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片山頭,是太嶽道的隴西道的駐點,雖然太嶽道今非昔比,但建立這個駐點的時候,太嶽道還是太嶽道,人力物力非同小可,而且並不吝惜花費,整個山頭都被挖空了,這個山隻有外麵看起來還有山的形狀,其實從上到下,乃至地底,都被太嶽道的洞府占據。Www,QUanbEn-xIAoShUo,CoM

在地底,有八間最大的房間,建造的十分堅固,有極嚴密的陣法保護,是太嶽道最後的退守之地,而平時,因為建造的堅固,也作為實驗法術的練功房,分別按照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的順序排列,不是重要的弟子,根本不得進入。

現在,一個高個子青年從甬道,向天字號練功室走去。

守在門口的兩個太嶽道弟子見他到了,一齊躬身道:“劉師叔。”

那劉師叔嗯了一聲,道:“翡……程師妹到了嗎?”

兩個弟子一起道:“到了,已經在等師叔。”

那劉師叔嘴角微微一抽,嘀咕道:“來得好早。”又道:“給我開門。”

兩個弟子手中同時打出一道白光,沉重的石門緩緩打開,兩人躬身道:“師叔請。”

那劉師叔雙目閃過一絲寒光,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這才露出漫不經心的神色,大踏步走了進去。

天字號練功室很大,卻是一應擺設全無,因為人少,顯得很空曠,劉師叔目光在石洞中掃了一眼,終於盯上了坐在角落裏一個綠意身影。

劉師叔輕輕嗤了一聲,道:“翡翠。你來得早啊,剛從外麵回來?”

坐在一邊的綠衣女子淡淡一笑。站起身道:“我本該更早回來,隻是出了點小意外。這才回來晚了。”

劉師叔哼哼一聲,道:“也對,外麵不太平啊。”

翡翠微笑道:“劉師兄,你下結論太早了吧,你怎麽知道我的意外是因為外麵不太平?”

劉師叔一怔,怒道:“你和我摳這個字眼兒是什麽意思?隻要在隴西道呆過,自然知道外麵不太平,聯想到一起,有什麽稀奇?”

翡翠笑眯眯道:“嗯。不稀奇。劉晨兄,聽說你昨晚徹夜未歸……”

劉師叔目光一轉,大怒道:“你懷疑我麽,我昨晚出去搜集情報,全是為了太嶽道的發展大計,辛辛苦苦,隻換來你這麽一句懷疑麽?”

翡翠不緊不慢,道:“劉師兄,你聽我說完啊——我說。你徹夜未歸,外麵這麽不太平,辛苦你了。”

劉晨語塞,就聽翡翠道:“師兄。今日怎麽這麽焦躁?你我師兄妹說幾句閑話,你怎麽心浮氣躁,這是做了什麽虛心的事了麽?”

劉晨呼哧呼哧喘氣。才想起這個女人出了名的陰險,話裏話外。句句設套,和她爭辯不得。索性也就跑開了言語糾纏的心思,道:“翡翠,你認定了我,我也懶得跟你白費口舌,現在怎樣,你要跟我翻臉不成。”

翡翠目光一沉,道:“翻臉?你怎麽想到這個詞的?你我是因為私仇麽?既非私仇,又非舊怨,何來翻臉二字?”手中青光一閃,一把小巧的袖中劍浮現出來,微笑道:“最多我清理門戶罷了。”

劉晨袖子一甩,道:“好啊,隻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他袖子如同鼓風一樣膨脹起來,霎時間膨脹百倍,風聲大作,肉眼可見的白色風刃忽忽的冒了出來,帶著旋風向翡翠斬去。

翡翠手指一伸,道:“去——”袖中劍閃著翠綠色光華,猛的飛出。

袖中劍綠光瑩瑩,看起來嬌小精致,似乎沒有絕大的殺傷力,但沾上之後,卻是威力驚人,乳白色的風刃來勢淩厲,但與綠光裝上,卻是片片崩飛,消失不見。袖中劍迅速前飛,速度不減,狠狠地刺向劉晨。

劉晨低叱一聲,雙手袖子同時一甩,狠狠地擊在袖中劍上。

砰地一聲,綠白兩色光芒同時一閃,劉晨悶哼了一聲,倒飛出去,在空中輕巧的轉了一個圈,飄然落下,顯然,雖然交手吃了一點虧,但是並沒有傷到根本、

然而,當他輔一落地,卻聽刺啦一聲,數道雷電從他腳底升起,將他團團包圍,雷電交匯,形成一個雷電囚籠。

“雷牢。”劉晨吐了一口吐沫,狠狠地盯著翡翠。

翡翠毫不避讓他的目光,直視道:“劉晨,你如今還有何話說?”

劉晨惡狠狠地盯著她,突然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有啊,我還有一句話——你也去死吧!”

翡翠一皺眉,突然腳邊雷光閃現,輕輕一呼,就要後退,然而已經來不及,雷光同樣從地底升起,一個一模一樣的雷電囚籠將她也罩在其中。

劉晨哈哈大笑,道:“翡翠,這畢竟是我太嶽道的地方,你一個丫鬟種,也能夠一手遮天麽?”從袖中取出一麵精光閃閃的令箭,笑道:“想不到吧,不止是你有這裏的陣法令盤,我也有,而且趁著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曾將其中幾個陣眼換過,你手中的陣盤已經是廢物,現在陣法中樞在我手中。”

翡翠冷冷的看著身前的囚籠,道:“這裏的陣法都是我親手布置,你固然修改得了一兩處,但是放言我的令盤如同廢鐵,怕是托大了吧?其他的暫且不說,你現在不就還被雷牢困住了麽?”

劉晨伸手點指,笑道:“雷牢,你說這個?開——”他一聲低喝,剛才還緊緊糾纏的雷蛇登時破開,溫順的纏繞在他身邊,好似馴服的靈寵,劉晨笑道:“你親手布置,卻叫人笑掉大牙,你學過什麽陣法,不過依仗師門的陣盤照貓畫虎罷了,我卻是在陣道上浸**多年,你如何比我?”

翡翠盯著他。突然撲哧一笑,道:“這樣乖啊?”

劉晨一怔。突然,就聽見耳邊傳來滋滋的聲音。似乎是雷電,又似乎是……

水?!

劉晨往腳下一看,突然心中一涼,隻見腳下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多出了幾道涓涓細流,從地底如同噴泉一般,往上噴出,往自己腳下湧去,也往雷電的源頭湧去。

不好……劉晨畢竟久經戰陣。不及細想,禦劍都不及,輕身術一出,拚命地往上一躍——

上麵,有東西在等著他。

那是一道璀璨的金光,從天而降,如同匹練一般,天衣無縫,將躍起一般的劉晨。狠狠地砸在地下。

而地下,有無盡電光與水流。

滋滋——令人牙酸的聲音,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轟……

隻聽聲音,就知道爆發的威力如何驚人。然而這一盛況卻隻能靠猜測了,因為金色的光芒太過耀眼,劉晨的慘叫聲伴隨著雷電與光芒的轟鳴聲。隱藏在其中,隻能通過經久不衰的聲音。猜測其盛況之萬一。

良久,煙霧消散。一具焦黑的屍體轟然倒地,在他手中,一塊不再閃爍著光芒的牌子咕嚕嚕的滾了出來,正好滾落在翡翠腳下。

翡翠彎腰撿起,微微一笑,道:“你有數十年陣法經驗,那又如何?須知強中還有強中手,是吧,江道友?”

江川從旁邊的角落中走出來,苦笑道:“話都讓你說盡了,我還說什麽?”

翡翠微微一笑,輕輕福了一福,道:“這一次全仗江兄了,小妹感激不盡。”

江川回禮道:“不敢。”沒有想到,翡翠托他做的事情,就是為太嶽道清理門戶。本來不過是輕鬆的事情,翡翠何等心思,倘若沒有江川,照樣能將叛徒輕易拿下,叫上江川隻不過是為了多一層保險。

然而江川跟著進門的時候,憑借體內本陣的感應和陣道上的修為,登時發覺出其中的不妥之處,一一指出,才叫翡翠知道了劉晨對陣法的更改,雖然就算翡翠不能發覺,劉晨一樣要伏誅,但其中的麻煩就要多了許多,翡翠也隻能動用壓箱底的手段,如今江川指出來,對於翡翠的布局大有好處。

兩人都是極通透的心思,相互之間略一交流,登時定下了最為直接的將計就計之策,將劉晨的底牌引出來,趁其不備,一舉滅殺。

事情果然順利,江川沒有直接出手,卻是動用了體內“陰、陽、水”三種屬性的三三煉生小陣,最適合守株待兔,果然馬到功成,這也是劉晨作死,偏偏把雷蛇引導自己身上,江川準備的後手都沒用上。而這一番輕鬆順暢,確實是仰仗江川之力,是以翡翠才有“全仗江兄”一說,倒也並非假意。

翡翠輕輕歎了一口氣,厭惡的看了一眼焦屍,道:“事到如今還內鬥不止,不過嫉恨我修為低卻掌握了一方權柄,便冒了將整個據點出賣的危險將我送給霓裳關,可見太嶽道的淪喪並非無理由。”

江川不好接口,隻是奇怪,翡翠提到太嶽道時,口口聲聲直呼其名,從來不提“我門”之類的字眼,可見她對太嶽道感情上也有限,然而所作所為,又不能不說鞠躬盡瘁,卻不知她是如何想的。

靜了一靜,翡翠道:“江兄,這就出去吧。”

江川道:“勞煩程道友了。”翡翠姓程,他也是今日才知道,以前可以叫“翡翠”,如今身份不同,直呼其名已經不宜,江川便以姓氏稱呼。

翡翠伸手,推開了天字號練功房的另一扇門,外麵空蕩蕩,並無一人,道:“我送江兄出隴西道。”

江川也是無異議,他本是外人,插手太嶽道門戶之事並不合適,既然插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迅速離開才是正道,對翡翠也好,對他也好,都是正確的選擇。

隻是,翡翠求的是一件事,還有一個消息,事情已經辦妥,消息……

江川覺得沒必要開口,等著翡翠問出來。

她一定會問的。

翡翠推開門,帶著江川進了一個長長的隧道。隧道相當安靜,隻能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和均勻的呼吸。

過了片刻,翡翠的呼吸聲低了下去,她輕聲問道:“他可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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