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淩晨時分才迷迷糊糊地睡著,等醒過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急忙起來匆匆洗漱過了,三人一起出門。南宮暮雨對冷霜容道:“我們要去鳳儀,你要去哪裏?”冷霜容道:“我去玉溪。”南宮暮雨一怔,隨即明白,道:“你是要去找應寂麽?你不用去了,那人是假的,已經跑了。”

冷霜容愕然道:“怎,怎麽會?”南宮暮雨道:“現在飛天島的人要追殺你,你最好還是和我們一起,反正我們也要找應寂,到時大家一起找就是了。”

冷霜容低頭不語。她如何不知若是孤身一人,實難躲過飛天島的追殺?隻是經過柳若絲一事之後,她又如何再和風滿樓的人相處?一時躊躇不決。

計議未定,隻聽得有人微笑道:“大家都不用去鳳儀了,還是一起去玉溪吧。”三人一怔,轉頭看去,南宮暮雨已然歡呼出聲:“落塵是你啊!怎麽大家都來啦。”想起他剛才的話,不覺有些奇怪,道:“我們去玉溪做什麽?應寂不在那裏,是有人冒充他的。”花玉蝶瞧見玄滅和南宮暮雨站在一起,又驚又喜,奔過來叫道:“玄滅大師,你怎麽來了?”玄滅看見玉蝶也很是高興,道:“是你這孩子啊,那日也不說一聲就自己跑了,害我擔心許久。”花玉蝶低頭道:“我怕您不讓我去。”南宮暮雨奇道:“你們認識?”花玉蝶點頭道:“玄滅大師是爹爹最好的朋友。當年若非大師趕來相救,我也早已死在冷纖月手下了。”南宮暮雨點了點頭,暗道難怪他對蕭家的事這般熟悉,隻不知他和飛天島又是什麽關係?

梅落塵道:“我們要找的應該就是冒充應寂的那人了。有人偷了落花穀的麒麟刀,我們若能在三日之內奪回此刀,便可和落花穀交換若絲。”南宮暮雨大喜道:“姐姐沒事麽?這可太好了!”迎風笑嘻嘻地湊上來道:“現在是沒事了,不過若是三日之內沒人奪得麒麟刀,那可就保不準了。算起來已經隻剩下兩天了。”

玄滅奇道:“他偷了落花穀的麒麟刀麽?我道為何這麽多人要追殺他。”南宮暮雨點頭道:“不錯,追殺他的人也正是落花穀旗下的青衣幫等人,應該就是他了。可惜當時不知,如今可又不知要去哪裏找他了。”回頭瞪了迎風一眼道:“姐姐出事你很高興麽?這麽嬉皮笑臉的!”迎風笑著叫屈道:“阿彌陀佛!真正天地良心!我哪有那麽壞啦?不過就是當真找不到這麒麟刀,咱們到時不會和若絲姐姐平時一樣,給他來個賴帳不認麽?以咱們風滿樓的實力,再加上西域武林,飛天島也會幫著若絲姐姐。落花穀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殺她!”眾人一想不錯,不覺都是大笑。

等大家都笑夠了,梅落塵才正色道:“不過最好還是把麒麟刀奪到手,否則若是落入飛天島手裏,若絲可又要到龍驚非手裏了。”又道:“雖然龍驚非抓了她走,也占不到什麽便宜,多半還要被她攪個天翻地覆,不得安寧,不過這闖禍精不看著她些,總是讓人放心不下!”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玄滅一震道:“如今飛天島的主人,叫龍……驚非麽?”看眾人點了頭,暗道他既姓龍,那麽他便是……,一時又悲又喜,茫然無語,良久,問梅落塵道:“他可也會來麽?”梅落塵點頭道:“自然會來。”玄滅“哦”了一聲,低頭誦了句佛號,不說話了。

梅落塵暗自奇怪,也不好多問,道:“我們還是去玉溪再說吧,迎風和弄雪,你們兩個注意血紅門、青衣幫還有七星教的動向,他們人多,比咱們更容易找到那人。”兩人應了。

玄滅低頭誦了句佛號,歎道:“不必這麽麻煩了,我知道他在哪裏。”眾人一怔,南宮暮雨隨即明白,道:“難道他一直在跟蹤咱們?”玄滅點了點頭。眾人大喜,花玉蝶道:“如此,便請大師告知他現在哪裏?”玄滅道:“適才你們來了之後他就去了,我們找找看罷,應該會有線索留下。”眾人依玄滅的指點去查看,果然發現了線索。羽星落雖已盡量小心,卻仍不免留下些許痕跡,有風滿樓這些行家出手,如何能逃得過他們的火眼金睛?

隻是查看之後,卻也有些奇怪,看方向竟然又是往玉溪縣去的。眾人一路追蹤,黃昏時分,便到了玉溪。仍循著羽星落的蹤跡一路追去,很快追到一家大宅院之前,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竟是進了一家大妓院。羽星落武功之高,他們自然已經知道,本來有個玄滅大師在,奪麒麟刀已是十拿九穩,隻是如今他人在妓院,又如何可以讓玄滅大師進這種地方?若是隻由其他的人進去,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卻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將他製住。

眾人低聲商議一下,亦無他法,隻得由梅落塵、南宮暮雨和葉知秋三人進去查看。餘人不是和尚便是女子,實在不好進去,隻得一起遠遠地守在門口。花玉蝶問道:“要不要我和弄雪去後門守著?”梅落塵搖頭道:“太危險!”以羽星落的武功,她們若是遇上了,除了引頸就戮之外再無別的可能。

三人走到門前,早有老鴇看見,歡天喜地地迎上來笑道:“三位公子好生麵生呢,是第一次來麽?我們這裏的姑娘最是知情識趣……”南宮暮雨截口道:“我們要找一個人,媽媽可曾見著他?”將羽星落的形貌說了一遍。那老鴇笑道:“有!如今就在我們紅玉樓的花魁楚楚姑娘房裏呢。是三位的朋友麽?那可更好了!”

葉知秋笑道:“那就勞煩媽媽帶我們去見見這位楚楚姑娘吧!”老鴇一怔道:“這個,總得等那客官先出來吧!”葉知秋笑嘻嘻地隨手拋了塊金錠在那老鴇手裏,道:“他是我們朋友,約了我們一起來的,誰知竟然性急成這樣,先自己溜了進來。媽媽告訴我們她在哪裏即可,我們自會在外等候。”老鴇大喜,笑道:“我原也覺得幾位像朋友。”領了幾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