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新明皇帝林沙的霸氣宣言,許飛娘隻能嗬嗬了。

在沒見到朝廷的具體舉措前,要她相信新明皇帝有膽子挑釁整個修真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不說娥眉這樣的龐然大物,單單那些散修真要跟朝廷作對,也能鬧得雞飛狗跳讓朝廷焦頭爛額。

就算他們沒膽子上京城尋皇帝的晦氣,隻要他們肆意妄為不管不顧,也足夠朝廷和地方官府好好喝一壺的。

她一時忘了來時見過的那一票先天,以及入道級別高手,下意識把新明當作了前明看待,以為新明對修士完全沒有辦法。

這種想法自然是錯誤的,很快她就會知曉新明朝廷的厲害。

“廢話也不多說,這次請萬妙仙姑過來,是想要跟仙姑合作的!”

說了一通廢話,林沙直言不諱開口說道:“不知仙意嚇如何?”

“合作?”

許飛娘一臉迷惑,不解道:“不知皇帝想怎麽合作?”

“當然是與朝廷結盟!”

林沙笑道:“朝廷可以幫五雲步立住腳跟,仙姑隻需要拿出五雲步的牌子出來交換即可!”

許飛娘輕笑道:“我不太明白皇帝的意思!”

“很簡單!”

林沙悠然道:“我知仙姑與娥眉不對付,想要報當年五台派分崩離析之仇!”

見許飛娘臉色不善,他揮手笑道:“這事其實不是秘密,不論是娥眉還是其餘修士門派,其實都心中有數,隻是沒道明而已!”

“不可能,那娥眉……”

許飛娘臉色難看,卻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難道仙姑就不覺得奇怪麽,每每仙姑尋人找娥眉的晦氣,最後的結果都是娥眉得利,相反仙姑請來的幫手不是直接折損就是弄得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林沙輕笑,直接說出一番叫許飛娘麵若死灰的話:“就我看來,娥眉顯然是將仙姑當作了誘餌,以仙姑為引將對娥眉不滿的修士全部引出,如此他們也好光明正大的對付!”

“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

林沙嗤笑道:“仙姑這些年所作所為,隻要腦子不糊塗,又對當年之是了解的修士,基本都能猜出一二,而且仙姑難道就沒有感覺到,隨著一位位與娥眉不對付的修士倒黴,仙姑的處境越發尷尬艱難了麽?”

許飛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沒了血色,腦子飛速運轉,回思這些年的經曆,驚恐發覺確實如同新明皇帝所言。

數百年間她多次勸說與娥眉不對付的修士出手,結果最後倒黴的往往都是這些修士,娥眉的聲勢卻是隨著將不滿之輩打壓消滅越發壯大。

而她本人的處境,以許飛娘的敏銳感知,怎麽可能不知曉許多修士暗地裏的排斥,隻是她心有不甘無視了而已。

眼下被新明皇帝直接道明,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裝傻,必須得麵對越發嚴峻的形勢。

其實她心中早有預料,不然跟五雲步離得極近的黃山餐霞師太又是怎麽回事,明顯就是娥眉派來監視她的人手。

以前刻意忽視了這點,她還巴巴跑去餐霞師太那逢迎說笑,努力跟餐霞師太打好關係,可是現在看來卻是那般可笑。

“五台派的餘蔭,已經被仙姑用得差不多了,等到娥眉覺得仙姑沒了利用價值,會如何?”

林沙的話,猶如炸雷在許飛娘耳中炸響。

會如何?

自然是以邪魔外道處置了,娥眉不是最擅長這一手麽?

“有朝廷庇護,起碼娥眉不敢在明麵上動五雲步!”

林沙輕笑,直接道出厲害:“不知仙姑意下如何?”

許飛娘卻是不置可否,笑問:“皇帝哪來這麽大自信,娥眉乃是修行門派,會將世俗皇權放在眼裏?”

“世俗皇權?”

林沙臉上笑容寡淡,坐到書案後的龍椅上,輕笑出聲:“仙姑可有膽量受我一擊?”

許飛娘突然感覺頭皮發麻,好象即將麵臨恐怖的險境一般。

她感覺很有些莫名其妙,強壓心頭不安請輕輕點頭,可是下一刻突然眼前金光大亮,新明皇帝身上突然湧起無邊金黃龍氣,猶如怒海狂濤一般瞬間將她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當許飛娘從恐怖的幻景中驚醒,卻是滿頭大汗手腳發軟,嬌美的容顏一片蒼白好象受了極大驚嚇一般。

抬眼再望,正對上林沙玩味的眼神,心頭一凜不敢放肆,過了許久才悠然開口:“陛下果然好手段,不知這是如何做到的?”

“世間修行法,可不僅隻有修仙一途!”

林沙點到即止,笑問:“仙姑對我的實力,是否能夠放心?”

“隻陛下一人,怕是遠遠不夠吧!”

許飛娘此時已經從震撼的情緒中恢複,目光炯炯直言不諱道。

嗬嗬……

林沙突然身如閃電騰空而起,雙手化掌交錯揮出,頓時偏殿被一層迷霧籠罩,以許飛娘的精神修為竟是看不透迷霧這的景象。

突然,她知覺雙肩一沉,等她反應過來時偏殿雲霧已然消散,新明皇帝依然靜靜端坐在龍椅上,她的雙肩衣服上印著兩道清晰掌印。

許飛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心驚不已,剛才新明皇帝使出的,好象是純粹的凡俗武功吧?

下一刻,空曠的偏殿突然卷起一道小型龍卷狂風,將她包裹其中瘋狂旋轉,不燈許飛娘心驚之下出手,突然眼前出現漫天腿影,速度快若閃電根本不給她反應機會,身上便被無數腿影掃中。

盡管身上沒有絲毫異狀,可許飛娘依舊驚出一身冷汗。她明白這是新明皇帝留手之故,要是那漫天腿影之中蘊含真氣勁道的話,隻怕一瞬間她本人會被直接踢爆。

這是什麽武功,實在太過恐怖!

可是下一刻,狂風止歇好象從來都沒出現過一般,環顧四周不由心頭一凜,寬敞的偏殿擺設卻是沒有絲毫移動跡象,好象剛才的龍卷狂風以及無邊腿影真的不存在一樣。

恐怖,實在太恐怖了!

新明皇帝的武功實力到底有多強橫,竟然能夠控製自如到如此程度,簡直超乎了她的想象之外,根本就不像是凡俗的武功,比法術攻擊控製都要精微。

而林沙,依舊安靜端坐在龍椅之上,眼神玩味叫人心寒。

突然,林沙雙手握拳淩空揮舞,頓時漫天淺白拳影猶如暴風驟雨一般呼嘯而至,許飛娘隻覺周遭氣溫頓降,身子僵硬體內氣血都跟著變得流動遲緩,一股刺骨寒意侵入身體,她驚恐發覺就連法力運轉都出了問題。

而此時,漫天雪白拳影如冰雹一般呼嘯而下,陡然懸浮在身側不動,散法叫她都驚恐難安的恐怖冷氣。

過了好半晌,圍繞在身周的雪白拳影緩慢消散,周遭氣溫緩緩回升,許飛娘的身體又恢複了正常,隻是侵入體內的冷意一時半會難以驅除。

“仙姑,不知對我剛才使出的三套武功,有何看法?”

此時,林沙依舊穩坐龍椅之上,笑眯眯開口打破了偏殿的沉寂。

“神乎其技,已經超脫了凡俗武功的範疇!”

許飛娘滿臉驚歎,同時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她想起來了,之前跟隨那位青年使者前來京城的路上,見過的武功強手好象都會使三門武功中的一門?

“這三門武功幾乎無有止境!”

林沙輕笑,說出一番叫許飛娘震驚不已的話:“先天,入道甚至身就神魔之尊,這三套武功都能派得上用場!”

“陛下想說什麽?”

許飛娘的態度不知不覺已經軟化,開口語氣已經把自己放在下首位置。

沒辦法,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盡管她有半成品的天魔誅仙劍,一旦使出威力恐怖,可她一點信心都無,在新明皇帝跟前有沒有運使飛劍的機會!

實力差距太大,無論是精神境界,還是具體的攻擊招式,她鬱悶發覺自己都不是新明皇帝的對手,而且差距還相當之大!

“這三套武功隻是我傳下的十來套神功中,最普通的三套罷了,能夠幫助修煉者直接跨入入道之階!”

林沙笑道:“仙姑以為,入道之境的武者,能不能對同樣境界的修士產生威脅或者傷害?”

許飛娘不說話,心道這不是廢話麽?

“我可以告訴仙姑,朝廷可以批量培養入道級別武功好手,如果天賦卓絕的話,甚至能練到看比金丹成嬰之境的程度!”

林沙輕笑道:“以如此實力,朝廷有沒有庇護五雲步的能力?”

“五雲步,或者說我需要付出什麽?”

許飛娘已經徹底失去了主動權,此時隻能問出心中疑惑:“以朝廷擁有的實力,根本就用不著區區五雲步吧?”

“朝廷需要借用五雲步的名義做一些事情!”

林沙輕笑,手掌一翻,掌心多出一張符紙,悠然道:“我想推廣符文製作方法,隻是朝廷不好直接出麵,涉及到怪力亂神之事必須有所忌諱!”

許飛娘腦中靈光一閃,立刻明白過來笑道:“陛下的意思是,以五雲步的名義推廣符文製作之法,如此一來五雲步豈不是占了大便宜?”

林沙輕笑點頭:“這點倒是無妨,沒有朝廷暗中支援,五雲步根本就堅持不住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