的心思。白衣接著取出神杯和七彩水珠,蝶舞看看白衣,看看白衣所取的這些寶物,她也沒有問什麽,隻是等著白衣來把事情做到明了之時。

白衣慢條斯理的將七彩水倒入又取出的壺中,這才收水珠、放香茶、提壺將水注入神茶杯,這一套悠閑的程序過後,奇跡已被點燃。蝶舞興奮之色流露,看著杯中光魚躍起、落回,又含著一種別樣的神情凝視白衣。

白衣微笑著說:“慢點喝,有些涼意。”

蝶舞如接到命令般,伸出纖手將杯端起,淺淺的品了一口。即時、那驚訝、興奮之色更濃烈的展露在蝶舞臉上,在白衣的笑意中,蝶舞將香茶飲進。白衣還未動手,蝶舞以將香茶再投杯中,提壺注水,然後眼含情絲的將杯款款遞與白衣。白衣本想讓蝶舞多品幾杯,卻看著蝶舞,一時無力說什麽,隻是伸手癡然的接過杯,微笑著將香茶飲盡。

交杯遞盞,兩人也沒有多的談笑,隻是相互凝視著,品味、感覺新世界的奇跡!香茶、神杯是奇跡之源,那凝視中靜然遊走的情絲也是隻有新世界才能賦予的奇跡。

良久、蝶舞起身,來到台中心帶著柔美的笑意看了白衣一眼,便舞動起來。人如其舞,好似一隻彩蝶,舞袖、撩衣,旋身翩翩舞轉、停步抖袖如翼。

蝶舞的藝術力量遠不如飄香、趙二小姐等人,充其量也隻是能和柳紅兒一爭高下,可白衣卻已癡,也許是舞者已將身影、情絲乃至靈魂化作遊蕩在亭中的徐風,絲絲溶進白衣的身體。

琴聲悠揚的起止亭中,舞者翩翩、琴者癡然,這一時化為無限景致的琴、舞,怎不令人無限遐想之境。

良久、一曲琴、舞終了,蝶舞含笑款步走來,停在白衣身前坐下,將那香茶放入神杯,蓄滿七彩水,輕輕遞與白衣。白衣笑著一飲而盡,看著蝶舞說:“我看過更美的蝶舞,卻從未如此迷戀,‘蝶舞’這個名字好像已為你苦等千年,直待你來為她更添嫵媚。”

蝶舞笑的更顯羞澀,低著頭又為白衣續上香茶。幾輪香茶品味後,蝶舞又在起舞舞為知己者起,女為悅己者容。白衣笑容洋溢的又彈奏起來。

舞為琴生、琴為舞悅!良久、這醉人的琴、舞又是一組終了。

交杯遞盞,香茶以盡被神杯消去,白衣這才收起神杯、玉壺,向蝶舞說:“等我。”

蝶舞想要出口的話又猶豫著咽回去,白衣以笑著飛躍去,在亭邊踏護欄飛躍空中。一聲鳴嘯,白衣空中落在紅雲背上,控紅雲緩緩向岸邊飛去,巨大的豔彩奇花灑下一路。紅雲又是一聲鳴嘯,直飛上千米高空,快速的將千朵豔花拋灑,這才控紅雲疾飛而下。

蝶舞在護欄前看著白衣又控紅雲飛下來,聯想著這些花朵,正頗有些意外之時,白衣便收紅雲,飛入亭中,拉著蝶舞,在那漫空落下的豔花中,踏著湖中鋪成的一條花路,向岸邊飛去。

湖上尚有晚來閑遊的樓船,那些遊覽夜湖的遊戲者那曾見過這等如夢如幻的情景,而白衣和蝶舞更為這如畫風景增添了讓人遐想的幻美。遊湖者競相把這奇彩絕妙之事當做是畫卷、幻夢給觀賞了,那興奮的長嘯、驚歎、歡呼,起自每個觀賞者不覺的反應中。

白衣拉著蝶舞以飛到岸邊,卻也沒有上岸,而是放出紅雲,兩人落在紅雲背上,低空旋飛在那依舊飄落下來的豔彩花雨中。

片刻、花雨落盡,湖上以鋪滿豔花,白衣這才又將紅綢纏在自己與蝶舞身上,紅雲一聲鳴嘯,迎著頭頂月光直升而起。

紅雲在高升,風聲呼嘯,紅雲仿佛要飛往月宮,一直不曾停歇。蝶舞伏在白衣背上,她想要感受到的不是步入高天的激動,而是白衣給予她的如幻如夢。

大地早已模糊,白衣這才控紅雲停下,稍側著頭,向背後的蝶舞說:“抬頭看看。”

蝶舞這時才從她那幻夢中醒來,白衣收了紅綢帶,拉著一臉驚奇的蝶舞飛身飄落。蝶舞害怕的神色中,有孤注一擲的信任。白衣和蝶舞以落在紅雲一旁,腳下一朵幾十米方圓的雲朵,踩在上麵還尚有清脆的聲響傳來。

蝶舞的臉上已是興奮之色流露,抓著白衣的手卻永遠也不想鬆開也許是害怕高天浮雲的空洞,也許是害怕過快的時光帶走她現在所能抓到的一切。

白衣和蝶舞舉頭望著銀輝明亮的月光。片刻後、白衣和蝶舞坐在雲端,又品味著香茶。白衣含笑看著蝶舞,盡情品味著香茶還有這絕美的意境。蝶舞也在品味著香茶和幻美夢境。

良久、白衣才帶著蝶舞,控紅雲飛落人間,良久才找到帶走蝶舞的那座樓閣。白衣控紅雲飛落下來,待到護欄前,拉著蝶舞,收紅雲飛落進護欄中。白衣含笑著說:“我該走了。”

蝶舞眼含情絲的看著白衣,不說話也不鬆手。白衣覺得此時蝶舞的美在往自己的靈魂中滲透。白衣不覺中竟輕輕撫摸著蝶舞的秀發,蝶舞輕輕的倚進白衣懷中。

良久、白衣才又向蝶舞說:“我該走了。”

蝶舞看著白衣,柔聲說:“帶我走,好嗎?我會一生一世為你而舞,無論新世界、真實世界。”

白衣看著蝶舞真誠、期待,還有些害怕的眼神。相視片刻,白衣才艱難中,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字:“你真美!我……該走了!”

蝶舞看著白衣,更顯溫柔,含著柔美傷感的笑意,輕輕點點頭,眼中的淚花的閃動卻在讓她的眼神更加明亮。白衣飛身躍出護欄,落在放出的紅雲背上,控紅雲在護欄外飛旋片刻,這才輕歎,控紅雲衝飛而起。

紅雲在高飛,白衣的眼前卻滿是蝶舞含笑帶淚的溫柔一種放的牽纏,更如一條情絲,遙牽遠去的風箏。白衣覺得就算高飛入月,也無法掙斷這一絲所牽,蝶舞將自己放了風箏。

紅雲以停下,緩緩下降著,再高遠、心卻還留在原地。

良久、紅雲馱著白衣回到廣場上的酒樓。

電腦外:風關了電腦,上床卻一時無法睡去,苦澀的笑了一下,自語:“倒黴的月亮,惹下這麽大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