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入了夜。
瀑布旁的石坪上，吳清婉身著初見時的淡綠長裙，不施粉黛，安安靜靜的盤坐在崖畔石台上，凝神靜氣，好似又變成了往日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仙子。
這兩天經曆的事情太多，又被左淩泉糟蹋了，饒是吳清婉的嫻靜淑雅性子，也有點心神不寧，一會兒擔心宗門、一會念著修行，但更多的時候還是想著左淩泉的一舉一動，根本就靜不下心。
眼見落日墜入山巒，月亮從天邊升起。
吳清婉覺得有點乏了，難以入定便不再打坐，起身回到屋裏，想睡上一覺，逃避這紊亂的心神。
隻是她剛走進屋子，還沒解開腰帶，石坪上便響起腳步聲，以及一聲：
“吳前輩？”
吳清婉不知為何，聽到這聲音，腿竟然軟了下，她抿了抿嘴，沒有開門，隻是平淡道：
“淩泉，有事嗎？”
“那什麽……”
“我乏了，要睡覺……”
吱呀——
話沒說完，房門從外麵推開，一襲黑色長袍的左淩泉，從外麵走了進來。
吳清婉睫毛顫了下，轉身從劍台上拿起了佩劍，回身看著左淩泉。
雖然沒有太多表情，但看意思當是——你碰我試試？
左淩泉倒也沒有猴急的意思，緩步走到跟前：
“吳前輩，天色還早，我感覺你好像心事，要不聊聊？”
我能沒心事嗎？吳清婉呼吸稍顯紊亂，見左淩泉沒撲上來，才暗暗鬆了口氣。她稍微猶豫後，沒有攆人，而是握著長劍，走到圓桌旁坐下，表情如同看待犯錯小孩的長輩，眼神示意：
“淩泉，你過來。”
左淩泉拖了張圓凳，坐在吳清婉的身側，兩人雖然跨越了底線，但從表象看起來，好像比往日的親密無間還要疏遠了些。
吳清婉握著佩劍，沒有直視左淩泉，聲音不急不緩：
“淩泉，你想修行，我會幫你。但是，有些事情咱們得先說清楚。”
左淩泉本想說“明明是吳前輩你硬修我”，不過這話說出來，吳清婉肯定攆他出去，當下隻能認真點頭：
“吳前輩直說即可。”
“你可還記得，我事前叮囑過你什麽？”
“隻是修行，不牽扯其他，不能做過火的舉動。”
吳清婉眸子動了下，轉過頭來：“你原來還記得？”
左淩泉勾起嘴角笑了下：“那時候，情不自禁，真的不好克製。”
“你就沒想克製。”
吳清婉吸了口氣，眼神帶著三分教訓意味：
“即便情不自禁，我能理解，你還小嘛。可你做了什麽荒唐事，你自己可還記得？”
左淩泉記憶猶新：“做了很多，不過，吳前輩當時好像也不是很……”
吳清婉手兒輕拍桌子：“你以為我是薑怡那般羞答答的小姑娘，不敢和你說這些事兒？我現在問你，你讓我叫‘淩泉哥哥’是什麽意思？”
左淩泉沒想到吳清婉敢說這話，他坐直了些許，也是心智過硬，才沒笑：
“就是想讓彼此親近些。”
“我是你的師長。”
吳清婉瞪著秋水雙瞳，繼續道：
“這也就罷了。你親一下，我當你年紀小克製不住欲念，但你親的都是什麽地方？不對，你什麽地方沒親？頭發你都沒放過，我當時製止你沒有？”
左淩泉輕咳一聲，微微點頭。
“你聽到了，為什麽不停手？”
“我……”
“還有，我看過醫書，陰陽相合，應該男上女下，你把我當木頭人似的擺弄，是什麽意思？”
“嗯……”
“你心裏就沒把我當師長。我當時說了好多軟話，你半點不在意；你是覺得我對你好，就可以肆意妄為？”
吳清婉臉上帶著三分怒意，但眼底更多的明顯是羞惱。
左淩泉知道吳清婉對他有情意，自然不會把吳清婉當師長。不過吳清婉硬要裝作師長的模樣，他也隻能陪著裝，含笑道：
“怎麽會呢，我……嗯……”
吳清婉吸了口氣，繼續道：
“我給你功法，陪你修煉，你不說感激，至少知道謙讓吧？師長好心給你喂招，你能反手把師長打一頓，還樂在其中？”
左淩泉倒了杯水，遞到吳清婉手上：
“好啦，我知錯啦，別生氣。”
吳清婉哪是生氣，她是在叮囑左淩泉，免得待會又被亂折騰。她接過茶杯，很嚴肅的道：
“你給我如實交代，那些不著調的東西，你從哪兒學來的？”
左淩泉對這個倒是問心無愧：
“無師自通。”
？！
你還挺得意？
吳清婉瞪著眸子，都不知該怎麽說左淩泉了。
左淩泉坐近幾分：“真是無師自通，吳前輩不是說過嗎，靈獸配對，扔一塊兒自己就會了。”
“你不是說你不是靈獸嗎？”
“後來發現，天道之下萬物平等……”
“你……”
吳清婉叮囑警告了半天，漸漸沒話說了，把劍放在桌案上，嚴肅道：
“我對你印象很好，希望你知道自重。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有人能那般……那般臉皮厚……”
左淩泉點頭：“下次一定注意。”
“……”
吳清婉深呼吸幾次，表情稍微緩和了些，偏過頭去，看著門外，不再言語。
左淩泉見此，自是明白意思，眼角彎彎笑了下，俯身胳膊穿過婉婉的腿彎，一手摟著後背，把她橫抱了起來。
“喔……”
吳清婉本能地縮了下，卻沒有製止，瞧見左淩泉把她抱向繡床，才扭動幾下，自己跳下來，走向門外。
左淩泉見此，關上了房門，跟著來到瀑布後的石洞裏，剛剛進入其中，吳清婉便把手按在了門口的石頭上。
隻聽‘嘩嘩’的響聲，石洞側麵橫著移出來一道石門，把石室入口封死，外界的水流和些許鳥獸夜鳴，刹那間隔絕的一幹二淨。
石室頂端散發著冷白光線，灑在下方的白玉石床之上，室內極為幽靜，隻能聽到兩道呼吸聲。
吳清婉雙手疊在腰間，默默走到石床邊緣坐下，始終不去看左淩泉，就好似一個被迫和夫君上炕的小媳婦。
左淩泉明白吳清婉的心意，該主動的時候自然會主動。他走到石床旁，半蹲在吳清婉麵前，抬手握住腳踝，取下了質地精良的繡鞋。
潔白腳丫顯露在冷白光芒下，晶瑩剔透，隱隱能瞧見皮膚下的血管，腳趾微微弓起，在輕輕掙脫著。
左淩泉撈起另一隻繡鞋，柔聲笑道：
“婉婉……”
“你再亂叫一聲試試？”
“吳前輩，《青蓮正經》的修行之法，真的需要全身心投入，你若是心懷拘謹或者抵觸，兩個人都沒什麽效果，等同於浪費時間。”
吳清婉被握著腳兒揉弄，縮不開也就不縮了，她認真道：
“不可能，我不會叫的，更不會做出放浪行徑。大不了不修行了。”
左淩泉揉著稍顯冰涼的腳丫，低頭親了口：“吳前輩若是沒法接受，稍微放鬆些也行，其他的交給我，你跟著感覺走即可。”
吳清婉微微縮了下，想說左淩泉幾句，但想想還是算了，隻是道：
“看在你為了宗門的份兒上，我聽你一次，不過你別想讓我主動做那些難堪的事兒。”
“好好好，聽你的。”
左淩泉把兩隻腳兒拖起來，放在石床之上，俯身湊向麵前的風韻臉頰。
吳清婉往後躲了下，最後躺下了，兩隻手兒交疊在腰間，擋住自己的腰帶：
“不許脫衣服。”
？
左淩泉微微攤開手，想了想，也沒說什麽，把裙擺撩起來，蓋在了吳清婉臉上。
“嗚……臭小子……”
吳清婉臉上蓋著東西，自然慌了，連忙用手把裙擺按下來，慍怒道：
“你做什麽？”
左淩泉很無辜：“吳前輩，我總不能隔空修煉吧？”
吳清婉眨了眨眼睛，可能是對昨晚的事情心有餘悸，遲疑了下，又坐起身來：
“算了，你躺下，不準動，我……我來運功。”
？
你來？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有點受寵若驚，確定婉婉沒看開玩笑後，詢問道：
“吳前輩，你確定？”
吳清婉心裏肯定不太樂意，但在她看來，自己運功總好過被左淩泉亂來。她擺出師長模樣，跪坐在跟前，拍了拍身邊，嚴肅道：
“過來躺著。我們隻是修行，你要是亂動，這輩子都別想再碰我一下。”
左淩泉有點想笑，但一笑今晚就得出去睡了，當下做出認真模樣，點頭：
“淩泉明白，我要是動一下，我就是小狗。”
“……”
吳清婉半信半疑，待左淩泉老實躺下後，她抬起手來，伸向左淩泉的腰帶，不過手很快停在了半空。
左淩泉抱著後腦勺悠閑躺著，見此眨了眨眼睛：
“吳前輩，怎麽了？”
吳清婉抿了抿嘴，掩飾的再好也抑製不住臉上的火燒雲和睫毛的顫抖，她糾結片刻，掏出一張手絹，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後才開始動手。
？？
左淩泉都不知說什麽，隻覺得婉婉真會玩情趣，當下也不阻住，老老實實的躺著被修。
石室之內，風韻佳人蒙著雙眼，強自鎮定做出一副師長模樣，很是生澀地解著衣衫，忙活了片刻，發現蒙著眼不行，又把手帕解開，蓋在了左淩泉的臉上。
？？？
左淩泉實在憋不住，“嗤——”地笑了聲。
“你笑什麽？！”
“沒什麽，嗯……吳前輩繼續就好。”
“不許把手帕取下來，敢亂看……”
“明白，我要是取下手帕，或者動一下，我就是小狗。”
“……”
吳清婉見左淩泉看不到，臉上的嚴肅才徹底變成窘迫和羞怯，不過也稍微放鬆了些，她咬著下唇，慢吞吞地開始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