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睜開眼睛,感覺非常好,他居然連跳兩層,直接到了混沌位巔峰,也就是法體期十層巔峰,俗稱的法體期“大圓滿”。wwW,QuAnBen-XIaoShuo,cOm

果然,四周的一切都不同了,仿佛換了一個天地,五感從所未有的清晰,一草一木都看得格外清楚,灌木叢中的蟲鳴聲也聽得一清二楚,就連涼風拂過皮膚的絲絲涼意,都細致入微。

涼意……

江川一低頭,嚇了一跳,原來他身上一絲不掛,原有的衣服早就不見絲縷了,他現在光著身子在四麵透風的房間裏裸遊。

江川一下子跳到**,才發現**的帳幔被褥也燒的一幹二淨,整個床要不是天青石做的,隻怕也燒幹了,即使如此,**也是一大片焦痕。

“好險,差點我也成為一道焦痕了。”江川從乾坤袋裏抽出一件衣服換上,這才有些後怕,剛才果然是太魯莽了,雖然他也是實在沒有別的選擇。

好在他是在做夢的時候突然晉級的,身上原本隻穿了一件睡衣,就算全燒了也並不值什麽,要是按照他平時的裝束,外衣好罷了,若是把那件法器背心也一起燒掉,那江川哭都沒有地方哭。

不過,這一次收獲也是巨大的,功力到了混沌位,真氣的渾厚增加了數倍之多,更不要提吸收了兩種火焰之後,再加上火引通玄書的加成,神通會有怎樣的突飛猛進。

而他本來就強大的魂識,則更加壯大,從總量上想必,未必比一般靈覺期修士的靈識遜色,他嚐試了一下,魂識居然可以離體,雖然隻有丈許方圓,但這是其他法體期大圓滿修士絕對做不到的事情,也就是說,他的魂識已經具備了一定的靈識屬性。

至於具體得到什麽好處,還要他再實驗才能發覺,但是他相信,這一次的驚喜,絕對不小。

開開門,江川看見了白狐,居然還是懶洋洋的趴在地上,不由氣笑,走上去踢了踢它,道:“發什麽呆呢?”

白狐“嗯”了一聲,抬起眼皮,一看是江川,連忙舉手道:“主人,恭喜主人又進一步。”

江川見他竟然不起來,全身軟綿綿的好像沒喲骨頭似的,不由皺眉道:“你這是怎麽了?”

白狐苦笑道:“主人,雖然不知道您老人家在弄什麽,但是您那聲勢也太浩大了,差點把房子給點了,我光為您遮掩,就費勁了力氣,您再晚出關一兩日,我也沒轍了。”

江川這才知道自己後顧無憂,全憑它在外護法,不由得心存感激,道:“生受你了。”

白狐道:“您跟我還說這種話。”一麵說,一麵把爪子伸出來,意思是,話不必多說,丹藥拿來就好。

江川搖頭笑笑,從袋中拿出大把的丹藥,都塞給他,道:“你好好休息,過幾日咱們再去赴約便是。”

白狐往嘴裏塞了一顆極品洗髓丹,道:“您那個約會啊?還要去麽?”

江川皺眉道:“你這是什麽話,當然要去了。”

白狐慢吞吞的道:“我怕您不趕趟了。您閉關了七日,離著約定的時間過了四天,人家說不定都拿到東西準備回來了。”

江川大吃一驚,道:“我閉關了七日,有那麽久?”

白狐道:“您自己沒覺得麽?七天七夜啊,我可是給您算著的。難為您不吃不喝,不拉……”

江川將白狐撈起來,一提便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嘟囔著:“娘的,我從出生以來,還沒有遲過這麽久的到呢。”

白狐被他抓在手裏,一路出了林下洲的行在,見他還要往城外跑,問道:“您很趕時間麽?”

江川急切道:“當然,我已經遲到大發了。”

白狐笑道:“那麽我建議您,可以試試禦劍。”

江川第一次禦劍在空中飛過,雖然有些搖搖晃晃,但是感覺很好。

這次的嚐試沒有遇到任何困難,出了有些手生之外,長劍負載他的身體,顯得輕而易舉。雖然不敢一上來就全力行駛,但是速度和在地下走相比,用一句應景的形容,果然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對於江川這次輕而易舉的嚐試,如果叫旁人知道了,恐怕還是會驚訝之極。因為雖然法體期大圓滿的修士可以操縱法器,但是也隻是一般的祭起而已,也就類似於江川在四層就可以祭起的玄火劍的程度,根本無法做到禦劍飛行,隻有真正到了靈覺期,才能脫離地麵,衝上雲霄。

而江川,在八層的時候就可以把玄火劍控製自如,達到了一般法體期大圓滿根本無法到達的程度,卻始終沒有嚐試過禦劍飛行,這次若不是為了趕時間,恐怕也想不起飛行來。現在他已經大圓滿了,魂識早突破了法體期的極限,不但火屬法器可以掌握的得心應手,就連其他屬性法器也已能運用純熟。比如說他剛才嚐試了一下,已經可以發動身上那件背心上的防禦法術,禦敵於數丈之外。

一路飛行,江川隻覺得視角開闊了許多,好像天地一下子變大了,自己如同滄海一粟,在無盡的碧空中翱翔,既興奮,也帶了一點忐忑,更有對天威的敬畏。

人說不見天地之大,不知自己的渺小,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驀地,江川想起了朱雀焚天的一幕,天威之大,誰還能比自己知道得更深?

真的會有人定勝天的時候麽?如果要與天威抗衡,修到什麽時候可以呢,歸真期麽,洞玄期麽,還是要飛升之後呢?或者,永遠可以靠近,卻總也接近不了?

天,天道,就像一個極限,永遠引人去追尋,卻總是不知道天的盡頭在何方……

甩了甩頭,江川把一肚子的感慨暫時擱置,現在趕路要緊。好在現在仙城是擇仙橋大開的日子,聚集的大多是法體期散修,天空中幾乎沒有其他飛行的修士,自然也就沒有人擋路,任由江川一個初學者在天空中試飛,怎麽晃晃悠悠,都不怕撞到人,除非他自己掉下去。

江川回憶著龔淳給自己路線,按照既定的線路向前飛去。他記得龔淳說過,徒步走過去大概要四五天的時間,在天上飛,總比走路快上幾十倍,自己已經遲到了四天,但如果在路上,那麽幾個時辰就可以追的上,但最怕他們已經找到了地方,不知道鑽進那個山坳裏,那自己空自能飛,也隻能幹瞪眼了。

飛了兩個多時辰,江川估摸著就到這一帶,但是這裏是一片荒山野嶺,哪有龔淳和張業鵬的影子?

無奈之間,他隻好慢慢降了下來,想要自己從地麵上找過去。

突然,他看見樹林裏麵有人影,卻是一行散修,正行色匆匆埋頭趕路,心道去找他們問問路也好。慢慢的降下玄火劍,靠近地麵。

正要現身,突然一句閑話飄進他的耳朵裏,“陰老,咱們都雇了兩撥人了,這回張七那小子在劫難逃,為什麽咱們還要在這鳥不拉屎的深山裏打轉啊。”

江川心中一沉,默不作聲的靜靜浮在幾人頭頂,聽著他們的對話。

一個老者道:“小子,出來給人做事,光想享清閑是不行的。咱們來到這裏,一來是為了以防萬一,二來麽,那小子怎麽被殺的,咱們應該知道個大概,這樣才好向四公子交差,隻說咱們自行動手,到時候加倍領賞。不然說是雇人殺的,和咱們自己親自動手殺的,那個功勞可就差遠了。”

這時候有人嘟囔道:“那……幹嘛找我來,我就是提供消息,不幹我的事。”

江川臉色一暗,這個聲音是個熟人,就是和他們一路過來的那位,梅生。

隻聽那陰老笑道:“道友,我這可是一片好意。你誘騙了那傻小子,提供了張七的行蹤,功勞極大。將來四公子有什麽獎賞,都有你一份。但你若是想投靠四公子,光憑消息是不夠的,你得拚殺在第一線,叫公子知道你的忠心,將來好處不是隨你挑選麽。”

梅生咕噥一聲,也不再反對。

那陰老心中得意,其實他還有個小九九,倘若雙方能拚了兩敗俱傷,他跟來不但可以賴掉傭金,還能撿個便宜,何樂而不為呢。

突然,眼前一道光芒閃過,一個人影從高處降落下來,踩著一把紅色的長劍,靜靜懸浮在幾人的麵前。

那陰老見過些世麵,心中駭然道:修道前輩?隻見眼前之人不過十七八歲年紀,相貌清秀,看起來麵色和藹,神情溫善,肩膀上伏著一隻雪白的狐狸,毛茸茸的甚是可愛。

陰老神情一鬆,拱手道:“不知這位前輩有何吩咐?”

那少年並不看他,隻是淡淡叫道:“狐言。”

肩上那隻白狐聞言,看向眾人,一雙紅色的眼睛如同瑰麗的寶石,能將人的魂魄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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