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纖月也不客氣,直接道:“來找尊夫人!”雲舒卷一怔,道:“找她做什麽?”冷纖月道:“要人!”雲舒卷愕然,回頭看向自己妻子。那白衣女子正是他妻子“天外飛仙”莫如電,那藍衫女子自是“千手觀音”雷婷兒,見到這邊情況,終於也住了手,一起奔了過來,惡狠狠瞪著冷纖月。

莫如電冷笑道:“我道是誰這麽大膽子,敢闖入我飛仙穀!哼,你兒子麽,如今不在我手裏!”冷纖月盯了她一眼,強壓怒火,道:“明明是被你擄走,不在你手裏,卻在何處?”莫如電道:“是我帶走的沒錯!不過前幾天我女兒又將他送人啦,不成麽?”

冷纖月怒極,喝道:“那麽便將你女兒交出來!”莫如電道:“我女兒?出去玩去啦,我可不知道她在哪裏!”雲舒卷聽得幾句,已知大概,嚇了一大跳,對妻子道:“別胡鬧了,快叫小夕出來!”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莫如電氣不打一處來,柳眉倒豎,恨恨道:“你這死沒良心的!還知道女兒麽?我便是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裏,這才回來瞧瞧她是不是回來了,誰知道一進來,女兒沒見著,倒瞧見了這個賤人!你說,你說,你帶了這個賤人到這裏幹什麽來了?”

雲舒卷跺腳喝道:“胡說些什麽?我是趕著回來找你的,哪裏是帶她回來了?她自己跟來,我有什麽法子了?”

莫如電對丈夫原就情深義重,適才不過一時氣惱,聽他這麽一說,登時氣平,拭去眼淚,嫣然一笑,柔聲道:“是這樣的麽?那是我誤會了。雲哥,是我糊塗,你別生氣!”雷婷兒聽得大怒,喝道:“雲舒卷,合著我好心幫你去救人,倒成了我死乞百賴了!”雲舒卷啞口無言,此次他所遇麻煩不小,確有賴雷婷兒之處,這時卻是不能當真得罪了她!

莫如電對她怒目而視,向雲舒卷柔聲道:“雲哥,你要救人,自有我幫你!這賤……她有什麽本事了?要她幫什麽?”雲舒卷道:“我回揚州,本來就是想找你一起去救人的,你倒好,二話不說,一通胡攪蠻纏!”莫如電自知不對,牽著他衣袖,軟語求道:“以後不會了,雲哥你別生氣!”

雲舒卷哼了一聲道:“知道就好!不過這次的事有些棘手,這個,雷家妹子是好心……”話未說完,便見莫如電杏眼圓睜,暗呼糟糕!急忙住口。莫如電已然大怒喝道:“放屁放屁!什麽好心!我瞧明明就是居心不良!不行!說什麽也不行!”雷婷兒冷笑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居心不良。不行是吧?那我走了!”掉頭便走。

雲舒卷瞧著她頭也不回地離去,心裏猶豫,不知該不該攔阻。隻聽雷婷兒自言自語地說道:“本來已經剛剛想起來離塵山莊在哪裏了的,哼!”話未說完,雲舒卷已經飛身追到,陪笑道:“雷家妹子你莫生氣,這事她說了不算!咱們是什麽交情?我的事你不幫誰幫?”雷婷兒大為得意,停下腳步,給他飛了個媚眼,牽著他衣袖昵聲笑道:“是啊,咱們是什麽交情?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救人!”她原就是吃準了雲舒卷絕不敢這個時候讓她離去,這才故作資態,惹得雲舒卷來討好,好氣氣莫如電。雲舒卷也不敢就此甩開她,神情尷尬,不知該如何是好。

莫如電果然被他們氣得發瘋,放聲大哭,尖聲喝道:“好你個雲舒卷!我殺了你們這對奸夫**婦!”飛仙索一抖,直向二人攻來。雲舒卷和雷婷兒不想她說動手便對手,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閃開。

冷纖月秀眉微蹙,突然伸手扯住飛仙索一端運勁一扯。莫如電料不到她突然出手,被她扯得一個踉蹌,正欲發作,冷纖月瞧也不瞧她一眼,一抖一甩,將她高高拋起,再淩空一揮一繞,將她捆了個結結實實,往地下一丟,冷冷道:“你們的事遲些再吵成不成?我可還要找我兒子!”

雲舒卷正感狼狽,聽她將事情扯開,求之不得,忙道:“妹子說的對!”見妻子被捆,摔倒在地,神情淒慘,怔怔落下淚來,心裏有些心疼,正要去給她鬆綁,忽然無數細小銀光自身邊閃過,直奔莫如電而去,知必是雷婷兒趁機下手,大吃一驚,卻已不及攔阻,霎時驚得麵無人色。

心念未已,有人扯住飛仙索用力一扯,已將莫如電扯了開去,恰好避過雷婷兒的暗器。隻聽一人寒聲說道:“雷前輩,要乘人之危,也不是這麽個乘法!”正是柳若絲!她適才站在冷纖月旁邊,一眼瞥去,突見雷婷兒笑容狡黠,滿臉得意之色,右手扣了一把銀針,便知她必是要乘機下手,心中一凜,暗道蕭應寂的下落還要著落在莫如電身上,她現在可是出事不得!何況她怎麽的也是梅落塵的師娘,看他份上,也需救上一救!當即出手,救了莫如電一命。

雷婷兒大怒,喝道:“要你多管閑事!”呼地一聲,一把抓了過來。柳若絲一閃避開,正要還擊,雷婷兒已自己退了開去,瞧了瞧她,又瞧了瞧龍驚非,神色十分驚異,叫道:“原來是你們!喂,到底你現在是男扮女裝,還是原來是女扮男裝?”龍驚非她自不會不認得,也已認出柳若絲便是和龍驚非一起的那年輕人,但柳若絲生性跳脫,又慣著男子裝束,男裝之時毫無女氣,恢複女裝之時卻又十分美貌,她瞧來瞧去,卻搞不清楚她到底是男是女。

冷纖月淡淡道:“她是我兒媳婦,叫柳若絲!”她生性直爽單純,不喜世間規規矩矩,心中既已將柳若絲當作了自己兒媳婦,此刻便也這麽說了出來。柳若絲微微怔愕,臉上羞紅,心裏卻是喜不自禁,躲到冷纖月身後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