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佳肴峰上下來侍女,為喝茶中獎的老饕們送請帖。wWW!QuAnBen-XIaoShuo!COm凡是在吃茶一字遊戲中中了焦玉莊的意,就有禮物奉上。

盧家收到了三個帖子,給的是素娘,盧光義,還有江川,請他們過兩日去參加小宴,離著焦玉莊,就更加近些了。盧定俊有喜有愁,愁的是自己絞盡腦汁,盡力巴結,依然沒中,但嫡子和善於烹調的妹妹都中了,自然是驚喜了。一麵吩咐素娘將珍貴食材帶上,在小宴中一展身手,一麵把盧光義叫到身邊,從怎麽說話怎麽行禮,不可失了禮數,得罪島主,一樣一樣,吩咐周到。

至於江川,盧定俊忘了有這個人了。

既然說是兩天後有小宴會,這兩天就是空閑時間。

說是空閑,也不能算全是空閑。焦玉莊已經開口,說明了“饕友”和“交易夥伴”的區別,這兩天就是交易的時候了。佳肴峰峰上,下來許多管事,收取珍貴食材,價錢開的自然不低,但是卻不是那些獻禮修士想要的。要知道這些食材何等珍貴,能弄到手的,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不遠千裏跑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賺那區區一點差價?

但焦玉莊雖然說的客氣,可是破生真人的命令是沒人敢違抗的,尤其是這還是他的地盤。不得已,一筆筆交易就這麽達成了。不過兩日時間,已經完成大半,倘若一行同來的十個修士之中,有一兩個被宴請的還好,要是十個人都沒有中了那茶中意,就直接發回引路符,讓他們離開珍饈島。

那些修士自然是不願意離開,珍饈島上管事也不多說,直接道:“引路符的發放是有數的,你們這次不要,下次就沒有了,這一個引路符隻有三天期效,三天之後不離開,你們就請自便吧。”說的時候,眼角適時的瞟了一眼金霧。

倘若沒有引路符,大部分修士根本過不了金霧這一關,最終在遺憾中,島上的修士散了五分之四,島嶼一下子清淨起來了。

大部分修士走了,對於剩下的小部分來說,是難得的福音。迎賓館就此空了出來,不用擠得像鳥籠子一樣。珍饈島上從新做了安排。那些自己沒有被選中,但因為同行的人有中選而留下來的,如盧定俊之流,一個人住一間木屋。而中選的,如素娘或者江川這樣的,待遇更高了一層,被移到對麵那個看起來比較豪華的迎賓館去了。

這邊的迎賓館,才有點迎賓館的樣子。裏麵有一座座的獨立小樓,獨門獨院,帶有花園,每一棟都有不同的風格,有的是宮殿,有的是園林,有的甚至帶有田園風格。更重要的是,這裏的天地靈氣充沛非常,雖不如佳肴峰,但也不是那邊破舊的小木屋可比。

江川住進了一棟有水鄉風格的小樓,白牆黑瓦,柳樹成蔭,帶著一個小小的池塘,甚是安靜,比之那原來四個人一間的木籠子,相差何止雲泥。其中他最滿意的,倒不是什麽建築風格,而是花園中有大量的植物,包括小池塘裏的水生植物,而這些植物會產生大量的生氣,至少可以修煉“生靈養氣術”了。

生靈養氣術首先要求的是生機盎然,對於修煉的姿勢要求並不高,行動坐臥皆可修煉,江川隨意的坐在二樓窗邊,一邊修煉,一邊眺望窗外,神思遠遊——又稱發呆。

正這時,隻聽得有人叫道:“四表弟,我有件大好事找你。”

江川回過神,低頭一看,隻見盧義光從外麵走來,剛進院子便大聲喊叫,聲音高亢,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江川滿心不願意理他,但顧忌這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是下了樓,問道:“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盧義滿麵笑容,道:“表弟,我得了一樁好桃花。”

江川眉毛一挑,道:“表哥,這院子裏的侍女,都是焦玉莊的人,你可別多想什麽,耽誤了全家大小。”

盧義光大笑道:“表弟緊張什麽,我連這個都不知道麽?珍饈島上娘兒們雖美,但是都是一個模子,有什麽趣味?我遇到這個,不但容貌一點不差,性情十分可人,還是出身名門呢。”

江川愕然道:“哪個名門?”

盧義光道:“霓裳關的弟子,還不是名門?”

江川心中一動,道:“霓裳關的高弟,不知叫什麽名字?”

盧義光低聲道:“你可別告訴別人,她是霓裳關的珊瑚姑娘。”

江川嘴角一抽,心道:這他-媽還有完沒完了,怎麽又有她的事了?道:“霓裳關的弟子,固然很好,但是她們出身高貴,眼界又高,恐怕難以靠近……”

盧義光笑的賊兮兮,得意道:“倘若是我單相思,怎麽算是桃花呢?自然是我們兩個兩情相悅了。”

江川差點沒笑出來,心道:和珊瑚兩情相悅,你也配?等著倒黴去吧。麵上笑道:“哦,她約你出去不成?”

盧義光揉了揉鼻子,道:“她約我今日子時去她的院子,她給我留門。”

江川琢磨“留門”兩個字,倒也香豔得很,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命享受,道:“既然如此,你還不去,找我幹什麽?”

盧光義道:“我有一件事,想要求四表弟,關係到表兄這番桃花能不能成諧,表弟定然要幫我一把。”

江川道:“什麽事,你說便是。”

盧光義道:“珊瑚身邊,還有一個女子,那女子似乎身體不好,總呆在院子裏不出來,十分之礙眼,我和珊瑚要想一雙兩好,可不能留著這人。於是我想請表弟先襲擊她,將她引開,來個調虎離山……”

江川被他的主意震懾的五體投地,甘拜下風,抽搐了片刻,才道:“你要是想要珊瑚,自己去她房間不就罷了,或者讓她去你的房間,哪裏不能成事?何必多此一舉。”

盧光義道:“那不行,那女子似乎是珊瑚師長之流,看管十分嚴謹,有她在,我和珊瑚少了幾分快活,表弟,我求求你,幫我一個忙,我必然有重謝。”

江川不知該氣該笑,無奈道:“你想我怎麽辦?”

盧義光道:“這樣,今天晚上,咱們就一起前,你從院子後麵進去,先上二樓,把這東西往裏麵一彈,然後拔腿就跑。這乃是一個炮仗,能嚇人一跳,卻不傷人。到時候那個女子聽見響聲,以為來了敵人,必然來追你,你自管跑了便是。我趁機進去,和和珊瑚成就好事,那邊是表弟大恩大德了。”說著,遞給了江川一個小小的玉葫蘆。

江川捏了捏這玉葫蘆,道:“這是她給你出的主意?”

盧義光笑道:“是啊,這玉葫蘆還是珊瑚給我的呢。”

江川沉吟片刻,道:“我問你一句,珊瑚住在哪裏,你知道麽?”

盧義光道:“這我怎麽能不知道?她就住在東邊的紅牆院子裏。”

江川道:“你親眼確認過了嗎?你看見她回到院子裏了,還是從院子裏出來了?”

盧義光皺眉道:“什麽意思?她親口告訴我的地址,還能有錯?她還指給我呢。”

江川失笑,道:“那好,你要什麽時候動手?”

盧義光道:“今晚三更,我來找你,你可別誤事。”說著又囑咐了兩句,屁顛屁顛去了。

江川望著他背影,暗暗搖頭: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多幸福啊。

玩著手中的玉葫蘆,江川笑著搖頭,扔了就跑?倘若真是張業真在此,他扔出玉葫蘆之後,想跑也跑不了。這玩意雖然個頭小,卻是個精致版的法雷葫蘆,還是上上品,一葫蘆下去,一個小院從上到下,一個都跑不了。就是在樓底下泡妞兒的盧義光,能不能留個全屍還在兩說呢。

珊瑚啊,珊瑚,你又出什麽幺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