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繞過幾團爭鬥,靠近海邊,孟方指著其中一隻不起眼的小船道:“就是那個,我看好了,這船沒人搶。wWW!QuAnBen-XIaoShuo!CoM”

幾人一看,果然沒人搶,那船浮在岸邊,與其說是浮,不如說是搭在岸上,半個船身擱淺,半個船身沉著——竟是隻破船。

那白姓儒生道:“孟道友,你沒錯吧,那破船回頭在海裏散了架不說,就是現在,咱們怎麽開出去?”

孟方道:“那有什麽關係?小老兒我就是木屬功法,一會兒搶得破船,我一人一個法術,便能修補。”說著又歎了口氣道:“若有那大船好船,人人都願意要,哪裏輪得上我們,如今這艘破船是漏網之魚,合該便宜了我們。”

法空禪師道:“阿彌陀佛,不與他人爭執,那是最好。”

幾個修士隻當沒聽見他的話,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素娘突然道:“如果有大些的乾坤袋就好了?”

素娘修為最低,旁人本沒把她放在眼中,這時聽了,都不在意,隻有江川問道:“要乾坤袋做什麽?”

素娘道:“咱們靠過去,趁沒人注意,把那破船裝了便走,去別處海岸再放出去,豈不方便?”

眾人麵麵相覷,孟方幹笑了一聲,道:“你這小娘子口氣不小,哪有那麽大的乾坤袋?”

其實乾坤袋大小,原沒有上限,若是琢磨宗師,乃至破生真人的乾坤袋,就是一座山也裝得下,但是靈覺期的修士。乾坤袋的尺寸雖然遠勝於法體期修士,但也不過丈許方圓。那破船雖然不大,連頭帶尾也有數丈長短。一般的儲物袋是裝不下的。

江川聞言,比劃了一下,道:“倒也勉強可以一試。”

眾人一齊轉過頭來,道:“當真?”

江川拿出一枚玉佩,道:“這個說不定可以裝下。”

這玉佩乃是被他殺掉的霓裳關四大弟子之一香羅之物,雖然是玉佩,裏麵卻藏有廣大空間,堪堪放得下這一艘破船了。

孟方等幾人都大喜,孟方道:“既然如此。事情便簡單許多。一會兒我們幾個過去,別管是清場,還是調虎離山,總之製造一個機會,道友你上去裝了破船便走,咱們在東邊海灘上匯合。”

商議已定,孟方幾個人先往前去,江川跟在後麵,素娘修為低。原本幫不上什麽忙,江川讓狐言照顧她,就不要上前摻和了。

這一條路線相對而言比較輕鬆,那破船旁邊。隻有一對修士正在爭鬥,孟方上去,放出飛劍。當的一聲,斬掉了其中一人的法器。兩人一起回過頭。孟方發出一陣囂張笑聲,抽身便走。那兩人大怒,追了過去。

他將兩人引開,其他幾人有樣學樣,能引開的便引開,不能引開的也擋住,事情的進展順利,江川順勢到了船邊,用靈識裹住破船。

要將物品收入乾坤袋,有兩種方法,一是把東西拿起來,如同平常放東西那樣直接放進去,二是用靈識裹住,拉扯進去,一般比較大的物事都用第二種方法,其實相當簡單,靈覺期就算收一極大之物,沒有外力幹擾,隻要乾坤袋夠大,也不過一瞬間之事。

然而江川靈識一收,那破船在水中動了一動,搖了一搖,卻是沒有動地方,依然陷在淺灘之中。江川愕然,再收一次,依然不動。

江川心中詫異,眼睛一亮,用目光在水中一掃,突然喝道:“滾出來。”用手一指,一把飛劍插入水中,濺起大片的水花,水中光芒連閃,隻聽轟的一聲,水麵破開,一大團水草跳了出來,落在破船頭。

那水草抖動幾下,甩下水珠,露出一張臉來,卻是一個修士,披發跣足,破衣囉嗦,臉上水痕道道,看不清相貌,他手中拿著一個破破爛爛,如同大口袋一般的乾坤袋,直勾勾盯著江川。

看著他手中的乾坤袋,江川便知為何自己收不進來了,也是十分湊巧,這人藏在水底,也要收這破船,兩個人竟然趕到了同時使力,反而僵持起來。

江川微微一笑,靈識一動,道:“道友藏在水中,不見天日,多憋屈啊?”心中暗道:這人獨自一人,暗藏水底,莫非是沒有同伴?不過靈覺期中期,就敢單獨行動,倒真是膽大包天。

那人咕噥了一聲,道:“船,我要了,你別想了。”說著,一抖身上水草,登時露出一身粗布麻衣和**的古銅色皮膚來。那團水草被他拎在手中,甩了一甩,衝著江川扔了過來。

那水草離手的時候是一團,扔到空中,突然蠕動起來,如同幾千草蟲,伸縮不止,旋即變成一張大網罩了過去。

江川沒見過這種法術,卻也不慌,伸手一指,一個環形法器擋在身前,身子卻是禦劍而起,騰空飛出。

那人嘿嘿一笑,靈識拉住破船,道:“給我收。”

那船在水中再次搖了一搖,似乎要騰空而起,終於沒動。

那人臉色一變,就聽頭頂上江川道:“圍魏救趙,我豈能上當?你也吃我一劍。”說著手指輕輕一揮。

那人手中一擺,一道護罩擋在麵前,定睛一看,卻是眼前空蕩蕩,哪有什麽飛劍,哈哈笑道:“你也玩……”突然身後的護罩當的一聲,劇烈的晃動起來,卻是一把飛劍從水中飛出,正好襲擊他後心。那人護罩未穩,被強烈的靈氣一撞,登時碎裂,那人大叫一聲,撲通一聲,掉在水裏。飛劍擦過他的後心,回到了江川手上。

江川笑道:“剛才我放到水裏的飛劍你見過啊,怎麽忘了?”

那人吐了一口血,見江川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才慢慢爬起來,回頭一看,暗暗叫了一聲苦,原來他本來占著的那艘破船,早已不見了蹤影,想必是被江川收了起來。

那人沮喪至極,一屁股坐在地下,捶了捶地,道:“你……你也來這手。”

江川一笑,對這人印象還可以,雖然他剛剛聲東擊西,想要收走這艘破船,但手下留情,並未下殺手,隻以逼退為目的。若非如此,江川也不會同樣放他一馬,擊破他的防護罩之後,就此收劍。見他沮喪,也就在旁邊笑笑,並不再緊逼。

這時,江川目光在他衣角一轉,突然一愣,發現那裏有一個紋飾,似乎在哪裏看過,一遲疑間,已經響了起來,道:“庖丁門?”

那人抬起頭,**的亂發下麵,露出一張還甚為年輕的麵孔,道:“怎麽,你認識我?”

江川笑道:“我認識你前輩,就在島上。”

那人愕然道:“我前輩……難道是六刀師叔?我們門中隻來了他一個,他不是上了佳肴峰了嗎?你……你見到他老人家啦,他老人家可好?”

江川還未回答,狐言傳音道:“那邊人來的差不多了,主人若是完事,可以速來。”

江川點頭一笑,道:“既然道友說隻有六刀前輩一人同行,相比現在是獨身了?”

那人點頭道:“正是。”

江川道:“那我鬥膽,請道友一同搭船離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