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飛娘來到京城時,腦子還有些渾渾噩噩!

她被一路上所見所聞,驚住了!

原來,不知什麽時候作為朝廷儲備人才庫的各級官學,已經悄無聲息興起了武風,那些弱雞學子竟開始鍛煉身體,變得強壯氣血凝練起來。

受此影響,民間武風開始興起,一路所見竟發現不少適合修煉的苗子!

這要是放在以往,隻怕她早就高興得找不著北!

以往,想尋到一個適合修煉的苗子,真的千難萬難,無一不是天賦卓絕之輩,許飛娘為了壯大五台派聲勢,都會使盡不少手段將之招納門下。

之前的司徒平和薛蟒如此,被她看上的廉紅藥小姑娘也是如此,想要學到一個擁有修煉資質的弟子,真心千難萬難。

可這次情況不同,跟著當今皇帝派來的使者一路行來,竟是見到不少擁有修煉天賦的青年以及少年。

按那位青年使者的說法就是,身體強壯了,氣血充裕筋骨強健,加上腦子靈活好使,練什麽都事半功倍。

許飛娘深以為然,不然她親眼所見所聞,豈不都是假象?

一下子見到這麽多適合修煉的好苗子,她的心頭一火熱,要不是當今皇帝派來的使者就在身邊,她恨不得將所有適合修煉的好苗子,全部一網打盡收入麾下。

隻要其中有三兩人修煉有成,無論是五雲步還是五台派都將後繼有人。

而不像現在,就一個薛蟒勉強撐一撐門麵,連入道之境都無,對上先天境界的江湖武者,都不一定幹得過!

在許飛娘眼中,那些修煉絕世武功有成,身體素質特別強悍的軍中武者,竟然大部分都適合修煉,真是奇哉怪也。

按照皇帝派來使者所言,他們都是按照當今皇帝布置的訓練計劃練有所成,基礎牢固氣血旺盛,筋骨強健無論練武還是修真,都是個中強手。

許飛娘眼著眼惹,恨不得將他們全部收入門下,好傳承五台衣缽,壯大五雲步聲勢。

而當她跟著皇帝派來的使者,不時見到一位位入道級別強手,心都麻木了。

如果說之前所見,氣血旺盛筋骨強健的武者適合修煉,這些入道級別武功強手,隻要轉修修真之法,立即就能成就不弱的劍仙手段。

就算沒有修真,他們本身所練神功也都厲害非凡,也不知當今皇帝哪來那麽多的絕世神功,竟然培養了如此之眾的入道級別武功強手!

這麽一股強悍力量,就是一些小型修真門派都比之不上,就是她的黃山五雲步,除了她本人之外,其餘門人弟子加起來也比不上朝廷一省之地的實力雄厚。

真真叫人心驚,原來不知不覺間,凡人朝廷的實力,已經強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區區一省之地,竟然擁有接近十人左右的入道級別武功強手!

這讓她感覺難以接受,顛覆了她以往一貫的印象,朝廷的實力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完全不是她印象中可以完全無視的狀況。

一路行來,她心中對當今皇帝越發好奇,甚至多了幾份畏懼之意。

同時,她心中也多了不少雜念,覺得這次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機會,要是能跟朝廷或者說當今皇帝達成同盟之約,五雲步徹底穩了不說,甚至她心中大願都有可能得到實現!

等到了京城,許飛娘明顯感受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息,讓她有一種窒息般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

許飛娘心中很是震驚,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好象到了京城之後,她跟天地之間的感應,突然變得模糊,甚至有時候還會斷線,像是隔了一層紗布般。

前明之時,她又不是沒來過京城,沒感覺到有什麽異常,隻是皇城那裏的龍氣濃鬱,不好輕易針對罷了,也沒眼下這等難受的感覺啊。

跟著皇帝派出的使者,越是靠近皇城,這種壓抑的感覺越是清晰。

當她來到皇城外頭,打開天眼看到那道衝天而起的金黃氣運之柱,還有盤旋其上的猙獰五爪金龍時,她被當今皇帝浩蕩的龍氣驚住了。

難怪感覺不適,眼前的龍氣之濃鬱,簡直駭人聽聞,恐怕也隻有曆史上那幾位有名明君才能比得上。

進了皇城,修為被嚴重壓製的感覺越發強烈,她甚至驚駭發覺,自身法力運轉竟然比平時要慢上好幾倍。

能夠發揮的修為實力,竟然也隻有尋常的五分之一左右!

恐怖,實在太恐怖了!

以她此時能夠發揮的實力,身邊的皇帝使者就能叫她好看!

許飛娘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本來以為隻是尋常的行程,不過將要麵對的人特殊了一點,乃是新明開國皇帝罷了,可是現在她明白事情沒自己想得那麽簡單。

在皇城某處偏殿,林沙接見了許飛娘這位蜀山劍俠世界裏的悲劇人物。

要說許飛娘是個壞人,她也沒做過什麽天怒人怨,或者因果加身的壞事。

隻不過一心想跟娥眉做對,到處拉幫結派,拉攏三山五嶽的修士跟娥眉作對,結果最後全都做了無用功,還把三山五嶽請來的修士朋友坑得不輕。

籌劃的事情一再失敗,讓她迅速敗光了五台派存留不多的聲望,慈雲寺一戰後基本上已經沒了跟娥眉作對的資本。

隻是心中執念作崇,許飛娘又放得下麵子求人,這才有了後來繼續跟娥眉作對的事情。

可惜的是,隨著一位位請出的修士倒在娥眉劍下,許飛娘跟封神裏的申公豹一般,成了瘟神一般的角色,到了最後甚至成了人憎狗厭,極不受修士待見的存在。

娥眉也是通過她的手,將一位位有勇氣跟他們作對的修士一一解決,最後留下的都是那些沒膽氣的軟骨頭,這才造就了娥眉的所謂大興之勢。

許飛娘所作所為不能說錯,但是誰叫她是失敗一方,其他修士沒膽子跟娥眉炸刺,就隻能把心頭火氣撒到許飛娘身上,讓他背了黑鍋。

這事自然相當可笑,許飛娘的鏽為放在女仙中還算可以,卻不入頂級之列,充其量隻是一位比較麻煩的修士,實力比她強的多了去,多的是有實力卻不敢出頭的烏龜修士,他們的表現還不如許飛娘呢。

起碼許飛娘放得下麵子,為了給娥眉添堵願意四下奔走,可比那些隱藏極深的存在要好得多,起碼她還敢將心中敵意明確表露出來。

隻是,許飛娘不明白,在修真界實力為尊,再多的陰謀算計在完全的實力麵前都隻是浮雲,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娥眉揚名路上的重要一環。

還別說,林沙對許飛娘百折不繞的毅力相當看好,是個合作的好對象。

“萬妙仙姑,還是叫你許道友?”

見到許飛娘當麵,林沙眯縫著眼輕笑出聲,開口道:“果然不愧是五台派名宿,一身修為很是不凡啊!”

“比不得皇帝陛下的深藏不露!”

在林沙身上,許飛娘感受不到絲毫氣息波動,可她心中卻是警兆頻生,顯然眼前這位看起來沒有絲毫異常的新明皇帝,不是簡單角色。

別的不說,他身上那濃鬱到幾乎化不開,天眼之中金黃龍氣刺眼的氣象,就叫許飛娘不敢有絲毫怠慢了。

更別說,進了偏殿之後,那種無形的壓製力量,達到了一種驚人程度,幾乎壓得她難題喘息,心頭震撼之餘又感覺莫名其妙。

她敢確定,眼前的新明皇帝絕對不是修行中人。

而且皇帝不能修行,這是千百年傳下的鐵則,作為五台派核心成員,她知曉的天地隱秘相當之廣,知曉皇帝身上的龍氣跟法力衝突,根本就不可能凝練出絲毫法力,要是強行修煉的結果絕對不會太好。

可眼前的新明皇帝,卻是給了她莫名壓力,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知陛下突然邀我前來,有何要事?”

不管心中是何思量,許飛娘表麵一派平靜,直接開門見山問道:“好象朝廷跟修行界,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吧!”

“要真是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可惜的是總有些敗類,仗著身有絕技視人鳴如草介,我不介意將這樣的混球直接人道毀滅,不知仙姑以為如何?”

林沙輕笑出聲,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滿臉玩味反問道。

“這是朝廷的事情,好象跟我沒什麽關係吧?”

許飛娘卻是不願接茬,她結交的旁門之士中,可有不少行事肆無忌憚的家夥。他們是真的視人命如草介,行事手段全憑心意瘋狂之極。

可是許飛娘卻要靠他們跟娥眉多嘴,就算心中不喜也隻能當作他們的毛病不存在,依舊交好希望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嗬嗬,我是不會繼續放任下去的!”

林沙輕輕一笑,霸氣道:“誰要是敢胡作非為,就不要怪我不客氣,直接將其挫骨揚灰!”

“陛下此舉,難道不怕得罪了修行界麽?”

許飛娘吃了一驚,隻覺一股寒氣直衝頭頂。

“得罪了又如何?”

林沙冷笑連連,不屑道:“難道他們還有膽子,跑來京城跟我作對不成?”